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Truth
一、白紙上的胡言亂語
這是一張白色的A4紙。只見上面寫著:
我死了,可我的魂識還沒有消亡。本以為一場死者魂靈追兇破案的千古傳奇就要上演,結果才後知後覺地發現,我的魂識被鎖在了我死時候所在的地方。而且,我生前的記憶已經開始變得支離破碎了,留給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我只能選擇把那瑣碎的片段寫下來。
2017年7月29日,星期六。
無名小鎮的一座小屋裡,屋裡客廳有一具屍體,在屍體旁邊,站著面容相似的兩個少年,只是,一者宛如寡情美人,一頭中發侃侃垂到肩頭,白哲的皮膚似能吹彈可破,一者則顯得剛毅冷峻,留著清爽的短髮,露出的皮膚上滿是猙獰怖人的疤痕。那具屍體,就是我。
2017年7月22日,星期六。
和往常一樣,在這每星期的最後一天下班後,我走向了小鎮上我常光顧的那家酒吧ESCAPE。和別的酒吧不一樣,ESCAPE並沒有什麼勁歌熱舞的火辣美女,整家店冷冷清清的,鮮有人光顧,可我偏偏比較喜歡這裡。至於為什麼?因為EXCAPE的靜謐就是有種能讓我escape away from勞碌生活的感覺。夕陽將歸,天上幾抹淡淡的晚霞確是好看,殘陽稀稀落落撒在街上。自醫院大門出去(我是名醫生),只需走過一條街拐兩個彎便能到ESCAPE,說是一條街,其實也不過幾里路罷了。拐過彎,稍顯破舊的ESCAPE就到了,我輕輕推開那扇木門,木門發出了吱呀吱呀的讓人不太舒服的響聲,我一踏過門口,便朝吧台那邊喊道:「老闆,老樣子,謝謝!」我這一聲喊,引來了吧台上一位少年狐疑的眼神。我這才發現,我以往所坐的位置上已然坐了一位少年,只見其一頭中發侃侃落到肩頭,正拿著一杯純威士忌細細喝著。我雖心裡生疑,但少年的眼神我倒也沒怎麼放在心上,在少年旁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來啦?諾,你的老樣子。」我剛在少年旁邊坐定,就有一光頭端了一杯酒過來。這個光頭,便是ESCAPE的老闆+酒保,全酒吧的活都是他一人干。我從他手中接過酒,便盡數往口中灌下,任由苦澀卻稍帶甘甜的滋味衝擊著我的味蕾。不費多時,我便將慢慢一杯老樣子喝光了:「老闆,續上。」我說這話時,老闆接過我的杯子,又開始調配起來。我所喝這酒,是ESCAPE的老闆獨家調配的雞尾酒,名為:老樣子。趁著老闆調酒的空檔,我別過頭,開始套起那個少年的話來,:「小哥,我看你挺面生的啊?」也不怪我動起套話的心思,著實是他讓人生疑。要知道,我所在的這個地方是個地圖上都找不到的小鎮,說是彈丸之地也不為過,這個小鎮甚至都沒有一個名字,別人更何況,鎮上每一個人都是相互認識的,作為土生土長的本地人,我可是從來沒有見過他。「嗯,最近有些瑣事,來小鎮辦點事兒。」少年緩緩開口,語氣不緩不慢只是語氣稍冷。我不依不饒,決心追問下去:「哦?要辦什麼事?」「尤子旭,你就別那麼問那麼多了。」少年仍未答覆,老闆便推了杯酒過來,呵了一句。我只好訕訕笑道:「不好意思啊,小哥你別介意,我這人一向是好奇心比較強。」聽了這話,老闆忍不住吐槽:「還要不要臉啊?八卦都能說成是好奇心強?」「讀書人的事怎能叫八卦呢?我這就是好奇心強。」我反駁了老闆一句,又對那少年道:「小哥,你今晚隨便喝。我請客,就當是我賠禮道歉好了。我叫尤子旭,你呢?」我頭往他那邊扭曲了,迎上的是滿面錯愕的臉,少年見我看向他,頓時又變回原本那副古木無波的樣子。「姬理。」少年吐出兩字,語氣仍是不緩不慢,末了頓上幾秒,又接著說;「其實我是來找人的。」「什麼人?」他的一句一字,一舉一動,實在讓我對他很好奇。「雙胞胎兄弟。可以的話,你能幫我留意一下嗎?」「可是雙胞胎誒?我怎麼才能認出?」「無妨,他頭髮要比我短很多,而且,他身上疤痕比較多。」「那好,我幫你留意一下。我怎麼聯繫你?」「我這幾天晚上可能都回來這裡喝酒。你要是找到他,帶他來這裡就好。」
2017年7月24日,星期一。
今早上班的時候我開始回想昨天以及前晚的事情:好像前晚星期六下班,自己在ESCAPE認識了一個叫做姬理的少年,他好像還叫我幫一個忙來著。他要我幫他什麼?哦,對了,是讓我幫他留意有沒有人見過他那個頭髮比他短的雙胞胎兄弟。那後來呢?後來發生了什麼?我怎麼一點也不記得了?我怎麼回到了家的?我喝斷片了?然後就把自己的單休睡過了?不太可能吧?我從來沒試過喝斷片啊?
「尤子旭,你呆在那裡幹什麼?才剛遲到這下又想著偷懶?還不快把病人檔案填好交上來?」主任幾句責罵把我從思緒中帶回。「哦哦,馬上就好。」我急忙應道,便揉揉了太陽穴,強行把自己的疑惑壓了下去。
......
一天的工作時間就這麼過去了,終於是下班了。姬理好像說他這幾天都會在ESCAPE喝酒,那我乾脆就去那裡問問他我怎麼回去得吧。
雖然是打算去ESCAPE,但在走出院門後,我卻往與ESCAPE截然相反的方向走去。說來也是巧,路過保安室的時候我聽到兩個保安說公園那邊有一個身上很多傷疤的少年。所以,我決定先去看看。
2017年7月29日,星期四。
我今晚又來到ESCAPE,我鮮有地沒坐吧台,而是拿了一杯老樣子走到一張桌子旁坐下。桌子對面一位中發 垂肩的少年朝我舉了舉杯子:「謝謝前兩天你幫我找回我的兄弟。」便一口喝下滿滿一杯酒。他旁邊那位膚蔓疤痕的少年見狀,也做了同樣的舉動。坐在我對面的這兩個少年,正是姬理和他的兄弟姬楓。兩天前,我在公園找到了姬楓,把他帶到ESCAPE和姬理相見。
「我們打算後天星期六到你家給你過生日。」姬理開口道。因為我從來沒有和朋友一起過生日的經歷,所以想開口拒絕,怎料姬楓就開口了:「我們連禮物都準備好了。」「那我就好好期待是什麼禮物咯?」看來我只能答應了呢。姬楓眯了下眼:「放心好了,絕對是大禮。」
2017年7月26日,星期六。
「許願吧。」姬理捧著蛋糕對我說。我一邊慢慢閉眼一邊說:「你們怎麼知道今天是我生日。」姬理一如既往地不緊不慢:「我們見面第一天你喝醉了,說了很多,其中就有你的生日日期。」
「等等再許願吧,別急,先看看我準備的大禮。」姬楓的聲音在我背後響起。不知怎地,我突然心生不詳,我慌忙轉身,只見一把鯊齒小刀向我小腹襲來。
......
記憶的最後是姬楓猙獰的臉容以及姬理的冷冽陰笑。當然了,我是指生前的記憶。
2017年7月30日,星期日
那兩個少年,還在我的屍體旁邊。
只是昨天他們是站著的,而今天是躺著的,昨天他們是活著的,而今天已是兩具屍體。
不是我乾的,我什麼都不知道,我連碰他們、和他們說話都做不到。我只知道他們突然地倒了下去,然後就不再醒來了。
而我好像也有點意識潰散了。
二、Kill Him
姬理
最近我病了,大病。
怎麼說呢,最近我時不時就會失去對自己身體的控制。
也許你想的沒錯,這可能是精神分裂,我知道。可是
姬楓
哦,又到我了啊,那我繼續接著說。可是呢,姬理這人,他原本就有雙重人格的問題,他是主人格,而我是副人格。我們輪流著操控同一具身體。他說的不太對,不是最近他時不時就會失去對自己身體的控制,準確地說,是最近「我們」時不時就會失去對身體的
姬理
本來人格轉換的情況是可控的,是由我和姬楓決定的。但是最近開始變得不可控起來,經常會出現話才說到一半就人格轉換了。
姬楓
這當然不算什麼大問題,因為我們其中一人在控制身體的時候,另一個人是能夠通過五官來察覺控制身體的那位在幹什麼的,所以我們還是幾乎能夠無縫接過對方手頭正在做的事的。姬理也拜託過他的那位當心理醫生的摯友,診斷的結果除了雙重人格這一癥狀,其他一概正常。當然了,這雙重人格,也是相對於普通人來說的不正常而已,對於我們來說,那可是正常的啊,桀桀桀......
姬理
姬楓還是挺瘋的,所以我還是把他頂下去吧。之所以說正常呢,是因為我們已經算是形成了共生關係,所以我們都不會治好這個雙重人格。伴隨這個不可控的轉換一起來的,還有
......
......
......
......
姬理/姬楓
剛才身體被搶走了,不是姬楓乾的。但我還是能感覺身體在動,而且好像去了一些我們沒去過的地方,好像還是一個挺吵的地方。每當我們失去身體的控制後,轉換會更加頻繁。如果不是精神的問題,那麼肯定就是「空間」出狀況了。。
姬理
「空間」是我們腦內世界的名字,由「記憶外殿」和「囚牢內堂」組成
姬楓
原本是這樣的沒錯,但是「空間」開始出現了變化,憑空出現了第三個地方「小鎮」。
姬理
其實一開始「空間」只有一個地方:「記憶外殿」,是我用來放置記憶的地方,我會把一些平常基本不會用到的記憶存放在這個地方,當我需要的時候我就會意識來這裡。然後有一天,我在記憶外堂的一個書櫃發現一把鑰匙。我不知道這把鑰匙用來幹什麼的,因為記憶外殿的東西(記憶)都是以書本的形式出現的。
姬楓
從我睜開眼那一刻開始,世界是白色的。
地板是白色的瓷板,天花板和四壁同樣是白色的,世界無處不散發著稍微聖潔的氣息,除了躺在我前方不遠的那把鯊齒小刀、我身上的黑色衣物以及把我鎖住的這個籠子。
姬理
於是,我開始在記憶外殿摸索起來,當然主要還是以「塵封記憶區"為主。可是縱使我找了很多可疑的區域,都沒有找到任何一處能與這把鑰匙對上號的東西。最終我的目光落到了那個發現了鑰匙的書柜上;這個書櫃怎麼好像和其他的書架不太一樣?
姬楓
荒蕪,世界是一片荒蕪。世界是幾乎一無所有的白色。
壓抑,白色的世界讓我壓抑。
窒息,長期的壓抑使我產生強烈使我產生一種濃厚的窒息感。
「桀桀桀......桀桀桀......」我聽見,一陣又一陣沙啞的怪笑聲從我的喉嚨里湧出。
姬理
我盯著那個書櫃,眼睛眯了起來,我明白自己為何會覺得這個書架有違和感了:
記憶外殿的其他書架上的書全都是按照英文字母順序排列的,而這個書架不是,用一個詞形容就是:雜亂無序。我覺得我有一個主意......
姬楓
我看向前面地上的那把鯊齒小刀,我走了過去......
姬理
在我按照英文字母的順序把書整理好,果不其然,和我想的一樣,書櫃動了。只見書櫃開始慢慢地往牆裡陷進去,它在完全陷進牆之後,又開始往下沉,一條小道開始緩緩呈現在眼前。
光,
白色的光,
刺眼的白色的光,使我眼睛幾乎睜不開來。
不知怎地,我的雙腿驅使著我往那白光的方向走去。
然後,
我看到了至今難忘的一幕。
姬楓
在我「工作」「有序進行」時,突然發現籠外出現了刺啦刺啦的聲音。
只見籠外的一片白色上開始出現了四個點。緊接著,四個點開始各自延伸出一條細線,慢慢地,細線把四個點連在了一起,形成了一個長方形。緊接著長方形里的白色消失了,那裡好像有一條路。
我饒有興趣地看向那個長方形,不多時,從裡面走出來一個人。
是一個男的,但卻留著中發,活脫脫地帶點寡情美人的味道,不知怎地,他讓我覺得有一種熟悉感。
姬理
出現在我眼前的,是一個非常巨大的籠子,形狀與鳥籠頗為相似,在我所對著的那面上,掛有一把鎖。
在「鳥籠」裡面,有一個男子,留著短髮,手上拿著一把鯊齒小刀,他身上有很多傷口,很明顯就是那把小刀所造成的,猩紅的血液不斷地從他那深一口淺一口的傷口裡不斷流出。
最令我驚愕的是,那個籠子里的男子,長著和我完全一樣的臉!
姬楓
那個男的好像被我嚇到了,呵呵呵呵......還真是有趣呢,不是嗎?
姬理/姬楓
在我/他打開那把鎖的時候,我明白了對方和自己是什麼,我們必須得一起存活下去。
所以,當那個傢伙開始出現後,我們清楚意識到:我們必須得殺了他,決不可以允許破壞平衡的傢伙活下去!
姬理
於是我和姬楓走進了小鎮,準備對他下手。
可惱人的是,他會消失。
姬楓
就是那種很突兀的消失,舉個例子:就像是上一秒還坐在你旁邊的人,在你眨了一下眼之後,他就不見了。
我和姬楓找遍了「空間」,完全找不到任何他的蹤影。
姬理
我在小鎮觀察了一段時間後,發現了一個規律,他經常會在晚上去一家在ESCAPE的酒吧,於是我制定了一個以守株待兔為開端的計劃。
姬楓
在知道姬楓的計劃後,我很興奮,難以壓制的興奮。我....我要....我要手刃了那個傢伙......桀桀桀
姬理
皇天不負有心人,我終於在那家酒吧等到了他,只是有些讓我奇怪,他一進門就朝吧台這邊喊了句「老闆,老樣子」,之後還對著吧台無人的地方自說自話。
雖然這讓我有所顧慮,但我還是決定按照計划進行。
姬楓
按照姬理的計劃安排,我很成功地「被找到」了。
姬理/姬楓
計劃順利地進行著,他死了。
只是,一切都是那麼地順利,波瀾不驚地就結束了,順利得讓人無法心安。
不過,似乎這就是現實,現實中並沒有小說電影中的劇情那樣跌宕起伏,有時候有的,僅是一些無滋無味的小平淡罷了。
可不管是我還是姬楓/姬理,直到潰散的那一刻,才明白:從頭到尾,都不過是鏡花水月罷了。
三、我是誰?
「你能聽到我說話嗎?」
「你能睜開眼睛嗎?」
......
有一個熟悉的聲音縈繞在耳邊,我想睜開眼,可不管怎麼努力,眼帘還是垂下來的。
......
我終於勉強睜開了眼睛,感覺很刺眼,我花了一些時間才開始慢慢適應久違的光線。
「嗞--」
這是白熾燈打開發出的聲音,光線的再一次增強,讓我難以適應,我急忙把頭低了下去。
低下頭後,我發現,我正穿著條紋的病服,雙手被兩幅手銬鎖在了椅子的兩側扶手,雙腳則被一副腳銬鎖住了。
過了幾秒,我適應了突然增加的光線,抬起頭,開始觀察起周邊的環境來。
我所在的這個房間是一個形狀類似於正方體的房間,沒有裝有攝像頭、吊燈這類東西,更是看不到任何一條電線,唯有在房間的中央,有一張桌子,桌子上有有個紙質袋子,旁邊散著幾張紙,應該是一些文件。桌子的兩端有兩張椅子,一張是我現在正在坐的,而另一張則在我的對面,一個身著白大褂的年輕男子坐在那上面,在他的背後,是一扇金屬門。他本是雙手肘部撐在桌子上,雙手手指交叉,以手背支著下巴,見我看向他,他直起了身子,用左手的食指和中指推了推眼睛我:「Question,你是誰?」
我是誰?對了,我是誰?呃,頭好痛。
我不知道我是誰,我沒法回答他,就算我知道我是誰,我也不可能會這麼直接就告訴他了的。
於是,我決定,用問題回答問題:「你是誰?這裡是哪裡?為什麼要把我綁起來?為什麼我穿著病服?還有,我是誰?我為什麼會在這裡?」
「你什麼不記得了嗎?」
「嗯。「
「我是你的主治醫生尤醫生。這裡是我工作的精神病院。把你綁起來是因為你有自虐傾向以及情緒容易暴躁。你既然是精神病人那當然得穿病服。」尤醫生鄒了鄒眉,似乎有些不滿,但還是一個一個地回答了我的問題:「你的名字叫做蝶語洛,是一名寫手。是我的摯友。工作上的壓力導致你進來我們醫院住院,剛好你進院的時候我在值班,所以我就申請當了你的主治醫生。」
是這樣的么?我是寫手?工作壓力導致住院?
「那麼我究竟是因為什麼病才住院?」我再次問了,這是最讓我困惑的。
尤醫生虛了下眼,竟又是拋出了另一個問題:「Question two,你最近還有跟他們說過話嗎?」
我剛才所問的可以說是非常重要,但他卻沒有回答,而是又問了一個問題,他是不是在隱瞞什麼?
「可不可以回答我的問題?」我不死心地,再次問道。
「我拒絕。」尤醫生回答得很果斷。
我氣得跳起來——至少我想這麼干。可我辦不到,因為我雙手雙腳都被鎖住了。我只能對著尤醫生乾瞪眼。
尤醫生卻沒有什麼反應,只是又開口了:「Question three。或者說,你是否已經再也沒辦法和他們說話了?」
他究竟在說什麼?我怎麼一點也聽不懂?
我的頭怎麼好像更加痛了。「他們是指?」
「你知道的。他們是你創造出來的,」
他們?我創造出來的?
我感覺我的頭要炸了。
突然,響起了吱扭的開門聲,我朝聲音方向看去,只見尤醫生抱著那堆文件,正在打開門往外走去。「你要去哪裡!」我聽見,竭嘶底里的怒吼從我嘴中爆發出來。
尤醫生轉了過頭,我看到的是一個邪惡無比的笑容:「我是尤醫生嗎?你覺得呢?你覺得我如果不是尤醫生我會是誰?如果你不是叫做蝶語洛的寫手,你又是誰?」
「你到底......"我話才說半句就被他粗魯地打斷了。他虛著眼望著我:「你知道我是誰,你也知道你是誰。只是你不知道,我和你,到底誰是誰。」他一隻腳踏出門檻,又停了下來,說了兩個意義不明的字:「桌子。」然後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從頭到尾你儘是在做什麼莫名其妙的事、說些莫名其妙的話到底算什麼意思!?啊,我的頭!好痛!
哦,對了對了,他說桌子是不是想提示我桌子上的東西?
我忙向桌子看去,在桌子的中間,多了一樣剛才沒有的東西:員工卡。幸好我視力還不錯,能看清上面的東西,只見上面寫著:「職位:主治醫生 姓名:尤子旭」,旁邊還配著一張照片,上面的男人,不是我剛才所見的人,那張臉,正是我!
工作壓力?他們?我不知道誰是誰?
突然,我覺得似乎一切都開始明悟起來。
「原來如此。」我口中流出四個字,語氣不緊不緩。
不久之後,兩個壯碩的護工走了進來,架住我往外走。
我偏過頭對其中一位護工說: 「請幫我對剛才那個男的轉述一句話『謝謝,朋友』。」
四、The Truth
我叫蝶語洛,一名寫手(我自己一廂情願的想法)。我有一個摯友,他的名字叫做尤子旭,是一家精神病院的醫生。
作為一名終日與精神病接觸的醫生,子旭的壓力無疑是非常大的,於是他做了一件事,試圖降低自己的壓力。他通過誘導的方式,使自己分裂出第二人格和第三人格,第二人格叫做姬理,負責幫助他自己進行嚴謹的思考和保持理智,而第三人格叫做姬楓,負責承擔他的瘋狂——那些受病人影響而出現的瘋狂。與此同時,他通過心理暗示讓第二人格、第三人格以為他們自己是控制同一具身體的主副人格,他們兩個必須維持共生關係才可以達到一種平衡:不會因為姬理的過度理智而做出偏執的決定,不會因為姬楓的過度瘋狂而做出反社會的事情:然而他們不知道第一人格的存在,不知道一定要維持的平衡其實是為了從未謀面的第一人格。
我曾經試過勸阻過他的,但他一意孤行,還是把這件風險極大的事情做了。
「所幸,結果是好的,他的治療效率越來越高。」他做了那件事後,我這樣對自己說。
現在回想起來,這只是我自欺欺人的借口罷了,只不過是為我沒成功阻止他而找的借口罷了。
結果還是,出事了。
儘管他做的那件事使他緩和了壓力,但也是使他的治療效率愈發高起來,而這帶來的,就是更多的病患家屬要求他為病患治療,於是,工作的壓力再次堆積起來。
於是,他開始逃跑了。所謂的「小鎮」,就是他最內心的世界,是他渴望平淡的偏遠小鎮的生活的體現,而ESCAPE酒吧毫無疑問,就是他最內心的逃離忙碌生活的潛意識。
而他這樣的舉動,毫無疑問,也給姬理和姬楓帶來了不安,讓這兩個人格出現了「破壞平衡的傢伙出現了」的想法,於是這兩個人格出現了「殺死『破壞平衡之人』」的想法。
而他強烈的逃跑意識,也不可思議的使他開始出現了記憶喪失的狀況,於是他入院了。
2017年7月19日,他的第一次治療開始了。他的治療進展很不順利,主要原因有二:一、他有失憶的癥狀 二、第二個人格(姬理)和第三人格(姬楓)頻繁地出現,第一人格(尤子旭)出現次數相對極少。
自從7月20日,第一人格出現過一次後,直到7月29日才出現,然後,給我們帶了一個轉折,而這天就是他的生日,真是頗為諷刺。
可是在這一天,第一人格出現後,什麼也沒有說,只是搶過主治醫生的紙和筆,寫下了一大段話,上面寫著一些日期以及一些事情,有點像是日記(此時,作者跳出來來了一個旁白:這一段話就是第一部分)。在他寫完之後,就陷入了昏迷。不管是哪個人格,在接下來一個星期內都沒有出現過。據初步判斷,應該是第一人格出現人格潰散的現象,然後又連鎖地導致了第二第三人格的消失。
2017年8月6日,在他昏迷後的第一個星期日後,他醒了,只是他好像忘了所有的東西,於是醫生詳細地跟他說了一切情況,然後他說:好,知道了。
第二天,8月7日,他睡醒了,只是他好像還是忘了所有的東西得樣子,於是醫生再次詳細地跟他說了一切情況,他還是那句:好,知道了。
接下來幾天還是類似的情況,有時他雖然還是能記起一些東西,但很快又忘了。
看著摯友的病況,我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於是,2017年8月14日,跟院長做了一番商協之後,我以「病人蝶雨洛的主治醫生」的身份走進了治療室。
我走進去的時候,他就像治療檔案上所寫的一樣,是閉著眼睛的,必須進行類似喚醒的事情才會醒來。在我成功喚醒他之後,我開始了我的治療,與其說這是治療,不如說更像是一場表演。
首先,我先給他拋出了「他是由於工作壓力而住院治療精神病的寫手蝶語洛,我則是他主治醫生尤醫生的」的設定,並且,我通過三個問題來對他進行誘導,讓他對我產生懷疑,然後起身離開,最後,在離開消失在他視線範圍之前,用一段話以及一些表情來對他進行心理暗示,使他的大腦受到一定程度的衝擊。雖然我這樣做,是有可能讓他逐漸康復,但其實,失敗的概率居多。
後來,事實證明我賭對了,子旭的主治醫生告訴我他的情況正逐漸好轉,再過一段時間就可以出院了。
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常常會讓我們產生逃離生活的想法,但,縱然生活再如何苦不堪言,我們都不應該選擇一味逃避,我們應該微笑著面對苦難,然後期待每一個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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