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看「在愛情的事情上每個人最愛的都是自己」?

對於「在愛情的事情上每個人最愛的都是自己」你怎麼看?


謝邀。這個拖了太久,深表歉意,所以即使沒什麼人關注,我還是奉上一篇長文作答。也許會嚴重跑題。

我曾經有個閨蜜,叫頭大。跟我親密無間形影不離十幾年。

「你為什麼叫我頭大?」

「因為你頭很大啊。」

「那為什麼不是大頭?」

「大頭這個名字到處都有,實在配不上你特立獨行鶴立雞群卓爾不群的氣質。」

「……」

我不是在吹捧她。當我還是個純情小姑娘,頭大還是個黃毛女漢子的時候,頭大就表現出了異乎常人的智慧和見識。小學的時候,純情小姑娘暗戀了班上一個有點胖胖的但是眉清目秀成績很好的男孩子。

「頭大頭大,今天語文考試,我不知道脊椎的『脊』字怎麼寫,交卷往上傳的時候,他看見我空著,就把卷子給我看。你說他是不是也喜歡我啊?」

「他以前給你看過嗎?平時還有什麼表現?」

「……好像沒有……不過……可能是我沒發現!」

「那您多慮了。他給你看試卷可能有如下原因:最大的可能是他希望下次遇到不會做的,能看你的試卷,你們成績差不多,他總有一天會有這樣的需求的。或者呢,男孩子都愛表現得自己很厲害的樣子。所以即使你是王美麗,你不會做,他也給你看。第三,他喜歡你。前兩點我不確定,第三點可以排除。我要是男生,我肯定喜歡趙媛媛,成績又好長得又好看,每天穿得乾乾淨淨像公主一樣。」

王美麗是我們班上最丑的女生。我氣哭了。

不過,情感諮詢的挫敗對我們情比金堅的友誼是沒有絲毫影響的。頭大依然參與到我的每一件私密的小事。

「頭大,今天媽媽給我講了一件事情。我覺得母愛好神奇好偉大」

「你媽又說什麼自吹自擂的話了?」

「……我媽媽說我在她肚子里的時候並不愛我爸爸,也不喜歡我。可是醫生建議她生我下來,她就聽了醫生的話……」

「什麼破庸醫!」

「……你聽我說完。我媽媽說她本來非常不高興,因為生了孩子屁股就會變大,腰就會變粗,胸部也會不好看,甚至想生下我不給我餵奶。」

「好明智的女人。」

「可是她說一生下我之後,整個人好像突然就變了。她看到我餓得哭得可憐兮兮的樣子,恨不得馬上抱在懷裡把我喂得飽飽的,我睡著了她都捨不得放下……覺得怎麼愛也愛不完。頭大你說,媽媽是不是很神奇」

頭大聽完我的一席話,捧腹大笑,指著我說道:「人可以蠢,但是不可以沒有文化。你難道沒聽說過催產素嗎?你媽媽那麼喜歡你,世間的女人那麼愛自己的孩子,其實沒有什麼偉大的,都是因為催產素。這種激素啊,會讓母親對嬰兒和嬰兒的氣味上癮,而且會減少恐懼感,使母子建立起親密關係。你媽媽分娩時候的痛刺激了這種東西的產生,所以她生你之前對你沒有什麼感覺,生你之後受到激素的作用,立馬就覺得愛你了。本質上來說,並不是她愛你,而是她受控制要愛你。要相信科學啊少女!……喂,你怎麼又哭啦?」

我就這樣在那個濕漉漉的暮春黃昏第一次接受了這樣的關於愛的本質的洗禮。我試圖跳出那洗禮的聖池,卻發現自己連游泳都不會。

從此我再不與頭大提及親情。我審視自己的每一次矯情,把它們通通小心翼翼地藏起來不讓頭大發現。我也熱愛科學,卻不敢一驚一乍。

可是還是會觸到暗礁,雖然從我知道頭大開始對心理學感興趣的時候,我就有了心理準備。

那是零八年的夏天的一個中午,整個城市的房子突然開始跳舞。房間里噼里啪啦東西直往下掉。地震了。

之後的幾個晚上,小區里家家戶戶都在河邊的草坪上搭起了帳篷。我打開收音機,聽到裡面一遍遍播放新聞,也播放一批批軍人或者志願者試圖進入重災區的消息。

我把頭探到帳篷外,看到滿天的星星深深地嵌在天幕里。

「頭大,我覺得人類好渺小。」

「沒錯。」

「頭大,我也想去當志願者。可是我好怕,我怕萬一我被震死了,我媽媽會好傷心。我也怕看到屍橫遍野,血流漂杵。」

「啰嗦。你就是怕死。」

「……嗯。你說為什麼志願者和軍人都不怕?他們真善良。」

「既然你誠心誠意地發問了,那我就大發慈悲地告訴你。軍人好解釋,是有義務。而人類的一切行為,無論是十惡不赦,還是崇高偉大,本質上都是動機決定的。

「什麼是動機呢?動機就是要通過行為去滿足自身需要的某種動力。所以歸根結底,人的行為都是為了滿足自身的需要。這個需要,可以是身理上的,也可以是心理上的。為善之人滿足的是什麼需要呢?最近我看到伯克利大學心理學教授的一項研究成果,說為善至少從兩方面能讓人獲得快樂,首先,行善助人體內的多巴胺會增加,因此會興奮和愉悅。其次,這些志願者這樣的人,常與人接觸,更好地融入社會,而受助之人對他們都常懷感激的正面情緒,共事之人又跟他們有同樣的興趣愛好。這些正面反饋會讓他們越來越喜歡這項事業。你讓他們不做,他們都會覺得不舒服。所以你要說無私吧,我也不想反駁。然而,本質上,都是自私啦,因為不做這些事情他會不高興啊,他就是為了讓自己高興而已。你也不用愧疚,你只是動機不足,因為你從前並沒有因此獲得非常多的快樂,而死的恐懼跟現場的慘烈更減弱了你的動機。人都是自私的,人的行為都是源於自私的。所以洗洗睡吧」

我被這一席對人類行為追根溯源的高談闊論震驚得久久說不出話來,回到帳篷輾轉反側,既覺得彆扭又找不出這大刀闊斧的總結哪裡有問題。

不過自此之後我發現,頭大的理論也不是全無作用。

一切的善都可以被闡釋成自然而然的行為,一切的愛都可以被解析成化學方程式,而同樣,一切的惡都可以被救贖和原諒。

頭大要是看到「救贖」和「原諒」這樣的字眼一定氣不打一處來。

然而總之,一切行為都是受控的,都是deterministic的,本質上,都是自私的。

所以題主,我想,我的閨蜜頭大給你的答案是,是的,(愛情里)每個人都只愛自己,都是自私的,哪怕他愛你愛得死去活來驚天動地為你兩肋插刀出生入死,他也不過,為了滿足他自己而已。

而且,不僅是愛情,親情也是自私的,友情也是自私的。我們怎樣做,只是因為不怎樣做自己會不爽。

故事是需要結尾的。

頭大大概很欣慰我一路選擇了一門至理的學科,因為我在她眼裡性格太柔弱矯情,需要理智去平衡。我甚至讀到了博士。

讀博的地方在邁城。邁城的冬天很長,我盼啊盼啊,總算到了春天。城市突然就變得很美。花壇里冒出了各種顏色的鬱金香,建築物的入口階梯旁也有杏花團簇。

我矯情勁大發,跟頭大說,邁城的春天就跟異地戀的見面一樣,短暫,但是又美得無與倫比。

「別說這些文藝話,那些花又不是自己到了春天開的。你看看才暖和幾天,到處的各種花都開了。明顯是搬運過來的。正是因為你們春天短,才抓緊時間布置布置讓你們看兩眼。」

我無話了。

「頭大,我不要跟你做朋友了。」

我以為頭大會愣住,會問原因。

然而頭大頭也不回地走了。她的頭越來越小最後不見了。

我不覺得遺憾。我其實知道,我一直試圖跟她對世界的理解方式作對。 然而感謝頭大,多年的防守,卻讓我更加堅定,一切的愛,都應該被感激,一切的善,都應該被尊敬。我知道那是多巴胺,催生素,甚至,自私和慾望的交合。然而,母親給予的輕柔愛撫,戀人彼此的溫言軟語,朋友之間的酣暢淋漓,才組成了我色彩斑斕的生命。

倘若非要一副眾人皆醉我獨醒的去解析每個行為背後的動機,我便無法暢快地笑,也無法痛快地哭,無法放肆地高歌,也無法盡情地享受。

所以別問我愛情里的人是不是都只愛自己。就算是,我也願意去享受。也願你同樣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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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故事純屬虛構,如有雷同,頭大也是我自己。


如果自己不喜歡,怎麼會付出喜歡?

如果自己並不愛,怎麼會付出愛?

因為喜歡,或者愛,所以走近,所以奮不顧身,可以全世界都不理睬,只要有對方就心滿意足。

覺得累了,或者頻率不同了,所以走開,因為不走開也許會傷自己和對方更深,但愛不是為了傷害,所以走的遠遠的,也是守護自己和對方的一種方式。

情是長在心上的東西,兩情相悅時,宛若百花盛開,芬芳燦爛,對方的不足一一包容,天地間唯對方一舉一動、一顰一笑是自己存在的意義。

痛苦時,分離時,撕心裂肺,如同剝離出身體里的另一個自己;一心一意相愛時,哪會有抱怨和不滿?哪會有寂寞和孤單?所以分開時的那些理由,不會全然是說給對方聽的,也可能只是說給自己聽的;假若對方與自己仍舊歡喜如初,或者勝過當時,何來要離開的想法呢?

愛對方,是因為心裡生出了對對方的愛意,所以投入,甘之若飴。

不愛了,也就想給自己自由,找一切能離開對方的、能讓對方離開的理由,毅然決然。

哪怕分開時並不是自己所想、所願,但對方先說了,愛不在了,也就意味著相愛結束,需要各歸原位。

但所有的開始,在決定牽手同行的2個人,那時刻的愛意,大抵都是相同的。

愛啊!不愛啊!始終也就是個你情我願的事。

相信愛情,並且願意尋找的人仍舊在尋找;相信愛情,並希望籍此更幸福的人一定會幸福。

你愛的自己是怎樣的,也就會去找那個和你匹配的人。

不管你最後找到了誰,心裡開心、幸福、快樂、滿足的,一定也先是你自己。(藍一薰)

謝謝邀請,祝好。


人都是自私的愛情也是 有時候你無私地獻給對方很多實際上都是想對方給你回應


你所做的任何事,都是為了自己。


也有獻出生命的愛。


第一次的愛情大多是全身心的愛對方,結果呢?絕大多是都是不得善終。於是大家學乖更多的去愛自己。不要動不動就說自私,很多時候有所保留是保命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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