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你的包包,到底是什麼關係?

少年同學再相見,總擺脫不掉一種謎之尷尬。似乎只有照片里的娃和手上的包包,才能填補過去十多年的話題空白。

想要清醒地回到現實,最好的方法就是去一次同學會。回憶畢竟是有限的,看似談笑間次元壁灰飛煙滅,實則一舉一動、一衫一包都在雷達的掃描之下暗中較勁。大牌包包作為最佳社交道具,組成起豪華陣列,若是普通包包誤入其中,看起來就如異族入侵。

哪能辦?沒有一個Logo閃耀的包包,感覺都被這個時代拋棄了!同學會前,務必咬咬牙狠狠心霍一記胖。

有次和朋友正好聊到包,一個男生髮出了埋藏於心間已久的疑問:你們女生為什麼都那麼喜歡包包?

「這個……」,我吞了一口咖啡,無意中暴露了內心的慌亂。

說來慚愧,其實我和你們男生的心理是一樣的:包,不就是用來裝東西的。

我的包要放下手機、錢包、化妝包、Kindle,也許還有書、傘、相機、防低血糖的巧克力和失蹤多時的中性筆。總之,我的包包得是一個重達2KG可以隨時掄匪徒的暗器,要便宜耐操不能划了一道小印子就誠惶誠恐,這樣背出街才有安全感。

當然,為了搭配衣服或莫名的消費衝動,我還是買過不少小包、迷你包的。不過它們往往讓我在出門前抓心撓肺一番,恨不得立馬把錢包拗成兩半……胡亂硬塞終告失敗,臨陣換掉後從此再也不見天日。

至於包包能給女人帶來幸福感的說法,我計算了一下,買大牌低端的「窮人樂」也得花上一萬多,如果是網紅爆款,等過季了還背那真要成為一個巨大的心理負擔。按我背包的頻次,算下來每背一次少則幾百的成本。用包包來提升自信,代價未免太高昂了一些。

以上兩點說明了:

1. 我懶。

2. 我窮。

買不起大牌包包,也沒什麼丟臉的吧,奢侈品本來代表的就是稀缺性。可這個世界就是這麼現實,每天你都會收到各種「買的不是包,是雞血」的推送,把所有的價值建立都在包包之上。就連我媽都看不過眼,覺得年紀一把了,總得有點拿得出手的東西。一個大牌包,也算是大家都能看到的成長信物。

所以我每次都反向裝逼地拒絕了——包包Logo再大,裝得進我的靈魂么?把女人愛包當做天性,這不是一種價值觀的物化么?

不過對包包的隨意態度,也讓我時不時陷入自我懷疑。

就像《失戀33天》里,黃小仙兒問魏依然,為什麼優質小夥子身邊都配著「張口LV、閉口Prada」的姑娘?

作為高富帥表率的魏依然說出了令人痛心的答案——省事兒。慾望寫在臉上,就不用費心去揣摩複雜的心思了,以物換心的交往效率不要太高。

「我看不出來你想要什麼,比起一個LV的包,可能一個小盆栽更能打動你,我得先花時間揣測你,觀察你,然後再出手打動你,可是這段時間裡,我能做的事兒太多了,意義也遠比談戀愛這件事兒大。」

謝謝!這麼說起來,我只能抱著一本《刺蝟的優雅》,在門房間里孤獨地度過一生。

想想也是,太過注重感覺,可能連自己要什麼都不知道,而把視線聚焦於眼前的妹子,最終征服的不只是包包,還有男人。

我的意思不是女人物質,事實上如今男人看條件也是大把大把。只是從利己的角度出發,你確實可以少看幾道風景,早早到達「目的地」。比如當年模樣清秀成績優秀的小學同學,如今換了一張網紅臉,做著所謂幸福的全職太太,成天在朋友圈曬自己的閨女、美食、包包、豪宅和頭等艙機票。當然,老公從來不出現在自拍上就是了。

有些人背大牌包也並非出自真心,實屬環境使然。許多年前聽朋友說她學妹在某最知名時尚雜誌的廣告部工作,辦公室有個不成文的「變態」規矩,那就是每日通勤著裝都會被打分。

那時我們才剛畢業,收入不高消費能力有限,除去吃用玩,剩下的置裝費能有多少。所以在前淘寶時代,妹子不時會逛下作為平民福音的七浦路的。

有次,那姑娘鬼使神差背了一個七浦路包包去上班了,女魔頭見狀壓不住心頭怒火,立馬拿出一個過季的D&G包包,丟了過去。

被這樣一通「羞辱」,姑娘是挺委屈的。但是站在女魔頭的立場,既然要去見大客戶,背廉價包包大概屬於怒犯職場天條的重罪。

富二代就不會有這種煩惱了。

若干年前,我和一個小開比鄰而坐。雖說家裡有錢,但小開也沒有因此自覺高人一等,反正工作布置下來,照樣也得做,哪有什麼開掛到飛起的人生。

那時媒體上已經是鋪天蓋地的IT Bag(不小心暴露了年紀),本來小男生對流行時尚並不怎麼上心,也不知道是不是受到周圍女同事的點撥,他一下對奢侈品開了竅,很快熱血上頭地伸出了觸角。

自那之後,每隔一到兩個禮拜,我就能看到時下最熱門的IT Bag,躺卧在我旁邊的桌子上。

兩個包包,在無隔斷的辦公桌上,划出了鴻溝、池沼和正在下陷的深淵。

不過講真,那些大牌包全然不會打攪我的情緒,眼目的情慾在擁有之後便隨即消散。我只是羨慕富二代的生活,可以省掉許多糾結、猶豫和彷徨。不至於做一個大決定,都像在懸崖邊跨出一步,面臨殞身的煎熬,被渺小感所吞沒。

想做一件事,儘管去做好了,不用權衡利弊,不用計算結果。

將包包視為無物,大抵需要一種底氣和境界。

若干年前參加集團內部的培訓,某一刊物的編輯總監上台講話開篇就很耿直——「我今天推掉了和張曼玉的見面來這裡的」——雖然聽起來也許裝腔,不過人家來頭的確不一般,當年曾做過Vogue簡體版籌劃期的主編,因為創刊折騰太久覺得沒勁啊心累,就跳去了後來所在的媒體。

總監的外表其實一點不裝,她不施粉黛,頭髮隨意地往後一紮,像是隨時可能在機關里碰上的領導,完全不似出現在卷首語上的藝術家頭像。

而這位「女魔頭」,背得最多好像是環保袋。

現在的小青年都把「提前實現財務自由」視為解脫煩惱的夢想,如果要強行代入准,我的「自由」大概到達便利店的水平。希望有一天,我也能實現背包的自由。

說Hermès的鉑金包是人氣Top的「身份手袋」並不為過,它和Jane Birkin的關聯也是眾所周知。手拎這款包,就是以沉默的方式,向世人宣告自己人生贏家的地位。

不過鉑金阿姨本人並不買賬,確切地說她都成了黑鉑金包的專業戶。

說起來有點搞笑,雖然是千嬌萬寵的白富美出身,但Birkin本人相當特立獨行。因為隨身攜帶大量東西,女神出門挎著的一直是藤編的菜籃子,某天老公倒車不小心把她的菜籃子壓壞了,只能隨便帶了個包去坐飛機。那天碰巧坐在Birkin旁邊的是愛馬仕總裁,一句無心的抱怨頓時激發了總裁的設計靈感,並在三年後送出以她名字命名的鉑金包。

但Birkin背了一陣子就放棄了,要是在包里放女兒的尿布和奶瓶這些實實在在的東西,那分量太不符合人體工程學了。

Birkin阿姨對待這個包包就像一出荒誕派戲劇,永遠任性胡為。比如像拎菜籃子一樣拿包,讓「名媛」們的裝腔作勢成了行走的笑話,在SMAP的節目上親自演繹雜物包的用法,把價值幾十萬的鉑金包扔地上踩了幾腳。她還喜歡在這個勢利眼包包上任性塗鴉改造,故意和品牌塑造的高貴稀有的形象劃清界限。

阿姨最近因為愛馬仕供應商涉嫌虐殺鱷魚又鬧情緒了,揚言要求把自己名字從這個包上劃掉。面對這樣一位性格剛烈的繆斯,愛馬仕也只能認了。

不過即便沒有Birkin的大名,再貴的包包,也有源源不斷的買家。

2005年,女士的包包就成為了時尚品牌所有產品中銷量最高的商品,奢侈品的大眾化營銷讓包包成為了一個你值得擁有的夢想,就像可口可樂一樣,總統在喝夢露在喝你也在喝。

品牌也許並不樂意產品過度泛濫形象受影響,過度的大眾化甚至已經產生了業績走低等負面效應。不過奢侈品集團為了年度財務報表,只能把這場覆水難收的營銷遊戲硬著頭皮玩下去了。現在各個品牌重點又放在化妝品上了,意在爭取更大的市場,看來生存也是不易。

忍不住揣測,對包的狂熱,是不是也是一場洗腦的陰謀?

只是媒體在安利包包的同時,能不能賜給土豪一點品味。那些手拎Hermès端著精英身份的,腳卻誠實談舒服地穿著UGG的人,實在有點不忍直視。警察蜀黍,下次P2P理財再跑路的,請認準包和鞋。

前段時間一部熱播的電視劇刷了很長時間的存在感。有人說它現實,有人說它三觀不正,反正能引起話題的就是好電視劇。反正我這個常年不開電視的人,也通過八卦貼和公眾號刷了一遍劇情。

劇中核心人物被設定為高冷高顏值高智商的博士後,為了表現她不食人間煙火的個性,她居然連愛馬仕包包都不知道,這包到底是不是親生的……《生活大爆炸》是Sitcom這樣刻意誇大刻板印象當然是套路,但正劇這樣會玩,就像高富帥為了討好人裝腦殘,真是聞者尷尬聽者笑趴。

P.S. 我還是想說明一點,對買大牌包沒有意見,你喜歡開心就好,因為就算不把錢用在這裡,你也一定會花在那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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