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M再發雄文:自由需要徹底的透明或徹底的隱私嗎?
作為一個社會,在隱私這個問題上我們似乎有著雙重標準。我們想知道關於別人的一切事情,同時,又不想讓別人知道我們自己的事情。我們希望別人忘記我們的權利,但是我們希望記住關於別人的一切事情。
知識即力量
知識即是力量,尤其是對於那些不能平等地獲取知識的人來說。因此,在我們追逐個人權力的本性中,我們渴望增加自己的隱私,同時儘可能多地收集關於別人的信息。這種偽善在政府身上很好地體現了出來,政府尋求獲取所有人的信息,而不讓大家獲取政府的信息。
最終,是我們對隱私的渴望和被忘記的權力讓我們彼此對立。我們被教導不要相信我們的鄰居,但是卻要去相信一個渴望權力的官僚機構。我們要求政府在追查犯罪的時候無所不用其極,但是我們給予他們的權力反過來被用來對付我們,把我們都變成罪犯。
政府利用他們對我們生活的每個細節的信息來追蹤我們,對我們徵稅,威脅我們遵守他們的專制的和被濫用的法律。對於愛好和平自由的人來說,從政府那獲得完全的隱私是很自然的事情。我們相信這種隱私能限制政府徵稅,監管的權力,當它壓迫人民的時候,我們希望它對人們一無所知。同時,世界上的政府都在盡它們所能地讓「從政府獲得隱私」的行為變成非法的。同時,政府卻努力使自己從它的受託人這裡獲得隱私。
這是一個代表政府的透明的分治策略。當我們對於其他人只知道政府告訴我們的那些信息外一無所知,而政府對每個人呢無所不知時,我們就是被奴役了。政府利用隱私和保密作為競選的誤導和宣傳的基礎。只有通過保密,政府才能操縱大眾,由此控制整個社會。
某種意義上來說,隱私是真相的敵人。保密,以及我們為了保住這些秘密撒的謊,是幾乎每部電影里的情節和痛苦的根源。唯有真相能讓我們自由,而保密只能奴役我們。如果我們想把權力去中心化,那麼我們必須通過徹底的透明傳播真相,以此把保密去中心化。
為自由鬥爭的兩種途徑
進一步說,熱愛自由的人有兩種途徑來對抗暴政:
1.反抗—通過反對來反抗。
2.合氣道----利用對手的力量來達到我們的目的
如果我們通過為自己爭取更多的隱私而強迫別人更透明來反抗,這種鬥爭方法只有利於更強者。這是政府用來對付我們的方法。
合氣道能讓弱者使用攻擊者的力量來反攻攻擊者。如果對手打你一拳,你不是去硬擋,而是抓住他們的拳頭,把它向你拉,這樣讓對手失去平衡,而又不會傷害自己。通過關節鎖(joint locks)和壓迫點(pressure points),不怎麼費力你就能把比你強的對手按在地上。
在信息戰爭中,合氣道是完全透明的。當政府對一切都了如指掌的時候,要求政府透明,我們實際上是要求所有事都是透明的。要求別人自願地不去窺視我們,實際是要求他們違背自己的利益行事。
如果其他人已經知道了一切事情,那麼我們的透明不會給予他們更多的好處。透明的作用是增加每個其他人的信息,由此讓社區進行自我非暴力的治理,同時減少信息不對稱。
我們可以乞求別人不去收集關於我們的數據,或者忘記我們的過去,但是,最終這些事沒有管制的話就不會停止——而這就會需要別人去收集關於我們的數據。
保密的無效
保密非常的困難,即使是專家,在面對上億美元的數字貨幣的時候,也守不住什麼秘密。你可以說保密是一個高能量狀態,它需要持續的能量輸入,所以它是不穩定的;而透明是低能量狀態,它不需要什麼能量輸入,因此它非常穩定。一個建立在透明上的社會與建立在保密上的社會相比,將會是更強大的,維護成本更低的。
隱私的錯覺
讓生活公開透明,暴露在外,這個觀念十分嚇人,以至於我們無法接受。我們相信區塊鏈能保持我們財務的隱私,因為現實生活中,很多數據研究都暴露了我們的隱私。我們相信人們在網上衝浪的時候,沒人知道我們是誰,但是我們每個人都有一個基於我們的瀏覽習慣和科技選擇的數字指紋,這個數字指紋能被無恥的公司獲取,向那些公司暴露我們,它們甚至比我們還了解我們自己。最終機器學習將政府能翻越數字高山,為此他們收集了20年的信息,由此獲取我們一度認為是秘密的事情。
如果我們假裝融入人群,然後希望有太多的信息來理解這一點,這是令人欣慰的。隱私的錯覺或許跟槍戰中的隱蔽和隱瞞混淆一樣危險。
隱私和秘密就像是一個魔法精靈,我們永遠也不可能把它放回瓶子里了。多數情況下,精靈逃脫只是個時間問題,我們一度以為是隱私和安全的事情現在都是公開的了。
假設一切都是公開的
最安全的做法是,在你行動前假設一切都是公開的,這樣你就能把你的行為對你造成的傷害減到最小。事先假定一切都是秘密的做法永遠都是一場賭博,賭你保密的回報比被揭露的成本風險更大。
隨著技術的進步,被暴露的可能性和成本也隨之上升,因此保守秘密的成本呈指數級上升。對於很多事情來說,保守秘密的成本變得比一開始就公開還要大。個人認證信息,是多數公司的責任與成本所在。
我們的挑戰是我們高估了保護隱私/秘密的能力,卻低估了他們想窺探我們秘密的慾望和揭露我們秘密的成本。
隱私的悖論
如果我們發明了一種科技,它能保護我們所有的財務交易信息都不公開,對每個人來說他們的身份信息都是私有的,這樣就能強迫整個互聯網毀掉/忘掉他們對我們所知道的一切信息,那麼我們就能達到賽伯朋克的天堂了。如果世界上的每個人都接受這項科技,那麼有些人就會相信我們是自由的。
這種自由也是有代價的,比如會出現偷竊,敲詐,綁架。它能讓惡意行為者逃脫他們的犯罪記錄,然後繼續欺騙其他人。它會降低每個商業交易的默認信任水平,增加調查的成本。這會強迫我們去設法繞過別人的隱私,從而保護我們自己的利益。換句話說,這個保護隱私的科技會加強對現狀的需要。這有利於那些有著最好的間諜網路的人,或者那些最能從保護隱私中受益的人(比如犯罪份子),而不利於其他人。
這種情況下,我們只能完全依賴於政府,使用他們的監控系統來追蹤和抓捕犯罪份子。同時,腐敗的政府會使用這項科技來洗錢,收受賄賂,為世界各地的秘密行動提供資金。極端的隱私保護只會把我們對政府的依賴最大化,而消除社區自我治理的潛力。
保密是真相,自由的敵人,是壓迫的工具。透明的政府
透明的社區自我治理是公平的解決方案。通過透明,才能對公開的惡意行為照進陽光,私密的犯罪行為也一樣。如果每個區塊鏈上的賬戶都綁定到一個公開的身份上,同時綁定了聲譽,以及綁定一個能保護賬戶安全的關係社交網路上,那麼這時候,也只有這時候我們才能終結犯罪份子對數字貨幣的盜竊行為,才能終結對政府干涉的需求。
想像一下,如果政府查抄你的房子,拿到了你的私鑰(或者把你扔進監獄)。一個5美金的扳手就能打開的硬體錢包,是不能像一個全球的用來保護你的權利的社交網路一樣安全的。
一個惡意行為者由於也受到透明的社交壓力和去中心化法庭的治理,所以無處轉移你的資金。這樣就基本能杜絕由於黑客攻擊或敲詐造成的資金偷盜行為。
構建更強大的個人防衛體系,我們也無法克服有組織的犯罪,只有構建更強大的社會防衛體系,我們才能克服有組織犯罪。我們不能一邊繼續儘可能多地隱藏信息,一邊減少對政府管制的需求。當大眾都互相支持,積極忽視那些侵犯他們人權和尊嚴的命令時,有組織的犯罪便無能為力了。只有在一個極度透明的社區里,才能消除有組織犯罪,而在一個極度保密的社區里,消除有組織犯罪是絕不可能的。
道德高地
透明性是保護道德高地的基本需要。沒有了透明,政府就能利用他們對信息的控制,掩蓋現實,為了把他們的行動正義化而肆意誹謗他人。只有通過保密和謊言,政府才能維持道德高地的錯覺。
接受一個激進的透明性計劃與使用非暴力改革來對抗暴政一樣嚇人。無辜的人會受到傷害,有些人甚至會死去。正如甘地所說,非暴力需要的是對人的善良的信念,但是也需要對政府或無政府的信念。
那些受到傷害的人會成為揭露政府暴行的殉道者,把大眾凝聚起來,同時削弱政府的權威。當社區過來幫助那些受到傷害的人的時候,也只有這時候,政府才會喪失它的力量。這隻能通過透明來達成。
區塊鏈改革
公開的區塊鏈是透明性和言論自由的一次實踐。他們的基礎是對財物交易的完整的透明的公開的記錄。通過這個透明性的基礎,一個去中心的全球社區就能引導一種貨幣和價值系統(它把人類從資本控制以及由法幣支配的不負責任的戰爭機器的印刷機中解放出來)。
如果我們能成功的把那些印刷機拿走,那麼我們就能終止大部分的戰爭。沒有了印刷機,民主國家就不能一邊向它的公民徵稅,一邊一邊公開支持侵略戰爭。
我們怎麼處理資金,就要怎麼處理身份,爭端解決,以及社會保障。通過更多的透明性,我們才能把他們的權力去中心化,然後提高和平與繁榮的機會。
政府依據KYC和反洗錢法案開始對數字貨幣進行攻擊了。通過這些法案,它們設立了進入的門檻,重建了信息不對稱—這是他們權力的來源。而數字貨幣社區卻表現得他們無法自我管理,或阻止偷竊,敲詐和賄賂。正是我們無法管理自己,才讓政府佔領了道德高地,把日益嚴格的監管行為正義化,這有可能會禁止數字貨幣。
我們沒有團結起來,而是讓世界上的政府們去攻擊個人。我們多數的技術方案都集中在把我們從政府那邊躲起來,卻沒有幫助那些不能躲的人。有一句話叫做,你可以跑,但是你不能躲。這句話在涉及政府的問題上,無法更真實了。
不放棄現代社會的魔法,我們就能不把信息時代的精靈放回瓶子里。我們最好的防守就是繼續進攻,繼續激進增加的自發的互相的透明性,以至於有組織犯罪都無處藏身。
未來的治理是建立在一個透明的區塊鏈之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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