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宗三新儒家體系——心學的現代版,我的信仰

在我看來,所謂信仰,就是可以啟發人的理性,並可以在實踐中不斷純化我們的生命以達到極點的終極指導思想。

從實用的角度出發,信仰就是那個使我們求得心安、不再後悔,用於指導實踐的理論體系。就我個人而言,這一體系就是心學的現代進化終極版本——牟宗三新儒家體系。

儒家是以孔孟作為源頭,孔子在對中國文化根源的堯舜禹、周公等人的理論實踐反思中開創,建立了以「仁」為核心的生命哲學,成為第一期儒家的奠基人。這一哲學傳統在孔孟後其核心思想即近乎失傳,被各方借用為名義上的顯學,成為統治階級維護其地位的工具。一直到宋明時期其核心理論才被真正挖掘出來並進一步發展,以程朱陸王為代表形成了第二期儒學,但其在有清一代被全面打壓而沉寂。一直到民國時期才有所謂新儒家三聖興起重新進入人們的視角,而牟宗三作為三聖之一的熊十力弟子,被其譽為「北大哲學系唯一可造之人才」,和其他幾位學者一起正式提出了新儒學的概念,標榜為第三期儒學正統所在。牟宗三作為第三期儒學的領軍人物,對中西方哲學均進行了深入研究和體認,不僅完全繼承了儒學道統,並以康德為西方哲學的核心,進行了中西哲學的會通,建立了真正意義上的哲學原型,完成了哲學史上前無古人的創舉,其名字必將如程朱陸王一樣被後世傳唱,甚至會接近孔孟的地位。

在牟宗三哲學體系中,也如同康德一樣,以兩層立法作為全部哲學的基石,建立實踐理性和純粹理性的理論大廈,康德作為西方哲學的極致,在純粹理性一方精思力考,確立了科學、數學和邏輯的形而上基礎,牟宗三則根據中國儒學的智慧結晶,將康德的實踐理性進一步發展和完善,確立了道德的形而上基礎。牟宗三從《大乘起信論》中一心開二門的架構出發,以自由的無限心(良知)作為全部理性的拱心石,完全證成了自由自律的理想道德,並通過智心的自我坎陷形成知性與物相對成就純粹理性,從而為科學等物質世界規律探索建立根源,為全部物質和精神世界建立一個邏輯自洽、結構緊密的形而上理論體系。在這個體系中,人是雖有限而可無限的存在,徹底解決了康德的關於人類世界的三大問題:我應當做什麼?我可希望什麼?我能知道什麼?

哲學思辨到此而盡,特以《圓善論》末一詩為記:

儒聖冥寂存天常,

孟軻重開日月光。

周張明道皆弗違,

朱子伊川反渺茫。

象山讀孟而自得,

陽明新規亦通方。

四有四無方圓備,

圓教有待龍溪揚。

一本同體是真圓,

明道五峰不尋常。

德福一致渾圓事,

何勞上帝作主張。

我今重宣最高善,

稽首仲尼留憲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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