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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學術之巔,空氣聞起來是什麼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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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下午在哈佛大學校園轉了一圈,回想自己雖然沒有在海外學習的經歷,但是擁有不少優秀的同學和朋友,使我能夠近距離觀察美國一些學術高地的現實模樣。排名TOP 50的學校去了有十幾家,排名前五的癌症醫院拜訪過四家,還有Broad、Whitehead、Scripps等知名的生命科學研究機構。

看過那麼多,總體而言有什麼感覺呢?

江湖傳聞一樣,論硬體條件國內一點都不差,設施環境大同小異。說起來中國的研究經費算是十分充足,美國能買到的東西我們都可以買到,隨著2008年以後千人計劃啟動,接著是2011年開始青年千人計劃,大量海歸回國建實驗室,毫不意外,硬體設備我們早就已經與國際接軌了。

區別在哪裡?主要是人員素質和科學習慣,這些你咋一眼看不出來,但是跟其中的工作人員交流之後,你會發現與國內主要依靠博士、碩士做課題不同,這裡有大量來自全世界的Postdoc(博士後)以及成熟的Technician(技術員)隊伍,研究人員的科研能力更能勝任大型的課題項目。我身邊小夥伴有發Cell,有發Nature,有發Science的,皆產自做博後期間,而不是PhD階段。

UCSD實驗室

還有你去看美國的這些頂尖實驗室空間其實不大,一個大老闆可能就兩三個Bench(實驗台),跟國內動則一千平的排場相比,顯得頗為局促。最初到這些實驗室參觀的時候是有心理落差的,一群人窩在一個小小的空間里,絲毫不具備高大上的特徵。再一想畢竟在美國做PI所有的開銷要自己申請經費cover,沒錢了就掃地出門,所以量入為出、能省則省是可以理解的。走了這些地方,沒有看到過空蕩蕩的Bench,空間總是利用得超乎想像的滿,東西多卻並不雜亂,整潔的細節反映出一種良好的科學習慣。

既然硬體不差,軟體裡面人和學術環境也能預見得到,那麼在美國發文章跟國內有多大差異?知道真相的我眼淚掉下來——這些大牛掛通訊的文章,發在十幾分的期刊可能就像國內的大佬在中華牌期刊灌水一樣容易。這是因為,在學術界的頂端是一小群人的江湖,這跟國內沒什麼兩樣。

當你已經是一門權威期刊編委成員的時候,你就很容易跟另外一些雜誌的編委成員達成某種默契,國自然基金也是類似情況。各位大咖平常開會的時候經常見面,因為各種需要相互捧場,受邀一起參加項目評審,由此積累了豐富的革命友誼,到了文章審稿的關鍵時刻,問題刁鑽和態度友善往往就在一念之間。

在沒有親自證實之前,我想到了這種潛規則可能存在,卻沒料到標榜科學精神的美國學術界竟也如此腐朽不堪,與國內拉山頭,傍大佬的風氣一般無二。只能說之前的我太年輕,沒有看清楚人性。同樣是人,當然逃不過人情。美國人擅長定規則,美元體系,貿易協定莫不如是,我們的學術研究在人家的規則下面玩耍,討點殘羹冷炙還要看人臉色,可謂無奈!

那麼,這群我們外行看來在科研中如魚得水,發文到手軟,一回國就聘教授的學術精英們,真的發自內心的熱愛科研事業嗎?從我的採樣數據(採樣數>10)來看,至少80%的人把科研當做一份工作而已。能在美國做到Tenure(終身教授)非常難,為了一個tenure的位置,需要先競聘tenure track的assistant professor(助理教授)崗位,然後經歷5年以上的考核,期間沒有足夠出色的成果就會被淘汰。

即使是發過C.N.S.的精英們,除了少數精英中的戰鬥機,走這條路承受的壓力也太大了些。所以大部分人退而求其次的機會就是回國直接在高校或研究所聘一個教授/研究員的職位。其中又有回來後做得比較好的,就上傑青、長江等人才計劃,逐漸成為國內學術圈能夠掌握話語權的一群人。

說到這裡,科學家,這個從小被哄騙的崇高概念對我而言已經崩塌。科研工作是一份職業,在一個領域做TOP科學家是一份事業,這一點跟做醫生是一樣的,大部分人追求盡職,有些人卻目標卓越。

上面的故事聽聽就好,醫生做科研,達標要求和操作模式都有顯著不同,咱們是學術谷底灌灌水的命,就不操學術頂峰出頭難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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