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被稱為「東方的阿爾卑斯山」,是山友最熱門的探險地之一

於探險者來說,四姑娘山的吸引力遠勝過與其近在咫尺的九寨溝、黃龍旅遊景區。但四姑娘山出現在攀登者指南中,尤其是中國登山起點手冊里,卻是這些年才有的事。而這短短十餘年來,四姑娘山的大、二、三峰儼然成為中國登山愛好者的不二入門之選。歷史上,是日本人、美國人開闢了這一地區的登山序幕,從1980年代開始,每年都會有外國幾支專業級高手隊伍到四姑娘山區攀登。因地理位置的方便,四姑娘山是川西山區的首選攀登目標,甚至比貢嘎山系更引人注目。

談到四姑娘山區的現代探險史,無一例外仍可以追溯到西方自然學者、傳教士、探險家身上。西方關注這一地區,首先是因為對大熊貓的興趣,即使到2000年前後,卧龍作為大熊貓野生地焦點地區的名聲,在西方傳媒的影響要比相鄰的四姑娘山大的多。四姑娘山本身為邛崍山山系核心山區,幺妹峰亦為其主峰。卧龍地區位於龍門山中南段、邛崍山的東南坡,寬闊的皮條河河谷橫貫卧龍,把卧龍分成了東南、西北兩大塊,西北邊是向藏東高原過渡的川西北高原——踏向青藏高原的一個個台階,卧龍西部即就是高高聳立的巴郎山、四姑娘山一系列5000米以上的高山。從銀廠溝進去徒步3-4天,即可以走到四姑娘幺妹峰的東南山腳,在那也和海子溝的盡頭相接壤。

最早到四姑娘山地區的首先是西方動植物學家,最為知名的是1899年英國人魏爾森(Emst Wilson),不過身為植物學家的他,顯然更對海拔略低的卧龍山谷感興趣,他也是開啟了卧龍植物及大熊貓發現的線索。1908年,布魯克(J.W. Brooke)在卧龍一帶地區行獵。1909年的美國「地理雜誌」(Geographical Jouranl),有篇文章引用他的田野筆記說:「我們射殺牛角羊、長鬃山羊、山羚以及雜色熊。」這些自然學人僅對四姑娘雪山作過匆匆一瞥。

一直到1932年,美國的摩爾(TerrisMoore)、波薩爾(Richard Burdsall)、愛蒙斯(Arthur Emmons)等人,成功登頂貢嘎山,吸引了美國等西方世界對四川山區的地理關注。而其中的華人楊昆丁也是當時中國最有成就的博物學家,他當時陪同美國露絲在四姑娘山和卧龍交界處捕獲一隻熊貓,後者帶回美國,引起巨大的轟動。解放前的西方人,深深被四姑娘雪山旁邊的黑白山水畫般的卧龍給迷住了(今天的功夫熊貓山水背景,即是典型的川西中海拔山地景觀),而攀登事業當時在西方並不發達,還未有人到四姑娘地區攀登。

中國大陸解放後,登山大門一直關閉了30多年。直到1980年,中國正式開放了西部地區對西方攀登者的大門。開始有日本、美國等攀登者到四姑娘山、貢嘎地區攀登。在四姑娘山地區,以幺妹峰為核心的山峰多近百座。大都頗有技術難度,如倒溝山、五色山、獵人山、老鷹山、色爾登普等等。這幾年,還有一些新「開發」(被登山者嘗試)的山峰,如尖山子、鷹歌嘴、玉兔峰等。而當西方攀登者一進入,豁然發現這裡是中國的「阿爾卑斯」,而且更高大險峻。

5413M的婆繆峰

首先到四姑娘山區的攀登者是美國人,他們被攀岩型的5413米的婆繆峰(Pomiu)吸引住了。在1980 年,美國登山者首次嘗試攀爬該山峰,這是有史以來的四姑娘山區的首次攀登。美國人感受到中國川西山峰的魅力,自此以後,能有條件來中國的美國攀登者首選之地即為四川(青海、新疆等地交通更遠)。

日本攀岩總體實力比美國弱一點,文化特質決定了他們更擅長團隊形式下的雪山攀登。在1981年春天,日本的同志社大學登山隊一行六人歷史上第一嘗試了幺妹峰的攀登。他們的路線是南壁轉東南山脊線路,這也是該山峰最常規的一條線路,也相對最簡單——跟其他線路比起來,但還是非常難。不過這次他們只到達5620米左右, 日本攀登體系類似美國,也並非中國的舉國編製、國家行為體系。象其隊員角谷弘司、高橋由文等雖然攀登能力突出,但都是工程師、公務員等社會角色,而非職業攀登人。同志社大學登山隊是典型的日本風格:春天只是一次路線勘察和試攀,而後再來一個集中攻堅戰完成正式衝鋒。於是,在同年7月,還是同支登山隊的吹田佳晴、角谷弘司等重新歸來沿同條路線攀登,這次他們完成了四姑娘山區的首登,也是幺妹峰的首登。

1981年7月,吹田佳晴、角谷弘司等完成幺妹峰首登

同是1981年10月,世界級的美國攀登者Jack tackle、Kim Schmitz等三人沿垂直的幺妹峰北壁直上攀到5490米,他們以准阿爾卑斯方式在難度極高的北壁線路上戰鬥,最終因天氣惡劣下撤,雖未登頂,這也是相當了不起的努力。同時,官方資料顯示這是在1980年中國政府開放山峰後,第二支來華的美國登山隊。

而後在1983年10月,由著名的攀登老戰士Edwards Ville擔任領隊,優勝美地攀登史上留下一席之地的攀登大將Allen Steck擔任攀登隊長,來攻克婆繆峰。而其他隊員埃里克鮑曼、比爾拉爾、皮特懷特、布羅克瓦格斯塔夫、鮑勃.施奈德等,也都是1980年代美國活躍的大岩壁、高山攀登的主體力量。這一支小型登山隊最後實現了6人由西南壁登頂婆繆峰,他們從4780米的 C1到登頂用時約8小時,路線整體難度達到5.10C——在1980年代、高海拔大岩壁以及這樣的難度係數,這在當時是了不起的成就。而當時的中國甚至還沒有專業的攀岩選手或訓練者。

這是婆繆的首次登頂,美國攀登者用傳統的氣壓表記錄的山峰高度為5334 米。幾乎在同時,日本的喜馬拉雅俱樂部登山隊沿美國隊的幺妹峰北壁線路登到4900米以失敗告終。

美國人在1980年代在四姑娘山地區,更著迷於大岩壁。在1985年8月,美國AAC會員和強人Keith Brown完成單人由婆繆峰東南山脊新路線登頂,他測量的高度為5700米。他在最後的文字報告說:「上升過程非常利落,用了28個繩距,而天氣也較晴朗,我花費了3天;下降時從難以攀登的東壁下降,而天氣對攀登者來說是無法預料的 」。

之後的美國AAC 探險隊於1987年4月,嘗試幺妹峰西南壁、東壁,但也都到達5800米海拔左右而放棄。1991年8月,日本一支大學生登山隊嘗試了傳統的南壁轉東南山脊線路,到達5600米高度而放棄。同年秋天,英國阿爾卑斯俱樂部的一個四人小隊伍四姑娘山探險隊,在長坪溝勘察了幺妹峰、長溝峰、婆繆等山峰線路。

四姑娘山區最眩目的山峰當然是最高的6240米的幺妹峰。該山峰目前已有五條登頂線路。(至2016.11,現已有9條登頂線路)繼1981年後,依然是日本隊伍開創了第2條登頂線。還是典型的日本團隊風格,圍攻、堅韌——在1992年夏天6月,廣島山之會登山隊通過南壁轉西南山脊首登,全部7人。路線混合有大岩壁,岩冰混合和冰雪線路。

幺妹峰南壁路線,路線1:1981年首登路線;路線2:Charlie Fowler路線;路線3:1992年廣島登山隊路線。圖片來源:The American Alpine Jounral,2000

1994年的攀登光榮當屬於美國一代傳奇Charlie Fowler,Charlie Fowler富有才華,生前是一名優秀的攝影師、電影製片人和作家,是典型的美國風格,富有創造力、想像力、技術精湛、也是一個博物學家。但中國大多攀登者了解他,還是因為2006年他在中國格聶峰遇難的事件,在此之前,中國人僅知道他是一個美國人而已。在1994年,他以SOLO方式開創了幺妹峰西南山脊新路線登頂,又SOLO了駱駝峰、羊滿台等三座山峰。顯然在當時,中國社會及攀登者還處於蒙昧狀態,對眼前的傳奇一無所知,不知道這是一個多麼有標誌的事件。

從長坪溝看婆緲峰——照片來自劉予森

在1997年,美國人Jeff Hollenbaugh、Mike Pennings開創了婆繆峰西南部一個山峰的西南壁路線(10繩距,5.9,推測應該為五色山或其他山,中國不少資料誤認為他爬的是婆繆)。Hollenbaugh後來在美國登山期刊American Alpine Journal中寫道:「這裡的岩壁很多段都是天然花崗岩,這不同於優勝美地,也不象巴塔哥尼亞和巴基斯坦」。面對這些岩壁,更多攀登者都認為這些山岩幾乎無法攀爬,光面如同像一條馬路……」

2000年春天,義大利登山者嘗試攀登幺妹峰,但惡劣天氣和深雪而不得不從西南壁原路線返回大本營。2001年春天,他們再度返回四姑娘山,義大利人運氣顯然很不好,同樣是惡劣的天氣使人呆在大本營內,無所事事、一無所得。這年號稱是四姑娘山的「義大利年」,總共有3支義大利隊來到這一地區攀登。同年8月,另一支義大利四姑娘登山隊(Gianluca Bellin、Diego Stefani等5人),首次登頂雙橋溝內一座海拔5200米的瓮山 (西南壁線路),該路線被命名為中國最有名的義大利人名「馬可.波羅」(850米,16繩距,難度6C A1)。

2001年冬天,美國Luebben兄弟倆、中國攀登者趙凱組建的攀冰隊開闢了雙橋溝攀冰的傳統紀元。他們在溝南部發現了相當漂亮的攀冰線路,其中難度最高達到WI6+。2003年第一期《CLIMBING》雜誌上,發表了他們的一篇介紹中國雙橋溝攀冰的文章,這篇文章把雙橋溝的攀冰名聲傳播到世界攀登領域中。自那之後,每年的冬天尤其春節前後,雙橋溝雲集了中國及世界各地的攀冰者。

進入21世紀後,隨著中國攀登者的成長,以及四姑娘山區旅遊的發展,中外攀登者的足跡越來越廣、分布到更多山峰,攀登數量越來多。在2002年,日本登山者等6人登頂牛心山,而英國登山者Mike Turner和韓國忠北山嶽會登山隊(10人)同時都宣布自己首次登頂海拔5500米的五色山(相對高度差1000米花崗岩壁),但之後都再無確切消息。

2002年4月無疑是四姑娘攀登史上最耀眼的日子,英國人Mick Fowler和同伴Paul Ramsden以阿爾卑斯方式,攀岩、攀冰及冰岩混合等方式,由北壁路線登頂,他們獲得了當年的業界最為光榮的法國人頒發的「金冰鎬獎」。他們的行為在世界上把四姑娘山的名聲作了有力的廣泛傳播,同時他們在中國攀登者心目中樹立起經典高手的紀念碑。說到四姑娘山攀登資源在世界上的名聲,還有日本的中村保及大川健三的貢獻,尤其前者對橫斷山區、川西藏東地區的探險攀登調查極為科學嚴謹詳細。而大川則選擇了定居在日隆、丹巴,他熱愛這一地區的山水、文化,乾脆定居在了中國。

幺妹峰3條路線:1.夢幻路線(The Inside Line)2.血色日落(Bloody Sunset)3.西南山脊,又稱快樂牛仔(Southwest ridge)。圖片來源:publications.americanalpineclub.org

就幺妹峰來說,目前已有五條登頂線路。如南壁轉東南山脊路線(1981年日本隊首登)、南壁直上轉東南山脊路線(1994年SOLO)、南壁西南山脊路線(1992年日本隊開闢)、北壁直上路線(2002年英國登山者首開)及今年的西南山脊線路。(之後數年又新增自由之魂、解放之路、你好漂亮、南壁中央直上、CMDI嚮導之路)但顯然,北壁直上是最有挑戰、難度最大的線路。有心嘗試的都是世界高手中的高手。 在2003年9月,斯洛維尼亞的Tanja Grmovsek和Andrej Grmovsek 首登了布達拉峰的岩石線路,他們將線路命名為「達賴喇嘛」,線路長度1300米,最難路段5.9,22個繩距。給近幾年的四姑娘山區大岩壁攀登開創了一個起頭。婆繆峰以及布達拉是四姑娘山區大岩壁的兩個典型代表……2004年 8月,日本活著的最著名的登山者山野井泰史攀登布達拉峰北壁,因天氣原因及已被截掉部分的手指有輕微凍傷(他在2002年與妻子攀登格仲康峰7952M北壁因雪崩而凍傷,失去了5個手指及右腳所有指頭),放棄了這次不成功的攀登。

中國攀登者可被分為職業和業餘兩種,在體制、社會角色、攀登身份上,人們具有典型的中國特色。中國攀登者在四姑娘山的努力,首當為大峰、二峰、三峰的普及、入門級的推廣,這三座山峰使無數中國業餘攀登愛好者,首嘗了雪山的魅力。在攀登成績上,中國攀登者拿的出來的主要是婆繆的登頂、以及幺妹峰的登頂。2004年10月,來自北京的王斌、伍鵬、王茁等首次嘗試攀登婆繆,在4600米因天氣惡劣而放棄。王茁在北京白河線路開發中,是最早一批積極推動自由攀登的中堅。他的人生也與四姑娘山密不可分,同年12月底,在長坪溝駱駝峰的攀登事故中,他和日隆鎮的著名的本地嚮導盧三哥因雪崩遇難。這對於中國攀登群體來講,是一個值得緬懷與紀念的時刻。

而盧三哥是中國山區本土自我成長的第一批嚮導,他們本來為山地的村人、牧夫,當城市青年、外國人來到這裡的時候,在市場、人群、氛圍的推動下,外來者和本地人交流,他們也從最初的氂牛工、徒步嚮導漸漸也拿起了冰鎬等洋玩意,自小生長於山地使他們比城市來的專業運動員還更多體力、適應性(尤其高海拔),尤其在意志、吃苦的淳樸精神上。盧三哥是四姑娘山區的本土嚮導代表,可以說沒有他們,能有幸登頂該山區的攀登者人數要大打折扣。無數人因本地嚮導而攀登了大峰、二峰。

王茁,優秀熱情的攀登者,許多人的好朋友

對於中國攀登者來說,四姑娘山區在2004年冬天,發生很多登山大事。該年11月17日,中國思念登山隊成功登頂中國人從未涉足的幺妹峰,此次攀登也成為國內攀登風格從追求海拔到追求技術的轉型代表作。雖然並非阿爾卑斯方式,但該線路技術難度給中國攀登者提供了一個想像空間和追求方向。攀登者曾山、馬一樺、康華、賈貴廷等也都是這些年來,中國民間攀登者的中流砥柱的力量。

曾山、馬一樺、陳駿弛、陳澤綱、康華等沿B-C-D-E登頂(曹峻、小賈因其他個人事未登頂)

尤其馬一樺、曾山的刃脊探險,在四川開闢了不少新線路尤其是提供高山培訓的好線路、好山峰,如四姑娘山臨近30公里外的半脊峰。而他們的畢棚溝北面的5992米的大黃峰(地理上可謂四姑娘山遠支)登頂、玉兔峰5302米的II峰登頂、玉兔峰近乎登頂等,等等若干座新山峰、新線路,都是中國技術攀登記錄冊中難得見到的亮點。邛崍山區、川西地區(尤其雀兒山)的登山地理探求,他們給中國攀登者打開了相當值得尊重的大門。

而在2005年7月,劉喜男等攀登婆繆至4900米,因天氣等下撤。同時有四川三奧雪山協作隊也宣稱登頂,但他們受到人們的質疑:不少觀點認為他們是登了南次峰5350米左右,距離北峰頂峰還有2個繩距(也有人認為該山有兩個峰頂,上了其中一個也算登頂)。而一個月以後的8月底,劉喜男和邱江返回山區完成了「自由扶梯」路線到達北峰,也就是「南壁轉東南山脊」路線。嚴格意義上來說,這兩支隊伍都並不屬於Big wall路線。但劉喜男等勇敢地嘗試了攀登,實為中國的開創。2007年8月,彭小龍和古奇志重複完成了該線路並獲得當年的中國攀登「金犀牛獎」,一方面這是對技術型攀登、攀岩混合性攀登的肯定,同時另一方面也說明了中國攀登這幾年沒有進步的事實。最近幾年,中國登山也處於一個低谷。

但未來的中國攀登者在四姑娘的發現,或許還會有讓一眼睛一亮的作品?

而在2005年7月,日本傳奇山野井泰史再次返回四川,單人徒手攀登了布達拉峰,線路依然是上次未成功的北壁。這次他SOLO成功。這是該傳奇日本攀登者的一次經典之作,給了的眩目的攀登生涯又添加了一個數字。

2006年以來,四姑娘山區的攀登也有羅馬尼亞人Anlong的攀登,他無意中攀登幺妹西南山脊到5400米處。2006年5月4名,來自上海的老登山客顧銘、張捍東等四人,完成了雙橋溝溝尾的海拔5690米的阿妣山(俗稱羊子岩),線路為西南山脊,當事人判斷難度為IV,WI3,M4,Snow55~70。

而在2008年9月,美國的Dylan Johnson 和 Chad Kellogg用了八天的時間,西南脊登頂幺妹峰,這也是幺妹峰西南山脊的首次登頂,之前1992年的日本廣島人曾有過南壁轉西南脊的登頂記錄。美國人沿襲了北美的乾淨利落的風格,特別有技術、特別有體力、特別能吃苦、特別阿爾卑斯風格。

西南山脊路線(快樂牛仔)。圖片來源:publications.americanalpineclub.org

也同在今年的2008年11月,彭曉龍發起的「2008蜀山幺妹峰登山隊」,已然進山,繼續嘗試重複幺妹峰的西壁轉東南山脊線路。而孫斌和另一隊友組建了一阿爾卑斯小隊伍,嘗試南壁直上轉西南山脊新路線。雖然兩支隊伍都未登頂,但能有這樣的勇氣,尤其是孫斌的嘗試,這很值得欣賞。

無論對於中國人或是對於西方攀登者,歷史的光輝永遠只寫給最有想像力、創造力的才俊,因為只有他們的新線路新山峰的開創,才能給我們的藝術空間、登山心靈,以最有趣、最新鮮的衝擊和安慰。

縱觀四姑娘山攀登歷史,也只有攀登者懷念與紀念攀登者,講述他們自己的故事,外在世界、世俗社會不過是喧嘩中的醜陋,偏激地說那外在不過是污穢的人類的舞台。登山者只要面對自己和山野就可以了,屬於登山者自己的,只有孤獨、寂寞、努力、光榮、死亡、微笑、壯麗,誰又來聽我講述他們的故事?誰在翻動這雜誌的這一頁?——然而,逝去的劉喜男、王茁、盧三哥、Charlie Fowler等,他們的故事永不終結,他們的生命力依然涌動在活著的攀登者中間,跳躍在每一個機械塞中、舞動在每一個冰鎬中、飛揚在那懸掛的繩索中。而盧三哥等本地的好人們、好兄弟們,他們的故事、歡笑、淚水與我們同在,他們的火爐和經幡是藏地山區永遠的圖騰與風景......

山在那裡,永遠演繹屬於它與我們的故事。

end

作者:小毛驢0024,寫於2008年

擴展閱讀:

攀登紅白藍丨它的死亡率超過珠峰,被稱為「蜀山之王」 - 知乎專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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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乎專欄:走向山野 - 知乎專欄,從這裡連接山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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