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聽過或寫過哪些暖心的小故事?
(完)
五分鐘前我站這偷連WiFi,突然一個頭髮亂糟糟、衣服髒兮兮的道士跑到我面前說:「少年,我算了一卦,你今天有血光之災。」
我不搭理,仍低頭玩手機。
「少年,我跟你講,你這個災和我有關,因此我特地下山來助你度過這一災。」
聽著這番真誠話後我動了,抬頭說:「滾!」
「你……你怎麼不信我呢!」道士顯得很是激動,直跺腳。
「別廢功夫了,沒錢,有錢也不會給你。」
「我真不是騙子,不騙你錢。」
「怎麼!你還想騙色?」
「這也不是不可以。」道士臉紅了下,不過見我一臉惱火的模樣立刻改口,「但是我這次完全是為了幫助你,免費服務。」
「不用了,你看看你這幅模樣,還幫我?」我收起手機不屑地說,「老子當年可是手拿兩把水果刀從山的那邊,海的那邊,有……一路殺過來的。」
「我跟你說一個秘密你總該相信我了吧?」
「什麼秘密?」
「你左側胯間有顆黑痣。」
我想了想,確實有。位置比較隱私,我從來沒告訴別人過。然後我就明白了。
「明白了吧。」道士洋洋得意地說。
我一拳打過去。
「臭流氓,居然敢偷窺我!」
之後道士實在沒有辦法,便帶著青了一隻的眼在我面前表演穿牆術。
我當時就跪了,卧槽,原來對方偷窺的手段那麼高明。不過我終於相信了他,有這種技術到哪混不行?沒必要來騙我這種身無分文的人。
「敢問大師我有何血光之災?」
「會流鼻血。」
…
「開玩笑的。」道士看我一臉關愛智障的表情繼續說,「雖然今天沒有但就在這幾天,一定會有人來害你。」
「為什麼?我向來與人無冤無仇,除了偷吃王樹的烤鴨,搶了寧與的遊戲機。」
「上輩子的債。」道士神秘兮兮地掐著手指道,「找你報仇的也不是人。」
「那我現在應該怎麼辦?」
「帶我回家,我貼身保護你。」
「為什麼你要保護我?」
「因為……」我似乎在他臉上看到了悲傷,「我上輩子欠你一條命。」
1
我是男生,他也是男生,按理來說我不該害怕,但自從他進我家後我就感覺有點不對勁。比如一直盯著我看。
我整理文件時看我,我打遊戲時看我,就連我上廁所他都要目送我進去。
我是想反抗來著,但想到對方技能以及未知的危險我就忍了下來。
「晚上吃什麼?」我邊打遊戲邊問。
沒有反應,抬起頭髮現他還在望我。
「吃什麼?」我又重複了一遍。
「哦哦,吃牛排,今晚上喝紅酒吃牛排。」他連忙說,「這些山上都沒有,我想嘗嘗。」
「你……」我想了想,委婉地說,「需不需要換件衣服?不然太引人注目,如今我們需要低調。」
「哦,那好吧。」他直接就開始脫衣服。
「你幹什麼?」我連忙轉身,轉身時撇了眼腹肌和胸肌。
「不礙事,我不怕冷。」他的語氣蠻興奮,似乎以為我在關心他。
「我不是說這個,我的意思是為什麼要脫衣服。」
「換啊?」
「你先去洗個澡,然後看看我衣服合身不。」
「哦。」他聽話的進了衛生間,我鬆了口氣。
雖然都是男生,但赤裸相見還是感覺怪怪的。
我正想著,門推開了。
「這個怎麼用?」他撓了撓頭不好意思地問。
算了,怪就怪吧。我走進去告訴他方法,在他的目光下落荒而逃。我已經開始考慮是面對未知的危險還是面對近在眼前的變態。不過想到打不過對方就安心下來去衣櫃翻衣服,翻出件襯衫和西褲。
出來後的他穿上衣服我怎麼看怎麼彆扭。
「給。」我把剃鬚刀遞給他,「颳了吧。」
「哦。」他接了過去,「怎麼用?」
我又接了回來,給他示範。
「不如你幫我刮唄?」
「滾!」
刮完後雖然仍有不足,但比起之前猥瑣模樣好了很多。
「走吧,出去吃飯。」我說。
「好。」他順手把濕了的長髮一紮。
現在完美了,臉上稜角分明,劍眉星目,再配上禁慾系的白襯衫,即是劍剛出鞘的少年又是劍正回歸的中年。
我有些嫉妒了。
「好看吧!」
我回過神來發現他在望我。
「呸,想多了。」
2
出了門才發現天色已被夕陽染紅,我帶著道士走在鋼筋水泥的城市裡。道士一路十分乖巧地走在我身後,過馬路等紅綠燈時我看到他身子抖了下。「膽子那麼小啊?」
道士笑了笑回答我:「來找你的時候太心急,被車撞了下。」
我心裡感動卻嘴硬嘲諷:「你不是很厲害嗎?怎麼會被車撞?」
「我很久沒下山了,沒想到現在車子速度那麼快。」
我望了望他臉,看上去也就三十多歲,正是現在流行的大叔樣。原本該成熟穩重的他臉上呈現出可憐兮兮的模樣,我看後搖了搖頭,將手伸出。
「喏。」
他會意,握住了我手,十指相扣。
「你傻了吧?」我臉立刻紅起來,「我讓你牽我袖子。」
「哦哦。」他立刻改扯袖子。
我知道道士蠻帥的,但沒想到他那麼帥。從剛出來就有人望他,到過馬路時引來一群女生圍著他。我感覺扯不扯袖子無所了,反正他被裹的那麼嚴實,超安全好嗎!
我們十指相扣時我似乎聽到周圍心碎聲。
「真是浪費,長的那麼帥卻去搞基。」一女生扭頭和身邊同伴說,「喜歡的還那麼丑。」
我滿臉黑線,雖然她以為自己在私聊說悄悄話,但事實上我能聽到。這就很尷尬了,更尷尬的是道士也能聽到。
果然,扭頭望他,看見他笑得眼睛彎成月牙,長長的睫毛壓了下來。
見我望他,道士立刻停止笑容,一臉正經對我說:「別聽她胡說,你不醜,只是好看的不明顯而已。」
我刀呢?誰見我刀了?我要剁了他。
我拿刀狠狠地割著牛排,想像著盤裡是他。
道士將他盤子推過來,裡面牛排切得整整齊齊。
然後我毫不客氣的將自己盤裡的牛排移到他盤中,再將盤子拿過來,空盤子遞過去。
他只是笑笑,然後學著別人搖紅酒。
紅色液體在透明玻璃上搖曳,燈光打下去更顯得妖艷。
道士喝了一大口,然後我看見他眉頭皺了下。
「怎麼了?」我喝了口,沒錯啊,就是這個味。
「甜的。」道士邊說邊用叉子叉了塊我盤裡的牛排。
「喂。」我還未來及提醒,道士吃了下去。
「怎麼了?」
「沒事。」我放棄了說那塊牛排是我咬過的想法。
「紅酒和我想像中的不一樣,味好怪,沒有我們自己釀的酒好喝。」
「哦。」我心不在焉,還在想剛剛算不算間接接吻。
「好了,我吃完了。」道士一隻手抵在桌上撐著下巴望我。
「那麼快?」我已經習慣了,到時候血光之災還要靠他,想看就看吧,命更重要。
「對啊,肉都被你拿走了。」
我不好意思地笑笑。
「要不然你拿去點?」我望著盤子里所剩不多的肉心有點虛。
「不了,你吃吧,多長點肉。」道士的語氣十分寵溺。
既然他這麼說,我就不客氣,又點了份給自己。
3
回到家我躺在床上,爽!我慵懶地滾著床,碰到了道士。我立刻跳了起來,然後發現一個問題:家裡只有一張床該怎麼分配?
「你去睡沙發。」我十分機智的解決問題。
「不要。」道士直接用腿夾著被子表示自己要與床共進退。
「這是我家!」
「你有血光之災。」
我倆對視三秒,我拿著枕頭被子到了沙發。
「其實咱倆睡一個床也可以,我不嫌棄。」走出房間時道士在我身後說。
「滾!」
第二天起來感覺腰酸背痛,果然沙發不適應。
「早啊!」倒是道士神清氣爽的沖我打招呼。「呵。」我沒理,徑直走進衛生間,要刷牙時才發現牙刷被用過。
「你動我牙刷了?」我走過去問。
「我刷牙啊。」
「你還會用牙刷?」
「我們只是不常接觸山下又不是野人。」道士看我像看智障。
於是我只好出去買牙刷。
「你跟著出來幹嘛?」
「買點東西,到時候要用到。」
「哦,那為什麼我買完牙刷回家你還跟著我?」
「我沒帶錢。」於是待我刷牙洗臉後和道士逛了一上午。除了路途中一直有妹子盯著他花痴,時不時上來要聯繫方式外和我逛超市差不多。
「我還以為要去什麼隱蔽的地方才能買到。」
「你說那種是製造好的法器,不過那種價格太貴。我買的是材料,等會自己做。」
一個下午道士都在房間里搗鼓,他說他需要一個安靜的地方,於是我將屋子讓給他。裡面不時傳來聲音,還冒過黑煙,我一直沒敢打攪。
終於,門開了。「來,給我捶捶背。」道士衣衫襤褸,看上去十分虛弱。
「你能不能行?怎麼變成這樣。」
「你以為造法器是玩過家家啊?很麻煩的好不好。幫我捶捶背。」道士直接趴在了沙發上。
別人畢竟是為了我的生命安全才累成這樣,我捶背也是應該。
剛開始捶時道士還叫啊叫,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把他怎麼著。慢慢的聲音越來越小,直至睡著。
看著睡夢中的道士蠻感動,仔細想想人還不錯,除了變態點。
門被敲響,我過去開門發現是隔壁鄰居王嬸。
「我煲了點湯給你們。」
我這才發現王嬸手裡提著保溫盒。
「不用了。」我連忙推遲。
「怎麼不用,身子還是要補的。」王嬸邊往屋裡進邊跟我說。
「對了,你女朋友呢?叫她一起喝啊。」王嬸將保溫盒放在桌上說。
「沒有女朋友。」
「別騙我,我剛剛都聽到了。我來就是說這事的,小年輕火氣旺可以理解,不過下次能不能控制一下?我孫子還在隔壁寫作業,這種事晚上再做吧。」正說著,王嬸看到趴在沙發上衣衫襤褸的道士。
王嬸愣了下繼續說:「哦,男朋友啊。放心,阿姨不是老古董,可以理解的。不過要注意點,衣服都撕破了。」
我滿臉黑線的將王嬸哄出屋子,回來後看見道士正坐在椅子上喝湯。
「味道不錯。」
我沒理他。
「對了,晚上吃什麼?」
我看了下時間,下午五點半,現在準備差不多。
「晚上我親自下廚。」
4
我獨自在菜市場晃悠,其實我很少做飯,之所以提出來是不想再受女生遺忘。當周圍一堆妹子把你當成空氣望向你身旁人時,真的很尷尬。逛了一會,買了點肉和菜,去「炸」廚房。
廚房炸沒炸不確定,但鍋炸了。用高壓鍋燉肉,結果高壓鍋鍋蓋飛起差點砸到我。
「怎麼了?」道士聽到聲音進來問,不過不用我說,他看著廚房模樣便明白。
「我來做吧。」道士將高壓鍋從燃氣灶上拿下,試擦溢出的湯汁。
「你會做飯?」
「對啊,我做的很好吃的,你以前……」他的語氣變得傷感,「最喜歡吃我做的芹菜炒肉。」
「哦,你先把高壓鍋里的燉好。」我出了廚房。
想到道士傷感的語氣,套了件外套出門,來到菜市場買了點芹菜。回到廚房,道士已將肉燉好。
「喏。」我將芹菜遞過去,裝作無所謂地說,「再加道菜。」
道士做了三道菜一道湯。
我嘗了嘗,果然不錯,尤其是那道芹菜炒肉,被我一人消滅。
道士顯得很開心,一直在笑,沒有半點大叔的成熟穩重,嚷嚷著要喝酒。
「沒有。」我也不管他,吃完飯洗好碗就躺床上。
「說好了一人一條被子,這是線不能越。」
明天要上班,再睡沙發容易睡眠不足起不來。
「好。」道士十分乖巧地說。然後第二天起來時發現他腳搭在我身上。
我看了眼時間,發現快要遲到,直接把他腳抬起來穿衣服。
「怎麼了?」他迷糊著問。
「上班。」我邊穿邊回答,「要遲到了。」
「別去了。」他瞬間清醒過來,「我有預感這兩天人就要來,你請假吧。」
「真的?」
「嗯。」
我望了望他,然後拿出電話開始請假。
請完假後我突然想起來一個十分嚴重的問題。
「到時候你們打架激不激烈?」「當然,法器都準備好了。」
「那我們換個地方吧!」
「為什麼?」
「廢話!不然打起來我還住不住了?」
「不能走,選這是有原因的。」
「狗屁原因,你知道現在房價多貴嗎?我父母就留給我這一個遺產。」
「你要是死了,房子再好也是別人的。」
聽到這話,我無力地坐在床上。也對,周圍親戚沒一個幫助過我,不能便宜他們。
「那鄰居們呢?」
「放心,我在屋子裡設了個陣,不會波及他人。」
「哦。」秉著逃也逃不了,不如快樂點的想法,我沒心沒肺起來。
道士則認真布陣,雖然操作複雜,但沒放過房間一個角落。
終於,該來的還是來了。
5
對方青面獠牙、渾身是毛,要是沒有道士在這我直接就跪了。「這是什麼東西?」
「旱魃。」
「旱魃長這樣?」
「嗯。」
道士一直盯著對方,不敢大意。
「你說咱們井水不犯河水,你們非要行俠仗義把我一封就是二十年。」旱魃開了口,聲音嘶啞,像兩塊石頭摩擦發出的聲音。
我當時就震驚了,居然還能說話。
「行走江湖,本該為黎民百姓。」道士語氣堅定。
「好好好,很好。」話音剛落旱魃沖了上來。
只見道士從衣服里抽出張符,念了句咒,符燃為灰燼。隨即網狀雷電裹住旱魃,噼里啪啦聲響起,旱魃的毛被烤焦。
我躲在後面,以為成功捕獲,沒想到旱魃沒什麼影響,繼續前沖。
道士又燃起兩張符,雷電與火焰一起落在旱魃身上。然後道士抽出身後青銅劍,一劍斬在旱魃身上。
這下旱魃受了傷,鮮血灑出來。
道士接著一個瞬移,來回幾劍斬到旱魃身上看起來十分帥氣。
最後一劍跳起來要往旱魃頭上劈,結果被旱魃用手接住。隨著一聲脆響,劍斷了。
道士握著剩下的半截劍有點懵,不過很快就不懵了,因為他被一掌拍到我面前。
「沒事吧?」
「沒事。」道士擺了擺手說,「果然我還是比不上你。」
「什麼?」
「我叫林木魚,欠你一條命。」道士沖了上去,我注意到他胸前的血已滴一地。
道士從腰間抽出鞭子,對著旱魃甩過去 ,卻被旱魃一手拽住,用力一扯。道士鬆開了手,鞭子順力纏在旱魃身上,然後道士甩出一堆符,同時燃起。
房間里的陣全部壓在旱魃身上,然後爆開。
在火光中道士咧嘴笑了起來。待火光滅後道士的笑容止住,旱魃沒死。雖然他搖搖欲墜、渾身是血,但他沒死。
道士愣了下又笑起來,不過現在是苦笑。
旱魃搖搖晃晃地走,向我走來。我去,我上輩子到底和他有什麼仇?放著道士不殺要先殺我?
我望著旱魃越來越近。
6
「你叫什麼名字?」我望著面前這個髒兮兮的男孩問。他是我在森林歷練時遇到的,見到他第一面他正被一條野狗追,我順手將他救下。之後他便一直跟著我。
「我沒有名字。」
「怎麼會沒有名字呢?」我笑了笑,小孩看起來十餘歲不像沒有名字,我以為他不想說。
「我從小跟姥爺生活,沒有人給我起名字,姥爺叫我小魚。」
「對不起。」我為之前的笑道歉。
「你姥爺姓什麼?」
「林。」
為了彌補我給他起了個名字,林木魚。
「你好,林木魚。」我向他伸手,「我叫宋須臾。」
之後將林木魚送回了家,看著家徒四壁的模樣,我留了點碎銀對他說:「如果遇到什麼困難來找我,我在茅山。」
這是我第一次見林木魚,第二次已是一年後。
「師兄,門外有一小孩找你,他說他叫林木魚。」
「哦,叫進來吧。」我聽名字很熟悉,但一時想不起來。直到他跪在地上說他姥爺被人殺害時我才想起。
「我想拜師學藝,為我姥爺報仇!」他抬頭說這話時很是堅定。
於是我把他介紹給我師傅,師傅測試完後告訴我:「林木魚天賦太低,還是勸他放棄吧。」
看到木魚期待的眼神我沒能說出這句話,而是讓他跟著我學習。因為師傅說其天賦低,所以我給他的任務很重,比之其他弟子足足多了一倍。不過木魚從未叫過苦,而且主動替我洗衣做飯,做的芹菜炒肉那叫一個好吃。
暑來寒往,在山上待了一年後木魚跟我說他想下山報仇,等報完仇後安心回來練武。
我說好,但因不放心於是陪他一起下山。
來到村子,向村民打聽得知害死他姥爺的人半年前因病去世。
林木魚來到姥爺墳前大哭一場。
其實我挺能理解他,學了一年武要報仇卻成空,雖然同樣是死但意義不一樣。
「乖。」我揉了揉他頭。
回去時因天色已晚,暫住一戶人家一晚。
就在這半夜,我感覺到了不對勁,有邪氣存在。我起身拿劍。「怎麼了?」林木魚揉著眼問。
「沒事,你睡吧。」
結果木魚看到我拿劍出門也跟了上來。當時我還沒想到對手那麼厲害,就讓他跟著一起。
順著邪氣找到對方,在一間茅屋裡。到時他正吸取一個男童精氣。
我一個飛劍斬過去,對方躲開。我又燃起幾張符,林木魚趁機將男童抱了出來。
「咱們無冤無仇,你將男童交出來,我既往不咎。」這個時候他還未完全變為旱魃模樣,聲音也還清脆。
「笑話,行走江湖,本該為黎民百姓。」
因為身邊有林木魚和男童,再加上我出門沒帶幾張符,打得很是吃力。
對方很快發現我的軟肋,攻擊故意往木魚和男童方向去,我逐漸落了下風。
「給你機會你不要。」旱魃手一揮,幾隻殭屍湧上來,「你我要留著做屍仆。」
我護著他倆,很快受傷。
「小魚,我不在時你要堅強,幫我照顧好我師傅。」我收回了劍,它在我面前嗡嗡作響。
其實我還有一道符,紋在我背上。我念了咒語,上半身衣物開始燃起。
我似乎聽見木魚哭著喊不要,但我不確定,因為在用劍將旱魃封印後,一瞬間我便失去知覺。
7
旱魃離我越來越近。我手一揮,斷劍飛起從他身後穿過。然後念了句咒,從層層地底飛起只劍,由上而下穿透旱魃。他的手就要碰到我,最終無力倒下。
「小魚,那麼久了沒多大長進啊,連飛劍都沒學會。」
「師……師傅!」
「別哭,哭什麼,都多大人了。」
「師傅,我想你。」
「傻徒弟,為師也想你,想你做的芹菜炒肉了。」《口水江湖》
魚小約是個樵夫,總是上午出去砍柴,下午回來賣柴。
他每天重複著這樣的生活,沒有時間去談戀愛,所以三十多了還沒找到女朋友。
這一天,他把大木桶添上水,在院子里洗澡。一顆流星忽然從夜空中划過。他趕緊許願:萬能的神呀,請賜給魚小約一個女人。
「噗通」一聲,魚小約許願時緊閉地眼睛還沒來得及睜開,就從天上掉下來一個姑娘,砸進了他的大木桶里。
‖
冉小西做了一個夢。
她夢到自己坐在神劍山莊的王座上。
王座的台階下,無數人如潮水一般,緩緩匍匐在她的腳下。
一隻暗箭突然向她射來,正中面門,她跌下王座,大殿中的人潮陡然變成了實質的,漆黑的海水,她慢慢的往下沉去,直到最後一抹光亮,也消失在這片深海里。
……
……
清晨鳥兒的鳴叫,讓她悠悠醒來。
她愣了愣神,坐起來環顧四周,沒有王座,沒有插滿了劍和跪滿了人的大殿,也沒有冰涼的海水和無盡黑暗。此時,只有風和陽光,透過破爛的紙窗撲面而來,她可以看到光線里的塵埃在緩緩地浮動。
而她正坐在一間鋪滿了稻草的土炕上。
炕沿兒邊放著一碗清水,粗瓷大碗豁了個小口……她的寶劍、還有濕淋淋的衣服,被人扔在牆邊的柴堆上。
她的目光冷下來。
‖
魚小約端著一碗湯走進來,看到坐在炕上的冉小西:姑娘,你醒了。
冉小西:你是誰?這是哪!
魚小約端著湯走過去:我是個樵夫,這裡是山中小鎮。
冉小西盯著自己身上的衣服:一件破破爛爛的短衫。
她抬起頭:你看了我的身子?
魚小約面露無辜:是啊,我要幫你上藥呀。
冉小西蹭地下了炕,拿起牆邊的寶劍,「哐啷」一聲拔出來:上藥?可他娘老子傷的是臉,也用的著扒我的衣服?!
看到寶劍,魚小約兩腿發軟,啪的摔掉了湯碗,這個膽小的樵夫一把跪在地上,雙手舉在頭頂:
好漢饒命!
……是你掉進了木桶里,渾身濕透了,昨天晚上山裡才四十度多一點,我怕你著涼,才給你換上了我的破衣服,雖然衣服很破,但是保證乾淨,我前天剛剛洗過,在竹竿上晾乾的,換衣服的時候天很黑,伸手看不見手指頭,我又沒點燈,我保證沒點燈,我家裡窮,平常就捨不得點燈,我真的什麼也沒有看到哇……好漢,你把兵器先放下好不好
魚小約吧啦吧啦,倒豆子似的,語速極快,語無倫次地說道。他生怕被面前的女人一劍劈死,那樣他就再也不能去山裡面砍柴了
冉小西中了毒,身上沒力氣,聽著聽著,聽的頭暈腦脹,竟然一不留神也跪倒在地上。她把寶劍擱在魚小約的肩上,與他視線平齊,四目交接,問:真的什麼也沒有看到?
魚小約瑟瑟發抖,語氣卻很肯定:真的什麼也沒看到!
「沒看到就好,我就先寄下你的小命」冉小西嘟囔著
麻煩你現在趕緊給我弄碗湯來喝喝,記住,一大碗!」冉小西扔了寶劍,往後便倒,呈「大」字裝躺在地上,她現在一動也不想動了。
魚小約咽口唾沫,跑出小屋盛湯去了。
他撒謊了,昨晚給冉小西換衣服的時候,他點燈來著……
沒有見過女人的魚小約,把褲子都給冉小西換反了。
‖
把湯端進屋裡,冉小西對魚小約說:你去找根管。
魚小約撓頭:啥?
冉小西:我要躺著喝。
……
……
魚小約灰溜溜地出去找管,找了半天沒找到,回去的時候看到冉小西已經把湯喝完了,她躺在地上吧唧著嘴,看到魚小約回來,罵到:真他娘難喝。
把碗遞給魚小約:再他娘的給我盛一碗。
記住,一大碗!
冉小西躺在地上囑咐道。
魚小約回來時,發現她竟然躺在地上睡著了。等了一會,不見她醒。又等了一會,她還不醒,魚小約把冉小西搬到炕上,拍拍手坐在炕沿上,自己把湯喝了。
第二天早上,鳥兒叫到第三聲,魚小約就起床了。他洗洗臉上山砍柴去了,下午回來時發現冉小西還在炕上趴著睡,身子都沒有翻過。
他放下柴,對冉小西說:好漢,醒醒……
走上去壯著膽子拍冉小西的臉:好漢,醒醒……
竄上炕扳起她來,使勁搖冉小西的身子:醒醒,醒醒,好漢醒醒呀……
無果。
正納悶呢,冉小西突然睜開眼,哇的噴了魚小約一臉血,又往後木樁子似的躺下了。魚小約愣愣地看著她,不一會咚一聲栽到了炕底下。
他暈血。
‖
暈完血魚小約跑到鎮上,對冷大夫說:我家有個死人。
冷大夫騎著大黃,跟魚小約去到他家,翻了翻冉小西地眼皮後,轉身對滿頭大汗地魚小約說:還沒死透,不過快了。
「她怎麼了?」魚小約問。
「她中毒了!」冷大夫說。
「您能救救她嗎?」魚小約是個善良的樵夫。
「那你有錢嗎?」冷大夫是個務實的大夫。
沉默了一會
魚小約推推冷大夫。他從冷大夫腳底下扣開一塊磚,拿出一個小包裹,遞給冷大夫:我有。
冷大夫看著包裹,沒有去接。
他有點不好意思地說:有錢也不行,她中的毒……我……我今年還不會解呢。
冷大夫說話總是這樣,一波三折
魚小約生氣了:那你怎麼不直說
沉默
長久地沉默
沉默是今晚的獨木橋
冷大夫率先打破了沉默,他問魚小約:這個姑娘哪來的啊?
「天上掉下來的!」
‖
冷大夫走的時候,對魚小約說:你去七城寨,找一燈大師,他或許有辦法。
一燈大師的職業是個剃頭匠,生意不好的時候就雲遊四方,懸壺濟世。
他被魚小約請到家中,將魚小約的小包裹揣進兜里,對魚小約說:我喂她一顆仙丹。
魚小約感激地點點頭。
一燈大師和冷大夫一個毛病,說話說一半。
「吃了仙丹只能保她三天的命。」
一燈大師臨走前對悶悶不樂地魚小約說:你去找渭河邊上的釣魚人,他一定會有好的辦法。
……
……
魚小約去了渭河邊,看到了鬍子花白的釣魚人
釣魚人和魚小約來到家中,問魚小約,你有錢不?
魚小約攤攤手說現在只剩下一堆柴禾了,釣魚人點點頭,把牆角的柴禾綁到背上,拉著魚小約走出門,手指並向北方,問:看到那座山了嗎?
魚小約點頭,那是北方最高的一座山峰,山頂覆蓋著皚皚白雪。
「忘峰的山頂上,有一朵食冰而生地花朵。此花名曰雪蘭,非常漂亮。它七瓣白,七瓣黑,還有七瓣紫微微。你去……去找到它,將它帶回來。」
「帶回來插到這姑娘的頭上
花香能夠治癒她……
「不過你要儘快趕回來,姑娘的時間不多了」
釣魚人說完就背著柴禾離開了。
‖
魚小約給冉小西擦過嘴角,又給她蓋了一條薄被,將吱呀作響的小木門仔細鎖好,帶了乾糧和柴刀,翻過低矮的籬笆,朝鎮子上去了。
他借了冷大夫的大黃,騎著它淌過河,穿過草地和森林,又越過幾座青翠的小山丘,終於在日落之前,來到了忘峰的山腳下。魚小約拍拍大黃的狗頭,說:夥計,辛苦了,前面的路我自己走吧。
大黃嗚嗷一聲,舔舔魚小約的手心,愉快地跑回家去了。
魚小約連夜登山
山越爬越陡,風越吹越大,雪越來越深,魚小約的腳步愈發沉重。山上的黑夜讓他有點害怕,但他並沒有想過退縮。當黎明的第一縷曙光刺破北方的夜色,魚小約踏上了山頂。
他看到了盛開在冰雪間的雪蘭花。
他痴迷的望著這美麗的花朵,衷心地感慨著造物主和大自然的神奇。
感慨完了之後,魚小約迅速的下山,他像陣風一樣跑回家,躍過籬笆,一刀劈開門上的鎖,將花朵插在了冉小西的耳畔。
做完這一切,他半閉著眼睛,滿意的看了一眼窗外的太陽,太陽懸掛在瓦藍的天空,照耀著山中寧靜的小鎮與村莊……「真暖和啊。」魚小約搬來一條長板凳,趴在冉小西的頭邊,沉沉地睡去了。
‖
冉小西又做了一個夢
往事如雲,在她的夢中緩緩浮現。
她和楊小屠站在劍冢前
劍夫子將「劍聖之心」放在石桌上,對他們說:今天誰能拔出這把劍,誰就是日後劍神山莊的主人。
楊小屠拿起劍拔了一陣,臉通紅,拔不出來,悻悻地扔給了冉小西。
冉小西拔了一陣,臉通紅,拔不出來,悻悻地扔給了劍夫子。
劍夫子長嘆一聲,說:這樣吧,既然沒人能拔出來,那你們誰能夠將魔教教主的頭帶回來,誰就將繼承劍神山莊的這頂王冠。
三年後,冉小西將魔教教主的頭帶了回來。
三年後,楊小屠將魔教教主的頭也帶了回來。
劍夫子看著那兩個頭,扔掉一個,對楊小屠說:你這個是假的。
於是
冉小西帶上了王冠,在插滿了劍的大殿中,她安靜地坐在王座之上,俯瞰著整座生機勃勃地江湖。
而她的師兄楊小屠,因為不誠實的原因,被劍夫子逐出師門。
「我會回來的。」
楊小屠離開之前,對冉小西和劍夫子這樣說。
日月如梭,時光冉冉,整整十年過去了,楊小屠背著一柄破劍,回到了劍神山莊。
他終於還是回來了。
可那時候,他已經不再是一個劍客了。
‖
神劍山莊的棄徒楊小屠,轉投魔教門下,學會了一門邪功:吸星大法!
冉小西眼睜睜的看著他吸走了劍夫子所有的功力,一手將他們兩人帶大的劍夫子,像個布袋子一樣,軟軟地倒在大殿中。
這個頭髮花白的老人,看著拔劍而起的冉小西,只說了一個字:跑!
冉小西生平第一次忤逆了劍夫子。
……
……
她武藝高強,卻一招被擒。
楊小屠捏住冉小西的脖子,然後鬆開,他的眼裡有淚光閃動,說:師妹,你走吧。
冉小西 冷冷的望著這個惡魔,重複著楊小屠當年的話:我會回來的。
看著那個漸行漸遠地背影,楊小屠坐在空蕩蕩的大殿中央,露出殘忍的笑容:狩獵……開始了。
‖
當魚小約醒來的時候,冉小西已經不見了。
這個從天而降,來路不明的姑娘,悄然離去,讓他生出了一種悵然若失的惆悵感。
他跑出門,卻看到冉小西正在院子里洗澡。
冉小西整個人泡在大木桶里,青絲如雲垂下。
耳畔的花朵卻消失了。
可能是讓她扔掉了吧,魚小約這樣想著。
「誒,那個獃頭獃腦的傢伙,去燒兩桶熱水,給我提過來」冉小西泡在木桶里大呼小叫著。
「今天的太陽這麼大,天氣這麼好,要什麼熱水啊」魚小約不滿的嘟囔著。
「你說什麼?」冉小西泡在桶里沒聽清
看了看木桶邊上的兩把寶劍,魚小約縮了縮頭,大聲回答:我說這就去了,這就去了!
「嗯,燒完水給我把衣服也洗了,搭竹竿上晾起來……」
‖
你叫什麼?
我叫魚小約。
哦,久仰,久仰。
你呢?
我啊,我叫冉小西。
哦,幸會,幸會。
兩個不同世界裡的人,坐在籬笆小院里,互道了姓名,算是正式的認識了。
冉小西反穿著魚小約的褲子,大馬金刀地坐在小馬紮上,扣著腳丫子。她忘性大,問魚小約:你做啥的?
魚小約:我是一個樵夫。
冉小西誇張的哦了一聲。
一伸手:說出你的故事!
魚小約沖她攤攤手:我是一個沒有故事的樵夫。
「要不,你說說你的故事吧!」魚小約說。
「那你坐好。」冉小西望向遠方。
她清了清喉嚨,從十七年前,劍夫子帶著她和楊小屠去看冰的那個下午開始講起,一直講到,她是如何一個人穿越茫茫大漠,獨自追殺魔教教主;楊小屠是如何被神劍山莊逐出師門;神劍山莊在江湖中的地位是如何顯赫;後來楊小屠又是如何的殺死了夫子;她流落江湖是如何的躲避著如影隨形的追殺;這些年她是如何的懷念夫子;她說她一定會回到神劍山莊,不是要向別人證明她有多麼的了不起,而是她失去的東西,她一定會親手拿回來……
魚小約聽的目瞪口呆,張著大大的嘴巴,這一切對於他來說都太過神奇了。以至於夜幕降臨,天空已經布滿了繁星他都一無所覺。他只是看到,一滴晶瑩的淚水,從冉小西的臉上滑落,在自己的手上摔了個粉碎。他覺得這個姑娘太不容易了,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去擦冉小西的眼角……
冉小西從遙遠的回憶里抽離出來,惡狠狠拍開伸來的那隻手,對魚小約說:滾去做飯,老子又餓了……
‖
魚小約和冉小西在山中小鎮,度過了一段平靜快樂的時光。
他們有時去山上野炊,布包里裝滿了果子和酒。有時又去水渠里捉蝦,回來後魚小約在大鍋里把蝦炒地紅的透亮,香氣能傳出十多里地。他們甚至去田野里放過一次風箏,巨大的豬頭風箏在天空中飄來飄去,它的鼻子觸到了柔軟的雲朵。當然,更多的時候,魚小約要去砍柴,冉小西是個待不住的女人,她跟在魚小約後面,用手裡的劍砍下粗壯的樹枝,然後背著柴和魚小約一起去鎮子上賣掉……魚小約當了半輩子的樵夫,擁有祖傳的手藝,但是他從來沒有見到過像冉小西砍柴砍的那樣快的人,他好生佩服,簡直五體投地。他跟冉小西在一起廝混甚久,也學會了幾句粗話。他伸出大拇指對砍柴的冉小西說:你真牛逼!
冉小西這時候會對他拱拱手,用江湖中的口吻說:過獎、過獎。
‖
有一天砍柴,冉小西把自己的劍砍斷了。她怔在那裡,對魚小約說:我需要一把劍。
就像魚小約不能失去他的柴刀
冉小西是一個劍客,她不能沒有劍。
冉小西後來發現,魚小約真他娘的是個人才!
幾天後,魚小約給冉小西帶回了一把劍。
據說是他自己做的,在二喜木匠的家裡,他用木頭,給冉小西做了一把劍,並雕刻上美麗的花紋。
冉小西拿著木頭劍揮舞兩下,對魚小約說:你要我拿著這樣一柄劍,去砍下敵人的腦袋嗎?」說完,她把劍扔進了後山裡。
魚小約有點沮喪,他問冉小西:你不是還有一把劍么?我那天見到兩把劍來著。
冉小西從柴堆里拿出那一把劍。正是她從神劍山莊帶出的「劍聖之心」 她苦笑著搖頭:拔不動。
魚小約心裡奇怪,怎麼會有拔不動的劍呢。他拿過那劍,擺弄兩下,伸手握住了劍柄。
「噌」地一聲,魚小約將劍聖之心拔了出來!
一聲龍吟,隨之響徹了整個山鎮。
‖
巨大的陰影遮住了山中小鎮的陽光。
是一隻展開翅膀有數丈長的烏鴉,它有著一對猩紅的眼睛。
它背負青天,迅速地從天空掠過。
烏鴉是不祥之物,傳言中常與死亡相伴。
它停在了籬笆小院外,像是那裡突然多出一座黑色的小山丘。
一道沙啞的聲音從烏鴉的頭頂傳出:冉師妹,久別經年,別來無恙啊。
楊小屠!
‖
男人的臉隱藏在黑色的兜帽里。
邪惡的功法讓他獲得了強大的力量,他的一雙眼睛,也和那頭奇怪的坐騎一樣,幽幽地泛著紅光。
他跳下烏鴉,捏著蘭花指,扭動著身子,用奇門身法「會瘋望月步」一步三搖地走進里籬笆院。「今天的夕陽真好啊」,他說。
殘陽如血,在西方的天際蔓延著,他黑色長袍的衣角如同正在燃燒。
「師妹,我親愛的師妹,多年以前,我已經放你離開,你為何還要盜走劍聖之心呢?真想不到,你竟然將它拔了出來……嘖嘖嘖
「好了,把它交出來!」
男人摘下兜帽,露出一張蒼白的臉。
‖
「妄想」!冉小西從魚小約手裡奪過劍。「趕緊去砍柴吧你」
魚小約滿腦瓜子汗,可憐巴巴地望著冉小西,三秒之後,他「哦」了一聲,慌慌張張地翻牆逃跑了。
「來吧,楊小屠,是時候做個了結了!」冉小西說
楊小屠的眼眶充盈著淚水:師妹,是你逼我的!
「的」字出口,他便出手。
像是鬼魅的影子,飄然而至冉小西身前。他的身後,盪起滾滾地黑煙,其間似有無數的幽靈在飛舞尖嘯,上下翻騰。
冉小西握著纏滿了麻繩的劍柄,眉目間滿是決絕之意。她先橫劍於眼前,再豎劍於眉心,一橫一豎,兩道霸烈無匹的劍氣,瞬間凝成一個閃爍著金光的巨大「十」字,向前轟然而去。這一式,正是神劍山莊的秘技「縱橫」,
其速迅若奔雷,其勢沛然莫御。
楊小屠唯有避開。
「果然是天下第一劍!」楊小屠由衷讚歎。
世間最好的劍客,握著世間最好的一柄劍……往往能夠創造奇蹟。
籬笆院里飛沙走石,楊小屠扭轉身形,避開了金光十字。他擁有舉世無敵的身法,可籬笆外的那隻巨大的烏鴉沒有這樣的身法。它的翅膀剛剛展開,兩隻巨大的紅皮爪子剛剛做出蹬地的動作,巨大的金光便已經印在了它的胸前。
山丘一樣的黑色巨鳥被狠狠地擊飛,途中砸倒了三棵楊樹。可憐的鳥兒,在這小小山鎮首次登場,就已經埋骨他鄉。
「小強!」
楊小屠望了一眼坐騎的屍體,悲聲嘶吼,額頭青筋暴起!
「我要殺了你!」他轉頭對著冉小西猙獰說道。
‖
五指如爪,快若閃電。失去小強的楊小屠進如了暴走狀態!冉小西凝神靜氣,一劍向前刺去。
高手過招,生死一線之間!
可冉小西突然有了一瞬的愣神,因為他看到楊小屠的那張臉上的五官蠕動起來,竟變成了劍夫子的模樣。
幻術!
這個念頭剛從腦海迸現,楊小屠修長的手指已經扣住了她的脖子,一如當年在奉劍殿中一般!
冉小西無可奈何地閉上了眼睛
「據說,劍聖之心隱藏著一個驚天動地的秘密!可惜無法與你分享了,師妹。」
楊小屠露出惋惜的神色,他舔了舔猩紅的嘴唇,手指緩緩的用力!
「嘭」!
一聲悶響,楊小屠面門上淌下兩道小溪一樣的鮮血。
‖
楊小屠緩緩的扭過頭,看到一個穿著破爛短衫的男子,這個傢伙手裡拿著一根木棒,正哆哆嗦嗦的望著他。
「自從我入主神劍山莊,五年來,是你,讓我流下第一滴血。」楊小屠抹了一把臉,對魚小約說道。
「我不是故意的」魚小約抖的像個篩子。
「哦,能看的出來……。」楊小屠說。
「你能不能放開她?」魚伯約弱弱的問。
「不能。」
「嘭」!
……
「嘭」!
……
「嘭!嘭!嘭!」
楊小屠的身子晃了晃。
他對魚小約說:膽敢這樣傷害我,你死定了!
‖
楊小屠血流滿面,如同一個從地獄爬出來的惡鬼。
他的右手握著冉小西的脖子,將她一點點從地上提起來。
左手的掌心凝聚出一團黑色的漩渦,狠狠地印上了魚小約的胸膛
魚小約大叫一聲,嚇得差點尿了褲子。半晌,他睜開眼睛,茫然地看著楊小屠。
讓整個江湖聞風喪膽的「吸星大法」對於魚小約來說,毫無作用!
因為他渾身上下,沒有半分功力。
楊小屠愕然。
冉小西在楊小屠的手中快要斷了氣,她的劍從手中滑落。
就在那一瞬間,魚小約接住了那把劍,他扶住楊小屠的肩膀,將劍刺入了他的胸膛。這一劍不偏不倚,正中心臟!
楊小屠陡然發出一聲怒吼,左手變吸為拍,一把將魚小約拍飛。這一拍用盡了他全部的氣力,冉小西從他的手中滑落,軟綿綿癱在了地上。
楊小屠看著胸膛的那一柄劍,眼中湧現出無盡的寂寞:媽的,陰溝裡翻船了!
可是他很不甘心,他現在很想知道劍聖那個驚天動地的秘密是什麼。於是他在臨終之前,拔出了插在自己胸口的那柄寶劍。
鮮血四濺中,他從劍身看到一行歪歪扭扭的字跡:
內心純潔的人前途無量……
……
……
「劍聖是個二逼啊!」
楊小屠大罵一聲,就此死去。
‖
魚小約被楊小屠臨死之前的那一掌,拍斷了三根骨頭,其中有一根扎進了肺里。
他現在感到非常的頭暈,因為他吐了好多的血。他一見到血就暈,從小到大都這樣。當他稍稍清醒一些的時候,他看到冉小西正趴在他的胸口哭。
「大概我是快死了吧」魚小約看著山中小鎮那一輪熟悉的夕陽這樣想著。
他忍不住摸了摸冉小西的頭髮。
那一天,魚小約看到了一生中最美的晚霞。雖然流出了眼淚,可是他並不後悔,如果可以重來一次,他還是會拎著一根木棒回來。他在小鎮中度過了三十年無聊的時光,上蒼在他最後的時間裡,對他很是溫柔。他想起了和冉小西一起在河邊的草地上奔跑的日子,想起了和冉小西一起坐在山坡上看星星的夜晚……
他對冉小西說:我死之後,把我背進山裡去,找到木柴多的地方……就……就把我埋下吧……
冉小西泣不成聲,他哭著問魚小約:還有別的願望嗎?
「吻我一下……」
說完,魚小約閉上了眼睛。
‖
一轉眼,又過了許多年。
冉小西再一次回到了神劍山莊。
她站在大殿里,看著長長的台階。
嚴厲苛刻的劍夫子曾在台階上抱過她;走火入魔的楊小屠和她在這裡摔過跤……
多少年的事情了……她搖著頭,拾階而上,最後窩進了寬大的王座中。
無數的人在殿前向她朝禮,神情中滿是恭敬。有人將一柄又一柄的寶劍呈在她的面前,這些都是從世間各地搜羅來的名劍。她興緻寥寥,只是從口袋掏出一個木盒,輕輕地打開——
一支枯萎乾癟的花朵。
……
……
她又想起了多年前的那個夏天
以及那個遙遠偏僻的山中小鎮
她站起來,望著窗外靜靜流動地白雲,緩緩說道:
很久之前,我曾有過一柄舊劍,遺落于山谷之間。
如今,我很想念它啊。你們……能幫我把它找回來嗎?
‖
奉劍殿中寂靜無聲。
眾人疑惑不解,相互詢視著。
一名身背木劍,騎著一頭壯碩黃狗,戴著面具的中年俠客分開人群,走到大殿中央。
他將木劍托在手中,劍身雕刻著美麗的雪蘭花圖案。
俠客朗聲問到:尊敬的劍神大人,請問您丟的是這把寶劍嗎?
冉小西轉過身,盯著中年人的眉眼,生出恍若隔世的錯覺:你……是?
那人摘下臉上的面具,微笑說道:
我是一個樵夫
一個沒有故事的樵夫。
完
喜歡了很久的小哥哥 在台灣工作的時候 深夜結束工作後 和朋友在路邊碰到了一個拎著酒瓶的醉酒男人
男人滿身的頹廢 小哥哥出於禮貌上前詢問是否需要幫助 男人告訴他 自己得了癌症 馬上需要手術 不知道生命還有多久 內心很痛苦
小哥哥怎麼安慰他都沒用 所以他用自己父親的經歷來鼓勵這位陌生人 自己的父親當時也是得了癌症 不過自己的父親在積極配合 並且現在已經基本痊癒 和那個男人聊了很多
其實啊 小哥哥深愛的父親在2006年8月8日凌晨3點就離開了這個世界 這一直是心中的一個疤 可是為了安慰別人 並沒有因為揭開了傷疤而痛苦 而是讓對方充滿希望 用力活下去
他吃過很多苦 受過很多罪 內心卻依然熾熱無比
他不是真正的太陽卻像太陽一樣竭力的發光發熱溫暖周圍的人
願他的溫柔不被辜負 願善待世人的他 亦被世人的善待《五仁月餅》
農曆八月十五中秋佳節,繁華街區里,各個店鋪都想盡法子做活動,年輕人也進入瘋狂的買買買模式,女孩們舉著自拍桿不停自拍,路邊還有自媒體在採訪。
沒有人知道,一個惡靈正在某處悄然誕生。
五仁月餅近幾年獲得了無數條差評。它自問世以來,已經歷了上千年,是月餅界最著名最正統的。它本不在意這些,就算在蛋黃或肉鬆月餅大熱時,它也只是失落而已。
可市面上又出了些「韭菜月餅」「辣條月餅」等產物,它本以為那些只是上不得檯面的垃圾玩意兒,卻吸引了無數年輕人爭相購買。
更可氣的是,網路數據調查最難吃月餅排行里,五仁月餅竟位列第一!不能忍,不能忍!
五仁月餅近幾年積攢的怨氣已經足夠化為人,它化作一個年輕漂亮的女人,變出一個貌似攝影機的玩意兒,就去街區採訪了。
它問人類對五仁月餅的看法,若那人覺得好吃便罷了,送上一塊五仁月餅表示祝福。倘若那人說難吃,就送上一塊帶怨氣的五仁月餅,怨氣與它本體有感應,一旦發現月餅被丟掉,就在當天夜裡十二點把他們全殺死。
在街上採訪了一天,送出百餘塊五仁月餅,而其中絕大多數都是帶怨氣的,它失望極了,也期待著午夜十二點的到來。
時鐘指向了零。
沒有人知道,一個惡靈正在某處傻樂著,它的身體一點一點消散,最後完全消失不見了。
那晚,所有人都吃了月餅,沒有一人扔掉。Puff給我發微信說明天晚上要去搬東西的時候,我剛把今天的工作完成,回頭看了看窗外,天已經黑了。
之前已經去Puff以前住的地方搬過兩次東西了,都只是拉著我的二十寸小皮箱,背個包、拎個袋子。坐著公交車去,打個車回來。
記得第二次去搬東西的時候,因為下午邀請同事來家裡吃飯,時間太趕只好打車去打車回。因為下午很堵,來回打車花的錢有點多,Puff一直心裡不高興嫌浪費錢。
回來之後一起去買了菜,同事說想吃可樂雞翅,我說這周我都吃了兩次了,勉強再給你做一次。
回到家裡Puff先給我們弄了兩個冷盤,我把酒打開開始邊聊邊喝。
Puff陸陸續續的把菜做好端上來,一邊說讓同事多吃點,一邊讓我們少喝點。
外面風聲很大,一瞬間我竟開始奢望老婆孩子熱炕頭的生活。
前段時間去陸軍總醫院看望宋某人的時候,他說他在小套的建議下重溫了《血色浪漫》。
「怎麼,看完之後更想當兵了嗎」我問?
「球,是更不想當兵了」。
「小點聲,你是現役軍人,現在還在陸軍總醫院,過幾天就十九大了」。
「沒事兒,怕啥啊」宋某人還是一樣的霸氣。
「那是怎麼著,又去重溫」?我接著問。
「因為在鍾躍民身上看到了你和小套的影子」,宋某人一臉認真。
我笑了笑,「你說什麼呢,我跟套夥計可不一樣」。
今天下午,我也剛把《血色浪漫》重溫完,讓我感受最深的竟然是李奎勇和鍾躍民的那段對話。導演花費了將近半集的時間講了他倆的這段對話,直接的向觀眾傳輸著他的世界觀、人生觀和價值觀。
「如果讓你重新活一遍,你選擇怎麼活」?
「我還想做李奎勇,生活在這小房子里,整體勞累的養著我的媳婦兒和兒子」。
晚上Puff告訴我明天晚上去搬東西的時候,我覺得明晚一定是個最後時間了。
遂問她:「明天晚上一次能辦完嗎」?
她答道:「估計搬不完」。
「你在幹嘛」?我又問。
「在買菜」她說。
我讓她把菜放在我們總去買菜的那個大哥哪裡,然後去公交站等我,我坐地鐵過去,今晚就回去搬。
「今晚就回去搬嗎」?她小心的問我。
「是的」,我秒回道。突然腦海里蹦出了跟Puff還沒在一起的時候,對我說過的一句話:何志武,我們一定要好好相處。
我叮囑她讓她在地鐵站裡面等我,她說她在旁邊看到了一個賣糖葫蘆的,想吃。
我說想吃就買嘛,她回我說等我到了再買,可以一起吃。
我看到她的時候,她站在賣糖葫蘆的商店前面,站在人行道上面對著馬路,路邊停了很多自行車,她站在那輛藍色的自行車旁邊。
她沒有發覺我正在向她走過去,我朝她走過去,摸了她一下屁股,然後徑直向前走,看到她慌張的回頭看,終於看到了我。
跑過來一把從後面抱住我。
「冷嗎」?我問。
「不冷」。
回過頭去買糖葫蘆,抬頭看到裡面是一對大概六十多歲的老人家,一臉慈祥的看著我們。
我問Puff想吃哪個,Puff盯著玻璃裡面,問老爺爺那個黑色最小的多少錢,老爺爺回答是五塊,然後又加了句,裡面的都是五塊。
Puff開心的說,那就給我拿那個大的山楂的。
取出來吃了一口,我還沒來得及問,老奶奶隔著玻璃問她好吃嗎。
「嗯!好吃!」Puff一邊用力的攬著我的手臂,笑個不停。
首發於公眾號:MariaBo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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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影師拍攝了這張照片之後,陷入了深深的抑鬱。
究其原因;
當時的情況,母鹿完全可以逃過獵豹的追殺,可是她還帶了自己的兩個孩子,為了自己的孩子,她選擇了把自己獻給兇手,目送孩子遠去。。
去吧,孩子,媽媽能為你做的只有這些了。。。
餘暉金黃,已失去溫度。
血液溫熱,如鮮花般綻放,花瓣紛飛,透過金黃的餘暉,染紅了草芽上的夕陽。。。
母愛,諸愛之尊,無可替代。謝邀。
這幾天有點冷,腦子也有點凍上了,發個以前寫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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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五的晚上沒有晚自習
男孩在學校門口堵住了女孩,給她看手裡的兩張電影票,女孩身旁的女孩子們見狀嘻嘻哈哈的笑著快速走開了,女孩很害羞,拉著男孩到僻靜處說:「我眼鏡落班裡了,沒辦法看電影」
男孩說:「沒事兒,我給你拿去,你在這兒等我」
男孩說完就往教學樓跑去,跑了兩步又轉過身來「你千萬別走」
女孩在原地猶豫了一會兒,最終打消了跑回家去的念頭,把校服拉緊,低著頭看地上的螞蟻走路,生怕認識的同學過來問她為什麼還不回家
正低的脖子酸時,眼前出現一個粉紅色框架的眼鏡,往上看是男孩燦爛的笑臉「我剛上去拿眼鏡,班裡還有幾個同學沒走」
女孩一驚,連忙快速的走在前面,男孩笑嘻嘻的追上「沒關係的拉,那有什麼的,他們沒發現我,放心放心」
女孩回過頭問道:「真的?」
男孩還沒來的及回答,迎面就走過來幾道熟悉的身影,幾個男孩子嘻嘻哈哈的過來,走到他倆身邊時,看天的看天,看地的看地,就是不看他倆,還紛紛說著「今天天氣真好呀「「對啊對啊,不上晚自習就應該出去好好玩」
女孩兒快速的低著頭從他們身邊經過,男孩兒留在後面跟他們說著什麼,不時傳來「恭喜」「請吃飯」「要吃糖」的聲音
女孩低著頭走的更快了,不一會兒就走出了學校的東門,女孩兒心想,要不還是回家得了,剛想轉個方向回家,男孩兒就遞給了她一個熱騰騰的竹筒粽子,上面灑了一層厚厚的白糖
「快吃吧,該餓了」
女孩想拒絕,但看著學校門口的人,還是接過男孩手中的粽子「快點,馬上又要碰到熟人了」說著快速往前走去
男孩開心的笑了笑,跟在女孩身後,狼吞虎咽的吃自己手中的粽子,好大的一個粽子男孩兩三口就吃完了,女孩看了看,把自己手中一口沒動的粽子遞了過去,男孩頓了頓,接了過去「我跟阿姨說不要放那麼多糖的,可阿姨的手太快了,一下子都倒了那麼多」
「沒事兒,我也不餓,你趕緊趁熱都吃了吧」
男孩兒吃女孩給他的粽子,倒是很文雅的一小口一小口的吃著,車來了,女孩兒終於鬆了一口氣,坐上車,就不用擔心再碰見認識的人了
到了電影院,男孩才把手中的粽子吃完,還意猶未盡的舔舔嘴,女孩問:「這粽子有那麼好吃?」
男孩燦爛的笑「可好吃啦,我吃過最好吃的粽子」
女孩臉又紅了起來,距離電影開場還有一段時間,男孩讓女孩等他一會兒,回來後手裡拎著兩大塑料袋的薯片,幾乎各種品牌各種口味都有,女孩一驚「你買那麼多幹什麼?!」
「你不是喜歡吃薯片嗎?」男孩笑
平時伶牙俐齒的女孩今天口齒格外愚笨,她訥訥的抱著兩大包薯片坐下來,轉過頭不再看男孩,此時臉上的溫度估計可以煎雞蛋
電影放的是《夏洛特煩惱》,首映,電影院人很多,坐的滿滿當當的,女孩想起自己周一說過想看這部電影來著,電影很好笑,女孩一路上的拘謹終於卸了下來,在電影院笑的驚天動地
。
男孩一會兒看看熒幕,一會兒看看女孩,笑的也格外燦爛
。
結束後估計是電影院人太多悶的,兩人臉上的紅撲撲的,等電梯時,一個打扮時髦的年輕女子看著他倆,忽然輕輕的笑了起來,扯了扯身邊年輕男子的衣袖,湊在他耳邊說些什麼,男子看著他倆,沖著男孩眨了眨眼睛,也善意的笑起來
。
女孩剛降下溫的臉又燒了起來,別過頭去不再看男孩,男孩似乎也有些不好意思,沖那一對年輕情侶笑了笑後,默默跑到女孩別過臉的方向站著,年輕女子見狀扯了扯男朋友的袖子,兩人笑嘻嘻便轉過身去,不再看他倆
男孩把女孩送到家後,要把剩下的薯片留給女孩,女孩執意不收,男孩一急把兩個大塑料袋往女孩腳下一放,就轉身跑了開來,連再見也沒有說
。
「喂!」女孩急的大叫一聲,隨即懊惱的嘟囔道「這些拿回家怎麼跟我媽說啊……」
她是基因改造人導致的先天性心臟病,再次病發。
醫生說一定要做心臟移植。
她醒來時,發現心臟處竟有股暖流,溫柔且繾綣。
她身旁的紙張上「縱使心臟離體,它亦不會冰冷,那溫暖正訴說著我的愛」
親身經歷的算不算?我剛到美國不會英文也不能說全部都不會吧,到了學校時候外國老師講話劈里啪啦我聽不懂,有個男生待了一段時間了,他知道我剛來,他聽老師布置完作業,把手舉的很高。用英文與老師說,老師請允許我要翻譯一遍。教室裡面一共零落著十幾近二十個人數,外國同學居多,不會英文的三三兩兩,但是我有種感覺,他刻意地舉手就是要翻譯給我聽的。到了中午吃飯時候,老師喊到同學英文名字,聽到的同學自己上去拿,他又怕我聽不懂,喊到我名字的時候用眼神示意我。後來無數次。哪怕是逛mall,或者是學校組織去旅遊,我們吃飯時候排隊,他總是站在我的身後,默默給我當著翻譯,至於你問我怎麼知道的呢?我不過是排隊買個吃的,他就已經排在我後面吧唧了一堆言語,然而我當時的基本英文已經ok了。所以他給我做翻譯的時候,我心底有點兒尷尬,但是更多的還是感覺溫暖?再比如我對他一向不好,因為他對我的刻意關照讓班級裡面有許多同學起鬨,這種感覺我真不喜歡,雖然那段時間,我也沒有男票,於是我還是把頭髮剪了。上課時候,他坐我隔壁的桌子,我已經疏離與厭惡他很久,他看見我剪了短髮,居然說:「你剪短髮也好看!」奇怪,心裡莫名有些竊喜。再說,我與他刻意保持距離,尤記得我當時手機欠費,一直沒有流量,後來與他共享wifi,天知道我刻意用他的wifi,其實也算是一種利用?因我多大時候也不甚歡喜他,即便開始進入學校沒多久,他對我種種樂心之後是我先開始誇了他一句可愛。他為我開移動熱點,只給我開,有幾個人同時連上,他就特別卡,他改了密碼也是第一個主動給我知道,別人問他密碼怎麼連。他貌似就不怎麼理,後來知道他對別人都挺冷漠,但是對於我的冷臉,唯獨是用溫柔的聲音,淡和的表情面對。有時候他對別人上一秒脾氣不好。下一秒我與他說話,就對我就可以笑靨如花。說到熱點,最暖的就是那段時間他分享給我使用吧,有一次周日。我去了教堂,然後我看見一個男生四處張望,尋找身影,於是他看了我,唉,我想沒有流量我聽教堂又要想睡覺了。可是低頭一看,手機莫名其妙就連上了共享wifi…心底知道是那個男生,因為他已經發了個信息問我,今天怎麼來了。…後來包括說我買衣服不捨得嫌棄有點貴這個男生說要給我買衣服,自然我沒有答應。以及我去一個陌生的地方不熟悉他都到我的住家附近看看哪裡有車,幾點來都調查清楚,自己坐了一遍,告訴我要投幣多少,以及我說要買手機,他組織同學一起陪我去買手機甚至別的,記得清楚的是他說過一句話。他會借我很多錢。等他有錢的時候。現在我們是朋友。但是說實在的,我這個人當時太不識好歹,別人對我的喜歡,我總是趨之若鶩,如果能坦然接受並且心懷感激,受寵若驚,那就不會長一點時間對他冷言冷眼。希望在那段我刻意逃避與他發生任何緋聞並且刻意的疏離厭惡他的時間裡,他看見我坐在了住家的車裡面的時候,對我微笑的揚起手臂,揮了揮手,被風吹來的說的再見兩個字裡面,沒有被我的行為所傷害。其實,我這個人真的是有點不識好歹吧!
一根木頭的自述
當他還是一棵小樹苗的時候,看著周圍的參天大樹,他想著快點長大,他渴望著有一天能為自己喜歡的鳥兒遮風擋雨。一天天過去了,好多鳥兒在他的周圍安了家,卻沒有一隻鳥兒願意選擇他的樹枝築巢,他太羸弱了,好像風一吹就能倒的樣子。
他從不感到快樂,也從不感到悲傷。直到有一天,一隻美麗的鳥兒飛到了他的樹枝上,她在樹枝上踱步,姿態優雅。樹感覺空空的樹榦里好像多了些什麼,暖洋洋的,像經歷了數九寒冬後的第一場春雨。可這漂亮的鳥兒會留下來陪我嗎?他生出了平日里沒有的情緒。鳥兒覺得這個小樹太醜陋了,可這周圍已經沒有合適築巢的樹了,鳥兒決定暫時安頓下來,之後再尋找更加合適的樹。鳥兒生性活潑,與周圍的鳥兒每天唧唧喳喳的聊個不停,偶爾有了煩惱,也會和樹聊聊天,樹無數次的想要回答她,但是他只是一根木頭。後來,鳥兒厭煩了這樣平靜的生活,她飛走了,飛到城市去了。樹就一天天的等著,等著。
過了幾年,一個夏天的清晨,天還蒙蒙亮,嘈雜聲打破了森林裡的寂靜,伴著轟隆隆的機器轟鳴聲,樹倒下了,他真正的變成了一根木頭,光溜溜像個剛出生的嬰兒,他被拉到了城裡,他想我應該能見到她了吧,想著想著,那種消失了許久的暖洋洋的感覺又重新浮現了。他被人認出是一種沉木,生長緩慢,可用於藝術品加工。他幾經輾轉到了一個年老的木匠手裡,刻刀在他身上流轉,木屑紛飛,他變得漂亮了,不再是乾巴巴的了。他被放在展覽館了,供人觀賞,人們都稱讚他的美麗,可他從不感到快樂,也從不感到悲傷。他只是偶爾想起森林中的日子,想起耳邊她唧唧喳喳的聲音,可是一切,彷彿再也看不到了。
又過了幾年,他也不知道見過了多少人,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想知道她在哪,可是他沒法開口,因為他是一根木頭。突然,一陣劇烈的晃動,安靜的展覽館變得暴躁,男人的叫喊聲,女人和孩子的哭泣聲,一切陷入了黑暗。
過了好久,才有第一束光從新照了進來,好像是森林裡清晨第一縷透過霧靄的陽光。他被滾落的碎石壓斷了,被丟在了不起眼的角落裡。他感到好累,好想睡一覺。
突如其來的燥熱讓他蘇醒,他渾身感覺到暖洋洋的,好像回到了從前,回到了那個春天,回到了鳥兒在他樹枝上唱歌的日子,他是一根木頭。
快添柴,楞什麼神啊你小子。
忙著添柴的年輕人沒有發現,在爐底的灰燼里,有一塊木頭的形狀燒的很特別,仔細看的話,像是一隻漂亮的鳥兒
女朋友嫌我是個木頭,心裡鬱悶想著寫了這麼一個故事,寫的有點亂。
就是我看過的一個事情當時在馬路上 車來人往的 然後一個買水果的奶奶 的水果因為一下子沒推穩。 然後水果全滾落出來了 當時 所有看到的一窩蜂 幫那個奶奶撿起來 放上去了
真事兒。
高三生。班裡的傳統,語文課的時候老師要求每個同學上來課前演講,就是課前幾分鐘的演講。某天輪到我啦,去找語文老師把課件存到u盤上,我當時是叫著我一個挺要好的男性同學一塊去的。結果軟體版本不一樣,ppt無法打開。一起回班的時候,我說不用演講了,好開心啊!但是我做ppt用了好長時間,好可惜啊!我的男同學說,你講吧,其實我還挺期待的。他當時背對著我一個人在前面走,聲音很小,但是我聽到了,而且還特別的清楚。
當時心裡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怪怪的,但是我想沖他那個期待這次演講我一定要講。可能你無法體會,當有一個人期待著你做某件事情的時候,你會有種莫名的動力推著你往前走,好好的努力。
因為你怕他失望。也許,他們有過去,但都出於年少的羞澀和不安,而讓那份情感在分離前未有歸宿,但他和她相信假如緣有天意。無論他們身在何處對彼此的祝願和祈禱都會隨著天意送到。也許,他和她並沒有回憶,在外人看來他們不過是兩條平行線,但誰也不知在他們心裡早已把對方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深深的烙在最美好的地方......
他們進了不同的大學,在那一剎那,她哭了,她知道她不可能再在每天進入教室的那刻看到他 的背影了。他在大學獨自面對夕陽的時候,他的眼神似乎受到刺激而有點濕潤,也許是因為這裡的夕陽再不可能有她的背影來阻擋了吧。在往後的日子裡,他們都沒有聯繫,在蒼茫人海中他們與不同的人擦肩而過,但誰也不知道他和她都在默默的等待相遇,假如緣有天意。直到有一次,她在一本雜誌上看到他的文章,裡面有一句是:「人們總是不斷的尋找和隱藏,都是為了最後的相遇,假如緣有天意!」頓時她似乎感覺到有一種液體在拚命的想逃出她的眼眶,她知道她讀懂了他。
此後他也在同一本雜誌上看到了她的鉛字:「假如緣有天意,最後的相遇將是分離後的歸宿。」他看到了,笑了,他也讀懂了她。是的,假如緣真的有天意,他將會帶著一籮筐的回憶和一封厚厚的情書與她重逢......推薦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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