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行路上,大砍刀架在脖子上是一種怎樣的體驗?

這一晚睡得很香。

早上我意猶未盡地起床,來到旅店大廳,只見一個東亞面孔的大哥坐在角落裡,膝蓋上放著一台黑色的Thinkpad電腦,手指正在鍵盤上飛速地敲打著。我想他大概是在寫博客或者記日記,於是只禮貌地打了一聲招呼,並沒打算打擾他。他停下飛舞的手指,用普通話問我是不是中國人。就這樣,我們聊了起來。

他看起來有三十四五歲,來自北京,辭職走天下。在辭職之前,他就已經去了很多個國家,換了三本護照,手裡的第四本也快用了一半。五年前,他就來過伊朗,這次再來主要是為了申請五個斯坦國的簽證,打算經中亞陸路回國。

我一頁頁翻看著他的護照上五顏六色各種形狀的出入境章,心裡油然升起一股崇拜之情。不過,他看起來並不像一個周遊列國的高人,舉止神情並不淡定,反而面帶些許愁容。或許他是因為申請簽證而被搞得焦頭爛額?畢竟持中國護照通行五個斯坦國並不是容易的事,碰壁、刁難或者讓準備一大堆材料再正常不過。

北京大哥說他剛從亞塞拜然過來。我有去外高加索的打算,於是抓緊機會試圖從他那裡獲得第一手的旅行情報。他告訴我亞塞拜然物價比較高,沒有便宜的住宿,沒有特別值得去看的地方,並且辦理簽證等上十來天還不一定能簽出……

他一口氣說了很多,全都是亞塞拜然的壞話。

我出去轉了一圈回來,看到他還坐在早晨那個地方,依舊很焦慮。我向他打招呼,又跟他聊起天來。這一次,他跟我講了一個剛發生在自己身上的驚險故事。

故事發生在亞塞拜然的巴庫。

一天,北京大哥坐在河邊的凳子上休息。不多時,有一男一女走到他跟前,同他攀談,很快就熟絡了。這是一種接觸當地人的機會,旅行者通常不會排斥,何況他們看起來非常和善。

聊了個把鐘頭,男子提出帶他去裏海的一處海灘玩。海灘很美,據說只有當地人才知道。北京大哥同意了,坐上了他們的車。

亞塞拜然治安不壞,根本沒有料到後來發生的事。

他被帶到一個非常偏僻的海灘,海灘上除了他們以外一個人都沒有,這一男一女從車上拿出啤酒,熱情地陪他喝。出門在外,喝酒誤事,他有所提防,並沒有喝多少,只是敷衍著。至少表面上看,氣氛很融洽。

時間不早了,他跟他們說想回去。劇情就以這句話為界,180度逆轉。

見不能把他灌醉,倆人交換了一下眼神,突然凶相畢露,把他生生拽進車裡。那女人異常生猛,取出一把近一米長的大砍刀,那刀閃著寒光,冷冷地架在他的脖子上。男人則麻利地搶過他身上的包,倒出裡面的兩千美金,並把他的手機奪了去。

他們給他的頭上罩了一塊黑布,把他硬推下車去,隨機猛踩油門,刷的一聲揚長而去。

他哆哆嗦嗦地扯下面罩,看著車子消失在視野之中。塵土依舊在飛揚。

地上碾壓的車痕中有幾張亞塞拜然紙鈔。他驚恐萬分,顫抖著撿起那些錢,哆哆嗦嗦地走出這片寂靜之地。靠著劫匪留給他的那點小錢,他打了一輛計程車回到了旅店。

我不知道他是出於什麼原因沒有立即報案,只知道他第二天就坐車離開亞塞拜然來到了伊朗。此時,在德黑蘭的旅店裡,他正通過聊天工具聯繫亞塞拜然當地的華人,讓他們幫忙報案。他飛舞的手指激動地描述著案情。

據說這是他那麼多年旅行生涯第一次遇到兇險的情況。

我向來代入感很強,就是在看書的時候腦袋都會不由自主地把那印刷體文字轉換成一幅幅的畫面,何況是別人親口講述的故事。那故事如同放電影一般在我腦海里呈現,我恍如身臨其境一般,聽得一驚一乍,脊背發涼。假如當時被劫持的人是我,真有一把一米長的大砍刀明晃晃地架在我的脖子上,我會不會嚇得尿褲子,或者直接暈倒過去。

對旅行者來說,可能最關心的問題就是安全了。還有什麼比身家性命更重要!驚險刺激的旅途經歷,確實作為下酒的談資,但對於親歷者而言,還是不要有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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