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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真實世界版)

我家樓頂的一角,有個挺大的烤肉爐子,銹跡斑斑,已經不知道是從哪兒來的,更不知道來了多久。當然,也沒人會關心這個,大夥顯然更看重它的實際用處。樓里的鄰居們相約來到樓頂燒烤,吃肉喝酒吹吹牛,在這個人情冷漠的年代,實屬少見。

那是九月的一個周末,三樓的老韓打電話來問我要不要一起喝一點。反正閑著,我便答應了。在家準備好東西,拎著上樓了。

上了樓頂才發現小李子也在,這傢伙眼尖嗓門大,一看到我就吼起來:「大鎚快來快來,就差你了。今兒酒不多,樓下小商店就一提了,我這還有瓶伊力特,剛好喝完了回去睡覺。」

火還沒好,三個人只能先開了酒,就著老韓買的滷肉邊喝邊聊。沒幾分鐘一瓶啤酒下了肚。那天是陰天,又刮著風,即使面朝炭火也只能感受到一點暖意。小李子剛好背寒風,在接連打了幾個哆嗦之後,終於忍不住了,拎起啤酒瓶噸噸噸灌了幾口,嗓音又高了一分:「我操,真他媽冷。我給你們講個事兒吧,真事啊!我可不吹牛逼,真的是死裡逃生。」

我和老韓一邊應著一邊繼續串肉,喝酒嘛,自然是要吹牛的,越是吹牛的越要信誓旦旦的說絕不是吹牛,不過這樣一來這牛也肯定就吹的更有意思了。

「今年夏天的事兒」小李子抓了塊肉扔進嘴裡狠狠嚼了幾下,嘟嘟囔囔的繼續講起來「我有個發小,娶了個三亞的媳婦,結婚以後就定居在那兒了,上個月突然就跟我聯繫,叫我過去,說是人命關天的事兒。」

「命案啊?」我問了句。

「怎麼說呢」小李子停頓了一下「還是從頭講吧」。

「去年的時候。發小突然給我來個電話,說給我買好了機票,叫我馬上飛過去,其他的一個字兒都沒多說。我就奇怪呀,這傢伙跟我還這麼神神秘秘的,肯定是出了大事兒。但我見到他,都他媽懵了!你們猜猜,為啥?」

「猜不著。」老韓搖搖頭,專註的串著手裡的肉,眼皮都沒抬一下。

「哎,大鎚你猜猜。」小李子又望著我問。

「不知道,快講,別買關子!」

「嘿!」小李子討了個沒趣,繼續說下去。「那是三亞啊老哥,八月份!他穿著羊毛衫西褲,還帶著手套!哦,對了,後來掀起褲子給我看,居然還穿著秋褲!」

「體寒?」老韓來了興趣「就算體寒,這麼穿也誇張了吧?」

「就說是呢!我也問他來著,他說是冷,渾身上下都冷。哎,你說,三十二三的人,當年咱們市男籃青年隊的主力,按說身體也不會差把?可大夏天穿的跟棉猴似的,說話有氣無力,你覺得嚇不嚇人?」

「是有點,然後呢?」

「從機場出來說是要給我接風,桌子上就拚命的讓那倆保鏢跟我碰杯子!」

「有意思」老韓笑了「果然是發小,對你路子。」

「哎,才不是呢。喝帶最後,那倆保鏢終於讓我放翻了。他才跟我說了實話。這小子是搞物流的,冷藏鏈,我不太懂,反正挺來錢。可是這錢多了,禍也來了。」

「先是公司的賬目有問題,莫名其妙少了幾筆錢,他這人機警,偷偷查,發現是小舅子弄走的。再後來就發現有人跟蹤他。直到有一天,他去檢查貨,直接就被人鎖在冷庫里了。」小李子越說越凝重,怎麼看都不像是在說故事。「幸虧在裡面找到兩件工人落下的大衣,這傢伙好歹是熬到了第二天早上才沒死在裡面。」

「萬幸啊。」老韓嘆了口氣「躲過一劫。」

「命是保住了,身體卻壞了。」小李子嘆了口氣「自那以後,感冒發燒就沒斷過,關節炎,那關節腫的,要不是我親眼看見,我都他媽不信。比我們家老爺子的還嚴重。」

「而且腦子也壞了。誰都不信了!賣公司,賣房子賣車,離婚,全程讓我陪著他,寸步不離。你是不知道啊,幾千萬的身家,那是真正的賤賣啊,最後拿到手裡的只有不到五百萬了。」

「哎,這真是」老韓搖了搖頭,眉頭緊皺。「不管怎麼說,好歹命還在,有那些錢下半輩子好好活著吧。」

「恩,拿到錢,說是要回老家,畢竟還有叔伯堂兄弟,不怕外人陷害。哎,老韓,大鎚,你們說這傢伙是不是被嚇破膽了?」

「也可能是寒了心。」見老韓正在專心的串肉,我就接了一句。

「也許吧。可是叔伯兄弟們就能互相照應么?」小李子問了一句,還沒等我們接茬,又繼續說下去「我想著幫人幫到底,就陪著他回了老家,可他媽沒曾想,差點沒死在那裡。」

「還不是因為錢。」小李子憤憤道「這世道,哪有那麼多親情,窮鄉僻壤真的生刁民啊!一開始還好,這家請那家請,可請著請著問題就來了,你要借三千,我要借五千,理由張嘴就來,而且絕不打欠條。說是鄉里鄉親的還不相信。。」

「這還不算,一開始還好,說是借,再後來乾脆就是要錢了。孩子要上學,兒子要娶老婆,家裡房子要修,過完年想蓋個豬圈。一句話:拿錢來!不給就開始各種數落,再後來索性堵住門不讓出去了。」

「什麼年代了,這麼誇張啊?」我抬起頭,看了看老韓,發現他臉上也和我一樣,掛著難以置信四個字。

「可不是么!後來我們訂了車票準備開溜,結果特么還沒出村十里地呢就給村長領著人堵住了。死活不讓走。最後動起手來,我被人從後面來了一下,再醒來就已經在醫院了。」

「那你發小呢?」

「死了。」此時煤燒的差不多了,忽明忽暗的火光照在小李子的臉上,氣氛顯得有些沉重「我出院以後去報警,說是已經處理過了,兇手畏罪潛逃了,屍體都埋了。我在附近城裡住了幾天,可始終沒敢再進村子。你說我這發小,背井離鄉的賺點錢,要被親人算計。命大逃過一劫,想著回老家,卻,卻。。這都什麼事兒?!」

說到傷心處,小李子有些哽咽。低著的頭抑止不住的抖動著。

「好了好了」老韓拍著小李子的肩膀。遞了一把串好的肉給他「你烤的好吃,你來,我也給你們講個故事。」

老韓放下酒瓶,卻沒有開口,目光向小李身後看去。

我順著老韓的目光望過去,才發現不知什麼時候,樓頂上多了一個人。

那是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穿著一身藍色工裝,雖然很舊但是洗的很乾凈,一臉拘謹的望著我們。

「新朋友?」老韓問了一聲「過來坐吧,這裡暖和點,一起喝點酒吹吹牛。」

「我?」年輕人怯怯的問。

「哪兒還有別人啊?」小李子也扭過頭「這大冷的天,快過來吧。」

猶豫半天,年輕人終於還是接受了邀請,走過來坐在老韓身邊。

「那我講了啊」老韓清了清嗓子「你們知道我以前是幹嘛的么?」

「鑽井還是探勘吧?」小李子說「我記得你說過,一出去大半年,好久才回家一次。」

「恩」老韓點點頭「我大學畢業以後就分配到那單位,半年半年的在戈壁灘上混,全是男的,老工人們經常開玩笑,說呆久了為了條母狗都能打起來。」

「能理解能理解。」小李子和我大笑起來。新來的小夥子也跟著笑起來。

「有一年冬天,原本說幹完活就回家過年,可是上面臨時下了命令,讓我們隊駐紮待命,在戈壁灘上過年。」

「操!這他媽是人乾的事么?」小李子罵了一句。

「那怎麼辦?拿人錢受人管唄,十幾個小夥子啊,就住在戈壁灘上,成天沒事幹,真叫一個閑的蛋疼!」

「那哪兒是閑的,我看是漲的吧?」

「你別說,還真是。後來有個傢伙想了個主意,開著車去附近找了倆小姐來。算是讓大傢伙改善生活。」

「這想法牛啊,改善生活。」小李子捏了一撮孜然,熟練的撒在冒著油的羊肉上。「你們真會玩。」

「不然能怎麼樣呢?」老韓的話里透著無奈「常年在野外,照顧不上家,工資也沒多高,運氣不好的媳婦孩子都是幫別人養的,我們這工作,干久了就想開了,人生嘛,及時行樂吧。」

「第一天還好,皮肉生意嘛,大家各取所需,倒也相安無事。但是人這個東西啊」老韓停下來,搖了搖頭「飽暖思淫慾,之後呢?獸性就暴露出來了。先是讓人家姑娘表演脫衣舞,你說這十幾個大男人,倆姑娘就算不願意也不行啊。然後又讓人家玩輪盤。」

說到這兒,老韓停下來看了看那小伙兒「知道什麼事輪盤么?」

這一問似乎把正聽得津津有味的小伙兒驚著了,他使勁的搖著頭,滿臉通紅。

「哎,兄弟你該不會還是處男吧?」小李子看樂了。「有機會哥哥帶你出去玩。」

氣氛突然活躍了起來,我們三個又逗了小伙幾句,而他也沒有那麼拘謹了,紅著臉辯解著:「我我有老婆的,但是沒你們玩的那麼花花。」

「看得出來」老韓說「小兄弟是老實人,其實我們那群小夥子又有幾個不是呢?可是換個環境,特別是天高地遠沒人約束的時候,人性里最醜惡的東西,真的就很難控制了。」

「老韓,別感嘆了,繼續講啊」小李子催促道。

「恩,一說到輪盤,那個小一些的姑娘死活也不願意,大概是覺得怕了吧,哭著要我們送她回去,不然就報警。可是報警頂什麼用?零下三十多度的大雪天,幾十公里都是白茫茫一片,連個屁都看不見,警察根本就不可能找到那裡。哭了好久,突然那個大點的也開始不願意了,一起嚷著要回去。」

「回去了么?」小伙兒問道,語氣裡帶著幾分焦急。

「呵呵,哪兒那麼容易,發起獸性的人比狼也差不了多少,那些傢伙,脫光了女孩兒的衣服,用拴狗的鏈子拴著,要人家在雪地里爬回去。」

「畜生!」小伙憤憤道。

「不不,畜生可沒有這些壞心眼。」老韓搖著頭「後來帶女孩兒來的那兄弟著急了,人是他帶來的,出了事他肯定完蛋。」

「那後來呢?」

「吵著吵著打起來了」老韓的語氣突然低沉了。「我和內兄弟,對其餘所有人。」

「再後來,我們去報警,那群傢伙收買了倆小姐,一起串供說是我和內哥們倆人因為嫖資糾紛才打的架,他們成了正人君子,我們倆倒挨了處分。」

「這群壞蛋!」小伙兒狠狠啐了一口。

「所以你就辭職了?」

「對。」老韓嘴角翹了翹「這種事兒啊,不是親身經歷真的不會相信。直到現在我都不敢相信,怎麼能這樣恩將仇報。」

「婊子無情嘛!」小李子接了一句「一臭賣身的難道還講仁義道德?」

「賣大概算是職業吧,我總覺得和道德關係不大」老韓道「那小姑娘其實看著挺懂事的,不像是那種混久了的。我記得我還和她聊過幾句,可她總是看著那個老點的欲言又止,像是很怕的樣子。」

「我看啊,都是套路!就算和你聊起來估計也是父母雙忘滿門抄斬賣身葬父之類裝可憐的說辭。千萬別信。」小李子接著說。

似乎是意識到了話不投機,老韓不再繼續這個話題。看著坐在一邊聽得入神的年輕人道:「小兄弟,一起吃點吧,別太拘束了。」

年輕人這才回過神來,連連擺手道:「不了不了,聽大家說說話就好了。」

「那就喝酒?」小李子開了瓶啤酒遞過去,「喝點酒能暖和點兒,晚上回去睡的香。」

「好吧」年輕人接過瓶子,仰脖灌了幾口。「我也說說吧。」

「我家是農村的。」小伙低著頭說起來「原來家裡還有一個哥哥一個妹妹。」

「我三歲那年,村裡來了個算命的,說我哥是富貴命,將來能掙大錢光宗耀祖。又說我妹妹命硬,克家裡人。爺爺迷信,就要把我妹送人,我爹娘不同意,拼著命算是把她留了下來。」

「這他媽什麼年代了?」小李子不爽道「自己家的孩子還要往外送?!」

「你不知道,我奶奶當初懷我二叔的時候,村裡也來了個算命的,說二叔不能要,爺爺不信,後來難產,大人小孩都沒了。所以打那以後,爺爺非常信算命先生。」

「再後來呢?」老韓問。

「我哥小時候學習特別好,年年都是第一名。也疼我和妹妹。又一次有人欺負我妹,我說不過他們,就和他們打架。」小伙的語氣有些哽咽。眼眶泛紅起來。「他們人多,我被推到河裡,我哥去救我,自己沒上來。」

「算了算了,傷心事就不說了。」老韓拍拍小伙的肩膀。「吃串肉吧。」

「讓我說吧。說出來舒服點。」

「哥哥死了沒多久,妹妹也丟了。村裡人說是被人拐跑的,拿個手巾往嘴上一捂,人就沒勁了,裝進麻袋裡運走了,賣到山裡給人當媳婦。」

「從那以後,我爹也不喜歡我了,總是說是我克這個家。還說早知道我這麼克人當初就應該扔到糞桶里淹死。再後來,村裡打架死了人,村長給我爸五千塊錢,說是讓我頂這個事兒。」

「你看看 你看看!」小李子放下手裡的肉激動的叫出聲。「我說的是真的吧!他們那也有這樣的,根本就沒辦法!隨便給點錢找個人就頂了,而且還抓不到。」

「恩」年輕人點了點頭,表示贊同小李子的說法「是村長安排的,第二天就給我買了票讓我跑的遠遠的。所以我才到了這,在這裡打工。」

「初中畢業啊。」老韓想了想,「大概也只能在工地幹了吧。」

「是,干雜活。一個月三千塊錢,管吃管住。」年輕人臉上露出了羞澀的笑容「其實挺好的,我不怕累,大夥也不欺負我。還有錢花,過年能給娘買那種又長又厚羽絨服,她身體虛,一到冬天都不敢出門。還能給爹買兩瓶好酒,他愛喝酒,捨不得買貴的,總揀最便宜的買。」

「那樣的爹,你還給他買酒。」小李子嘟囔著。被老韓製止了,示意他安靜的聽下去。

「哦,還有健姐。她對我也特好。」小伙說到這裡,突然停了下來,語氣中多了幾分曖昧。「說要一起掙錢把我爹媽接來城裡一起過。」

「不錯啊,苦盡甘來了。兄弟」

「恩,我把錢都交給她管,一半供她兒子上大學,一半存著買房子。還說等買完了房子,幫我一起找我妹,找著了就讓她和我們一起過,再也不分開。」

聽到這裡,我和小李子噗的噴出酒來,老韓也被嗆得直咳嗽。「兄弟你這是找了個媽啊?她兒子都上大學了?再說就你那工資,買套房得猴年馬月啊。」

「其實其實快攢夠了。後來我跟老李他們玩刮刮獎,中了大獎!」

「多大?!」小李子戲謔的看著小伙。

小伙伸出手,比出三根指頭來。

「三千啊?」

「三十萬!一張二十萬的,一張十萬的。」

「有這事么?怎麼沒聽說過呢。」小李子不太信,順手從老韓用來生火的報紙堆里抽出一張擦手,突然眼睛瞪得賊大,幾乎要喊了起來「真的哎!老韓大劉你們看,真有這事。」

這是一份本地的日報,角落裡確實刊登了一則消息,內容是本事一打工者玩刮刮獎掛出三十萬大獎的新聞,寥寥幾句一帶而過。再看看時間,已經是半年前事了。

「恭喜啊兄弟。」小李子長長的呼了口氣「今天晚上全是憋屈事兒,現在總算有點讓人高興的!」

小伙卻低著頭不再言語。不知道為什麼。

「哎,兄弟。不帶這麼賣關子啊,這好事就是要大家一起分享的。」

「恩,賣獎票的說要去省會才能兌獎,我就裝在口袋裡回工地了。晚上吃飯的時候,我把這事兒告訴健姐,她可高興了,我們說好第二天就去取錢,然後選房子。健姐還特意買了酒,就是過年時候我買個我爹的那種,我自己從來也捨不得喝,那天高興,我喝了好多。」

「我怎麼覺得要壞事呢。」我忍不住說了一句,結果被老韓和小李子一起翻了個大白眼。

年輕人根本沒受影響,自顧自的講著「第二天我起來,健姐就不在了。我問了全工地的人,誰都不知道她去哪兒了,只說是有人看見她後半夜收拾了東西匆匆忙忙的打車走了。」

「操!獎票呢?!」小李子吼起來「你傻啊!三十萬就這麼丟了?」

「沒了。」小伙有點哽咽,肩膀抖動起來。

「去他大爺的!就沒一個舒心的!老韓,大鎚,我回去睡覺了,今天真憋屈。」小李子站起來,喝光了瓶子里最後一口酒,頭也不回的下樓了。

小李子就是這脾氣,直來直往的,我和老韓早已經習慣了。就是那小夥子有些被嚇到了,愣愣的看著我,半晌憋出一句:「是不是我惹那位大哥生氣了?」

「別想太多」老韓安慰著他「他就是直脾氣而已。倒是你,你打算怎麼辦呢?」

「我想好了,繼續掙錢,一邊存著買房子,一邊找我妹。」小伙抬頭看了看老韓「謝謝你,大哥,很久沒人這樣聽我說話了。這些話說出來,我心裡好受多了。」

「那就好,我們要回去了。」老韓客氣了下,招呼著我一起下去,走了兩步突然回頭問了句:「對了小兄弟,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呢?」

「我叫福高祿,福氣的福,高官厚祿的祿。」

「好名字好名字,有空了常來玩。我們先走啦。」

「好,大哥再見。」

我家住頂層,下了天台就和老韓分了手。

打開家門,裹著面膜的臉突然貼了上來:「老公老公,告訴你一個驚天八卦。」

「嚇死我了。。」我彎角撿起掉在地上的鑰匙「什麼驚天八卦啊這麼激動。」

「你知道咱樓里老韓的事兒么?」

「什麼事兒?倆小姐的事吧?今天剛聽說。」

「對對對對對,公安局今天接到報案的,就是其中一個小姐報的。」

「然後呢?」

「我給你講啊,太離奇了,一開始不是說老韓和另一個同事一起嫖娼引起的糾紛嘛,最後老韓不是氣不過辭職了么。其實根本不是那麼回事,老韓和同事是幫著那倆小姐說話,結果打起來,後來其他人趁著他倆去報案,收買了小姐,答應給倆人每人一萬塊錢,然後串供黑了老韓。可後來這幫人渣賴著不給錢,再加上這小姐查出來感染了艾滋病。氣不過就來報案了。」

「這跟得病沒啥聯繫吧?畢竟做小姐的,鬼知道從哪感染的。」

「不不,這案子我接的,記錄是這麼說的,這小姐自從老韓的事以後,覺得良心愧疚,再也沒有做過生意,找了個小飯館打工。想著攢夠錢了回老家,上個月社區免費體檢才查出來的。」

「還有呢,這小姐叫什麼。。。什麼來著。。。哦,對了,吳福妮!還有倆哥哥,一個叫吳福壽,一個叫吳福祿。你說一姓吳的,給孩子起完名不知道讀讀啊?光用好字兒有啥用。。。」

「老公,老公,跟你說話呢,你發什麼呆啊!」

--------------------------劉大鎚的分割線----------------------

首先,感謝能看到這裡的各位(包括使用下拉條的),這個故事是我很久以前寫的,最初是當做一個怪談的鬼故事寫成的,後來再獅心大佬的建議下改成了現在這樣。希望大家能喜歡,不喜歡的話請在評論里指出,更加感謝。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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