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世報(一)看完也許你就知道什麼樣叫做好男人了

隨父赴任遇惡匪遭奇辱 忍辱偷生終得報仇雪恨

俯首稱臣豈心甘,卧薪嘗膽二十年.

亡吳興越終圓夢,名列春秋霸主間.

這首詩本是寫的春秋五霸之一的越王勾踐,卧薪嘗膽二十載,最終一雪前恥博得一代霸主地位。司馬遷受宮刑,韓信胯下受辱,古往今來,多少能人志士都曾含垢忍辱,最終做出一番事業來,但我們耳熟能詳的大多都是男人,今天菜根要說的這位,可以說是巾幗不讓鬚眉,各位看官可以沏上一杯茶,嗑磕瓜子,聽我慢慢道來。

那麼說故事發生在什麼時候呢,明朝宣德年間,地點是南直隸淮安府淮安衛,有這麼一戶人家。本家大爺姓李名武,家產豐厚,奴僕甚多,不敢說是富可敵國吧,也算是個名門望族。李武本人沒什麼愛好,唯獨嗜好喝酒,嗜酒如命,可以不吃飯,卻不能不喝酒,人送外號:「蔡酒鬼」。

老人常言:喝酒誤事,李武本來當過小官,後來就因醉酒誤事導致罷官在家,反倒可以天天飲酒作樂,落了個逍遙自在。他的夫人與他一樣的會飲酒,兩人不像夫妻,倒更像酒友,難怪有這麼一句話: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但是偏生奇怪,李武夫婦生有兩男一女,大女兒名叫李沐,年方一十七歲,二兒子李達一十五歲,三兒子李官,年僅九歲。三子卻都不飲酒,尤其是這大女兒李沐,生的是唇若塗朱,齒如碎玉,如月中嫦娥,偷下廣寒。不僅長得漂亮,而且能識文斷字,描龍畫鳳,伶俐之極。父母沉迷酒桌,家中大小事務都皆有她一人操持,也時常規勸父母。

話說這一天,吃完午飯,家僕收拾好桌子,擺上水果,一家人正圍著聊閑天兒呢,門房上前稟報:「給老爺回事。」過去大戶人家盡有這個,不能說愣撩門帘就進來,需要先在門口通報一聲。李武的聲音從裡面傳出來:「進來說。」門房這才撩門帘進來:「回老爺,兵部尚書趙大人派人送來書信。」說完這話就把信件雙手遞上,李武接過來打開觀瞧。沒看一會兒,展顏歡笑。

「這趙大人的信上說,見我賦閑在家,給我謀了一個湖廣荊襄處游擊將軍的閑職,這可真是件好事。」李武看完信件,將信又重新放進信封。面露得意之色。

你道那兵部尚書為何給這個李武謀了個一官半職呢,其實,書到至此,不得不往回倒幾筆:原來,這兵部尚書姓趙名貴,年少時住在淮安,家境貧寒,但卻勤苦讀書,夜夜讀至雞鳴才睡覺。李武的父親,當年愛惜他勤奮刻苦,時常送柴送米,資助他讀書,後來高中進士,一直做到兵部尚書,想念李武父親昔日之情,特升李武個游擊將軍。

「父親,其實,依孩兒看,這個游擊將軍不做也罷。」全家人都挺高興,只有李沐提出反對的意見。李武聽到自己最得意地大女兒反對,很是不解:「這游擊將軍,可是個肥缺,多少人托關係走後門送銀子都未必撈的到,也是趙大人體念舊情,我白白得來這等美差,你為何不贊成呢?」李沐起身作了一個揖:「這做官無非圖為名為利,所以即使山高路遠,舟馬勞頓也是在所不惜,可父親您在家悠閑慣了,只知吃酒,若到任上也是如此,不管一事,誰會來求您辦事兒,恐怕還免不了責罰呢。」

李武一聽,擺擺手:「我以為是什麼事,雖然我在家不管事,這不也都仰仗你么,我要是到了任上難道還真只知道喝酒,耽誤正事不成?你也是多慮了。」姑娘一聽,知道多說也是無益,只得規勸一句:「父親若是執意要去,還是先把酒戒了吧。」李武點點頭表示知道了,隨後吩咐身邊的管家:「這兩天你去碼頭看看,有沒有好的船戶,租一艘,挑個好日子這兩天咱就出發。」管家回道:「好的,爺,您放心,這事交給我了。」李武點點頭……

過了兩天,李武一家收拾好一切,準備妥當,又在岸上買了幾壇好酒,帶著準備在路上喝,各位看官,你道這船家是甚樣的人,李武一家也是命中該然,偏偏登上一條賊船!這船主名叫陳小四,也是淮安人士,年紀三十開外,雇寫一班水手:白滿、余蛤杷、凌歪嘴、何蠻二、秦小圓、沈鐵鵚、李嬾子,您瞧這班人名,也知都是一幫惡徒。陳曉四起初見許多貨物登船,已知是個富戶人家,便是要殺人越貨,等到李武的家小登船,陳小四無意見到李沐,哎呀!天姿國色!整個人就感覺骨頭都酥了,不為財,也為色!那正是:

鴛鴦雲雨百年情,從來色膽大如天

陳小四心中暗暗盤算,此處離岸太近,等船離岸遠點再動手,免得生出事端。

這一日,船行至黃州地界,陳小四一瞧,此處四下荒野,偏僻之極,正是理想的動手地方,於是走到船頭,發出暗號,把那幾人都召集來:「船中載著一位大財主,不可錯過,乘今夜,取了吧?」眾人笑道:「我等早已有心多日,見大哥不提,只道同鄉份上,放過他們,不要了。」陳小四道:「只因一路過來,具是人家,不敢下手,此處正好城外,咱們又是水路,到了晚間更是沒人,在此動手萬無一失。」眾人皆表示同意,陳小四道:「幾日見他老爺整日喝酒,到晚間等他喝醉,拿出傢伙,砍他娘的,只是饒了他家小姐,我要留他做過壓艙的娘子。」眾人面露奸笑……

這一天正是十五,到了黃昏時分,一輪明月當空,亮如白晝!行至一處寬闊地帶,陳小四道:「眾兄弟,就在此處吧!」霎時間,拋錨下蓬,各自操起傢伙,先向前艙而來,一推門,正好迎頭碰見一家奴準備出來,那家人一愣,再一瞧眾人手執利器,面露凶光,轉身大叫:「老爺!不好了……」說時遲那時快,還沒等下句出來,陳小四劈頭就是一斧,死屍倒地,裡面的家人聽到動靜,出來一看,都嚇得面無人色,動彈不得,陳小四一幫人,殺紅了眼,一個不留。

里艙得李沐聽見動靜,正準備連丫鬟出去看看,陳小四已是破門而入,李武正和夫人飲酒呢,醉眼朦朧:「你們要幹什麼……」還未說完,沈鐵鵚一斧就把李武砍倒在地。眾人皆跪地求饒,陳小四道:「也罷,看在同鄉份上與你們留和全屍。」說完命人取來繩索,將李武夫妻二人,連同兩個兒子,手腳具是捆上,綁上石頭,只留下李沐,李武哭著對李沐說:「悔不該當初不聽你言,才有今日。」話沒說完,就被扔入江中。其餘丫頭等人,都是一刀一個,殺了個乾淨。

李沐見合家被殺,只留她一人,料定必然受辱,奔出艙門便要跳江,卻被陳小四一把攬腰保住:「嘿嘿,小姐莫要害怕,我不會殺你的,還有你的快活呢。」眾人大笑,李沐啐了陳小四一臉:「呸,你們這幫禽獸,殺我全家,還要侮辱我!快快放我自盡。」陳小四奸笑道:「你如此花容月貌,叫我怎麼捨得?」李沐一口一個強盜,一口一聲禽獸,眾人大怒,:「大哥,我等得了這些錢財,哪裡尋不得姑娘,卻要受此大辱?」舉斧便要來砍,陳小四攔道:「眾位弟兄看在老哥薄面,但饒過她吧」又轉過頭對李沐說:「你還不快快住口,若是再嚷嚷,恐怕連我也救不了你了。」一邊說,一邊把李沐抱入後艙……李沐本想一死,可有一想:若是自己死了,一家之仇,哪個去報?且含羞忍辱,等待大仇得報,死亦不遲。

一幫匪徒將船上血跡處理完畢,陳小四說道:「不如趁今夜,我與這位小姐成個連理,眾兄弟與我吃杯喜酒,明日一早江錢財分完,各自快活,豈不美哉?」眾匪徒皆表示同意,於是將李武岸上買來的美酒皆數打開,弄了這麼一桌酒菜。眾人坐罷,秦小圓最先舉杯:「來,我先敬四哥和四嫂一杯,永結同心。」李沐頭也不抬,不作理會,陳小四見狀趕緊舉杯道:「多謝圓弟好意。」隨即轉過來對李沐道:「這是眾兄弟姐妹一番美意,你多少喝點。」李沐狠狠瞪了他一眼,也不作答。陳小四連忙順:「這杯還是我替你四嫂多擔待吧。」說完一飲而盡。沈鐵鵚道:「這多不好,四哥何必獨飲,來,卧敬一杯,祝四哥四嫂雙雙到老。」也是一飲而盡。

這樣幾個來回,白滿道:「我們還是不要難為兩位新人吧,兩位早休息。」「既然這樣,那麼我就失陪了,眾兄弟還要繼續熱鬧熱鬧啊。」說完,陳小四放下酒杯抱著李沐,取來燈火,徑入後艙,將李沐放倒床上,關上艙門便與她解衣,李沐身不由己,被他脫了乾淨,任其凌辱取樂,可憐千金小姐,落入強徒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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