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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旦主義的踐行者:DEICIDE主唱Glen Benton採訪

對知乎的建議:請勿再刪除或提示修改我的翻譯,我選取的翻譯文字都是準確並且合理的,具有學術範圍的探討價值。其英文原文也是長期公開於互聯網,並無引發任何衝突與法律糾紛。希望知乎尊重每一個符合社區規範的文字。

死亡金屬,也許是重金屬音樂和所有音樂中最極端的流派了,其雛形來源於上世紀八十年代早期英國的VENOM統治著地下世界並且引起了眾多碰撞。VENOM和撒旦主義有著非常密切的聯繫,儘管從歌詞上來看只是較為娛樂的沒有促進撒旦主義的發展。VENOM的成員們曾多次否認他們與撒旦主義的關係。DEATH在這個時候也在弗洛里達州以MANTAS的名義開始了活動,創建者Chuck Schuldiner認為,音樂和音樂家都太糟糕了以至於無法被嚴肅對待。雖說如此,DEATH也同VENOM一道被認為是死亡金屬創建中的兩支奠基者樂隊。

VENOM一直到1985年前都是非常棒的樂隊,那個時候他們簽了一個主流廠牌,然後他們的音樂就失去了起初的勢頭和鋒利感。地下金屬音樂則由METALLICA、SLAYER、EXODUS(這些都是VENOM的樂迷們)以及MERCIFUL FATE和MEGADETH帶領著繼續發展。他們都演奏著非常激烈、快速的音樂,SLAYER也成為了對這個流派最大的影響者,但如果你希望找到影響死亡金屬音樂最多的人的話,你應該去找三個瑞士人,他們組建了HELLHAMMER(後來在1984年改名為CELTIC FROST)。

HELLHAMMER的迷你黑膠《Apocalyptic Raids》震動了整個世界範圍內的地下圈子,並且開啟了一個全新的可能。HELLHAMMER(以及後來的CELTIC FROST)不是一支撒旦主義樂隊。他們的歌詞的確黑暗、情緒化並且病態,但也是因為要配合他們沉重的聲音。你能想像他們整天談論愛情和鮮花嗎?!Tomas Gabriel,他們的主唱,受哲學家們的影響非常深,從古希臘的亞里士多德到現代的布萊希特和尼采。CELTIC FROST很快提升到了一個新的境界,他們使用一個完整的古典交響樂在他們的史詩《Into the Pandemonium》專輯的背景中,展現巴比倫和人性的繁榮與衰敗中的哲學觀點。

當死亡金屬樂迷中的死硬分子們開始指責CELTIC FROST銷售他們的音樂(我仍然喜歡這些東西,畢竟是CELTIC FROST的音樂!)死亡金屬開始轉型成為一種更加極端、獨立和具體的音樂形式。從各種方面來看,社會都已經是更難生存的地方,那些像POISON、MOTLEY CRUE和SLAUGHTER一樣來的快去的快的樂隊被憂鬱、反叛的PEARL JAM和ALICE IN CHAINS們替代。在1987年初的時候,死亡金屬被分裂重新定義成了一種更加技術化和豐富的弗洛里達圈子(DEICIDE、MASSACRE、MALLEVOLENT CREATION、DEATH、MORBID ANGEL等)和另一種原始的、低技術含量、音質粗糙的斯堪地納維亞之聲(北歐三國)的圈子(MAYHEM、THERION、EMPEROR、IMPALED NAZARENE等)。撒旦主義再次成為了備受關注的話題。

從那時起,這些音樂就在既定的方向上不斷前進,兩個圈子的音樂也變得更加不同。斯堪的納維亞的人們使用死亡金屬去影響年輕人並且促使他們思想更加撒旦、異教、法西斯、維京和反基督。一個叫Inner Circle的地下組織成立了。Inner Circle的人都對很多挪威和瑞典的教堂縱火事件負責。不久之後,Inner Circle的建立者被害,他被連捅了數刀。然後很快的他的一位朋友被指認犯罪並很快認罪,包括一系列的犯罪。Inner Circle對音樂沒有什麼促進作用,更多的只是用音樂完成某種思想的傳播。我覺得這和很多腐敗的政客使用媒體傳播他們噁心的想法一樣。斯堪的納維亞的維京宗教(這也讓很多人走向了法西斯的道路)一直都和基督教有著衝突。死亡金屬是這個複雜問題中的其中一部分。

在弗洛里達事情就有些不同了。撒旦主義仍然是這種快速、侵略性、極端的音樂的核心,但非常少的樂隊承認他們在進行撒旦活動。他們中的一支則不同,在眾多樂隊中的一意孤行,飽受爭議的DEICIDE。

DEICIDE在1987年的晚些時候建立,成員非常穩定。他們確實與眾不同,所有的四位成員(Glen他自己,吉他手Eric和Brian Hoffman兩兄弟和鼓手Steve Asheim)是非常要好的朋友,並在相同的信念下聚集在了一起。他們每天都貫徹著撒旦主義的理念並為之付出代價:他們的巡演遭到破壞,成員們經常受到威脅。幾年前在英國演出時還有炸彈爆炸。各種宗教組織驅逐他們,但在法律上,他們從來沒有被指控對任何人造成傷害。

Glen,樂隊的主要人物,確實是一個古怪的人。當你見到他與他交流的時候,你肯定會被嚇到!這個相當封閉的人在回答你的問題時,通常會給你尖刻而簡潔的回答。如果你把這些與他額頭上雙眼之間兩英寸長半英寸寬的倒十字(他通過好幾個月不停的往額頭上壓燙的十字架完成)結合起來的話,你幾乎無法開口與他對話,因為這已經成為了活生生的噩夢!從另一個角度來說,你尊重他,他也會尊重你。Glen是個非常聰明並且爽快率直的人,我也感到很驚訝,因為他看上去真的是「別來煩我」的樣子,但卻主動和我完成了這次採訪。這也是為什麼我最終決定公布這次具有爭議性的採訪的原因之一。

另一個主要原因就是言論自由。每個人都有權利說他想說的,只要不侵犯他人的自由,至少在這次採訪中我們是這麼做的。在這次採訪真正的開始之前我想要告訴讀者們,請勿將娛樂與說教混淆。死亡金屬,或者大體上的重金屬音樂,一直是壓抑的人宣洩和釋放侵略性心理和挫敗感的方式(通常是二十歲的年輕人)。如果每個聽死亡金屬的人都在進行某種形式的撒旦行為,那麼這個世界早就充滿著撒旦人士了!音樂中的侵略性和緊張的氛圍給那些覺得在這個數字代替個性的技術社會中失去自我、失去安全感和太過自傲的人一種凈化的方式。重金屬音樂給聽眾一種酒神生活、破除循規蹈矩的可能,並使人充滿著喜悅、尊重和驕傲。這種感悟生活的酒神形式和保守的日神形式的衝突一直是哲學討論的話題,從古希臘人到當代的尼采。僅僅在撒旦主義的角度下理解分析死亡金屬是錯誤的,這就像是在囚犯中分析他們的音樂喜好最終得出流行音樂導致犯罪一樣的道理。(Hellbound Heart的筆記:是的,確實,我現在22歲,如果現在沒有這些黑暗、憤怒的音樂,我他媽肯定是個連環殺手,並且現在我肯定就在監獄服無期徒刑知道我的屍體腐爛...重金屬音樂不會導致謀殺,相反的,它會使人們在音樂中找到興奮而不是通過現實中的暴力行為)

從另一方面來說,Glen Benton確實個富有爭議的人。我盡我所能的接近他,令我驚訝的是他也很樂意我這麼做。說了上述這麼多話,我現在很有信心公布這次的採訪,相信大家都會有自己的判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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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nce Upon the Cross》,你們新的錄音室專輯,是我接觸過最古怪和極端的專輯之一。

你聽過它了嗎?

當然!循環播放著!它非常短(28分鐘)足夠我在一小時中聽上兩次!

(大笑)

儘管可能是陳詞濫調,但我還是想說你們的第三張專輯是你們最殘酷的死亡金屬專輯...自從第一張開始。

又回到基礎上了,它不停把你的腦子敲打了三十分鐘(笑)。你也可以明白我在這張錄音中說的東西,因為在這張專輯中發音更加清晰了。人聲軌相比第一張更加渾厚,如果你反覆對比這兩張專輯的話你會明白我在說什麼。

這是如何做到的?

人聲部分非常相近,但是我用了比以往更加低的聲音。我沒有去使用音效,我只是用我常規的聲音,沒有任何和聲的加入。

你是說《Once Upon the Cross》完全沒有任何人聲音效嗎?

是的,你們聽到的就是兩個人聲音軌,一個低頻一個中頻,也正因如此,你們會覺得有些怪異。這就像個自然和聲,你不必使用電子的,因為它會讓你的聲音聽上去就覺得是經過處理的。當你得到一個和聲的時候,它讓所有東西都變得更加單薄了,我不喜歡這樣,如果你希望變得嚴肅,那你就不該使用和聲。

你是個非常幸運的人,因為你的聲音天生就很低。

當我每天早上醒來時,你才能勉強明白我在說什麼。當我練習時,我會降兩個八度,你很難聽見我在我在說什麼。在我生活中一直是非常低沉的聲音,我有個真的非常強大的聲帶讓我足夠幸運的沒有像很多人一樣受到咽喉問題的困擾。很多人用他們的喉嚨唱歌,我則是用我的橫膈膜,我把我的蛋蛋都搞進去了,尖叫著讓腦漿都炸出來。

你有聽說過挪威一年前發生的事情嗎?你有去挪威演出的計劃嗎?你有沒有收到過來自Inner Circle的威脅?

為什麼?我從來沒有受到過任何威脅,他們有和你說過什麼威脅我的事嗎?

沒有,但你永遠都不知道將來會發生什麼。這整件事已經飽受爭議了。

我來告訴你吧,你永遠都不知道和我這種人打交道時會發生什麼(停頓)。我認為他們現在有個嚴重的問題了,如果他們正準備著對我做些什麼的話,我可不是那種躲在小房間里等著那些朋克們進來的人。我會走出乾死他們。我是一個撒旦主義者,他們可以說他們的撒旦主義者和他們所信奉的撒旦哲學和生活方式,這沒問題。但如果你做這些燒教堂就是為了賣專輯...對我來說,沉默就是最好的。

你的聲音聽上去極端並且堅定。這也是在新專輯中所出現的,這是音樂的噩夢。

你知道這些的原因嗎?我們認真對待我們所做的東西。我們做的這些,也是我們每天的生活。這是我們的一部分,這就是為什麼它如此具有說服力。

你相信死亡金屬已經開始走下坡路了嗎?

我們希望把DEICIDE繼續這種風格。我們聽上去和別人不同,你也完全能夠明白我們這些的來源。這也是為什麼我們從來沒有過成員變化,DEICIDE一直就是DEICIDE,從開始到現在。我們不是一群搖滾明星,我們也永遠不會自稱搖滾明星。我討厭搖滾明星的態度。

你很少在當地的圈子中出現,是嗎?

好樂隊進行演出的時候你可以看到我,但次數也不多。我看的最後一場演出是SLAYER。它使我更加確信自己所信奉的。他們就是音樂工業中儘可能的利用樂隊來賺錢,我不是說他們垃圾,但他們看上去就已經厭倦了現在所做的事情。

他們也給我這樣的印象。燈光秀是這個演出的一部分,它是如此的獨特。

你不能把你整個演出都只建立在燈光上。如果你在舞台上沒有能力,燈光不能為你提供任何幫助。新專輯也沒有以前的那種力量了。主要歸結於Dave Lombardo的離隊。這就是我剛才和你說的,如果你有一支堅實的樂隊,你做出個人的改變會搞砸自己。Dave Lombardo是SLAYER,繼任鼓手不是SLAYER。他們失去了很多力量。我沒有任何與SLAYER的衝突,我只是覺得他們失去鼓手的時候失去了很多的力量。

我一直都很好奇DEICIDE在燈光秀下會是如何。

好,我們的巡演一直是各自出資的,所以在我們有限的預算下沒辦法做到這麼大型的演出。我們充滿幹勁,音樂非常響,這些就是全部了。

Scott Burns,你長期的製作人和死亡金屬音樂大師,在這張專輯的器樂和人聲上都做的非常棒。

他還有個殺手級的工程師。Scott是我們的朋友,樂隊中的每一個人都尊重他的看法。他有非常多的好主意,他同時也是一個激勵者,當你走進錄音室時,他會給你非常多的鼓舞。樂隊做了大部分的工作,都是我們尊重Scott的見解。我們不覺得他是一個僱員,在錄音是他是樂隊的一部分。

我知道新專輯發布時,每個人都分到了均等的錢。他不僅僅是Glen Benton一個人的東西,因為雜誌們通常只會在頭條上放你的照片、態度和觀點...

確實如此,這裡沒有領導。樂隊中的每個人都能從他的付出中得到回報,一向如此。每個人在樂隊中都有著發言權。

Steve Asheim非常了不起的在樂隊中作為一個鼓手為DEICIDE寫了這麼多歌...

在這張他的錄音中,他寫了最多的內容,大概7或者8首歌。這是因為他沒有老婆,他就整天宅在家!Steve在年初的時候有著非凡的創作天賦,幾乎每天都有著新主意。有個鼓手寫歌真的是太棒了,因為他的鼓能夠更加紮實。後者給音樂提供了更多的力量和動力。

你是如何看待《Legion》,你們之前的作品?對我來說它一直非常快速(我也是熱愛高速音樂的人!)。

它太快了。它是那種快到讓你無法理解音樂的快速,你必須聽兩三遍才能夠明白髮生了什麼。

是這樣的,每樣東西都被高速的節奏掩蓋了,都藏在它後面。

確實。新專輯就是完全相反。每個沉重的部分都是歌曲的主要部分。

讓我們換個話題。我想問問撒旦主義的事,你的信仰是非常受爭議的。你對那些自稱撒旦主義者的年輕人強姦、殺戮或者以宗教名義變得具有侵略行為的情況?

你所描述的是無知和愚蠢,一個五分鐘的名譽。事實上這些孩子們越來越感到絕望,然後相信進行這樣的行為能夠更貼近撒旦。這是錯的。撒旦只讚賞(停頓)...有品位的事情。他們實際應該做的是為了撒旦,而不是為了他們自己,或者是任何一種自己的滿足感。

你對撒旦主義的看法是什麼?說了這麼多我已經搞不懂了。

這裡是上帝,這裡是撒旦。撒旦被趕出天堂到了地球上。這是在基督教聖經上所說的。撒旦統治這個世界,撒旦主義是一種哲學。世界上有好人有邪惡的人,我就是那種生下就邪惡的。

你現在看上去並不像一個邪惡的人。就我們現在採訪的情況來看,你似乎並非如此。

這取決於我如何生活,如何做出決定。我的意思是,當我走在外面去一個商店時,有人出來撞了我一下,我絕對撞回去。這是關於你自己的哲學,而這就是我的,我推崇以眼還眼。

我想問問你這個,上帝對你來說代表了什麼?

在聖經中,上帝是造物主並聯合了這個世界。沒有那本書或者這種說法的話,上帝和死亡、屠殺沒有區別。那本書是為了控制屠殺和死亡,但這些所有的都是為了創建一個更大的偽善。

你可以指責人們偽善,宗教是不能成為偽善它自己的,你同意嗎?

Ok,我同意。

這是因為人們做著邪惡的事情,並且缺少宗教中的真實信仰。

這就是我告訴你的,因為撒旦統治著這個世界,不論你是多麼覺得自己是個基督徒,撒旦就是統治著這個世界,你無法逃避它。上帝已經完全棄絕了這顆星球。從這個角度來看,撒旦主義就是一個對生活現實的哲學,而基督教並不是。

這些聽上去非常矛盾。

基督徒很難接受真理,這也就是為什麼他們很難接受我。當有人出來和你說一個完全相反的想法,並且說這是真理,他們完全嚇壞了——當他們被嚇壞了時,基督徒們只能選擇殺了他。他們甚至殺了耶穌。他們說他們側過了臉,而然實際上並沒有。

你有遇到過記者篡改你說話內容的情況嗎?

像什麼?就像人們從來不記下我說的話,然後把一切都搞砸了?是的,有時候他們寫來後,又在所聽到的內容上加入自己的看法。

我一定會保證原汁原味,我會將你所說的原話寫在紙上。原始的,就像是你的音樂!

(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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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Exclusive interview with Glen Benton of Deicide

翻譯:dyingflam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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