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里最扎心的一句話?
最好是九州縹緲錄里的…
公山虛大怒說:「虛,生於微賤,死當勇烈,何勞君記掛?我死,死一人!君死,死千萬人!此千萬人!皆我兄弟!」
白清羽「嘿然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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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這位「雲天公子」如往常一樣在城外的驛道邊攤開一張席子,請過路的人共飲美酒,歡歌達旦,非常輕鬆愜意的樣子。到了晨光破曉的時候,他命手下人取來筆墨,在一名舞伎的袖子上題詩說:
「五十年來聽鍾,淮安城頭看月;
月下花開謝,循春秋之變化;
人生意躊躇,無寸光之閑暇。」
而後他走向驛道邊的懸崖,跳了下去,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英雄的末路異常的悲涼,史載在行刑的當日,畢止城裡數千甲士沿路設防,姬揚被鎖以重枷和鐵鐐,踩著剛下的雪一步步走向刑場,他對路旁圍觀的每一個人說:「我大胤皇帝麾下、淳國國公座下三軍都指揮使,非逆賊!」
但此時已經沒有人再相信他,很多人向他投擲菜葉和石塊,以「國賊」怒叱他。
最後把姬揚套上刑架的軍士,姬揚對他說:「以我東陸之英雄,並轡北向,天下孰能相爭?莫墮英雄之志,天下當有大同!」
然而那個軍士用了一記響亮的嘴巴回答這位英雄。
《羽傳說》里今何在為賀旗與路然真所寫的兩句人物介紹很戳我心。
書中賀旗和路然真的介紹是這樣的:
賀旗
後來賀旗在一次救了因鶴雪團內亂而受傷的路然真,並帶她衝出野塵軍的重圍。但是他從來不知道路然真對他是否有過真心,至少在他為她戰死之前。
路然真
後來她愛上了一個她本要去殺的人,忽然領會了箭無虛發的真正力量。但是那已經是她的最後一戰了。她死在與愛人賀旗及亂世同盟一起對向異翅的戰鬥中。
這兩段簡短的人物介紹中真正戳我心的是二者共有的「後來...但是..."。「後來」以後和「但是」之前呢?在以向異翅和風凌雪為主角的《羽傳說》中,向異翅與風凌雪用了一章相逢,一章破敵,一章分離;而賀旗和路然真相遇匆匆,他們的相識湮沒在「後來...」之中,二人直到各自的結局也沒再分開。很多事情真的不能差一個「但是」的,可偏偏就差了一個「但是」。
在「後來」以後,賀旗嚴肅沉著地問路然真:「人族和羽族生出來的小孩會飛嗎?」
這回輪到路然真呆在那裡,她眨了眨眼,又張了張嘴,「也許……」突然反應過來,啪一個耳光響亮,連城牆上的守軍都嚇了一跳,然後是一聲連城外圍城軍都嚇得跳起來的大喊:「賀旗你個流氓!」
在「但是」之前,路然真坐在賀旗的馬上向千軍萬馬和潑天箭雨而去。在破出離軍包圍之前,無法凝翼的路然真就射空了她的箭,不過這沒關係啊,因為賀旗在。
「給我老實坐著!」賀旗血紅著眼睛大吼,「老子有兩樣東西絕不給人,一是手中的鈍刀,二是馬上的女人!」
在「後來」以後,在「但是」之前,賀旗與路然真的故事大概是這樣的:
戰馬在突圍後打著響鼻越跑越慢。馬背上的路然真搖了搖她身前的賀旗,喂胖子醒一醒,我們出來了。賀旗不動。
路然真翻了個白眼,胖子動一動啊胖子,本姑娘被你擋著看不見路了!賀旗不動。
路然真想破口大罵,但忍住了,胖子胖子,你動一動啊。賀旗不動。
然後路然真有點急了。「喂胖子,別跟本姑娘玩這套啊」,馬背上的路然真使勁拱了拱趴在自己身前的男人,但這個離國將軍的身子骨好像實在是太重了一點。
路然真眼前忽然模糊了起來,喂胖子胖子,喂,喂,賀旗。「你別嚎了,我中箭了。」男人的聲音忽然從身前傳了過來,賀旗有氣無力地說。路然真偷偷抹了把眼睛,然後伸手抱住了這個渾身是血的男人。
但是。
修文五十七年,稷宮,梨花盛開。北離十七年,稷宮,梨花依舊。
「那次我們在桐月居喝酒,我覺得那個小女人老看你,怕是對你有意思。」蘇文鑫忽然說。
蘇晉安的心裡一冷,那條蛇又在蠢蠢欲動。 「也許你去就不要錢了呢?」蘇文鑫眯起一隻眼,露出點猥褻的神情來,「反正也是賣過的女人了,要是她喜歡晉安你,便宜你一道,她也不虧什麼。」 「可惜我們不是秋大人那種袋裡有真金白銀的主兒啊,」蘇晉安不自覺的嘆了口氣,又說,「不知道那夜賣了多少錢呢?」 「十個金銖,不算很多,」蘇文鑫也感慨,「但是對我們這種小人物來說,可是三個月的軍餉吶!誰能餓三個月的肚子,只為和一個小女人睡第一夜?反正將來她總還會睡很多男人,第一口腥,嘗起來太貴。」 「是啊。」蘇晉安說。他的手在衣袖裡摸索那個小小的口袋,那裡有五個金銖、六個銀毫和四枚銅鈿,外加一枚銀錁子。那是他的所有財產。
他沒有湊夠錢。那個夜晚他在八松城裡奔跑,唯一一個會借給他錢的蘇文鑫因為喝醉了,睡在一個他找不到的酒肆里。
《晚雪濃情抄》這本書應該算是比較特別的。江南最擅長寫少年的夢,但晚雪濃情抄和葵花白髮抄里的蘇晉安,是個為現實折腰的男人——雖然他曾經並不是這樣。
儘管蘇晉安的初心沒變,都是一心追求自己的功業。但兩本書里的蘇晉安,是兩個不同的男人。晚雪裡的蘇晉安,是拿自己的命去拼未來的前程。而葵花里的蘇晉安,為向上不惜任何手段,他可以拿出任何東西去交換,包括自己的妻子。
我不知道其中的轉折點,是不是那個無力的八松的夜晚。
「你去死吧!」息轅從小桌上抓起一隻酒壺,直接在方起召的頭頂扣成了碎片。 「息轅!停手!你喝多了!」呂歸塵急得要去拉息轅,可他一回頭,看見姬野坐了起來,一把抄住了暖炕上的小桌。 「姬野!姬野!你要幹什麼?」他呆住了,可是他只是一個人,他不能一邊抱住這個發瘋的息轅,一邊上去阻攔那個惡狠狠的姬野。 姬野把炕上的整張桌子舉了起來,在地上摜碎了,阻擋了一個按著腰刀要撲上來的年輕軍官。他從桌子的碎片里撿了一根桌腿,在手裡掂了掂,然後揮舞桌子腿猛虎一樣撲了出去。 息轅也拾起了一根桌腿,也是滿意地掂了掂,大吼一聲撲了出去。 呂歸塵記得要跳腳的時候,感覺到羽然在旁邊用肩膀頂了頂他。他一扭頭,看見羽然自己抱著一根桌腿,把最後一個桌腿塞到了他手裡。
提到扎心的話,其實斬鞍《旅人》系列裡面的人物個個扎心。界帥和四月這一對自不用說,尚副帥和阿零最後也殉了青石城,我印象最深的還是路牽機和索隱這兩人。
路牽機:(《水晶劫》)
同樣嘴裡發苦的是路牽機。
他本該覺得高興才是。這樣的一場戰事絕不是他那幾個假令牌所能引發,單從投入的兵力來看就遠超過鷹旗軍的全部。雖然是倉促發動的計劃,他也不能指望有更完美的安排,可是勝利偏偏就要擦身而過。虎林門的疑兵幾乎沒有起到任何作用,七百鐵浮屠竟然對著山民們沖了過來,這樣的結果有誰能夠想到?他扭頭看看那支黑色的鐵流。那些鐵浮屠都不用衝擊,嚇也把這些沒有見過世面的山民給嚇死了。「放弔橋!」他對著城頭高呼。 「筱城主界帥有令,一人一騎不得入城。」壩頭門上的守軍規規矩矩地回答。 「叫樓臨川出來說話!」路牽機自然知道和這些校尉說不通,點名要壩頭門的守將。樓臨川是扶風營的將領。因為壩頭門不是青石要害,他的階級並不高,人又隨和,平時和路牽機也有交往。不料話音未落,女牆後探出一張熟悉的面孔來:「將軍,我出來說話行不行?」長眉入鬢,不怒自威的面容,正是青石城主筱千夏。 路牽機暗暗叫苦,可是回頭看一看正在步步逼近的鐵浮屠,實在不敢耽擱,硬著頭皮跳下烏騅給筱千夏施了一個禮道:「筱城主,還請下令開門吧!再不開可就晚了。」 筱千夏的臉色也很難看:「路將軍既然知道時間可貴,還不快走?崔羅石已經拿下硯山渡了。」 路牽機心頭的火一下就跳了起來,他深深吸了口氣,強自壓著性子指著身後的滾滾煙塵:「還請筱城主憐恤山民疲憊,他們跑不過燮軍的戰馬啊!萬勿意氣!!」筱千夏怒極,長笑了一聲道:「原來還是我意氣?!路牽機,你只知道身後有山民,知不知道這壩頭門後面是青石十萬軍民?」他也指向山民後面的鐵浮屠,「我開了城門,誰能擋得住……」
路牽機截口道:「路某願以死相阻。」他環視了一下身邊的游擊。這都是他最可靠的部下,方才幾番接戰都沒有遇上硬手,這時候一個個都是渾身浴血,然而銳氣還足得很,聽見路牽機這麼說,齊齊舉手說:「願以死相阻。」 「以死相阻?!」筱千夏搖搖頭,「那是鐵浮屠!你們填進去,連個聲響都不會出,還阻個什麼?」他放緩了聲調,「路將軍不要耽誤時間,帶著山民從沿著護城河走,城頭的弓箭強弩自當為你們壓制追兵。」 這次冷笑的是路牽機了,「弓箭強弩?筱城主,那是鐵浮屠!」話音未落,忽然覺得腳下忽然震得厲害,他心頭一顫,就聽見城頭的驚呼:「過來了過來了!」這是鐵浮屠換成了攻擊的步伐,朝著山民衝過來了。雖然看不真切,連綿的慘呼也已經說明後面的山民正相互踐踏,也不知道要出多少人命。路牽機膝頭一軟,跪了下去,言語間只剩求肯:「筱城主,求求你,放他們進去吧!路某願以人頭擔保壩頭門不失。」他心情激蕩,滿面都是淚水,跪在那裡連連磕頭,也不管頭上血流如注。 筱千夏臉色鐵青:「路牽機,你還在這裡跟我磨!你擔保的了什麼?!難道你的一顆頭顱便有我青石九萬顆頭顱那麼金貴?! 難道我筱千夏是為了自己不失面子?!你私自調兵出城,我可責怪過你一句沒有,滿城的軍民說你一個不是了沒有?留在壩頭門前的性命寶貴,硯山渡的漢子們難道就是白死的?路牽機,你不要逼我,快走!快走!」他手一舉,身後一片閃爍的寒光,弓箭手們都已箭在弦上。 馬蹄聲越來越近,哭喊聲也越發嘹亮。路牽機面如死灰,知道沒有餘地,站起身跳上戰馬。他心中激憤,再沒有一絲疲倦傷痛的意思。烏騅在城門下耀武揚威地走了一個圈子,被他勒住。他手裡的長槍遙遙指著筱千夏:「筱千夏,你記住!若是我能留下命來,必然叫你償還今日的血債!」槍尖在空中划過了一個圈子,指向硯山渡的方向:「小可,你帶他們繼續走。」 路牽機與筱千夏隔空交談,人人聽得清楚。小可也知道沒有倖存的道理,臉上悲憤莫名,沉聲應到:「是。路統領您?」 路牽機淡然一笑,冷冷地說:「還不曾領教過天驅鐵浮屠。」 宣井童孤零零地站在狼藉一片的原野上,那襲紅色的衣裙就在他身前,混雜在支離破碎的屍體中間,被踩得看不出本來顏色。面前是鐵浮屠,背後是山民,人人都在狂奔,宣井童卻痴痴站在那裡不動,手裡薄薄的采晶刀鋒上兀自掛著一滴鮮血。短短一瞬間,他殺死了四個從風盈袖身上踩過去的山民,卻還是沒有來得及擋住更多。 「阿袖,」他單膝跪在地上,去抱風盈袖。風盈袖又軟又輕,渾然已經沒有了人模樣。這樣嬌弱的一個女孩子,怎麼經得起暴走中人群的踐踏?鐵浮屠還在緩緩逼近,他們其實並沒有衝擊,只是調整了一下步伐和節奏。僅僅這麼一點變化就已經在壩頭門前的原野上留下了三百多具屍體。
宣井童一手緊緊抱著風盈袖,一手揚著采晶刀:「阿袖,你莫怕。看我怎麼樣教訓那些騎馬的……不能讓他們也踩到你。」 路牽機衝出人群的時候看見的是宣井童的背影。他被面前的騎兵撞的直飛了起來。那名鐵浮屠和他的坐騎在撞飛宣井童的同時忽然四分五裂,但是後面的鐵浮屠接著就把宣井童和他懷中那件紅色的衣裙踏入鐵蹄之下。 不用走到近前觀看,路牽機也知道發生了什麼,他的心口「叮」得一聲,象是有什麼東西斷裂了。這感覺讓他覺得無比輕鬆,幾乎要飛到雲端裡面去。言語和思維都在這一瞬間灰飛煙滅,他的眼中只剩下滾滾而來的黑色鐵流。恍惚間,那鐵流中也有混亂髮生,人倒了,旗倒了……可是他什麼都看不明白。 他雙腿夾了夾烏騅的馬肚,單臂舉起了長槍:「走……我們走!」
路牽機叛出鷹旗,青石六井血出如漿,千年古城片瓦不存,可也說出過「願以死相阻」這樣的話。《秋林箭》中不到三十滿發皆白,和阿袖死後他只穿紅衣,越想越讓人嘆息。
索隱:(《秋林箭》)
「阿爹,阿爹。」月兒把一塊燒餅舉在索隱面前,「餅餅好吃,阿爹吃餅餅。」
索隱接過燒餅,愣了一下,那蘭家的蟹殼黃他怎麼不認得。 回到秋林渡大半年,他還不曾給月兒買過一塊燒餅。月兒脖子後面好大一塊紅癬,鎮子里的郎中說是因為吃的不好,還有就是住窩棚潮氣太大。索隱覺得虧心,咬咬牙上那蘭家借了紅松木。眼看房子造了一半,忽然把生計斷了,索隱心中有如一團亂麻,這蟹殼黃怎麼吃得下去。 塔巴也知道主人不悅,不聲不響在索隱身邊趴下,把個毛茸茸的大腦袋擱在索隱腿邊。月兒見索隱不吃,指著那蘭冰道:「阿爹吃餅餅,姨姨拿了好多餅餅來,月兒吃不下,都給阿爹吃。」
索隱長嘆了一聲,把月兒摟在懷中,眼眶都酸了,捏著燒餅的手正好垂在塔巴面前。塔巴早嗅見燒餅香,這時還以為是索隱喂它,哪裡還按捺得住,一口叼住燒餅,兩個巴掌大的燒餅在它嘴中一滾就下了肚。 月兒著急,伸腳用力去踢塔巴,嘴中叫嚷:「壞塔巴,吃阿爹的餅餅!壞塔巴,還給阿爹……」 塔巴知道是會錯了意,嗚嗚咽咽夾著尾巴往後縮。月兒被索隱抱著,再踢它不到,「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青石戰後,索隱帶著尚慕舟的女兒阿月回秋林渡生活,當初在讀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看到這裡,鼻子就是一酸。青石的戰敗,戰友的離散,生活的艱難,太沉重了。
P.S. 另外一段我覺得很扎心的話是《水晶劫》最後一段的青石之戰年表,很是粗糲,行字間便磨盡了我們熟悉的那些名字的血肉。
威帝十一年二月,胤帝獻祭星殿,諸侯雲集。帝三呼「天下危殆」於星殿,聞者色變。
三月,燮王誓師九原,曰:奉天啟召,動搖天下,犁除亂源,以固君本。三月十五,燮軍出九原,進軍天啟,亂世於此始矣。威帝十二年正月,燮王遣使淮安,欲代天啟還取十城,商會固卻之。正月始,燮自十城購糧秣軍械甚重。三月,商會中絕燮宛貿易,燮王於是飛書商會,辭甚嚴。同月,夢沼鷹旗軍入青石。
三月,燮軍破真都,真軍降。四月,燮軍下商。五月,燮軍青石軍交戰與宛州百里峽,青石之戰始。威帝十二年十月廿一,燮王置山民一萬於青石城西關門外。十月廿二晨,山民撤往青石壩子門,燮軍天驅首將親率鐵浮屠阻之,路近十里,山民踐踏而死者不計其數。鷹旗軍帥界明城率兩騎襲鐵浮屠,射殺十數人,傷首將。十月廿四,鷹旗軍左路游擊副統領路牽機降燮。十一月初一,青石六井涌血如漿。皆廢。十一月初二,鷹旗軍並扶風營大部出青石,燮軍不能阻。十一月初三,青石守將尚慕舟語燮軍來使曰:「大好頭顱,請燮王親取之!」十一月十一,青石城破,燮軍雖得入,步步浴血。十一月二十七,燮軍焚青石,千年名城,未存片瓦。
看九州這麼多年,還是最喜歡斬鞍大大。我就問一句,還能不能等到《白駒》的單行本了?
這沒什麼好猶豫的,必須是南淮是不是那個南淮都無所謂,可和你偷花跳板打棗子的人,都已經不在了。
小舟公主講完薔薇皇帝的故事後。
姬野心想你老師真是一個言語無趣面目可憎的白濫人。可他不說話,他沉默地看著床上,三個人偶都躺著,曾經他們是最好的朋友,此時這片小小的戲台永遠寂靜下去。他心中微微一動,忽然想說原來就是這樣,最後所有人都死了。扎心在於,這其實就是姬野,阿蘇勒和羽然的結局吧?我和今何在老師不熟。
那是我一生中,第一次知道這個茫茫的世界上,竟可以有什麼東西只屬於我,而不屬於昌夜。那一夜我都沒有睡著,太陽升起來的時候,我下定了決心。我不要做弟弟的副將,我要做自己的事。如果羽然會和我站一起,那麼漫天諸佛也未必只眷顧昌夜,我要這天下屬於我的東西越來越多,我在也不要追隨在別人的馬後。我再也不要,追隨在別人馬後!
更
他說:「南淮是一座繁華又安靜的城,生活富足安樂,不尚武力,民風柔弱。如果說比喻,就像織錦,雖然缺乏剛強,但是流光溢彩。春天時候各家的花圃都有五色的鮮花,街頭有擔花販賣的人,但是孩子們總是鑽進別人家的花圃里偷摘,把偷來的花再販給街頭擔花的人,種花的家裡都罵無賴,可是對著孩子也不便發作……」他沒有注意到這時階下史官們已經開始交頭接耳,帝王的眼裡閃著憧憬的光,他繼續說著:「夏來就是泛舟,湖上總是綵船相連,一眼望去數不過來,那時候不滿十五歲的孩子都可以免費搭船,俗語叫做跳板子,到了近岸的時候幫著下去拖船靠岸即可。那時候就有少年借著跳板子的機會,把歌兒舞女褪下的衣服偷了典當,被發現了就當即跳船,俗語叫做水飄子。」他的唇邊浮現了笑容,目光凝在很遠很遠的地方,整個人的神氣都變了,像是真的看回了二十年前的春夏秋冬,看到那些跳板子水飄子的無賴少年活潑潑的身影,聽見他們的笑聲。「秋天是南淮最好的時候,十里霜紅開了,有錢的人家飄船看花,一上午都看不盡鳳凰池上的秋玫瑰,秋天南淮會起霧,霧氣裡面,秋玫瑰的顏色尤其艷麗。滿城的桃棗也都熟了,果樹的樹枝一直伸到各戶人家的牆外,拿著長桿直打過去,後面跟著一個人接,滿筐都是果子,我們叫做打秋風的。到了冬季也不下雪,偶爾有霜……」年紀最長的史官膝行而前:「書上有記錄的,單只前朝喜皇帝九年一年,南淮城裡就餓死流民不下九千人,城外的亂葬坑都填滿了。又有筆記說南淮當時,買一個十六歲的女孩入青樓根本不需付錢,只需給糧五升,俗名稱作父母糧,就報了十六年養育的恩情。宛州貌似繁華,其實是吃人惡虎,大都護也曾說亂世之酷,升斗之民最苦,是以有拔劍而起一統天下的志願。可是這樣寫出來的南淮,無異於粉飾骷髏啊!」「放肆!」羽烈王勃然大怒,「這是我親眼所見的南淮,你們這些深養在學宮裡的夫子,不過憑著幾本來歷不明的筆記,怎麼能跟我說粉飾骷髏?」「大都護即便要殺,臣子也是要說的!大都護難道以為天下人都是瞎子,只有大都護所見才是真的么?臣祖籍就是南淮,親眼所見,災年餓殍橫死城郊,根本不容入城,難道也是假的么?」第二日內監去書房請羽烈王早朝,發現他趴在案上睡著了,胳膊下壓的紙卷上是他親筆寫完的《南淮城志》,帝王在裡面固執的說:「南淮者,人間之勝境。無饑饉災荒之屬,里巷中常聞笑聲,燈火徹夜夏不閉戶,唯少年頑皮,是為一害……每春來之際,輒有竊花者、彈雀者、釣魚者……」「南淮是不是那個南淮都無所謂,可和你偷花跳板打棗子的人,都已經不在了。」閃開!上圖!
修文五十七年,稷宮,梨花盛開北離十七年,稷宮,梨花依舊幹嘛一定要縹緲錄的?是人間白髮,劍膽成灰。
我不喜歡水性楊花的江南情調。。。
好吧應該是這個
其實姬野原來是很喪的一個孩子啊,雖然高高的個子,武術也比弟弟好,但是他卻沒有夢想啊...除了他早逝的母親,在遇見羽然之前他就是顆沒人疼沒人愛的小白菜,小白菜會有什麼夢想呢?他可能最大的夢想不過是成為昌夜的副將吧......也就是羽然改變了他,喚醒了他的壯志....姬野一直都是個讓人心疼的孩子啊,所以我才會很喜歡他
以下是原答案《虎牙》里的,算是《縹緲錄》前傳吧《縹緲錄》里我個人還是更喜歡姬野的所以放一句他的話背景大概是羽然和姬野玩,昌夜說什麼「她又不是你的」這類的話,姬野說「她就是我的」 然後羽然跑掉了 晚上姬野挨了打 後來羽然來找他,說:「好啦好啦,我是你的。」然後這是姬野某次酒醉後寫下的話:「我一生中,第一次明白茫茫宇內竟然可以有東西只屬於我而不屬於昌夜,也是那一夜我輾轉反覆,決心不做昌夜的副將,將來做自己的大事。既然羽然會和我站在一起,那麼漫天諸神也未必都只眷顧昌夜,我要這天下屬於我的東西越來越多,我再也不要追隨在別人的馬後!」「南淮是不是那個南淮都無所謂,可和你偷花跳板打棗子的人,都已經不在了。」原文那一段都很虐啊南淮者,人間之勝境……
寫一段斬鞍秋林箭里的內容吧,建議可以看一看。秋林箭這本書其實包括了很多,但主要是在青石的角度講那次青石之戰。
每次索隱以為自己放棄了什麼的時候,最後都被證明是幻覺。比如殺戮,離開永寧道的時候,他以為自己會永遠遠離,現在才知道這是流淌在他血液中的慣性。射殺這些弓箭手的時候,也許他可以好好想一想,到底他那根不能放棄的纖索是什麼。路牽機說得對,他老了,可以荒廢的時光不多了。
索隱是個好的射手,但是青石城破了,尚慕舟阿零崔羅石都戰死了,陸牽機因為一個慘死的女孩陣前投敵。大戰結束後神射手隱姓埋名當了縴夫,他的生命一點一點被荒廢,可能他老了。他在射殺了叛徒陸牽機之後,彷彿也失去了什麼,一直都可能在為復仇或者,但是結束了復仇又失去了心,唯一能讓他保持活下去的也可能只是尚慕舟和阿零的那個孩子了。
就像鐵駟之車裡的蘇瑾深,天啟四公子里的顧西園,破軍之將白毅這種,活著只是為了結束一段歷史,也是為了結束自己。
索隱老了,在完成了復仇後,他需要找到自己那根纖索,但也可能找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