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林根的篝火

02-12

原創 2016-12-05 申荷永洗心島

東方心理分析研究院的此次巴黎-蘇黎世國際訪學，在蘇黎世榮格學院有為其一周的深度培訓，以「心理分析與沙盤遊戲」為主題。其間，我們訪問馬丁·卡爾夫，訪問榮格家，去榮格墓地獻花，以及，訪問榮格隱居的波林根。

深秋時節的波林根，亦陰亦雨，氤氳交融。榮格孫子約斯特·赫尼和漢斯·赫尼，早已在波林根等候，在這蘇黎世湖的盡頭，燃起篝火迎接大家。約斯特是醫生，榮格的第17位孫子；漢斯是音樂家，榮格孫子中最小的1位，第19名。

我與約斯特赫尼早已熟識，漢斯則是第一次見面。他們熱情歡迎大家來到波林根，同時告訴大家，面對來自東方心理分析研究院的學員，這是他們在波林根接待訪客最多的一次，又是來自遙遠的中國，使他們感到榮幸。

約斯特沉穩坦誠，幽默智慧；漢斯性格率直，富有童心；兩人熱情洋溢地向大家介紹榮格與波林根，其中的傳奇，鮮為人知的故事和誘人的秘密。比如，「三面石刻」的由來，「愚者」（Trickster）的湧現，以及，家中特藏的榮格在波林根的照片。

在塔樓裡面，漢斯·赫尼點燃油燈，同時告訴大家，在他小時候，來到波林根看到他爺爺，簡直像是遇到「外星人」，尤其是冬天，隱居波林根的榮格穿著厚厚的棉衣，真的像是太空人一般。

榮格在其自傳中（《回憶·夢·思考》中，曾這樣來形容他的波林根：「我沒有引來電力，我親自照料壁爐和火爐，黃昏一到，我便把那幾盞老燈點上。這裡沒有自來水，我自己動手從井裡把水抽上來。我劈柴燒飯。這些簡樸的行為使人變得純樸，而要純樸，那是多麼困難呀！」

「在波林根，我的四周一片寂靜，最最微小的動靜也可聽得出來，而我則『與大自然純樸協調』(這是一幅古老的中國木刻畫的畫題，畫的是一個矮小的老者在壯美的風景中站著。)地生活著。在這種情況下，思想便會浮到表面上來，會回溯到千百年前，也會預見到遙遠的將來。在這裡，創造的痛苦緩解了，創造性和遊戲一起變得很接近了。」

榮格說，住在波林根的這座塔樓里，一個人便彷彿同時生活在許多世紀似的。「在這裡，我以我的第二人格的方式生活著並生動地把人生看成是某種來而復去、循環不息的現象。」

於是，來到波林根，始能感受內在的榮格，隱於自然的榮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