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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是否敢於對自己下狠手

在格林斯潘時代後期,美國金融的核心槓桿就開始發生了一件對未來影響極其深遠的事,那就是利率水平重心下移,從上世紀90年代至今,美國長期利率走勢波動遵循高點和低點逐漸下行的趨勢,1991年前後還出現過10%以上的利率,到了2001年,最高點也就是不到7%,2007和2008年之間,利率最高點就徘徊在5.8%上下,與這些高點相對應的低點,也是不斷下移,1993年在2.8%左右,2004年1%上下,到了2008年金融危機後,索性基本接近0了。

利率的金融內涵很廣,但最基本的一個功能,就是社會資金導向,低利率會引導更多的資本向風險性投向流動,利率總體趨勢的下降,已經不是區域現象,基本上是全球化了。這個發展方向的領導者是美國,它是新經濟的發源地;信息產業浪潮開始之後,新的工商業體系發展出了一套更高效,更風險,同時也更高回報的金融服務實業的力量,其中最典型的代表就是風險投資,成為先於傳統證券業務獵取並培育希望種子的獨立存在,他們和精準篩選未來的資本市場聯手,製造輻射力強大的巨型企業,其效率和速度,遠超歷史任何時期。在創造新產業,新市場,新應用,新就業崗位以及新財富方面,明顯的超越了傳統。

低利率環境下,投資活躍是必然的,資本市場活躍的大背景好過歷史上任何時期,但是如果創新力不足,金融體系的適配不合拍,社會資本的導向不對路,也是會出問題的,今日世界在多個國家出現的房地產超周期繁榮的現象,是這個大背景的另一種表現,不論中國,澳大利亞,加拿大,還是許多歐洲國家,房地產都是過分表現了,低利率是這個現象重要的促成因素,更重要的是,這些國家創新力不足,應對資本的增值要求乏力無招,資本市場與房地產市場的平衡力不夠,資金持續流向房地產,給這些國家的經濟前景,埋下深不可測的隱患,以加拿大為例,早在2014年IMF和美國三個評級機構就給它的房地產發警告了,到了2015年,該國的平均家庭負債率已經超過美國次貸危機時的數字,走到今天,有報道計算說如果加拿大跟隨美國加息,只要0.25個點,就會有70萬個家庭償還房貸困難,把未來經濟逼得危如累卵,實際上已經是暗中綁架了最重要的經濟調控工具,而且這個現象,幾乎毫無例外的出現在每一個房價飛升的國家,讓利率這個重要的經濟調控工具左右兩難,讓有希望帶領經濟突圍的資本市場陷入泥濘。

由此再來審視美國,次貸在那樣一個水平上就能引爆如此大級別的金融危機,讓危險能及時懸崖勒馬,而美國這個有限責任的政府並不多嘴或亂插手,讓敏感而成熟的體系自己去完善,誰相信憑美國之力還救不了一個雷曼兄弟,但是就作壁上觀讓它去死,對自己下手之狠可見一斑,所以,對一個國家的金融安全體系,到底是小一號的保險絲好還是粗大無比的保險絲好,這是個很值得玩味和思考的問題,如果保險絲的過載能力都超過了要保護的電器,那還要它何用?到底是一個有限責任的政府還是一個無限責任的政府,對國家未來的成熟與保障更有利,恐怕只有漫長的時間能做答了。

遏制低利率大背景下的實業資產泡沫,引導資本向開創未來的方向流動,是2008次貸危機的結果,房產嚴格定義在消費品屬性里,極弱的投資品屬性,至今美國整體不動產價格的長期趨勢基本上控制在稍微跑贏通脹一點的水平上,這給美國未來經濟發展和調控創造了伸縮有餘的空間,當經濟開始穩健並走上升之路時,利率作為最重要的調控手段可以無所顧忌的發揮作用,大概除了北歐幾個國家之外,當今世界上絕大多數國家都不具備的優異條件。

解決了金融體系的新定位與適配問題,保證了利率這個調控工具的鋒利與有效,打破了資源遏制魔咒,通脹率控制的不溫不火,新經濟正行走的如火如荼,是一次做乘法的經濟裂變,不是簡單加法的增長,再加上已經形成慣性和共識的資本導向,美國經濟和股市,將迎來歷史上最好的時段,這不是臆想,應該是有強大基礎的大勢所趨。

2016年年底前,美聯儲確定第二次加息應該沒什麼懸念,這種一年加一次的速率,在經濟上升初期的節奏把握上還是到位的,也兼顧了世界的平衡,同時也收緊了地產泛濫國們脖子上的繩索,這個問題處理不好,未來就是局部金融動蕩的源頭,已經全球化的美國經濟也會受到影響,但不會傷筋動骨,會跟隨動蕩。

毫無疑問,美國又一次成為世界經濟發展的火車頭,從第三次產業浪潮的源起國,到今天的強力推進,做到了有頭有尾,能不能善始善終,未來做答。任何時候,世界都需要霸主,和學校需要學霸,村裡需要村長的道理一樣,主持了G20峰會的中國也希望能領導世界,願望可喜可賀,只是我覺得,要做這個霸主,恐怕要先對自己下手狠一點,如果任由問題堆砌積累,那是沒有這個機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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