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時光匆匆流去,Google今天只為你

1月29日零點,在日本打開Google,首頁變成她。一輪明月下,白裙窈窕女子陶醉歌唱。

Teresa·Teng,出生於台灣。作為史上最成功的來日發展外國歌手,她曾兩度登上日本紅白歌會表演獨唱,霸道的接連三年拿下日本最權威音樂頒獎禮大獎。

テレサ?テン的名字,無人不知,テレサ?テン的代表作,無人不曉。但她在華語圈,還有一個更響亮的名字——鄧麗君。

今天是她65歲冥壽,亞洲圈大半國家的Google首頁都在紀念她,一位真正意義上承受得起亞洲歌后美譽的歌者。

剛開始喜歡流行歌曲那陣兒,鄧麗君已處於半隱退狀態。知道她曾是很有名很有名的台灣歌壇巨星,知道《甜蜜蜜》、《月亮代表我的心》、《夜來香》,但對她的印象模糊得更多來自童年時玩過的明星貼紙。圓臉,笑起來溫婉美麗,彷彿民國戲裡走出來的人物。

關於鄧麗君的生平,我和你讀到過的差不多。差只差在若干年後,來到日本,發現向來以為只是華語巨星的她,在這裡也是巨星。

當年,在一家卡拉OK店打工,第一次聽到日本人用日語唱《我只在乎你》。那種奇妙的時空錯亂感,如同第一次在日本的電視上看到重播《天堂金幣》時,聽到酒井法子和竹野內豐自己的聲音。

《我只在乎你》的日文版叫《時の流れに身をまかせ》,似乎人人會哼上幾句,是點歌榜上的常客,也是我學會的第一首日本歌。雖然內心不認為它是日本歌。

鄧麗君與此歌的詞曲作者

那些年,華語明星還流行去日本娛樂圈發展,真做到跟通稿里宣傳的一樣,可圈可點有成績的鳳毛麟角。徐若萱的全裸寫真集大紅過,但菜市場大媽叫不出名字的明星,永遠稱不上國民大腕。能與鄧麗君在日本社會的知名度、滲透度相提並論的,大概只有李小龍、成龍了。

鄧過世後,成龍自爆與她有過一段舊情,真相誰知道呢。

1974年,21歲的鄧麗君被邀來日本發展。當時的她,在港台東南亞等地已家喻戶曉。按照日本式玉女偶像歌路,發行了第一首日文單曲,卻未獲得預計效果。於是改變路線,用鄧式甜美嗓音來演繹日本演歌。結果第二首單曲《空港》創下80萬張的銷售佳績。

1979年,當時日本與中國已正式建交,與台灣斷絕外交關係。為了避免過於繁瑣的出入境手續,台灣明星們多持有印尼護照,鄧麗君也不例外。這年2月,當她在入境處再次出示印尼護照時,被攔下,後因違反「旅券法」而被驅逐出境,並且一年之內嚴禁入境。

等到她第二次來日本發展,已是五年後。

鐵打的娛樂圈,流水的星。時隔五年,娛樂圈還是那個娛樂圈,當紅的人兒早就換了一茬又一茬,更何況還是一個外國歌星。

1984年,《我只在乎你》的日文版詞曲作者為鄧麗君度身定製了一曲《つぐない》(《償還》),人氣爆發,拿下包括日本有線大賞在內的諸多獎項。緊接著,第二年推出《愛人》,又大火。拿獎拿到手軟不說,還讓鄧麗君第一次登上紅白歌會的舞台。

這兩首單曲分別創下150萬張的銷售紀錄,你以為這就暫告一段落了嗎?沒有。 接下來的第三首單曲,便是那首旋律響起,你我都會哼一哼《時の流れに身をまかせ》,中文版《我只在乎你》。它創下200萬張以上銷售紀錄,有線大賞三連冠,也讓鄧麗君連續第二年登上紅白歌會。

那年,她33歲,不是玉女偶像,憑嗓子在海的這邊紅成這樣,書寫了我們並不大熟悉,發生在外面的奇蹟。

當年紅白歌會,最左玫紅身影是她

認真綵排走位的她

80年代末期,由於政治信仰與大環境的原因,鄧麗君離開人人熟知她的亞洲,定居法國巴黎。

很久以前,讀到過林青霞寫鄧麗君的文字。驚訝過兩位台灣巨星竟然是好朋友,兩位大名鼎鼎的美女竟然會在法國海灘裸泳,還拍照留念。完全不是印象里溫婉女子該做的事,可能有的膽子。

鄧麗君一生未婚,曾與糖業大王郭鶴年之子郭孔丞達到談婚論嫁的程度,並已正式訂婚,但最終感情事未能遂願。據說,郭母喜歡聽鄧的歌,郭父盤算著開闢大陸市場需要鄧的名聲,大方向上是同意這樁婚事的。

鄧與郭孔丞

豪門規矩大門檻高,郭家本就看不起鄧的歌女身份,而郭祖母尤甚。要求鄧麗君務必把過去仔仔細細交代清楚,對今後保證與娛樂圈脫離干係,與異性朋友不再往來。這居高臨下的態度,令她深感受傷。期待未婚夫能為她說些什麼做些什麼,結果她被踐踏的尊嚴還得靠自己呵護。終於放手,做回天涯歌女的鄧麗君。

她說:要嫁進去其實還是可以的,但是不想入了,不想勉強,不想遭人白眼。

日本演唱會上,難得的婚紗裝

郭后娶日本女,即後來的社交名媛郭由美子。都說她與鄧麗君有幾分相似,誰知道呢。數年前,見郭由美子接受日本某綜藝節目採訪,大致講嫁給外國當地富豪的日本女性。蠻神奇的,一個日本女人竟被同化成港式富豪家眷的風貌。

郭氏夫婦現已離婚

1995年,鄧麗君在泰國清邁因突發哮喘過世,享年42歲。最後的五年時光,陪在她身邊,比她小十多歲的年輕男子,究竟是何種性質的感情關係?小時候理解不了,現在想來,哪兒需要「別人」理解。

她就是鄧麗君

只是鄧麗君

這些年,日本觀眾一直對她念念不忘,電視節目也經常有回顧她歌唱的片斷。2017年5月19日,星期五晚上9點黃金檔,日本TBS電視台人氣節目《金スマ》,利用最先進的3D技術復原鄧麗君。

人們暌違22年,從電視屏幕上見到栩栩如生的鄧麗君,緩緩唱起那首《時の流れに身をまかせ》,我只在乎你……

前塵往事,似水流年

她依然在人間

圖片來自網路或朋友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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