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祖輩講故事丨老毛人

很久之前，在東北的一個小山村裡，有個人姓王，名字早已記不得，就叫他王二吧。他自小父母雙亡，只能靠打獵為生。

有一天，他上山去打獵，在樹林里轉了很久，卻連一隻獵物都沒有看見，眼看著天就要黑了，如果再打不到獵物就要餓肚子了。沒辦法，王二隻能再向林子深處走走，希望能有好運氣。

這一走不要緊，冬日的山林黑的特別快，很快就看不清什麼東西了，王二就這樣兜兜轉轉，半天也沒有走出去。正在發愁的時候，忽然看見前面山坡上似乎有個小茅屋。王二心說天無絕人之路，便深一腳淺一腳地朝小茅屋走去。到了屋前，王二伸手敲了敲門，沒有人回應，就自己推開門走進去想暫時借宿一宿。

晚上王二在炕上睡得正香的時候，忽然聽到外面有「撲通、撲通」的腳步聲。王二起來對著門縫兒一看，借著半夜的月光，發現竟然是個老毛人，也就是我們現在說的野人。

老毛人走到門口，吸了吸鼻子「哎呀，怎麼有生人氣，好伙食呀！」說著眼睛轉了一轉，竟然轉身又走掉了。原來老毛人還有個虎兄弟，他得了好的伙食，想著和他的虎大哥一起喝兩杯呢。

再說這王二，看到老毛人之後徹底被嚇醒了，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轉身走了，也知道此地不宜久留。於是王二拉開門，順著一條路直直地跑了下去，也不知道跑了多久，終於看見一棵大樹，加上自己沒有力氣了，就躲到樹上，閉著眼睛休息起來。

老毛人到了虎大哥的家裡，興沖沖地對虎大哥說「我家來了一個生人，剛好給我們做下酒菜，我們哥倆快去喝兩杯啊！」虎大哥睡得正熟，被打擾了便有些不耐，「不是忽悠我吧，要是沒有，我可饒不了你。」老毛人賭咒發誓，絕對沒有撒謊，這才和虎大哥一起往茅屋這邊來。

虎大哥跟著進了茅屋，四周看了看，並沒有看見什麼人，就生氣地質問老毛人人在哪裡，老毛人也是一臉懵。虎大哥一看，你這果然是騙我呀。於是生起氣來，一口就把老毛人咬死了。

咬死人之後，虎大哥也清醒了些，想著老毛人也不會無緣無故的坑自己，再仔細一聞，似乎真的有淡淡的生人味兒。老虎知道冤枉了自己的兄弟，心中便恨起這個人來，於是就順著氣味，一路向王二的方向追過去。

老虎追到樹下的時候，天已經有些亮了，它一下就看見了躲在樹上的王二，老虎心說就是你害我誤會了我的兄弟，於是死命地朝樹上躍去，想把王二撕下來。只可惜，樹太高了，每次都差一點點。後來老虎也是心急了，就晃著碩大的腦袋沖著樹榦撞過去。

老虎的力氣很大，頭又硬得很，竟然把樹榦撞得晃來晃去。眼看著樹榦快要被撞斷了，王二心急不已，也是天從人願，樹榦被撞裂了一個大口子，老虎一時不察，就撞入口子中間，活活被卡死了。

王二等了半天，看見老虎確實沒了動靜，這才悄悄爬下樹來，把老虎的眼睛挖了出來，老虎的眼睛亮得很，就像夜明珠一樣。

王二當時從茅屋裡倉皇逃走，打獵的傢伙都沒有拿，於是他又悄悄地摸了回去，這才發現老毛人已經死了。老毛人的皮毛又厚又暖，王二就把它剝了下來，然後帶上自己的打獵工具準備下山了。

但是昨晚他就迷路了，加上一直沒吃東西跑了大半宿，肚子餓得不行，他便想在這裡轉轉找點吃的。

遠遠地，王二就看到有個人家，煙囪正在冒著煙，他走過去看到一個女人正在做飯。他向女人討口飯吃。女人慌忙給他盛了一碗粥，囑咐他快些吃，這裡是小毛人的家，如果王二被他看見，恐怕凶多吉少。

王二滿不在乎地把眼珠和老毛人的皮毛拿出來，「你看，老毛人都被我殺死了，小毛人能怎麼樣？」正在這時，小毛人回來了，大聲嚷嚷著讓女人給他做飯。女人跑出去對小毛人說「你喊什麼？有個人帶著虎大哥的眼睛和老毛人的皮毛，厲害著呢，小心你也被殺死。」小毛人一聽，慌慌張張就跑了。

王二吃飽了，心滿意足，加上小毛人又跑了，於是就帶著那個女人回到了山下，賣掉了得來的東西，過起了小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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