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瑪·瑟曼:"拍《殺死比爾》的時候,昆丁真的想殺死我「
烏瑪·瑟曼有一種非常虛幻的好看。
《低俗小說》也好,《殺死比爾》也罷,這些電影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但她卻永遠生動著。烏瑪·瑟曼第一個老公加里·奧德曼從小天狼星變成了丘吉爾,第二個老公伊桑·霍克聽說今年要和許晴合拍一部電影,我曾經以為她會和昆丁在一起的,但最終也沒有。
直到前一陣,才知道這種想法是多麼的荒謬。
烏瑪·瑟曼前不久接受了《紐約時報》的專訪,把大家想知道和從未想過的事情都說了出來,最嚇人的一句話是「昆丁當時想讓我死」……
總之信息量巨大,順便還解答了很多人的疑問。
雖然現在的烏瑪·瑟曼沒有了當年的銳氣,但卻讓我想到了《情人》的開頭——不好的經歷能帶來唯一的好處,就是讓人看起來更有深度——「那時你是年輕女人,與你那時的面貌相比,我更愛你現在備受摧殘的面容。」
因為得到好處,所以就是自願的?
好萊塢第一大色魔哈維·韋恩斯坦倒下的時候,也壓垮了一堆女演員。包括安吉麗娜·朱莉,格溫妮絲·帕特洛等在內的近百位女性都受過他的性侵。
然而人從來都不是簡單的生物,就跟韋恩斯坦性侵失敗後也會漲紅臉,甚至羞愧逃跑一樣,很多女演員也扮演了複雜的角色。
這是很困擾烏瑪·瑟曼的一件事。
傳統意義上的壞人唯一任務就是做壞事,彷彿從天而降的混蛋一般。可事實並非如此(想想房思琪)。
烏瑪·瑟曼說自己是先認識韋恩斯坦的太太,再認識他本人的。性侵發生之前,韋恩斯坦也的確很認真地在跟她聊劇本,甚至還把她介紹給了奧巴馬認識。
可以說排除掉性侵的部分,簡直就是一個貴人了。但這卻是最痛苦的一個部分。
「我對哈維的複雜感情,讓我對在我之後被傷害的女性感到非常愧疚。」
烏瑪·瑟曼什麼都知道。從《低俗小說》開始就知道韋恩斯坦是什麼人,但卻沒有拒絕《殺死比爾》的工作,而且還連著拍了兩部。很多年輕女孩子可能正是看見她的成功,認為也該走近韋恩斯坦,去拿到一個好工作。
這也是為什麼這麼多人會去罵珍妮弗·勞倫斯,梅麗爾·斯特里普,格溫妮絲·帕特洛,以及妮可·基德曼的原因——你們都知道這是個惡人,卻依然為他工作,還一副春風得意的樣子。
如果說網紅和明星接三無產品的廣告,無知的消費者用了爛臉,那這些女明星的「成功」就是另一種形式的虛假營銷。
大眾的邏輯很樸素:你可以把痛苦埋在心底,但起碼不能笑出聲。當上面這樣的照片被曝光後,性侵很可能就成為了「兩廂情願的交換」。
很清楚的啊,你們跟他就是勾勾搭搭的樣子啊。畢竟沒人知道一開始發生了什麼,關了門做了些什麼。
這就是很多女性會進入的困局:最開始發生的時候的確是懵逼的,之後也得到了自己該得到的——但她永遠不知道,如果沒有發生那種事,她到底還會不會有這個機會。如果答案是否定的,那就更像一種低賤的交易了;而一旦得到以後,就很難有人相信當初並非出於自願了。
世界上不存在這麼變態的「喜歡」
如果說韋恩斯坦是個壞蛋,那昆丁就是個混蛋。
當女性遭到侮辱和損害後,如果沒有奮起反抗,就可能被認為是「好欺負的」,或是「可欺負的」。這就是烏瑪·瑟曼告訴昆丁自己被韋恩斯坦性侵後的悲劇源頭。
昆丁一點都沒驚訝或憤慨,反倒是覺得「喲這個可憐的傢伙還想吃天鵝肉呢」。如果說這是無恥的話,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就很變態了:
當時他們正在拍《殺死比爾》,昆丁把暴力美學的精神都發揮在了烏瑪·瑟曼的身上。她在拍戲的時候因為情節需要,昆丁親自在她臉上吐痰,用鐵鏈抽打,最後她被要求不用替身,開一輛改裝車上路。
烏瑪·瑟曼本來是不肯的,因為她覺得不安全。但昆丁很不高興地朝她大吼,說如果她拖拖拉拉,或是做得不好,那就要一直重新拍。
最後,烏瑪·瑟曼開了那輛車,出了車禍。現在的她脖子有永久性損傷,膝蓋也壞了。當時已經快和她離婚的伊桑·霍克都特地趕來罵了昆丁一頓,「她是個很好的演員,你不能這麼對她」。
這件事對烏瑪·瑟曼來說是很難理解的。她在15年後才終於拿到了當時的錄像帶做為證據。又花了很久才意識到,這一切和愛情沒有關係,昆丁當時就是個變態。
那些對你不好的人,不能稱作和你相愛。女孩子總是被影響,覺得很多殘忍的行為和愛有某種聯繫……這是我們要努力摒棄的。
這是烏瑪·瑟曼頭一次這麼清楚地定義她和昆丁的關係。
其實和很多家暴受害者是一樣的,她當年可能把這場悲劇和「吃醋」,「藝術創作」,「惱羞成怒」聯繫在一起,然後又轉了個彎,認為出發點還是「因為愛情」。但真正愛你的人又怎麼會做這樣的事情呢?
倒是好萊塢的勞模,傑西卡·查斯坦的看法更有見地些。
當針對女性的暴力被安排在情節中,讓角色表現出堅強的時候,這就說明出問題了。被虐待不會讓女人變得更強大,我們也不需要為了變強大而被虐待。烏瑪·瑟曼是一個鬥士。
當然,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烏瑪·瑟曼能得到和其他女明星不一樣的待遇,也是因為她已經為「知情不報」付出了足夠的代價。沒人能再說她什麼了。
如今的烏瑪·瑟曼成為了一個佛系中年:去紐約百老匯演話劇,和家人安穩度日。她說過去的一切最憤怒的是「感覺被剝奪了決定自己人生的權利」,好在如今又都奪回來了。
對於昆丁,她還是有幾分仁慈的。即使在po出車禍錄像的時候也強調:儘管當時很糟糕,但現在昆丁能把錄像帶給她,也算是一種勇敢的行為。
對於韋恩斯坦就不一樣了。烏瑪·瑟曼在Ins上的隔空喊話是這樣的:「哈維,還有他的邪惡同謀們,我很高興你們正在一點點受到懲罰……你們不配一槍斃命。」
這句話讓人有點恍惚,似乎現在的歲月靜好都是假的。那個殺氣騰騰的烏瑪·瑟曼,只是藏得好了點罷了,從來都沒有消失過。
(原文首發在訂閱號「pinkgal」上,排版和發文速度都比這裡要好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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