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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度崛起?真的很容易嗎?

最近,網路上總是有一些人愛說,印度潛力很大,不搞計劃生育,人多,國際環境好,一定能重複中國的路,甚至發展的更好。

確實,印度教帶來了順民。有人說他親眼見過印度人的兒子因為私闖地主家被打死了,當爹的就悲傷了一陣,覺得孩子能轉世等等就淡然了。似乎很容易因此得出結論 —— 由於印度賤民溫順,能接受低工資待遇,所以有「奴隸紅利」。然而,宗教鴉片讓人變溫順同時,也會抹掉人的上進心和凝聚力,畢竟下輩子是人上人,這輩子受苦受罪還努力個啥?世界上不缺落後的窮國,但是人口紅利向來不意味著就能崛起。準確說,能走出血汗工廠階段的國家才是少數。而所有發展起來的後發國家都顯示,只有人民樂於奮鬥,願意改善生活質量,才能撐起一個腳步一個腳步的搞工業的道路,目前還沒一個國家吸著宗教鴉片搞好工業的——連伊朗都世俗到喊「女人能撐起半邊天」了。

印度的IT外包產業同樣似乎是個亮點。可是一個沒有土地革命過的國家來說,跳過第二產業,直接通過「精英」人群,發展第三產業興國,真的能做好嗎?莫迪喊得印度製造2025,還有印度正在搶手機組裝,都說明了 —— 印度人自己都不信。IT業相對實體工業,需要的人少,人均收入高是真的,可是卻不能真的創造多少價值,而印度本身又缺乏人才,讓他們的IT也就是大號的文思海輝,大頭都讓別人賺了。指望靠做外包的IT產業從別的國家吸金,買工業品撐起幾億人的生活質量?根本不可能,美國都沒做到。

印度裔受歐美國家歡迎確實是個事實。但是,你覺得留在美國的印度人,是給美國創造價值,還是給印度自己創造價值?他們用的是盧比還是美元?哪怕印度裔當了美國總統,也頂多是有限的照顧印度而已。靠外流的人才逆向佔據別的公司,變成自家公司,這腦洞大了些 —— 股東和資本願意嗎? 我倒是覺得,印度人才滿世界流通反而是件壞事,由於印度高新產業不足,再加上印度人嚴重缺乏憂患意識和民族主義(英國的印度人給我的感覺就是紅皮白心嚴重,「政治正確」到都不把被殖民當恥辱了),印度精英出去很自然的就變成了紅皮白心。擔任了外國高精尖公司高管的印度人,相反是變成了印度本身工業的競爭對手。事實上,一個沒有凝聚力,精英人才都做著外國夢的國家,是徹底淪為「外國」的血庫了。印度如此嚴重的「失血」,恐怕正是科技貧血,鬧阿瓊坦克的笑話的原因之一。這裡留一個問題 —— 為什麼發達國家要搞白左?

俄羅斯解體後種種遭遇,說明了一件事,政體和國際環境並不是直接相關的。甘比亞各種打嘴炮沒人搭理,卡扎菲真幹事就被整了。印度目前具有相對好得多的國際環境,不但因為本身積貧積弱,毫無威脅,還讓歐美國家在印度做成了太多想做的事。比如,把印度肢解一波,讓印度陷入地緣衝突,難以集中精力發展不說,還讓其他國家總有辦法干涉。以及,歐美國家通過吸收印度外流精英,變成紅皮白心,能解決一些本國少子化問題。大清狀態的印度當然受列強好評了。然而,印度如果打算崛起,稱霸南亞甚至成為地球一極,那麼,印度所有「寬鬆的國際環境」就都沒有了。上面的國家都會把野心勃勃的印度當成一個威脅,印度也必須直面一切的風雨。

一個國家的起飛,必然需要那些勤勞的雙手和聰明的頭腦,更需要無數人,凝聚在一個信條下,兢兢業業,乃至毫無尊嚴的工作好幾代,這樣才能走出所謂的原始積累階段,工業化的大樹才能開花結果。中國改革開放快速發展的背後,是早已經打好的基礎工業和教育體系,以及不願服輸的幾億人。

誠然,我不認為一個國家崛起的軌跡必然具備普適性,其他國家必須要複製。假如一個國家在不搞土改的基礎上,能讓絕大多數的地主聯合起來組建有效的政府,組織農奴搞集約化工業,以及出錢讓賤民孩子接受教育,那麼就意味著可以跳過土改,因為地主階級帶來的問題解決了(勞動力束縛在土地上,教育搞不起來,「皇權不下縣」)。這也說明,印度如果想自強,各種根本問題也是必須要解決的。教育問題,民智問題,工人素質問題,科技問題,物流問題,上進心問題,外交問題……無論政體如何,政策如何,道路如何,一個國家要發展,就必須想辦法去解決這些一個個具體的事,在把這些問題都妥善解決之前,就是發展不起來,就是要繼續吃苦。這樣來說,印度背上的大山還是太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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