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教是一種什麼樣的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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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教之後寫的一篇小文，印象最深的一件事

俺娘說了

下課時，老師們跟孩子們玩在一起

當小邱老師的微信提示顯示「俺娘說了」

被倆熊孩子看到以後，事故就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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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來支教的村子裡，有倆特殊的孩子，一個是低齡高智商的孩子王，另一個是有些殘疾但是愛調皮搗蛋的小跟班。

從支教第一天他倆就熊的很徹底，在課堂上搗蛋調皮，說笑打鬧，管也不聽，於是我們就把他倆挪到旁邊的備課室里，給他倆進行單獨輔導。

課間的時候兩個孩子纏著小邱老師給他倆猜謎語，小邱老師只能一邊用手機搜一邊給他們出題。

這個時候，小邱老師的媽媽給他發來了微信，手機顯示：俺娘說了

也許這句話從村子裡任何一個小孩嘴裡說出來，都不會有違和感，但是從小邱老師手機上看到這樣的備註，就會有莫名的喜感

於是倆孩子一節課都沒有安生

讓他們寫個字，倆人對視一笑，嘴裡小聲念叨一句，俺娘說了

氣氛立馬崩塌，倆人就咯咯咯地笑，一直笑的都坐到了地下

小邱老師他們幾個人圍著管都管不了，很是無奈

又是下節課，我拉他倆出來到了樹底下的石桌邊上坐下，跟他們說，我們做個遊戲，就叫「俺娘說了」

這是個造句遊戲，第一句是俺娘說了，下一句是你造的句子

但是有兩個要求，必須是自己媽媽說過的，必須是是好話

一個人說了下一個說，不能重複說一個意思的話，直到有人想不出來了，那這個人就輸了，並且有懲罰

我們就開始了這個難得一見的奇葩遊戲

剛開始還是像第一節課那樣，他倆剛說俺娘說了這四個字，就笑得說不出話，於是就讓他們先造句，說出後面的那句話，再連起前面說完整的句子

俺娘說了，好像這四個字就有種魔力，乍聽，乍說，有種喜感，但是慢慢的重複幾遍，也可能是苦思冥想後面的句子怎麼說，他倆就沒有了當初那種一說就樂的狀態，也不用讓他們再先說後面的句子再說前面的，直接就順溜的說出完整的句子，更沒有笑的那麼誇張

俺娘說了：

不能說謊

不能說髒話

不能吹牛

不能喝涼水

不能下河游泳

不能玩火

不能爬高牆和樹

不能在地下爬

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上課認真聽講

說話要算話

……

當這些句子從他們的嘴裡說出時

我有種感動

不僅感動天下媽媽都是一樣愛自己孩子

更感動這兩個三年級的小屁孩

能這麼令人意想不到的

記住了這些嚴肅的句子

就是這兩個天天沒有正形，嬉皮笑臉，更不認真學習的孩子，在他們也沒有意料到的情況下，記下了這些句子，記到了心裡

記下了，他們父母對他們的愛

這是讓我感動的。

我並不想鼓吹我們所做的有多厲害，十幾個沒有經過長期正規的培訓的大學生，在短短十幾天里能帶給他們什麼？不用外人批評，我們自己也會反思，也會深深埋起自己的驕傲，更不會妄自尊大。

但是我相信，我們所做的，會給他們帶去一些改變，一些學習上的，思想上的改變，並且是好的方面的改變，能做到這些，我們已問心無愧。

我一直深深的記得小學裡，那個挨個人給我們糾正眼保健操的班主任，記得初中里，那個盯著我們背英文單詞，格外負責的把沒背過課文的同學叫出去深情談話的英語老師，也記得高中時候，給我們認真批改作文，因為一些事在課堂上痛心疾首，痛哭流涕的漢子，我們的語文老師。

謝謝你們

我相信教育的力量，痛恨體罰與暴力。即便經歷過了，看過了很多很多老師和學校發生的反面案例，可是我依舊相信老師是世界上最偉大的人群，相信教育是世界上最偉大的事業。

每個人的生命中都或多或少烙下了自己老師的印記，受到或好或壞的影響，可能某一句老師的口頭禪，就變成了自己一輩子的座右銘，伴隨自己一生的成長。

甚至，我有理由相信，每一個從小受到家庭教育的孩子，長大以後可能還是會不由自主的像他們的爸媽那樣教育孩子的風格，或嘮叨，或嚴格，或包容，這就是從小父母給留下的印記，潛移默化，再悄無聲息的萌發成長，直到

我們都有了自己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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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9月，我和一同班同學因頂崗計划到大理州洱源縣煉鐵鄉的一所小學實習三個月，代替老師上課。三個月期間，更多的是體驗。有幸的是，我們從一年級教到了六年級，一個年紀(一個年紀有一個班)教兩周。

教書上，六年級理解和備課費時些，但講解下來學生也易理解，主要是作文問題太大。舉個例子，為了豐富他們的寫作能力，我們給他們講要多用比喻等修辭。隨口說山路就可以比喻成彎彎曲曲的絲帶或小蛇(那時一下想不出好比喻，現在想想好汗)。結果後面課堂作文交上來，學生大段大段的一樣比喻，什麼什麼像小蛇，什麼什麼找像絲帶。別的比喻基本沒有。只有一個學生用得稍變形，柳樹上垂著絲帶。即使其它地方一般，我也給了好評，並把這句話用波浪線划出來。後來，教遍小學每一個年紀，發現表達一直是他們的弱項。二年級的日記里會寫到：我想扶老爺爺過馬路，老爺爺說：「不用，不用！」我說：「老爺爺你是不是嫌我長得丑啊？」四年級的會寫：小明、小紅、小朋和我去找小雨玩，小雨的媽媽說他不在家，……(類似名字一大堆，事件沒有進行描述就湊夠字數的效果)。五年級的愛抄襲電視，一次寫作文大多寫出穿越劇的效果來，什麼穿越過後發財之類的故事 。其他問題相對個人化一些。

生活上，我們的生活很單調。學校正在改建，沒有籃球場，有一片小花園，幾棵樹，兩張石桌。我最愛坐在石桌旁烤太陽。作為以前從沒經歷過0～10攝氏度氣溫的我真心傷不起。無暖氣，無小太陽，唯二的床是用長凳子和層板搭起來的，被子和墊子是在縣城中學借的學生超薄裝。好在我還沒把之前發的教師節禮品—一床被子帶回學校。最終我把被子借給了同伴，她把毯子借給我，床變得不那麼冷了。全校有一間辦公室，有基本的辦公用品，還有一台彩電—老師們的精神食糧。他們每天中午都愛看星光大道。我最愛節假日，因為可以自由自在的窩著，即使吃的一直是廁所旁的小青菜和食堂大洋芋(青菜是一位老師撒的，剛好廁所旁有空地)。偶爾，老師們會聚在一起吃飯，你家拉只雞，我家摘點菜。三四個菜便能湊成一桌，晚上還能圍著火盆烤洋芋和豬肉，聽他們聊聊教師的那點事。

我們是兩個女生一起去的，相對一個人的話比較安全。一個人的話還是多注意些。

最後走的時候，沒敢和學生們說，只是最後一節課時很寬容，會和他們開玩笑。另外，學校有一條已經下崽的流浪狗(山村裡這樣的狗很多)，我們有時會把剩飯給它吃，也沒幾頓。走的時侯，它跟著我們越過了一個山頭，我們給它取了個名字，叫多多。如果以後買了房子，我會養條狗的。

總的來說，三個月的生活很短，平時覺得很無聊，但可能這輩子也不會再有那種生活，平靜，充實，一群陌生人。學生時代的體驗，總是夾雜著無比的單純與回憶。

文筆不好，敬請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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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狗的手機又震動了一下。

剛想靜下心來學習的劉狗，不得不厭煩地拿起手機。不回復畢竟是不禮貌的。

這次又是那個傢伙找我？劉狗沒好氣地想。

熟練地拿起手機，就像平時千百次做的那樣，手腕一翻，手機便在手中轉了一圈。這下好了，正面朝上。

手機上的消息提示燈撲哧撲哧地亮著，一閃一閃，讓劉狗有種閃得越來越快的錯覺。

「兒子，我推了你的名片給一個今年要去支教的學弟，可能會加你。」

「哎，騰飛支教嘛。」

「恩恩。」

發消息來得是吉虹麻麻，是在支教的時候認的。去年暑假，同為一個支教隊的隊員，去了很熱很熱的海南。只是，有一點，劉狗至今都想不通——怎麼就變成人家兒子了呢。

哎，這麼快又要開始支教了。似乎上一次的支教還在眼前，轉眼已經走過一年了。

劉狗懶洋洋地躺在床上——這幾乎是他每次思考時，都會做的一件事。

海南時間下午16點03分，十三個人個人慵懶地坐在悶熱的候車大廳里，候車大廳里人來人往，賣冰飲料的攤位的生意就從未間斷過。門外是三十多度的溫度，門內是疲憊或是匆忙的旅人。手中的扇子沒有停下，不少人簇擁到空調旁偷涼。 恩，熱如是。早上九點的飛機，現如今已經是七小時有餘。只是這裡距離白沙還有四小時的車程。

劉狗突然想到幾個有意思的小細節，記得早些時候，乘計程車的時候，劉狗問司機大哥，海南是不是遍地椰子樹，椰子在樹上會不會砸到人。司機大哥笑了笑，說，「椰子只會砸壞人，是不會砸好人的。」聽完，車上一陣笑聲——這下放心了。

劉狗對細水的第一印象是不太好的，炎熱，困苦，落後，對外的接觸少之又少。沒有魔都的浪漫繁華，甚至連穩定的供水都不一定能保證。孩子都很皮，難管，一節課上下來，劉狗的喉嚨啞了幾次。

要在這樣的地方教書三個星期。劉狗沒辦法想像自己該怎麼堅持。

「如果不是因為你們，我想我不會有所改變。」這是劉狗事後總結的。

現在想來似乎還真是這樣的。

劉狗漸漸變了，變得不再是以前那個劉狗了。

細水，沒有喧嘩，夜晚更是一片安詳的靜寂；沒有日日六點半的鬧鐘，催促著繁忙的人們。那些煩躁的，不爽的，似乎都隨著那條沿山的盤旋的繞山公路，漸行漸遠了。很藍很藍的天空中的，那很白很白的雲；陪你度過很熱很熱的午後的，是那很涼很涼的只要五毛一根的老冰棍；還有很閑很閑的夜晚，有很多很多的星星陪你度過漫長黑夜。

有這些，真的好幸福。

還有什麼呢？躺在床上的劉狗，似乎捉到了什麼似的，猛然起身。那個東西，應該還在的吧。

翻了好久，又好久。找到了！是日記！當初在細水的時候，劉狗偶爾寫下的東西。原來真的還在啊。

劉狗想起了那些人，那些事。關於廚房，關於小曼、海釩、兩位麻麻、曹老師、還有負責搞笑的隊長。劉狗想起了可樂雞翅，想起了白斬雞，雞蛋餅，雖然不是很好吃，卻吃得津津有味。

或許這些人，也是真的很難再回來了。

「劉狗，你還會去支教嘛？」

「有機會的話可能會去的。」劉狗笑了笑，沒有再說下去。

附件：劉狗的日記

Day 2 ：Arrival 充滿著煩躁與不安

好吧，現在的我正獨自坐在辦公室里，一個人默默地碼字。白沙熱得不要不要的高溫真是讓人受不了，即使晚上也依舊如此，沒有電風扇而又時常有蚊蟲出沒的宿舍真的是呆不下去。即使是在帶著風扇的教室里，汗也從未停過。可能這篇文章會想現在的我一樣燥熱了吧。

到底在愁些什麼？

愁飯

真的是不當家的不知油米貴，似乎對於菜飯沒有什麼概念的大學生們，買菜做飯似乎是一個大難題。原以為會很艱苦的三餐，在幾位大廚的帶領下確實出乎意料的好。這是真心的，鹹淡適中。滿意的午餐，很幸福。原來的愁也被有些沖淡。只是帶著點悲觀的我，總想著以後的十七天的三餐又該如何呢？會不會吃膩呢？好吧，可能是想多了，就現看眼下，又何必在意以後呢？就這樣吧，看開點。

愁水

吃完晚飯，準備洗澡的時候，原來可以使用的淋浴也突然不能使用了。問了一下才知道，原來細水學校最近的水供應都有些不太正常。傍晚時分的水都是細細小小的，廚房的淋浴根本就沒法用了。哎~真的是。

啊，對了，晚上的時候隊長叫來了這裡的人來看了一下，打開水泵開關，有發掘除了新的洗澡的地方。萬幸，這幾天總算是有地方洗澡了。

愁學生

第一堂支教課是給三四年級的小朋友上課的，原來以為一切都會按照我的預想進行，同學們能參與到課堂中來。只是，三四年級的小朋友確實是給了我一個大大的驚喜。上課的時候大聲喧嘩的，不聽指揮的，隨處可見，課堂簡直是像菜市場一樣吵鬧。課堂紀律根本無法維持，更何況進行正常的教學任務呢。反正最後我是草草上完了自己要講的內容，結束了噩夢。

後來，我們的支教隊員們，共同將三四年級定義為最魔鬼的年級，教學的夢魘。

講幾個有意思的小故事，海釩在這一天收到了兩隻小鳥，他很細心的用碗給小鳥們造了一個窩，養在我們的寢室里，每天還給小鳥們餵食。又一次小鳥不見了，海釩真的急的一塌糊塗，到處找他的鳥兒。雖然，後來，鳥還是死了

Day34: 就這樣好好適應吧

關於學生

一二年級的小朋友還是很聽話的，他們很乖，很認真。一二年級的第一節實驗課是教孩子們摺紙飛機，可能一開始的時候，孩子們的理解能力比較差，所以我就講引言部分的內容儘可能地縮短。折飛機、寫名字、紙飛機比賽，孩子們都玩得很開心。比起前一天在三四年級所經歷的，我真的太享受我在一二年級教課的時光。那些稚嫩的臉龐和心靈，感覺一切都是那麼美好。

五六年級的孩子們因為有混雜著縣城的初中生，所以感覺課程還是比較難教的，有些初中生根本就不聽課，就拿著手機玩。還有一群比較瘋的女生上課也是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有的時候也只靠吼來維持課堂紀律。我原來很希望能有多一點互動的，只是這些小孩也不聽話，真的有點手足無措。

關於伙食

跟著大廚出去買了幾次菜，跟著打了一兩次下手，雖然沒有學到什麼，依然很充實。每天的伙食都能進步一點點，每天都有著不同的花樣。感謝這幾天為我們做飯的大廚，辛苦了這三天，後面就好好休息吧。

說起來。我的做飯就是一邊找網上的菜譜學習，一邊嘗試新的菜品，就把大家當成小白鼠吧。只要做出來不難吃就心滿意足了，希望各位大大不要介意。

Day 5: 興奮

很久么有像小孩子那樣期待著周五了，因為沒有適應，前面幾天都過得有點疲憊，讓人尤其盼望著周五的到來。周末意味著稍許的解放，沒有功課，沒有課堂上的嗓門，沒有吵吵鬧鬧的孩子，沒有六點半的鬧鐘，有的是細水很藍很藍的天空中飄著的很白很白的雲，有的是炎熱午後一根只要五毛的老冰棍，有的是夜晚漫天的繁星，有這些，真的好幸福。

周五的三餐我掌勺，沒有做什麼特別出彩的菜，正常地炒了些。不知為何，燒完飯的身體總是極為容易疲憊，但做出料理的那種滿足感又會充滿著內心，勞累和滿足交錯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

這是我最愛的一天，沒有課程，可以享受細水一切美好的東西。可以興奮地像個小孩子一樣，手舞足蹈，哪怕是在烈日之下。

Day 6: 頹廢

這真的是一個有些頹廢的周末。弄得我也很頹廢地些日記了，睡覺，吃飯，看電影，打牌，一天就這樣昏昏沉沉地過去了。哎，算了，就這樣吧，不想再寫寫東西了，很懶。睡覺吧。

Day 7: 家訪の時間

見推送就好了嗎

Day 10: 颱風の時間

怎麼好好的颱風，說來就來了呢。記得以前在上海的時候，每次颱風要登陸上海，總會和上海擦邊而過，也就刮刮大風罷了。對於颱風這種每年都會見到的東西早就已經見怪不怪了，只是停電這件事情確實讓人有些措手不及，記憶中已經沒有停電的印象了。

那時候有電，大家都會自顧自地玩著自己的手機，刷著電腦，或許只有當沒電的時候，大家才會放下手中的電子設備，好好坐在桌前，或是玩一會桌游，或是談笑風生。當手中的手機和平板已經代替了我們的日常娛樂，當微信和微博已經代替了我們的每日社交，被網路充斥的我們是否應該停下來好好想一想呢。我討厭自己，變成一條，智慧宅在家裡，玩著手機電腦的鹹魚，不想再只有停電的時候才能找回人與人的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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