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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道成代劉宋建南齊

沈攸之兵敗之後,朝廷解除戒嚴,加授蕭道成為太尉,都督南徐州等十六州諸軍事,任命蕭賾為江州刺史,蕭嶷為中領軍。

黃回不願意留在郢州,堅持求任南兗州刺史,而且擅自率領部曲東下,朝廷便將他任命為南兗州刺史。

湘州刺史王蘊離職時,新任刺史南陽王劉翙(hui)還沒有到任,由內史庾佩玉代理府州事。劉翙派韓幼宗率軍進駐湘州,跟庾佩玉發生了摩擦。等到沈攸之起兵反抗朝廷時,二人更互相猜疑,庾佩玉就襲擊誅殺了韓幼宗。

黃回到郢州後,派任候伯代理湘州事,任候伯為了能使自己倖免,又斬了庾佩玉,朝廷新任命的湘州刺史呂安國到位後,接到蕭道成的命令,誅殺任候伯。

蕭道成認為黃回終究會成為禍患,黃回有部曲數千人,蕭道成打算遣散或是收編,又恐怕激起反抗。經過再三考慮,蕭道成在東府召見黃回,黃回到了之後,蕭道成留他在會客室,命桓康率數十人,一一列舉黃回的罪狀,連同黃回的兒子黃僧念一併斬首,然後由蕭映代理南兗州事務。

蕭道成計劃聘請當時德高望重的人才,共同幫助他建立偉業。夜間,他召見驃騎長史謝朏(fei),屏去左右侍從,說出了自己的打算,等了很久,謝朏卻不說一句話。

當時還有兩個手持蠟燭的男孩子在旁伺候,蕭道成想到是謝朏認為還不夠嚴密,於是自己手持蠟燭,讓那兩個男孩子出去,可是,謝朏仍然不語,蕭道成只好把侍從喚回房內(謝朏是謝安族孫,謝萬的後人)。

太尉右長史王儉知道蕭道成的意圖,有一天,他向蕭道成請求密談,王儉說:「功勞太高,就沒有賞賜,這種事情,從古至今不止一人。以您今天的地位,想要始終面北稱臣,可能嗎?」

蕭道成嚴厲地斥責他,但神色卻很溫和。王儉心領神會,說:「我蒙您的特殊愛護,所以說出別人不敢說的話,為什麼拒絕得如此堅決?劉宋皇家失德,如果沒有您,他們怎麼能闖過難關?可是人心澆薄,感恩之心,無法持久,只要您稍作推脫,就會失去人們對您的仰望。到時候不僅不能建功立業,恐怕連個人的安危都難以保全。」

蕭道成說:「你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

王儉接著說:「您今天的名望和地位,本來已經是固定的宰相,最好在禮節上表現得跟一般官員不一樣,略微顯示政局將發生變化,不過此事應該先告訴褚淵,我願意傳達這個意思。」

蕭道成說:「我親自前往。」

幾天後,蕭道成親自拜訪褚淵,氣氛很融洽。談了很久,蕭道成才說:「我夢見自己陞官了。」

褚淵說:「剛剛才宣布您升太尉、都督,恐怕一兩年內不好再升吧!而且好的夢未必會即時靈驗。」

蕭道成回來告訴王儉,王儉皺眉說:「褚淵真是不通情達理啊!」王儉又提議加授蕭道成為太傅,再賜給黃鉞,教人去撰寫詔書。

蕭道成的親信任遐說:「這種大事,應該告訴褚淵。」

蕭道成說:「褚淵萬一不同意,怎麼辦?」

任遐說:「褚淵珍惜生命,愛護妻子兒女,又沒有奇異的才能和操守,我一定能制住他。」褚淵果然不表示反對。

於是,宋順帝下詔,賜給蕭道成持有黃鉞,任命他為大都督中外諸軍事、太傅、兼揚州牧,劍履上殿、入朝不趨、贊拜不名,其餘官職仍然如故,蕭道成辭讓了特殊的禮遇。

宋順帝任命蕭道成的世子為尚書僕射,晉封為中軍大將軍、開府儀同三司。

蕭道成因為謝朏名望頗高,一定要他參與輔佐自己開創新朝,便讓他擔任左長史。他置辦酒席,與謝朏談論魏晉時期的舊事,乘機說:「石苞沒有及早勸說晉文王司馬昭登基,等他死後,才去痛哭,與漢朝的馮異相比,算不上是能洞察天機的人了。」

謝朏說:「晉文王世代侍奉魏室,當然要使自己終生北面稱臣。即使曹魏依照堯、舜禪位的先例行事,晉文王也應當經過三次推讓,才顯得更為崇高。」蕭道成聽後很不高興。

二月初二,宋順帝任命太傅蕭道成為相國,總領百官,封給他十個郡的封地,號稱齊公,加九錫,齊國的官職爵位和禮儀,一概仿效朝廷,並任命蕭道成的世子蕭賾兼任南豫州刺史。

楊運長離開宣城郡回家的時候,蕭道成派人將他殺死。凌源縣令潘智與楊運長交情深厚,臨川王劉綽是劉義慶的孫子,劉綽派親信陳贊勸誘潘智說:「您是先朝皇帝的故舊之人,我本人是宗室的近親,在這種情況下,難道我們能夠長期保全嗎?如果我們招攬聚集朝廷內外的人們,估計會有許多人追隨。宮城以內的人京城抱有這種想法,只是苦於沒有人提出這一主張罷了。」

潘智當即把這番話向蕭道成稟告,於是蕭道成誅殺了劉綽兄弟及其黨羽。

四月二十日,宋順帝頒詔將帝位傳讓給齊王。二十一日,順帝應當到殿前去會見百官,但他不肯出面,卻逃到佛像的寶蓋下面。王敬則率領軍隊來到宮殿的庭院中,抬著一頂木板轎子入宮,去迎接順帝。

太后害怕了,便親自率領宦官找到了順帝,王敬則勸誘順帝,讓他從寶蓋下面出來,領著他上了轎子。十二歲的順帝止住眼淚,對王敬則說:「你們準備殺死我嗎?」

王敬則說:「只是讓你到另外的宮殿居住罷了,您家以前取代司馬氏一家時也是這樣做的。」

順帝流著眼淚彈指說:「願今後生生世世,再不要投生在帝王之家!」宮中的人們都哭泣起來。

順帝拍著王敬則的手說:「如果我不發生意外,就贈送給你十萬錢。」

當天,侍中謝朏正在值班,應當解送璽印,但他假裝不知道,還說:「有什麼公事嗎?」有人傳達詔令說:「解送璽印,交給齊王。」

謝朏說:「齊王自然應該有自己的侍中。」說著,他便拉過枕頭,躺了下來。傳到詔令的官員害怕了,便讓謝朏聲稱得了疾病,打算另找一個兼任侍中的人。

謝朏說:「我沒有生病,為什麼說我有病!」於是,他穿著朝服,徒步走出東掖門,上了車,回住宅去了。蕭道成便讓王儉擔任侍中,解送璽印。

典禮結束以後,順帝坐著彩漆畫輪的車子,出了東掖門,前往太子府。路上,順帝問:「為什麼今天沒有器樂演奏?」周圍的人都沒有回答。

右光祿大夫王琨是王華的堂弟,在晉朝時已經擔任了郎中,到了此時,他抓著車上懸掛的獺尾痛哭著說:「人們都為長壽高興,老臣卻為長壽悲哀。沒能像螻蟻一樣早早結束生命,所以才屢次目睹今天發生的這種事情。」他嗚嗚咽咽地哭泣,難以自制,百官也都淚如雨下。

司空兼太保褚淵等人捧著印綬,領著百官到齊王宮殿請齊王上殿即帝位,齊王蕭道成推辭謙讓,沒有接受。

褚淵的堂弟褚炤對褚淵的兒子褚賁說:「今天司空在哪裡?」

褚賁說:「在齊王宮大司馬門奉獻璽印。」

褚炤說:「我真不知道你家司空把一家的物件交給另一家,這算是這麼意思!」

二十三日,齊王蕭道成在百官再三請求下,於建康南郊即帝位,回宮以後,大赦天下,更改年號為建元,將順帝封為汝陰王。他完全效仿劉宋初年的做法,在丹楊為順帝修築宮室,並設置兵力守衛。

劉宋諸帝的神位都被遷移到汝陰廟中,劉宋諸王都被降爵為公,如果沒有為齊室出過力的,公侯以下一律削除封國,只安置了南康、華容、萍鄉三國,以便奉養劉穆之、王弘、何無忌的後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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