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F家族】第二人生之意難平 第9章 狐朋狗友

張專員本以為程以鑫會一口氣講出心中的疑惑，孰料他滿面悵然，半晌似乎也沒組織好語言。張專員也不催他，只是靜靜望著他不說話。

那邊宋玄已經打贏一局了，興高采烈望過來，笑容絢麗奪目，「鑫哥，五殺！我拿了五殺！」

「沉迷遊戲要打手心的——你以為程哥就不管你？」程以鑫垂睫淺笑，他原本頹到似乎連手指都不想動，豈知下一秒他長腿一伸，立即就站到宋玄面前搶走了手機。

程大明星似乎身上是有一個開關的，觸發之後立即將他點燃，上一秒還頹廢如平常人，此刻竟然身周似有星光閃耀——張專員默默吐槽了自己這個描述，含笑勸道：「這都四點多了，宋玄要不要先去補個覺？今天還有通告吧？」

宋玄突然想到助理給自己看的今天行程，滿面驚悚，但是立即猛搖頭，抱著程以鑫的手臂撒嬌，「我想聽鑫哥說師兄的故事。」

程以鑫也是看著這孩子長大的，敖三那個寵弟狂魔，他們當初一起訓練的時候，就經常帶著奶萌奶萌的宋玄過來，美其名曰教育從娃娃抓起。宋玄自小外號小漂亮，在那一堆寵弟/寵妹狂魔的哥哥中簡直橫著走，程以鑫更是帶頭縱容他的老大——以至於到現在，雖然敖炫炫已經化身宋玄，長成為舞台上酷炫的宋歌手，但是在程以鑫面前還是那個撒起嬌來雙倍暴擊的小漂亮。

「別撒嬌！——沒收手機一周，還有，未來一個月不許熬夜。」程以鑫揉了揉宋玄的腦袋，「答應了我就給你講故事。」

張專員立即切換了戒備的模式，皺眉似要問程以鑫的用意，又不知想到了什麼，笑道：「你倆的今天的通告是不是都要全推掉啊？」

宋玄哪裡管什麼通告的事情，早在程以鑫給他提條件時已經連忙點頭，表情再真誠不過了，「成交！所以師兄是怎麼回事？今天又是怎麼回事？快告訴我我好奇死了！」

程以鑫其實已經疲憊不堪，但是他心中一直有一個疑惑，如果不交給張專員去徹查到底，他只怕自己要瘋掉。他將宋玄按到自己這邊的沙發里，自己也坐下來，兩條胳膊一搭在宋玄肩上，一放在扶手上，整個人繼續陷入了「癱」的狀態，他深深嘆息了一聲，這才開口道：「剛才師兄聯繫我……」

張專員克制了自己給他拍張照炒個大新聞的職業習慣，敏銳的發現了其中的問題，「師兄聯繫你？」

宋玄關注的點是另外一個，忙道：「等等，那個師兄？」

程以鑫和張專員交換一個會心的微笑，伸臂晃了晃他，笑道：「名字是兩個字那位。」

宋玄回想名字是兩個字的那位師兄的事迹，也問了和張專員同樣的問題，「師兄找你幹嘛？」

敖三帶宋玄去參觀他們訓練的時候，三位師兄早已經不和他們一同訓練，所以宋玄只聽過一大堆神乎其神的傳說，並沒有近距離接觸過真人。

「你倆都知道剛才的情況了？我後來是猜師兄可能就是想讓那三個小姑娘項目完不成——他可能也不知道敖三和炫炫在吧。我……當時也沒有多想，畢竟多年不見了，他突然說在酒店大堂等我，我還是很激動的。」

程以鑫和敖三卻是最後兩個曾經和師兄一同訓練過的同門，雖然他現在已經是娛樂圈這個金字塔的頂端，早已經成為傳說中完美無缺的程一清，但是他對師兄那份既崇拜又景仰的心情來自永不能忘懷的初心，張專員是能理解的。

雖然久別不見的故人凌晨一兩點喊出來喝咖啡這種事似乎非常奇怪，但是這個人如果是師兄的話，哪怕是請程以鑫出去喝砒霜，估計他也是同意的。

張專員心中吐槽，淺笑道：「你沒問師兄近況如何？」

這不廢話么？師兄自己不說近況，他多嘴要問，不嫌命長嗎？程以鑫瞥了他一眼，「沒有，師兄只是聊了聊我的近況，指點了我未來發展的方向，又介紹了兩個很好的資源給我……然後就接到了那個電話。」

師兄接到那個電話之後，便讓程以鑫幫助解釋，所以程以鑫用師兄的手機撥了自己的號碼。

「但你說師兄的感覺完全不一樣了？」張專員想了想，問道：「你是指，師兄的說話方式、行為習慣、還是什麼細節被你看出了破綻？」

——果然是七竅玲瓏心的張公子，程以鑫比個大拇指，「其實都還好，他那薄荷音聽起來似乎有些微的不一樣，但我還不能確定是因為太辛苦聲帶受損還是破綻。但是……我回來的時候，細想當時師兄接電話時的樣子，覺得手指不一樣。」

「手指長度？指關節？皮膚或者膚色？槍繭？傷疤？其它特徵？」張專員見他努力回憶的模樣，主動提供選項給他。

程以鑫皺眉，「我……說不上來，也許是手指長度，也許是膚色，我總覺得有問題，然後仔細回憶，發現很多細微的不一樣——就是那種感覺，每一個細節都和我記憶中的師兄都相似，但是相似並不是本人……天！」

程以鑫猛地坐起來，「對！就是那種很熟悉的但是又不是師兄本人！」

張專員替他描完了整個藍圖，「你遇到了一個假的師兄，但是這個人你很熟悉？」

兩人面面相覷，假扮師兄這種事情還能在程以鑫面前扛一個小時不被直接認出來，這真的很可怕。

程以鑫是什麼樣的人物，自幼就是同輩的孩子裡面最敏銳的，別人發現不了的細節，往往逃不過程以鑫的法眼，所以他還有一個不為大眾熟悉的外號，叫做狐王。

狐性多疑，這狐王二字既是形容程以鑫的顏值之高，又是暗指他的敏銳多疑令人髮指。

「懂了，交給我吧。」張專員早在幾個小時前，眾人散場而他去尋找監控資料的時候，已經設定好了程序，將酒店的實時監控資料同步上傳到他指定的伺服器里。

程以鑫瞪了他一眼，「你別告訴我你打算聯繫二師兄，告訴他有人冒充他。」

張專員甜笑，「這是捷徑啊。」

二字師兄雖然是師兄中脾氣最好的，但是假冒他這種事情，神仙也不能忍吧？

宋玄原本以為張專員只是一個知名娛記，最多和鑫哥走的近了些，可是今晚才發現他和程以鑫，甚至自己哥敖三之間，似乎都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默契，忍不住問道：「你們倆是不是之前認識？」

兩人同時暢笑，程以鑫又忍不住揉了揉他的頭髮，笑道：「他是張四哥啊，你想不起來了？小時候還抱過你的。」

宋玄的記憶里完全沒有這個人，他的兄長敖三自幼就參加了一個只有代號的秘密特訓，叫做sdfj，對外只說是做了娛樂公司的練習生，其實練的都是——本國特工基礎教程。從提升武力值的各種課程，各型號槍械使用、各種風格的格鬥技巧、到語言、計算機、心理學、世界史，林林總總近百門課程。

當時敖三一直是翹楚，後來對外宣稱要出道，還到秘密總部集中訓練了一年多。後來，程以鑫和他的組合都發官宣了，但是當時發生了一件事，使得他只能轉向幕後，而程以鑫自己出道了。

——這其中的曲折，他哥不說，宋玄也從來沒有好奇問過。

對了，敖三當初帶宋玄旁觀過的，都是集中進行的基礎格鬥類課程。宋玄在家得敖三寵，到sdfj也得各位哥哥寵愛，不少哥哥都還教過他格鬥術，他自詡也算腦子不笨，怎麼就想不起來見過張專員這個人？

程以鑫見他一臉茫然，笑道：「好啦，你知道張四哥和鑫哥一樣牢靠就行，有麻煩可以隨時call他沒問題。」

張專員一直淺笑望著宋玄，見他一臉茫然，主動伸手過來，「以後還請多指教。」

宋玄抓著他的手握了握，忍不住要問，「可是我真的對你沒有印象了啊。」

程以鑫見他執著，嘆道：「你是好孩子，從來守口如瓶，告訴你其實也沒什麼——你張四哥當年在我們那一群人里，是出了名的腦子好使，各種考試一直中等偏上，從不出頭也絕不掉隊——據說，他不想讓你記住他，你就永遠記不住。」

這是個什麼理論？宋玄望著張專員似笑非笑的表情，只覺頭大如斗——哥你這些狐朋狗友……他猛然然想起張專員目前的身份是娛記，俗稱狗仔，而鑫哥外號狐王，可不湊齊了狐朋狗友嗎？

他到底還小，想到好笑的事情，立即暢笑。

程以鑫莫名其妙，一個鄙視的眼神也鎮壓不了宋玄，他側眸望向張專員，後者幫他解答了，「他大概是想到了敖三爺交的這都是什麼朋友……哦，你是狐朋，我是……狗友。」

宋玄的笑聲嘎然而止，「你……你有讀心術！」

張專員笑的高深莫測，他搖頭道：「對於……熟悉你的人來說，並不難猜啊。」

你是熟悉我的人嗎？宋玄想到程以鑫給張專員的名字標記的是大魔王，心中也默默給張專員打了個極度危險的骷髏標記。

程以鑫看了看錶，將宋玄拉起來，「走走走，睡覺去，還能再睡兩三個小時，今天的通告很重要，精神不好你我都會被各自經紀人追殺的……把這個絕難的爛攤子交給你張四哥吧。」

宋玄想想桃姐持槍破窗而入的帥氣身影，決定以後都不敢拂逆他桃姐的意思了，立即響應。

張專員也只能無奈起身，「你們這一個兩個的也太沒良心了吧……「

他一起身便知道不對，身後一道涼風吹來，不僅是他，連程以鑫和宋玄一起都凍成了雕塑！

風？

三人疾衝進卧室——原本在床上高卧的敖三，竟然消失了！

側窗大開，窗帘漫卷，滿室涼風似乎挾了不知何處來的寒意，直刺到每一個人的骨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