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買桂花同載酒，終不似，少年愁。

我日日夜夜跪在菩薩面前追問，為何愛而不得。

菩薩微微一笑道：痴兒，世間萬物自有因果。

佛曰，不可說。

當晚我做了一個夢。夢裡是我們的前世。

彼時年少，尚不懂情為何物。少年意氣，飛揚跋扈，隨心所欲。

你卻是早早明白了自己的心意，默默守護。

有人施計，要我為了大局利益犧牲。你於是施以援手，提議自此遠走他鄉換我一時安穩。

多年後，我途經他鄉。你早已有家室，託了隨侍來傳話，想要再見最後一面。我並未作答，於深夜的闌干處站立良久。不能也不願。

庭院的門突然被打開，來人聲音洪亮有力道：聽聞小王爺聲名遠播，並未有幸結識，我這次是特地來尋你的。走廊的燈籠突然都亮了起來，鬱鬱寡歡的心情莫名變得喜悅。我聽到夢裡的自己說道：我等你已經很久了。

夢醒以後，我打了一個寒顫。

所謂前世今生。

我所執著的以為只要付出愛，我們之間就會被成全。不想菩薩以這樣的方式告訴我答案。

冥冥之中早有註定，我的付出不過是償你前世念念不忘的債。而那個命中注定的人卻另有他人。

贏得更深哭一場。

我突然憶起多年前我的師兄，風華絕代，卻選擇浪跡天涯。

是否他也曾跪在這同一個蒲團上叩問菩薩未知的人世？

是否他也曾經歷這樣的大徹大悟方驚覺浮生若夢？

我撫了撫經文上的落塵，望了望遠方的群山，起身向經堂走去。

晨鐘已響，早課的誦經聲已是聲聲入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