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棺屍錄:第41章-第60章

考慮到長度問題,每篇文章發20章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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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

「哪奇怪了?它不就是個盒子么?」老劉一把奪過去,拿在手裡研究。

「你沒發現,這個盒子,完全就是個密閉的嗎?」我試探著說道。

聞言,老劉仔細端睨那盒子,良久,說道:「好像是,他媽的兩個蓋子都沒有,真不知道造來幹嘛的!」

「可是裡面裝著東西。」我說著,一邊抓著他的手腕搖了搖——

裡面傳來清脆的撞擊聲。

「嘭!」老劉突然一下把那盒子摜在地上,我一時間蒙了。

「哎!你就敢這樣扔?萬一裡面是炸彈火藥呢!」我不滿地嚷道。

「一個破盒子,你那麼稀罕幹嘛!」老劉滿不在乎地說道。

那盒子已被摔得四分五裂,變成一堆碎片躺在那裡。

我急忙跑過去看,發現裡面就一個小小的羅盤。

「這墓主人該不會是要告訴我們,用這玩意兒,選路吧?!」我瞪大了眼睛。

簡直太奇葩了好么?!

「試試吧。」無名氏突然開口說道。

「死馬當活馬醫了只能。」我將那羅盤放在手裡,那指針懂了幾動,竟然在一個缺口處停了下來!

我看了一眼無名氏,又看了一眼老劉,拿不定主意。

「也沒有其它線索了,就按照這個指示走吧。」無名氏開口道。

我隨手將那羅盤揣入口袋,朝那個方向走去。

42.

不知走了多久,我們只覺得飢腸轆轆,老劉的抱怨聲也越來越少,一路上都是死寂。

「有人!」老劉突然驚呼道,中氣十足。

我抬起頭,費力地看著前面,發現真的依稀看見一個黑漆漆的身影,看上去像個人的樣子。

「老劉。」我有些遲疑地問道:「你確定是有人而不是有鬼?」

「管他呢!」老劉一副許久沒見過活人的饑渴的樣子,說道:「哪怕是盜墓賊我都認了。能幫我們出去就行!」

說著,老劉就跑了過去,見狀,我和無名氏也急忙跟了過去。

走到離那身影大約兩米的地方,我呆住了----面前的這個「人」竟然蒙著黑紗!

不就是委託我們接下這次趕屍任務的那群黑紗人嗎?!

「喂!你怎麼會在這兒啊?!」我正在發獃,老劉就徑自上前高聲打招呼道。

我覺得不對勁,剛想制止,那個黑影像是突然反應過來一般,但是沒有說話,而是徑直朝我們撲過來——

我嚇得呆立當場,一股大力把我往旁邊推去,險險避開了那黑紗人的攻擊。

「啊!」黑暗中,老劉傳來一聲慘叫。

無名氏重新點燃火摺子的時候,發現老劉被那黑紗人壓在地上,然後...

那黑紗人在瘋狂撕咬他的脖子。

「救我啊!救我!」老劉慘叫道。

我恐懼地瞪大了雙眼,不知道怎麼辦。

無名氏搬起旁邊一塊大石頭,從背後悄悄走過去,沖著那黑紗人的後腦勺狠狠地砸下去一一

一時間,鮮血四濺。

那黑紗人從老劉身上翻滾下來,委地不動了。

43.

我感覺到我自己的手在發抖,只能聽到自己粗重的呼吸聲。

無名氏跑過去看老劉的傷口,發現他的頸部大動脈已被咬破,鮮血淌了一地。

「我…我…」老劉的嘴唇開始發白,抖抖索索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救…救…」老劉話還沒說完,就咽了氣。

無名氏抱著他,久久沒有說話,我站在不遠處,眼淚雙流。

大約又過了一段時間,無名氏突然站起來,重新舉起那塊石頭,沖著老劉的腦袋砸了下去一一

「你幹什麼?!」我驚呆了,衝過去怒斥道。

「你怎麼能這麼對他?!他已經死了你知不知道?!你連全屍都不給他留?」我歇斯底里地嚷道。

長久以來的恐懼和焦慮讓我一直緊繃著的神經此時徹底被摧垮了。

「他是死了。」無名氏說道:「但是,過不了多久,他會復活。」

「復活?」我怔了怔,然後更加生氣,吼道:「那不是更好嗎?!」

「復活後,他就不是人了,就開始吃人了。」無名氏冷冷地說道,目光斜睨著一旁地上的屍體,補上一句:「就像他一樣。」

我看了一眼那個頭被砸得稀巴爛的黑衣人,打了個寒戰。

「你的意思是。老劉被咬之後,會繼續咬人?」

「是,這個黑紗人應該是屍蟲鑽進了皮膚,感染了神經,老劉被咬之後,也會被感染。」無名氏無比肯定地說道。

我看著無名氏臉上沾著的鮮血,一時間沉默了。

「這就是殭屍嗎?」我聲音發抖地問道。

無名氏沒有說話,只是點點頭。

「這塊石頭,不是一塊普通的石頭。」無名氏看向那塊沾有血跡的石頭,說道:「它是一塊磁石。」

「所以那個羅盤才會指向這個方向?」我問道,然後覺得自己明知故問。

「我怎麼感覺,這一切都像事先設好的局?」我怔怔地說道,感覺到背後刮來陣陣陰風。

44.

「我不知道。」無名氏說道。

我一時間無言,看向不遠處那一具之前被黑紗人啃得面目全非的屍體。

「那他的屍體怎麼辦?」良久,我喃喃自語,竟然被自己聲音里的凄涼和無助嚇了一跳。

「燒了,或者留在這裡。」無名氏面無表情地說道。

「...」我想了想,說道:「還是燒了吧,帶點骨灰回去給他家人也是好的。」

無名氏沒有說話,點燃了老劉的衣襟。

「沒有汽油。」無名氏說道,聲音里透著一絲無能為力。

「用屍油吧。」我從衣服上撕下幾塊布,包住手,強忍噁心,從旁邊早已被啃爛的屍體上掏出一塊塊的屍油出來,揩在老劉身上。

無名氏將老劉的屍體點燃,一下子燒了起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老劉的屍體漸漸地燒的只剩一捧灰。

無名氏用一張紙把它包起來,小心翼翼地揣好,說道:「走吧。」

「你說,那群黑紗人為什麼要進來?」我問道:「他們是不是跟著我們來的?」

「我要給老劉報仇!」

「你要幹什麼是你的事,但是,首先,我們得先走出這裡。」無名氏說道。

「他死了你就一點感觸都沒有嗎?」我忍不住了,吼道:「就算你跟他非親非故,但好歹也認識了這麼久,他就死在你眼前,你是有多麼冷血無情?!」

「你怎麼知道我沒有感觸?」無名氏反駁道,聲音竟然有些異樣。

「行了,我們出去以後就分道揚鑣吧!」

「你不是說要給他報仇嗎?」

「你不是說我無能嗎?你也不會幫我!你根本就無所謂!」

「我相信你。」良久,無名氏深吸一口氣,說道:「我相信你可以做到,但是現在我們得先出去。現在不是吵架的時候。我的火摺子...快用完了。」

45.

「...你還有多少?」我驚了一下,問道。

「四個。」無名氏說道。

一個火摺子大約能燃燒半個小時,四個就是兩小時,也就是說,我們必須要在兩個小時內走出去,不然就會徹底被困在黑暗之中。

「走吧。」我無力地說道。

「我們需要武器。」無名氏說著,一邊彎下腰從那兩個黑紗人腰間抽出佩刀,扔了一把給我。

我接住了,上面還沾著斑斑血跡,不知道是誰的血。

「我們還會遇到那群黑紗人嗎?」我問道。

「不一定。」無名氏沉默了幾秒,說道:「遇到的不一定是人。」

聞言,我也沉默了。

我和無名氏兩人繼續前進著,沒有老劉的嘮叨和抱怨,氣氛安靜了許多,我一時之間覺得很不習慣。

「屍群。」不知道走了多久,無名氏突然說道。

我仔細眯起眼睛看,發現前方確實有幾個「人」圍在一起,不知道在吃什麼。

它們很快感覺到了我們,然後轉身撲了過來。

「砍頭。」無名氏舉起了刀,吐出兩個字。

「我不敢。」我說道。

我真的沒有殺過人,哪怕面前的已經不是人了。

「你不砍他們,你就會變得和他們一樣。」無名氏厲聲說道。

我握著刀,戰戰兢兢地,直到有一隻殭屍朝我撲了過來——

「砍啊!」無名氏一把砍下那隻殭屍的頭,沖我吼道。

我頓時彷彿像如夢初醒一般,朝下一個朝我撲來的殭屍頭上砍去。

一時間血肉橫飛,殭屍的嘶吼聲伴隨著血肉迸濺的聲音。

我只感覺到有血不停地濺在我臉上,我的手拿著刀已經砍麻了,不知道過了多久才發現已經砍無可砍,四周都是躺著的屍體。

有一部分是蒙著黑紗的,有一部分不是。

我扔下刀,坐在地上,只能聽見我和無名氏粗重的喘息聲,一時間彷彿修羅地獄和醒不過來的噩夢。

46.

「前面還有多少殭屍?」我喘息著說道:「我們的火摺子…只有兩個了。」

「不知道。」無名氏搖搖頭,說道:「不過,我們應該快走出來了。」

我沒有說話,只覺得精疲力竭,但是耳畔的水流聲還是不斷地在傳來,感覺沒有盡頭。

「如果有個人,能帶我到世界的盡頭,就好了。」我一開口,卻被自己聲音里的矯情嚇了一跳。

「當然了,如果有個人能陪我到生命的盡頭,也不錯。」我笑了笑,看了一眼無名氏。

如果老劉還在這裡,他一定會狠狠地啐我吧!

可惜,回應我的只是無名氏的一句冷哼。

「我跟你在一起實在是太寂寞了啊!我以後死了也只是個寂寞鬼!」看著無名氏的背影,我一屁股坐在地上,不滿地嚷嚷。

「鬼來了。」我清晰地聽見無名氏說道,他的聲音在黑暗裡顯得格外清冷。

借著一點火光,我看見不遠處有一個身影。

「又是殭屍?!」我頓時倒吸一口涼氣。

我他媽現在連提刀的力氣都沒有了啊!

「可惜我們沒有箭。」無名氏居然幾不可聞地嘆了口氣,手裡攥緊了那把血跡斑斑的刀。

「嘿!前面有人在嗎?」一個如銀鈴般的女聲傳來,帶著一絲不確定地試探。

我奇怪地和無名氏對視了一眼,在墓室里遇見一女的一一這也太詭異了吧?!

「有人在嗎?」那聲音又問了一遍,還是那麼的好聽。

「有!」我幾乎是條件反射地應道。

「原來真的有人,嘻嘻。」隨著腳步聲由遠到近,出現在我們面前的是一位明眸善睞的女子,笑起來眼角彎彎,還有兩個可愛的小梨渦。

我幾乎一下子就被她吸引住了,在她身上我能找到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你…跑到這兒來幹什麼?」我有些詫異地問道:「來盜墓?」

「什麼啦!」她拍了我一下,笑道:「哈哈哈,我養了一條藏獒,它老是往這裡頭鑽,所以我在想這裡面是不是有什麼問題,就進來啦。」

「等等。」我迅速抓住了她話里的重點,急忙問道:「你的意思是,出口就在這附近?」

「對啊。」她點點頭,纖纖玉手朝身後的某個方向一指,無比輕鬆地說道:「就在那兒。」

我頓時充滿希翼地朝那個方向望去,雖然所見之處仍是一片黑暗。

「姑娘,我們實在是太感謝你了。能不能帶我們去?」我一激動,自發地握住了那姑娘的手。

47.

「哎哎哎!你幹什麼呢?!」姑娘迅速抽回了自己的手,面色微酡,嗔怒道:「男女授受不親你不知道嗎?!」

「好好好,不碰你。」我急忙道歉,說道:「你能帶我們出去嗎?」

「這邊。」她沒好氣地瞪了我一眼,轉身朝某個方向走去。

我和無名氏跟著她走了一小段路,發現已經開始看到一點光亮。

「就是這兒了。」姑娘帶著我們從側邊的一個小洞出去,霎時,我被光線刺得睜不開眼。

「啊!久違的光明!」我感嘆道。

走出來一段距離之後,我回頭看,才發現這出口竟然是一個隱水洞。

所謂隱水洞,就是水流都在看不見的地表下流動,但能看見的就是外面的類似於花果山水簾洞一樣的小型瀑布。

「原來另有玄機。」我感嘆道。

誰能想到這樣一個景觀一樣的地方,裡面竟然是一座陰森森的大墓呢?

「我…」我突然感到一陣頭暈,緊接著便失去了意識。

等我悠悠轉醒的時候,發現自己竟然躺在客棧里。

「你沒事吧。」那姑娘就坐在我面前,一臉關切地問道,和之前的態度判若兩人。

「啊…我…好難受…」見狀,我故意捂住胸口,做出一副痛苦的樣子,說道。

「啊?!」那姑娘果然慌了,焦急地說道:「那怎麼辦?」

「你給我揉揉。」我痛苦萬分地說道。

「你不會自己揉嗎?」姑娘立馬警覺地皺起了眉頭。

「我手沒力氣…」我可憐兮兮地說道。

「…」姑娘臉上寫滿了「真難你沒辦法」的表情,極不情願地將手放在我胸口按了起來。

「不是這兒,是這兒。」我抓住姑娘的芊芊玉手,按在了偏上一點的地方。

「你…」姑娘看我一臉理所應當的表情,也只能瞪我一眼。

「無名氏人呢?」我好奇地問了一句。

這貨一天到晚悶不作聲的…不會拋了我走了吧。

「他去給你煎藥去了。」姑娘看了我一眼,說道:「你是不知道,你昏過去的時候,我們都嚇壞了!」

「噢?」我挑了挑眉毛,問道:「怎麼,你心疼了?」

48.

「呸!」姑娘紅了臉,說道:「又自作多情!」

「嘿嘿嘿。」我越發覺得自己笑得不懷好意。

「喝吧。」說著,無名氏端著一碗黑糊糊的草藥進來。

我用一種「這裡面會不會有毒」的眼神看著他。

「放心吧,安神的。」無名氏淡淡地說道。

他到底有沒有意識到他自己是一個碩大的電燈泡啊?!

「你們都在這裡啊!」店小二突然走了進來,嚷道。

「怎麼樣?墓裡面好玩不?有什麼驚險刺激的事情?說說?」店小二興奮地說道。

我和無名氏同時面色凝重,一起沉默了。

「怎麼了?」店小二一臉莫名其妙,打量了一遍房間,後知後覺地問道:「老劉呢?」

我沒有說話,只是將頭埋入被子里,溫熱的眼淚浸潤了棉被。

「你們在墓裡面有沒有帶出來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啊?」店小二繼續問道:「能不能給我瞧瞧?」

「那個玉貔貅呢?」

無名氏沒有說話,從旁邊的包袱里取出那個玉貔貅的玉璽。

「嘖嘖嘖。」店小二接過去,小心翼翼地捧著,說道:「這個可是稀世珍寶啊!我要在燈下好好看看。據說古代的皇帝才能碰它呢!」

說罷,就把玉璽拿到旁邊的油燈前細細觀賞。

「好了。你不用再繼續裝了。」無名氏突然冷冷地說道。

我一愣,莫名其妙地看向他,發現他的目光似寒冰一樣投射在店小二的背影上。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店小二回過頭,一臉茫然地看著無名氏,指著自己,問道:「你是在說我嗎?」

「不然呢?」無名氏目光灼灼,未置可否。

「真正的店小二呢?被你殺了?」無名氏繼續說道。

氣氛驟然緊張了起來,我旁邊坐著的姑娘一隻手緊緊地抓住了被子,被抓出了好幾條褶皺。

「呵呵。」店小二突然乾笑了兩聲,之前的隨和一掃而光。

「真是不知道你是如何看出來的。」說著,他做出了一個驚人的動作一一

「店小二」從自己臉上撕下了一層「人皮」!

49.

然而,更令我驚訝的,不是他這個動作,而是他撕下面具之後的那張臉!

那不應該是死人的臉嗎?

沒錯,出現在我面前的,竟然是只見過一面的、青衣的臉!

雖然這次他並沒有畫上戲子那濃厚的油彩,但是,我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

「你為什麼還會活著?!」我驚異地問道。

他沒有理會我,只是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端起一杯熱茶輕輕吹了吹。

我看了一眼無名氏,發現他也格外吃驚。

「呵呵。」青衣笑了笑,輕撫了一下自己的手指,說道:「相比於這個,我更想問,你是怎麼知道我不是店小二的。」

聞言,我也看向無名氏,感到很好奇。

「因為。」無名氏的目光落在青衣的手上,說道:「天天端茶送水,干粗活的店小二是不可能有如此一雙細皮嫩肉的手的。」

我仔細看青衣的那雙手,白皙修長,宛如一雙養尊處優的女人的手。

「哈哈哈…」青衣突然放聲大笑,放下手裡的茶盅,站起身,說道:「不愧是守陵世家的傳人,觀察真是細緻入微,佩服、佩服啊!」

「守陵世家?」我疑惑地重複了一句這個名詞,莫名其妙地看向無名氏。

「我哪有你布局的功夫細…雌雄雙盜。」無名氏冷冷地說道。

我更加莫名其妙地看向無名氏,他們在說什麼,什麼守陵世家、又是什麼雌雄雙盜…

「想不到我的身份竟然被你發現了。」青衣眼底飛快地掠過一絲訝異,但旋即恢復如常。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假裝自殺,然後扮成店小二,讓我們幫你拿出玉璽,然後就殺我們滅口,是吧?」無名氏繼續說道。

「而且你知道那個墓裡面很危險,九死一生,所以你並不想跟我們一起進去。」

「精彩!精彩!」無名氏拍著手,笑道:「只可惜,你只猜對了一半。」

「我沒打算殺你們,至少不是現在,我打算讓你們和我一起去干一件大事,事成之後,也有你們的一杯羹。」青衣斂了笑意,說道。

無名氏注視著他,未置可否。

「我要你們和我們一起去挖掘海昏侯的大墓,只要那個能盜了那個墓,我們這輩子都能錦衣玉食、享用不盡了。」

「如果我說不呢。」無名氏吐出一句話。

「你當然會說不了,畢竟你是守陵人,我是盜墓賊,水火不容。」青衣胸有成竹地說道:「但是你忍心看著你的朋友,七竅流血而死嗎?」

說完,他將目光移向了我。

50.

「你給我下了毒?!」我瞪大了眼睛,驚叫道。

「我也是迫不得已啊。」青衣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說道:「我不下毒,你們又怎麼能乖乖聽我的?」

「你就不怕我們殺了你、再找到解藥?」無名氏冷冷地說道。

「你們殺了我也沒用。綠蘿的確是苗女,解藥只有她能調製出來,你把她殺了,你們永遠都拿不到解藥了。」青衣輕笑著說道。

「我們可以以你為人質,要挾她。」

「我是將死之人了。」青衣彷彿聽到了笑話一般,笑起來,說道:「我怕什麼?」

見我們怔了怔,他又繼續說道:「我被同行下了劇毒,只有找到海昏侯墓里的上古靈藥,才能解毒。」

我竟然從他的聲音里聽出了一絲無奈。

「其實我自己活不活,倒無所謂,只不過綠蘿她是孤女,我如果死了,她恐怕也活不了。」青衣斂了笑意,說道。

旁邊的姑娘似乎有所觸動。

「你以為,你上演夫妻情深就能騙得了我們嗎?」無名氏冷冰冰的語氣里透著一絲不耐煩,繼續道:「早年你們做下的事情,可沒有一件事不是令人覺得噁心的。」

「早年我們確實是做了一些事情,但是我們不做也會有別人做,哪一行不黑?」青衣面上沒有一絲表情,說道:「總而言之,要麼同歸於盡,要麼,一起去海昏侯的墓。」

「我跟你們去。讓他回去。」我說道。

我實在不願將無名氏牽扯進來了,因為,我不想再看到他遭遇老劉那樣的事情了。

「不,要去一起去。」無名氏面帶嚴肅地說道:「你一個人不行。」

「他一個人當然不行。」青衣說道:「如果沒有你一路上的保護,他這個青冢派的傳人,恐怕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青冢派?」我皺了皺眉頭,問道:「那是什麼?」

「你估計還不知道你自己的價值吧?」青衣用一種戲謔的眼神看著我,說道:「你現在體內的封印還沒有打開,但已經是各大盜墓門派的爭搶對象了。」

「那你怎麼知道我是那個什麼青冢派的傳人?」我繼續逼問道。

「因為只有青冢派的傳人,才能夠拿得動那個玉貔貅。」青衣目光灼灼地看著我,一字一句地說道。

「可是,之前你就騙我們去盜墓了啊。」我繼續問道。

「你們帶著那具棺材的時候,我就注意到你們了,而且,你身上還隨身帶著血玉。那東西,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青衣頓了頓,接著說道:「我會看天象,夜觀星象,青冢派的傳人會經過這裡。」

「所以說,那戲班老闆,都是你們的人了?」我嘲諷地問道。

「對。」青衣點點頭,說道:「實不相瞞,這個小鎮,有很多我們的眼線。」

51.

「所以你們辛辛苦苦,就是為了確認我是不是那什麼派的傳人?然後讓我去拿那塊石頭?」我極為嘲諷地說道。

「當然不止。」青衣搖搖頭,說道:「只有你的血,才能打開海昏侯大墓的門。」

「你…」我倒吸一口涼氣,難以置信地說道:「你們太過分了吧!給我下毒就算了!居然還要放我血?!」

「就一點點。」不知道是不是我驚嚇的樣子逗笑了青衣,他眼底噙了一抹笑意,說道:「一點點血在九龍鼎里,就能打開了。」

「但是,必須要是活人的、新鮮的血液。」

「…」我無語了。

「但是,有一點你們可以放心,我們這次去,我只去拿解藥,絕對不會去盜墓。」青衣說著,目光卻一直盯著無名氏。

「拿到解藥之後,我和綠蘿就徹底退出盜墓界,金盆洗手。在這行混了十多年,我們已經累了,不想再鬥了。」

無名氏只是面色凝重,沒有說話。

「對了,我們那個棺材,還在你那裡嗎?」我突然想起來,問道。

「在。」青衣點點頭。

「我們還有必要帶著那棺材嗎?」我看向無名氏,說道:「我感覺黑紗人都死絕了。」

「帶著吧。」無名氏思索了幾秒鐘,下了決定,說道:「或許有用呢。」

「好吧。」我點點頭,問道:「海昏侯的墓在哪?」

「江西南昌。」

我突然想起來,那具棺材也是要送到南昌,於是說道:「那我們就跟著你們去一趟南昌,順便把這趕屍的任務完成到底。」

「那我們今天就準備走吧。」

「我能和你們一起去嗎?」房間里突然傳來一個怯怯的聲音。

我一看,是那姑娘。

「我雖然很歡迎你加入我們,但是你一個姑娘,恐怕受不了那場面。」我說道。

墓室、殭屍、屍蟲…一想到這些,我一個大男人都感到毛骨悚然,更不要說一個女孩子了。

「但是我在這裡,恐怕更加危險。」說完,那姑娘竟然哭了起來。

「怎麼了?」我急忙從旁邊拿過一張手絹,遞給了她。

姑娘泣不成聲,上氣不接下氣地說完了她的故事。

那是一個極為凄慘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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