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關美食的暖心故事?
給大家講一個發生在我身邊的一個故事,是關於一位阿婆的故事。
從成都旅行回來,我歇業了大半個月的小飯館又重新開門營業了。天剛蒙蒙亮,我就激動地在門口掛出了一塊小黑板,上面用白粉筆寫著三個大字:豆湯飯。
我是在成都的一個小巷發現這道美食的,軟爛的豌豆和顆粒分明的白米飯浸泡在黃黃的高湯里,那誘人的金黃讓我忘記了旅行的疲累。
喝一口,鮮香在嘴裡迸發,從沒想過豌豆與米飯以這種形式完成了華麗的蛻變。當下,我便決定將豆湯飯加入我小飯館的菜單里。
我喜歡安靜,喜歡植物,因此我在一個僻靜的角落開了一家小飯館,放藍調音樂,用木質傢具,四處擺放著綠植。偶爾朋友會來幫忙,但店裡大多數時間就我一人。食客不會太多,但每次從他們的笑臉中我就能看出,他們喜歡這裡。
正式推出豆湯飯的第一天,我很興奮,不知道食客們會怎麼評價。我一大早就起床準備,用鹽將豌豆腌制20分鐘,一邊把精選的豬大骨放入砂鍋內熬制高湯。
大米用清水淘洗幾次,泡幾分鐘。再將豬大骨撈起,大米與豌豆一起倒入砂鍋內,大火熬煮。我不太清楚豆湯飯的真正做法,只憑著吃過一次豆湯飯的記憶,嘗試著將美味還原。
店裡的食客依然不多,但看我新推出的豆湯飯他們大都願意一試。
揭開砂鍋蓋子,黃黃的豆湯飯冒著熱氣,經過長時間的熬煮,豌豆和米飯都已軟爛,十分濃稠。我不知道成都小巷的豆湯飯是怎麼保持米粒分明的,但我的豆湯飯都不用細嚼,一抿即化,也別有風味。
一碗簡簡單單的豆湯飯,既清淡又香濃。一碗下肚,豆沙和豆香還盤旋在口中,久久不散。我很開心,食客們對我的豆湯飯都很滿意,除了坐在角落的一個老奶奶。
她滿頭花白,走路蹣跚。進店之前,就在門口徘徊了許久,時而抬頭望著我的小黑板發獃。我在料理台觀察著她,從我把豆湯飯端到她的面前一直到她吃完,她的眉頭都一直緊鎖,從未舒展。
或許並不是豆湯飯的緣故吧,畢竟其他的食客反饋都還不錯啊,我心裡這樣想著。
在後來的幾個星期里,食客們大都忘卻了寡淡平庸的豆湯飯,而那個看似不喜歡豆湯飯的老奶奶卻成了它的忠實擁護者。
她幾乎天天來,只點一份豆湯飯,緊鎖眉頭,吃完便走。看著她的表情,我內心也是不悅的。到底是哪兒出了問題,我不知道,也沒有多問。
這天傍晚,天下著大雨,我享受著店裡的寧靜。店門響了,有人推門而入。我抬頭一看,是那個老奶奶。我笑著向她點點頭,她卻搶在我前面先開口:「能為我做一份豆湯飯嗎?」
「沒問題,馬上就來。」我一邊說,一邊打開砂鍋準備盛飯。
「不是,我,我,」她吞吞吐吐地打斷我:「我是說為我單獨做一份。按照,按照我的方法。」
我很詫異,但反正這雨天也不會有別的食客,索性就按她說的做。我讓她坐在料理台前的卡座,方便她告訴我步驟。
按照她的說法,這次我換用雞肉熬制高湯。小火慢燉雞肉,直至雞肉軟爛,熬出的高湯金黃,果然不同凡響。老奶奶語氣輕柔溫暖,告訴我要將腌制好的豌豆倒入湯中,大火燉爛。湯沸騰後,將青菜放入湯中汆燙,撒上少許鹽。
「我老伴是成都人,他做豆湯飯不會把米飯放進湯里熬煮。」老奶奶溫柔的說著,口氣軟軟的。
我將煮好的白米飯放進大碗里,舀一勺豌豆湯,和著雞肉絲、青菜葉,一起淋在飯上,然後撒上蔥花。原來差別在這兒,雞肉高湯,香味比豬骨高湯更鮮。沒加入米飯熬煮,豆香更純粹。豆湯和飯分開來做,做好的豆湯飯,顏色金黃,豌豆粉爛,米飯顆粒分明,飄著淡淡豆香,我彷彿又看到了在成都小巷的那晚豆湯飯。
「您的豆湯飯,按照您說的方法做的。」我笑著將豆湯飯放在老奶奶面前。
「謝謝。」老奶奶看了看豆湯飯,拿起勺子,在碗里攪拌了幾下,舀起一勺,和著豌豆湯和米飯一起送進嘴裡,慢慢咀嚼。我在一旁靜靜地看著,這一次,她沒有皺眉,我從她不斷咀嚼的嘴上看出了些許笑意。
「自從老伴走後,我就再沒吃到他做的豆湯飯。謝謝你,讓我又重新找到了他的味道。」窗外的雨一直在下,我和老奶奶一邊吃著豆湯飯一邊閑聊著。
我不記得我們笑了多少次,但我知道我幾度落淚。也許是因為豆湯飯太香了,又也許是因為老奶奶和她老伴的故事太美了。
第二天,伴著晨間的露水,我的小飯館又開門營業了。我又將我的小黑板掛在門口,只是黑板上,從原來的三個字變成了六個字:阿婆的豆湯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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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店食客】
序
我找這家店找了很久了。
它的招人廣告貼在一張老軍醫治花柳病的小廣告旁邊,如果不是我等公交窮惡無聊偶然看見,我相信絕對不會有第二人看到這張招服務生的啟事。
這家店叫「小山家」,一家小餐館,在西大街的一條很小的弄堂里。
這也是我尋找了一個半小時的結果。如果不是寒假太長要找兼職,我應該不會想到到這樣的地方來應徵。
非常小的一家門面,左邊是裁縫店,右邊是手機店。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外飾,紅色不幹膠貼成的「小山家」三字赫然在目。
破敗。蕭條。
一種拿不到工資的不祥預感突然瀰漫在心頭。
走人!
「喂,來了就進來坐坐吧。」
剛要走,就被店裡的一個男聲叫住了。
我只好硬著頭皮進到店裡。
「應徵兼職吧,會基本的烹飪技巧嗎,明天早上九點上班晚上八點下班,工資好商量。」一個高高瘦瘦的大叔用一種犀利到刺骨的眼神看著我,他的聲音低沉沙啞到令人毛骨悚然。
「我可以拒絕么……」我訥訥地問出了這樣一句話。
「你不會的,不然也不會找到這種地方來了。」大叔很瀟洒地扭頭進到後廚去了。
就這樣,我稀里糊塗就成了小山家的跑菜生。看著這個有些破敗並且沒有一個鬼影的飯館,不知道接來會有怎麼樣的故事發生。
第一碗【雞湯麵結】
冬天的傍晚總是來得很早。
空氣里已經開始彌散了晚飯的香味。我突然覺得這家破舊的小店很像《深夜食堂》里的那間昭和時代的飯館,小而富有人情味。
「這是雞湯的香味?」我搧動鼻翼,聞出了空氣中那一點點的香甜。
「小夥子鼻子很靈啊。」大叔嘴角一勾。
大叔叫鄭小山,這家「小山家」就是用的他的名字。平時的顧客都會叫他「山哥」,好像《古惑仔》里的陳浩南,霸氣的很。
「山哥,用雞湯會不會太奢侈了?」
「怎麼,我店小就不能用雞湯做菜?」
「這倒也不是,只是,有人會點嗎?」
當然這個疑問我在不久之後就有了答案。
我很詫異,平時沒有一個鬼影的「小山家」,只要到飯點,100%上座率,而且大家最喜歡吃的都是山哥的雞湯麵。
當然,這麼小的店,供應量是有限的,但是大家還是會爭搶。山哥的雞湯麵是用了最好的家養本地雞,光是吊湯就用了六個小時。而且雞湯里嘗不出一絲絲的雞本有的動物腥味。更厲害的是,雞湯里除了雞的鮮香,還有豬骨湯的濃厚。
這個味道,是別人做不出來的。
山哥用的面也很特別,鹼水面,很有韌性。但不是清真拉麵的那種死韌,而是類似於桂林米粉的那種滑彈的韌。
這樣的面,讓人在嚴冬的晚上著實欲罷不能。
但是這樣的面一定要配山哥做的面結才好吃。面結,就是俗稱的「千張包」,用千層(厚豆皮)包上肉、菜等食材。我們本地叫面結,是媽媽奶奶逢年過節都會包的。每天一百個,一碗面里放四個,25碗雞湯麵結。
我嘗過他的雞湯麵結,無可挑剔。肉肥瘦相間,口感爽滑。徹底征服了我這個小饕。我記得寧波有一家麵店連鎖叫「牛雜麵結」,裡面的面結和山哥的一比簡直遜色。
而對這份食物充滿執著的人,就是每天晚上準時出現的老二。老二是我的初中同學,也是小山家的老客人。自從認識他的那一天起就是一副「一生放蕩不羈愛自由」的樣子,大學跑到了香港去,說「混不好,就不回來了。」
也許他喜歡遠行,也許他喜歡更廣闊的天空。
我其實很好奇,為什麼大家叫他「老二」。他沒有回答我,又或者是我忘記了那個答案。反正我早已忘記了他的本名。
老二說,他以前讀高中的時候就在「小山家」吃飯了,和山哥也混得很熟。他最喜歡吃山哥的雞湯麵結。在香港時也是心心念念,但凡假期都會來這裡吃。
多年來,只要他到,必然是一碗雞湯麵結,從未改變。很少見過對食物如此執著的人。
後來我聽山哥說,這和一個女孩有關。當然我沒有再問老二,老二也沒有和我再說。我不知道他和這個女孩有過怎麼樣的故事,也不知道他們現在如何。
我所知道的是,食物確實和人的情感是相連的。什麼都會欺騙人,但是味道不會。一種味道是一把特定的鑰匙,開啟一份特定的記憶或者情感。
所以我不清楚老二到底是想開啟還是鎖上這份記憶。有時候他的臉上會閃過一絲不一樣的表情,也僅僅是一瞬。
他也喜歡寫點小文字,但他經常說:「哪有那麼喜歡寫小說,不過就是有的話自己說矯情,就隨便寫個人寫個名字讓他說出來而已。」
這句話我記了很久。我沒有讀過他的文字,但是我想,如果有,他的故事裡一定少不了那碗面、那個姑娘。
第二碗【烏賊土豆燒】
我不知道這道「烏賊土豆燒」是不是山哥自創的,但是目前來講,我沒有在中餐里見過它。
土豆切塊用高壓鍋燉至稍軟糯,備用。再將烏賊洗凈切段與洋蔥一起下鍋爆香。待烏賊稍熟後加入土豆塊,酒、鹽、醬油、水入鍋適量,中火滾煮,大夥收汁。土豆的軟糯香甜和烏賊的韌彈咸鮮相得益彰。重要的是我市盛產水產,烏賊品質極佳。
「你說對了,這是一道日本菜。原本是芋頭和烏賊。但是我不喜歡芋頭的味道,鄭小山就把芋頭換成了土豆。」珈熒姐夾了一塊土豆,細細嚼了很久。
看來這又是一道和女人有關的菜。
我看看廚房裡山哥的背影,腦補著這個三十多歲瘦高男人過去的故事。珈熒姐傳說是小山家的第一位顧客,店開多久,她就來了多久。而且她固定是周三晚上打烊前的最後一個小時來吃夜宵。
她會點不同的菜,但最經常吃的,還是這盆「烏賊土豆燒」。
「珈熒姐,你究竟和山哥是……什麼關係?」我隱隱猜到了點什麼。
「沒有關係。朋友而已。」珈熒姐笑笑。
但是我知道絕對不會這麼簡單。因為山哥從來沒有抬頭看珈熒姐的眼睛過。這其中有多少故事,才能讓一個男人無法直視一個女人的眼睛?
我也許不會知道。
又或許我不想知道。男人和女人的故事又能有那些呢。
愛、恨、情、仇。
我不清楚是其中的哪一種,但任意一種都足以讓人不淡定。
可是他們真的很淡定,就像是普通的店主和普通的顧客。
普通到有些不一樣的氣氛。
直到有天晚上。珈熒姐吃完那盆烏賊土豆燒,淚盈盈地。
「鄭小山,我問你,你曾經說要追我,為什麼後來不追了?」
「沒有為什麼。以前年輕,不懂事。給你造成困擾了。」
山哥依舊背對她,擦拭著灶台。
「我要去日本了,再也不回來了。再見」
然後她離開。
然後他回頭,愣了一下。
然後繼續手裡的活。沒有電視劇里的撕心裂肺。生活里的一切都是那麼現實,毫不做作。無非就是他愛她時她不愛;她想他時他不想罷了。
「沒有人會點這道菜了,把它從菜單上劃掉吧。」山哥看了菜單好一會兒。
就像是烏賊和土豆,沒人知道配不配,也沒有人對他們的味道進行評價。一切都是那樣地平淡無奇卻暗流洶湧。
對的,似生活一樣平淡無奇,而暗流洶湧。
沒有故事,只有真實。
第三碗【黃金炒飯】
「其實你知道么,談夢想很奢侈的。」東叔吃完炒飯,點了瓶啤酒兀自喝了起來。
在這家店裡,對於食物有著異乎尋常執念的人有很多,比如這個叫東叔的人。具體名字也不記得了,只知道他比山哥大這麼幾歲,一個普通的公司職員,一張扔在人堆里就會被完全淹沒的臉。
不過他很喜歡來「小山家」吃飯,有時候會特意從公司大老遠過來吃個午飯,然後走掉。他最喜歡吃山哥的「黃金炒飯」和「香菇滑雞」。
我不知道山哥取這個菜名的時候是不是中二病犯了,一股子「中華小當家」的味道。不過確實也找不出其他更好的名字來形容這盆炒飯了——通體金黃,軟糯鮮香。
的確炒這樣一碗飯挺費雞蛋的:首先打4顆雞蛋的蛋黃,放入適量的鹽打散備用。鍋上加油,油溫五六成熱時,將過夜的晚稻米倒入翻炒。然後倒入之前的蛋黃,大火快炒,確保飯粒均勻裹上蛋黃。最後在四周倒上五年陳的紹酒,一點鹽,一把蔥花。
沒有什麼特殊的秘方,最簡單的炒飯,最紮實的味道。配什麼菜都好吃。
「走啦小山。」東哥咂咂嘴,慢慢踱出門去。
「我好像在哪裡見過他。」我望著他的背影,居然有些熟悉。
「你當然見過。這不在那邊的牆上掛這麼。」山哥呶呶嘴。
在小店最裡面一個角落裡貼著一張舊舊的小幅海報,上面彩印著一個樂隊。海報已經很舊了,不過依稀可以看出那時樂隊熱血澎湃的樣子。
我仔細看了很久,終於辨認出了東哥的輪廓,那是主唱的位子。
「那是1999年,中國搖滾的第十個年頭,阿東成立了這個小城裡的第一個搖滾樂隊。那個時代是真的贊啊,『魔岩三傑』、『黑豹』、『眼鏡蛇』……我那時時他的同學兼聽眾,他唱的真的不錯。」山哥盯著那張海報,看了很久。
「後來呢?他們這個樂隊後來怎麼樣了?」我對這樣的故事感到很意外。
「後來在這裡辦了一個小型演唱會,票沒賣出去,過了幾年沒紅,樂隊也就散了。他又走了幾年穴,最後回到這裡,結婚生子。」山哥說的時候很平靜,但我知道這種故事往往都很無奈和現實。
不是所有的夢想都會成為現實,那些所謂的夢想成真都何其幸運。
「我那時是真的沒有辦法了,一開始在外面還能接商演混得下去,後來沒活了我就去工地里接短工,晚上再去天橋或者地下通道唱歌。有時候找不到便宜的房子,就在公園和KFC睡,杭州上海南京我都去過。也許真的是我沒有天分吧。那段日子想想,也真的是無奈。」東叔在講這段日子的時候也很平靜,似乎是別人的故事一樣。
「後來在外面是在混不下去了,就回來了。回來那天,以前的朋友都不在了,只有鄭小山來接我,帶我到他店裡,吃了這碗炒飯。」東叔笑笑,「那是我那幾年吃的最好的一頓了,餐餐是泡麵、包子,有一頓沒一頓的。真是恍若隔世啊。」
沒有人可以評價他不努力不奮鬥,沒有人可以從所謂道德高度對他人的夢想指指點點。
夢想有時候很奢侈,尤其是這個人情都很廉價的時代。
甚至於說,很多人都沒有夢想的這個時代。
「幸運兒並不多,為曾獲得的便知我為何。」
看著東叔的背影,實在很難將他和海報上那個意氣紛發的主唱聯繫起來。不過聽他哼這兩句歌的時候,總覺得他似乎還要講什麼。
不過他已經走遠了。
外面的陽光很好,也不冷。
也許適合出去走走吧。
第四碗【紅燒肉】
「如果你註定要失去一樣東西,你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忘記。」當我緩緩吐出這句台詞的時候,迎來的是一擊腦瓜崩。
「不要侮辱我最愛的導演。」鄭小山幽幽地說道。
「你個廚子還懂電影?」
「快去幹活。把中午的碗洗了。」
「好吧……老闆。」
我悻悻地聳聳肩,開始準備晚上的食材和碗筷。真的挺意外的,一個廚師還喜歡王家衛。
或許每個人都有追求美的權利,無論你是誰。
小山哥總是淡淡的,似乎什麼都無法打動他。他讓我想起了小說里的那種隱者,看淡一切,大隱於市的高手。
而山哥也不是每時每刻都綳著臉的。至少對待朋友不會。
下午四點,太陽稍稍暗了一些。這個時候一般不會有客人上門,今天卻很例外,門外走進了一個單眼皮的姑娘。
「鄭小山,好久不見。」那個姑娘似乎和山哥很熟。
「很久沒見了。在上海還好嗎?」山哥愣愣,最後給了一個很大的微笑。
那是一種老友重逢的親切感。
無論分別多久,只要見面,就似昨日才離別那樣。
那個姑娘是山哥的高中同學,也是他的好友之一,很久以前留在了上海工作。換做以前我可能會八卦一下,不過我覺得他和她確實是朋友的那種真摯的感情。
沒有參雜更多的情感,就是那種老朋友的感覺。
這一點看眼睛就知道了。嘴巴也許會說謊,但眼睛不會。
「想吃什麼?」
「亂七八糟的東西吃多了,想吃些簡單的。」「紅燒肉好嗎?」
「好呀。」
然後一碗醬紅鮮甜的紅燒肉就出鍋了。其實紅燒肉每一家都有每一家的燒法,中餐里以湖南毛式紅燒肉和上海本幫紅燒肉最為有名。
但是山哥的紅燒肉又是另外一種味道。
五花肉切成一口(2cmx2cm)大小,用紹酒、老抽、糖腌制一刻鐘,而後下鍋預炸,表皮酥脆時起鍋。另起一鍋,油溫六七成時爆香蒜末、姜丁、桂皮;放入之前的五花肉塊翻炒;倒入生抽、白醋(少量)、糖翻勻;倒入少量的雞湯,放入些許蘋果丁,上蓋燜至熟透。最後根據口味做少量調整,撒蔥花上盤。
我從來沒聞到過這麼香的紅燒肉!
「你做菜還是這麼香。」姑娘笑笑。
「畢竟我是個廚師呀。」山哥也笑笑,很靦腆很開心。
光是聞香味,我就產生了強烈的空腹感。聽奶奶說,從前時候吃頓肉是不得了的事,自己家裡一年到頭都不捨得吃一次;但是一旦有重要的客人朋友到訪,就一定要吃上一碗紅燒肉。菜不在精貴,在一個情感。
這就和飯店裡的菜再精細好吃都不及家裡人燒的粗茶淡飯美味是一個道理。各種菜色歸到最後還是一個情字。
「這次回家看看爸媽,偶然聽到你在這裡有家餐館,就過來了。」
「挺好的,小店鄙陋,招待不周呀。」
「哪有,你這碗紅燒肉比我吃過的任何一道菜都好吃!當然,我老媽除外啦。」
山哥笑笑,笑的很靦腆很開心。
我在一旁回味著肉香,看著那盤早已見底的肉,知道這味道絕對不差。
如果有很好的老朋友從遠方回來,就請他吃紅燒肉吧。那種最實在的美味沒有任何矯飾,就像是那種最實在的友情。
一晃這麼多年都沒有改變。
「我們今晚不營業了。」山哥深吸一口氣。
「好叻。」
他也給自己燒了一碗紅燒肉,開了瓶純生和我酌了起來。
「山哥,我們也是朋友吧。」
他笑笑,沒有說話。
最後一碗【開水】
「無味才是至味。」
這是山哥的師父以前教他的一句話。經常聽他念叨,我也開始琢磨這句話的意味了。
在山哥店裡幫手已經月余,我也要開學了。總想找個時間把工錢結了,我好自在一點,卻遲遲不想提。
或許我已經習慣了這樣與食物相伴的日子了。
中國人是一個很注重吃的民族。也是一個把吃做成文化的民族。在歲月的長河裡,無數帝王將相都成了枯骨,朝代年年更替,但是人們對於吃的心思從來沒有變過。
「我,要走了。」山哥有天突然對我說。
我沒想到是山哥比我先說出了這句話。「去哪裡?」我愣了一下。
「去國外,學廚藝。」
「學廚藝,去新東方呀。」我半開玩笑地說道。
「呵,我的水平比那裡可高了。」他抿嘴笑笑。
隨後,給我上了一碗清湯。
一碗只有白菜芯的淡如開水的清湯。
「喝喝看。」
我盯了半晌沒反應過來。小小的嘬了一口。
然後我的世界開始震顫:
居然有這麼好喝的「白開水」!
「這是開水白菜嗎?川菜之首,國宴菜品啊!」
「對。」
我開始對這個高高瘦瘦的男人進行重新的審視了。因為這道菜不是誰隨隨便便就能做出來的。
「我以前做過很多錯事,是師父帶我學做菜,給我一次重新來過的機會。」山哥靜靜地說著,平靜地像是在說別人的故事。
無味才是至味。
看似無味,卻含百味。
那是我嘗過的最好的菜品。那也是最後一次見到鄭小山。
有時候生活不會像故事一樣,給你一個完整的結局。聚散離合都沒有所謂的撕心裂肺。
在那之後的半年裡,我來過那家店很多次,但始終捲簾門緊閉。
但我始終會記得,那年的冬天,那家小店和那些對食物充滿的感情的人們。
後會,有期。
【後記】
受到了《孤獨的美食家》和《深夜食堂》的感召,一直想創作一個關於食物與人的故事,畢竟食色性也。食物和人的情感、記憶都是息息相關的。人可以忘記一種記憶,但不可能忘記一個味道。所以就有了這個系列。
拙筆自知,看官笑過就好。
(文中配圖均為本人拍攝)
2015 818與男票在一起將近兩個年頭了。
這世界上許許多多的事情有的時候似乎都講不清個緣由。這不到兩年的時間,有時候覺得極其短暫,彈指一揮間。有時候又好像,似乎上輩子就在一起,相濡以沫,直至終老。
男票是除了我爸和我爺爺以外,第三個給我做東西吃的男人。
記得第一次,他給我做的是牛排。工科男對於牛肉的部位、成色、源頭等都有頗高的要求(其實在我看來反正都是肉能吃就行哈哈哈)。下班回到家,衣服都沒換,就一頭鑽進廚房,開始折騰中午化凍的牛排。
而我除了他剛回到家的時候給了他一個抱抱和親親,就沒再進過廚房。他說油煙味太大,讓我在外面等,我就回了卧室,看電影去了。
等他做好了叫我,打開卧室門,就是撲鼻的香。他喚我坐到桌邊,然後開始小塊小塊切著牛肉,然後沾沾汁,送到我嘴裡。臉上滿是期待的神情,就好像孩子做出滿意的手工作品期待家人的認同。我吃完這一口,一邊說著好吃,一邊給了他一個抱抱。他開心的笑,滿身是汗。
我不是一個輕易被感動的人,但有的時候感動我的點又會很稀鬆平常。遇到他之前我沒想過會有一個人對我掏心窩的好,也不相信會有這麼完美的人存在。我遇到過很多人,他們嘴上功夫了得,但最後總會變成過客。我也一直相信愛情,只是覺得我不可能遇到也配不上這種純粹的愛。
從那之後,男票陸續給我做過很多食物:煲上半天的排骨湯、鹵上一天的牛肉、精挑細選好久買回來的火鍋底料為我做火鍋、從網上看到方法然後做給我吃的特別好吃的芝士煎蛋麵包…小到一盤簡單的娃娃菜,都會讓我開心很久。
其實感覺有點偏題…只是看到了題目腦海第一浮現的就是男票做的各種食物…
他很可愛,一點不像傳統觀念上的工科男的樣子。他會在做飯的時候因為我在房間一直看電影不去陪他不跟他說話鬧小脾氣撅嘴,也會在我們開車在路上我隨便指個路標或是隨口問他個問題就可以從上溯起源講到現在的發展。他會在我要回家的那天早晨一睜眼就開始流眼淚嘟著嘴說不想我走,也會一邊說我小笨蛋一邊幫我寫我寫不出來的專業論文。
(這篇文章碼得好正經完全不像我平時說話的風格…)
要不配張圖?
以前加的蜜汁濾鏡…
這是拍的碗里的一點…
看起來好像一般…可是真的好好吃…
我有點絮叨…
謝謝你這麼好看還能看完我的回答…
上大學的時候,除了學校的食堂,我沒有對美食有太多了解。食堂,就是正常三餐,味道十年如一日,口味單一,樣式單調,吃久了,也覺得膩了。
一次,老師讓我們幾個人一組,組成一個雜誌小組,編寫任意文體的雜誌報紙。我因為在裡面比較積極,當上了雜誌組長,同大家一起編寫雜誌、排版報紙。有幸,認識了幾個小夥伴。
其中有兩位,是異性的,我們除了完成老師的任務外,私下也會約起來一起吃東西。幾個人都還是學生,沒有多餘的收入,去餐廳飯館吃大餐,是不現實的,人均太高了。記憶中,好像是一位男生帶頭,開玩小組會議後,他帶我們去了學校的小超市,請我們吃冰淇淋。
後來,另外兩位男生就開始主動約我,說一起去吃肯德基。據他們說,肯德基的優惠套餐,還蠻划算的,一份也才20多塊錢,再加一兩份小食,確實不用花太多錢。
對於還是學生並無收入的我們,肯德基也的確是大餐了,雖然它不是什麼高級的美食,又是垃圾食品,但是我們幾個就是愛那個香炸的美味。
於是,我們大概一個月會約幾次去吃肯德基,一般男生他們是點一份套餐,再加辣翅或薯條這樣的小食。而我,肚子吃不了太多,有時會吃幾份不同的小食,就可以飽了。
我記得我們當中有一個男生,吃飯非常慢條斯理,可能他不習慣表現自己不雅的吃相,就會很文雅地吃完。我們幾個人都吃完了,他還在吃,我們就邊聊天,看他吃完。
我們雖然一起去吃,但是都是AA制消費,大家各付各的,吃下來也沒什麼負擔,想吃就幾個人約一下一起去吃了。
每次去肯德基都會經過麥當勞,麥當勞的漢堡經常在上新,我們幾個乾脆就去麥當勞吃漢堡,大家一人點了自己想吃的口味的漢堡後,一位男生說:「我曾經吃到麥當勞的一款漢堡,忘了叫什麼名稱,那個口味的漢堡能吃出草原的味道。」
從此,我就記憶深刻,疑惑著,麥當勞到底是哪款漢堡,可以吃出草原的味道呢?一定是牛肉或者羊肉吧,我想像著那種牛肉的清香味,想像著那款漢堡一定是夾著生菜的,自己模擬也在啃一個漢堡。
現在回想起來,覺得很有趣呢,約幾個夥伴一起去吃炸雞漢堡,對於學生時代的我們,這也是最平凡的美味了。雞肉本身口感較嫩,用雞腿、雞翅油炸,外酥里嫩,油汁豐富,金黃色的,一塊一塊啃得也比學校的食堂好吃。
明知道這是不健康的,一個月吃幾次也無妨,主要是一起打牙祭,又是和一群志同道合、有共同語言的同學一起,大家聊聊天,談談學習、理想,特別是一起吃大份薯條的時候,不知不覺,簡單的油炸食品,也讓我吃出美妙的人間滋味了。
現在我已經步入社會,也時常想念那些年的飯友,我忘不了的是大家的純真以及坦誠,相處起來沒有負擔。而吃炸雞喝可樂,吃漢堡薯條,美味又實惠,邊吃邊聊,在分享中談笑風生,和朋友們帶給我的驚喜與感動,這是我最懷念的感覺
肯德基、麥當勞,為什麼長久以來一直受大家歡迎,不僅僅是它食物的美味吧,寬敞明亮的場所,沒有任何階層觀念,無論你是一個幾歲大的小孩,還是忙碌的上班族,亦或是大老闆,待客都一視同仁,微笑服務。
在這裡吃東西,隨心所欲,自由自在,你可以大口吃肉,大口喝水,不用太拘束,畢竟大眾餐廳,都是吃完就走的。有的人,什麼都沒有消費,在這裡坐上一天,打盹一下午,蹭個廁所,也沒有人會轟你走。
我最常去的就是肯德基了,它佔據了我大學生活的大部分美食印象,其中經典多年不變的炸雞——辣翅、吮指雞塊,一直沒有下架過
辣翅一對,有小腿和翅中,帶骨的肉較嫩,啃得更香。
當然有人也愛簡單粗暴的吃法——吮指雞塊只有一小塊骨頭,是雞胸肉的部位,肉肉很大塊哦,金黃色的,有點黑椒風味,很獨特,自己在家也做不出這個味道。
肯德基的雞腿堡,也是很經典的了,麵包中間夾的是大塊的雞腿肉,不帶骨頭,經過油炸後,胃口大開,一個下肚,6-7分飽一定有了。
肯德基的蛋撻,真的好吃,很大一個,千層的撻皮很酥脆,內部凝固的雞蛋布丁,雞蛋和牛奶比例恰當,營養豐富,咬一口,簡直要飛起來了!趁熱吃比較好哦
還有他家的土豆泥,小小一個,高湯濃縮汁、黑胡椒、鹽為輔料製作的一款菜品,色澤鮮亮,味道鮮美,入口即化,老少皆宜。
至於我同學提到的麥當勞的吃下去有草原味道的漢堡,到底是哪一款呢?好想吃啊!吃到草原味道的漢堡到底是怎麼樣的體驗呢?你們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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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研黨~心累~答一波小時候喜歡喝絲瓜毛豆湯,只放少許豆油的那種,夏天晾涼了喝~簡直好喝到哭,豆油是外婆自己榨的~後來喜歡喝我媽特製的雞湯,基本不放油,少許鹽和胡椒粉,燉的軟爛雪白,每次喝一鍋。還有排骨湯,加山藥。喜歡吃用雞蛋和面然後攤的餅,加蔥或者白糖,但是只有我媽做的才覺得好吃。獅子頭二十年只吃媽媽做的~我媽總是覺得我這麼挑以後找不著男票…我說那你找塊地給我種一個男票好了~到秋天我去收~
最暖心的大概就是很久很久以前我和我媽說我想吃餛飩,然後每一次我離家之前的最後一頓飯就是餛飩,每次五點起來給我包。還有就是我學會了我對象最愛吃的三個菜,終於有機會做給他吃食物永遠是最溫暖的慰藉,唯有美食與愛不可辜負。
今天剛剛看到一個朋友分享給我的是在一個叫什麼 故事小賣鋪 的微信公眾號裡面的推文看完覺得很暖,美食,讓兩個人相遇相知,很喜歡坐著的文風,可以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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