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越小我,成就真我 ——讀《自私的基因》一書有感
《自私的基因》一書中指出,所有的生物(包括我們人類)都只是基因這個生命最根源層次上獲得生存和繁衍的工具,為了保證基因自身的存在以及將基因一代又一代地傳播下去,各種生物發展了形形色色的技能和特點,展示了似乎無窮無盡的手段,但其核心還是脫離不了從字面理解上有點悲哀的「自私」二字。生命的一切一切,似乎都只是基因的求存工具,連人類也不例外。在書中表述的內容,抹殺了人們作為萬物之長的靈性和高貴,把支配我們活動的一切理由和動力都表述為純粹的物慾——生存和繁衍。西方科學家和哲學家在這一問題上表現的比較一致,基本都認同人類作為一種高級動物中屬於動物性的那一面。比如弗洛伊德的本能學說,其所謂本能也不過是肉體求存的要求在潛意識中影響了我們外在的理智和意識,讓我們成為基因擺布的工具。
人的存在,固然有著客觀物質決定的一面,沒有了身體,建築其上的主觀精神和意識也無從談起;但人畢竟是生命發展的最頂端,具有最大的自由度,其精神顯露,對其肉體具有最大程度的反饋。從學術的角度出發,達爾文的進化論顯示了人和其它動物的共性,指出人也同樣受到基因的支配,必須會具有基因所顯示出來的自私性。但在精神方面的研究突破,還是馬克思學說。「勞動創造了人本身」,這一句論斷,集中體現了社會生活對真正意義上的人所起到的作用。達爾文論證了人和動物的共性,馬克思則指出了人超越於動物的特性。社會集體生活和社會文化,是人們不斷擺托其天性中的動物本能,逐漸走向上進、昭明的真正人類文明最關鍵的作用力。
同樣,東方儒釋道三家都比較完美的詮釋了人作為萬物之長的高貴和靈性,在人和動物的區別這一點上進行了充分闡述。人是身和心的統一體,人的存在是身體所代表的物性和心所代表的精神性兩種矛盾鬥爭的綜合表現。
人們既具有肉體存在所必須的自私性,他必須為自己的物質存在而努力,離開了求存和求繁衍的前提,其它的都是空談。所以夫子有雲「食色性也」,但同時,作為能夠完全發揮「心」的特性的所有者,又具備了和其它動物完全不同的特性。
動物的一生,完完全全都只是在保證自己的肉體存在並繁衍出下一代,為自己的基因辛辛苦苦打工,它所具備的一切功能都是為了這個最終目標努力,它的所有技能都是由基因固化在身體里,是真正意義上的「知行合一」,所有的外界刺激都是觸發其自身行為的信號。一觸即應,恰是機械一樣任憑基因擺弄。雖然在高等動物中也不乏有類似人類那樣的後天學習所得的條件刺激,但畢竟心的功能不夠發達,主要還是依靠本能行動,不能具有人類所謂的「自由意識」。
人心之為心,是與物對應相反才具有的一個概念,其主要含義是與生命所表現出來的生生不息、上進不已所對應。它正代表著生命的最大特點——對自由的無限追求。正如身體代表基因所表現出來的有所為(圖存圖傳),它是無所為的,它本來就沒有特定的目標,人們可以追求各種看起來對其生存毫無益處的目標,科學、藝術,求真求實等等。正因為其無為,從而能無所不為。「生,我所欲也;義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捨生而取義者也」。我們社會中從來不缺乏捨生取義、慷慨赴死的勇士,他們是擺脫了肉體低級慾望的人,真正體現了「人」的這個稱號。
人者仁也,超越小我、自私自利,超越簡單的肉體慾望,為了自我完善不斷努力,為了大多數人的利益不斷努力,推己及人,「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又何必自甘墮落,隨順驅殼起念?
人不免要生存繁衍,但又不僅僅止於此處。每個人都具有成佛做聖的條件,奈何只是不自信。先立乎其大者,立志去做一個純粹的人,不為身體的物慾所束縛,這是一切的起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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