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克斯灣旅行筆記、拾遺及隨想(下)
內皮爾(Napier):一座屬於老者的活力之城
該怎樣形容內皮爾這座海濱城市呢?
- 明媚的陽光?霍克斯灣的蘋果南北島聞名。
- 遼闊筆直的海岸線?
- 繁忙有序的潛水港?
- 色彩斑瀾的復古建築?
我想這些都不足以形容獨特的內皮爾,紐西蘭從來都不缺海岸線和海港,更不缺陽光和水果,但是內皮爾的城市風格獨樹一幟,在紐西蘭堪稱獨特另類。紐西蘭的城市規劃大都千篇一律,這和最早定居這裡的英國人的古板傳統分不開,如果當年來到這裡的移民是義大利人或是西班牙人(高迪最佳!),那我猜現在紐西蘭的大陸上將會散布著各類風格迥異的城市。
說到紐西蘭的地震,人們都記得基督城的悲劇,卻很少有人知道霍克斯灣所經歷的那場劫難。一九三一年盛夏,一個普通的上午,地震毫無徵兆地侵襲了霍克斯灣沿海的大部分城市,而震中就在內皮爾。紐西蘭的歷史書上是這麼形容的那場災難:「It remains New Zealand』s deadliest natural disaster.」(這依然是紐西蘭歷史上破壞最嚴重的一場自然災害。)256條生命消失在這場災難中,整整597波餘震摧毀了數以千計的房屋,內皮爾是鑲嵌在霍克斯灣的一顆明珠,在一九三一年二月三日那天,這顆明珠被震入深海不復存在。
三十年代的內皮爾懸崖上有一座監獄,監獄在第一波地震中倒塌,除了兩名被壓死的囚犯以外,沒有一人趁亂潛逃,他們拿起了工具和繩索,奔下懸崖去搶救埋在廢墟中的居民,在象徵著法律的監獄坍塌後,禁錮其中的那一面善良的人性盡顯無疑。我們現在看到的內皮爾是震後重建而成,所有的建築都是按照震前的原貌復刻而成。如今的內皮爾商鋪林立,艷陽高照,人們在海邊悠閑地騎車或散步,咖啡館冰淇淋店生意興隆,但這一切的一切,卻依舊撫不平災難後的傷疤。
我從沒見過有這麼多老人的城市:在海邊在街心花園,在禮品店在咖啡館,不管是坐在長椅上喂海鷗,還是在街頭做志願者,老人們都和這座城市相輔相成,他們就是移動的黑白色老照片,當他/她戴上那頂復古的禮帽,內皮爾便和他們一同回到屬於他們的年代。
我也從沒見過這麼有活力的城市: 當一輛輛老爺車開過你身邊,駕駛座上那個叼著煙斗的老爺爺向你執帽致意時,當跨年音樂會的樂隊奏起音樂,幾個老奶奶手拉手翩翩起舞時,你會覺得時間和年齡都敗給了這座城市。
等我老了,我會搬到內皮爾來,在跨年音樂會上喝的微醺後跳跳舞,早起在海邊漫步,午後在街頭喝杯咖啡在陽光下打個盹,入夜後就著溫暖的燈光繼續寫著自己的文字 。
Waipawa:博物館裡那個孤獨的老爺爺
開車路過這個小城很多次,Waipawa是從內皮爾回到風城的必經之路,每次看到那座紀念澳新軍團的鐘樓,我就知道Waipawa到了。小城雖不大,卻是紐西蘭歷史上最老的內陸城市,是最早一批歐洲移民定居的地方。這裡有一個歐洲早期移民博物館,那是一座方方正正的維多利亞建築,其前身是紐西蘭國立銀行的舊址。
推開博物館沉重的大門,我就被大廳里的古董和老傢具震撼了,所有紐西蘭早期移民用過的老物件,在這裡都可以看到,你能看到30年代雜貨店的重現,也能看到19世紀教堂使用的手風琴,那邊牆上掛著波爾戰爭時期的徵兵廣告,這邊桌上碼放著好幾架二戰時期的打字機。就好像東野圭吾筆下的解憂雜貨鋪,當博物館的大門在我身後合上時,外界的時間到這裡就靜止了,確切地說是時光倒流了。
偌大博物館就只有一個工作人員:一個胖胖的老爺爺。他負責售票以外也自願做導遊,博物館遠不止大廳那麼一點空間,後邊的展廳空間大到驚人,陳列品的數量更是可觀,大到老式馬車小到手搖電話,還有大批根本叫不上名字的農具,沒有老爺爺的帶領講解,很容易迷失其中。老爺爺是本地居民,在退休前他經營著Waipawa唯一的書店,一做就是30年,他說那是他最開心的一段日子,每天和書相處,給路過的遊客講些Waipawa的歷史,退休後的他搬到書店對面的博物館當起了志願者,一直到現在。
離開時推開博物館的大門,陽光猛地照進大廳,照進這個時光靜止的博物館。我回頭向老爺爺告別,老爺爺一個人坐在滿是古董的大廳里沖我微笑著,陽光灑在他身上,那一刻我覺得他是那麼的孤獨。
Photo credit: somersetman via Visual Hunt / CC BY-NC-ND
Photo credit: SydneyLens via Visualhunt / CC BY-NC-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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