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TES:《言葉之庭》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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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畫版的言葉之庭,拋開壁紙狂魔的特徵,整部劇短小卻精緻,節奏快但故事情節交代的合情合理,場景烘托使用的來去自如,簡單的旁白勾勒出複雜的內心活動。因此言葉之庭在我眼裡是非常非常成功的作品,看過很多遍。不過限於劇只有短短45分鐘時長,有很多細節被壓縮沒了,這些細節在小說版里得到了完整的補充。

一、動畫前的故事線

1.1 秋月孝雄

秋月孝雄(INFJ?)初一的時候父母離婚,翹課和喝酒的習慣就是從那時候開始的。初中時候的秋月孝雄課餘活動是,和三年級的美帆一塊逛公園。

這幾個月,孝雄像個迷路的孩子一樣,一直被不安和憂慮籠罩。但和美帆相處的時候,這一切就像是被施了魔法般消失不見。

在美帆因為父母離婚而搬家前最後一次和秋月孝雄「約會」時,美帆問孝雄明天去不去學校;孝雄不回答;美帆批評他自以為是的以為自己是最悲慘的人;孝雄幼稚地回答說這和她沒關係;美帆揭穿他的心情,說他不來學校以為自己很特別、像個大人,實際上連和人正常相處都不會;孝雄恍然間發現,平時不那麼強勢的美帆,實際上把自己的心情早就看透了。後來孝雄再也沒在學校見過美帆,才知道對方父母離婚而搬家的事情,從此孝雄下決心要變成真正的大人。

1.2 雪野百香里

雪野百香里是個典型的INFP。小學的時候,因為長得太好看而被孤立,一點點錯誤就被其他同學放大。初中的時候,遇到了特別喜歡的年輕國文老師陽菜子,在老師的幫助和影響下,雪野終於能和同齡人快樂地交流。

擁有雪野所沒有的一切東西:圓嘟嘟的溫柔臉龐,與尖銳無緣,柔軟豐滿的身體讓人忍不住想一把抱住,還有能讓任何人都放鬆下來的穩重態度。

對於雪野來說,那段時間是真正意義上的救贖。雪野幾乎是第一次覺得學校不再是個令人痛苦的地方。

雪野對陽菜子老師的仰慕是痛苦而又一心嚮往的——那是一種近乎戀愛、讓人想哭的感情。

上高中以後,雪野的美麗忽然有了歸宿,與世界能相對正常的溝通上了。高二高三之間,陽菜子因為工作變動,開了一個小型的聚會,聚會結束,陽菜子告訴雪野自己其實是因為懷孕所以搬家辭職,在雪野不解委屈的複雜情感下,陽菜子說了那句後面正式劇情里會呼應的話「沒關係的,反正無論是誰,身上都有些奇怪的地方。」

1.3 秋月翔太

秋月翔太和女朋友寺本梨花是兩年前在一次演出中認識的,梨花是那場校園舞台劇的女主角。

梨花是那種大學生

「說是女演員,其實只是個想當演員的普通大學生。...(略)...估計就是那種隨處可見、做著明星夢的女孩吧」

而翔太當時已經在通訊公司做了4年營銷,常年處於小組墊底水平

「著迷梨花那意志堅定的眼眸和柔軟的身體,但和梨花在一起時,至今從未感受過的自卑感經常襲來」

「嫉妒、自卑感、佔有慾和自尊心交織在一起的複雜痛感」

一次約會時,梨花說希望翔太把自己逼緊一點,要有夢想;翔太感到不快,後面的對話中諷刺說梨花口口聲聲說追逐夢想,卻連吃飯都一直花他的錢。後來梨花表示後悔,不應該挑起話端。

其實他們也只是普普通通的情侶:一個在工作場食物鏈底層的普通員工,一個追求高標準卻常常浮於表面不切實際的普通大學生。

1.4 伊藤宗一郎

伊藤宗一郎(ESTJ?),翔太的高中班主任,體育老師,雪野的前男友,常年穿運動服。早年到東京,在房地產公司工作結識了一共交往兩年的女友菜都美,後來伊藤宗一郎考取教師資格,菜都美留學古巴(?我一臉懵逼?),就無痛分手了。

故事主線的兩年前,雪野也加入了伊藤宗一郎的學校。伊藤宗一郎對雪野的印象是,美麗、受學生愛戴;而雪野對伊藤宗一郎的感覺卻是,像個黑社會一樣嚇人。一次酒會上偶然的機會,兩個人之後開始有了交集並且越走越近。雪野在伊藤宗一郎心目中,簡直就是女神一般:

像我之前在網上看過的那種被剝奪了意志的美麗容器,只集合了男人的扭曲理想。

可以和她結婚,想和她結婚,希望她和自己結婚。希望結婚,讓她永遠成為自己的人——我第一次對他人產生這種心情,對象是百香里。

只要和她視線對上,心臟就會被一把揪住,她身上有說不出的力量。我覺得那種力量應該來自百香里的某個地方,而非意志。就像看到某種自然景象,會不自覺地產生畏懼...(略)...

逃不掉了——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在高興還是悲傷...(略)...但我討厭被比自己強大的東西束縛住,不知為何,我就是害怕那種東西,所以至今為止都小心地避開她,但如今已經遲了。

我覺得自己就像在東京的角落裡,偶然找到了僅在孤島存活的珍貴蝴蝶。

最後,我連在休息時間看到百香里和學生講話都覺得嫉妒,對此我自己也很驚愕。

然而,對於後來雪野被班上學生抵制和孤立,作為戀人兼同事的伊藤宗一郎竟然只有兩個片段的記憶:九月份吃飯的時候雪野提到一次,再後面就是十二月時情況迅速惡化。可見伊藤宗一郎在情感上有多遲鈍,後面的分手就顯而易見了,這個從mbti的角度理解還是比較容易的。

1.5 相澤祥子

相澤祥子出生在一個缺愛的富有家庭,母親是後媽,哥哥是名牌私立學校的混混。不擅長打扮,且缺乏戀愛經驗,厭惡包括爸爸和哥哥在內的所有男性。初中時代有一男一女兩個同樣不起眼的好友,過著不起眼的平淡生活。一次好友間的猜字遊戲讓相澤祥子想要徹底改頭換面,從外觀上——練習化妝、減肥、修衣服,這讓相澤祥子的生活變得不難么艱難,不管是異性頻頻的眼光還是同性間本無交集的同學都讓她覺得

世界對自己的態度變得溫柔而甜蜜。

高一,相澤祥子喜歡上了古文老師雪野,當然不是戀愛的那種喜歡,是發自內心的同性間的欣賞

講台上有個天然美女啊!第一次上那個老師的課時,我像個海邊的專業漁夫在遠洋捕魚時突然看到藍鯨般,受到巨大的衝擊。...(略)...我非常了解「養殖生物=化妝美女」,算是個小小的權威,所以一眼就明白她那清爽的妝容不是為了錦上添花,而是為了掩飾自己的美貌。...(略)...美麗到甚至需要掩飾自己,這樣的人生真難以想像。...(略)...老師對誰都很公平,而且是個善良的人。

高一的生活,相澤祥子快樂地過去了,但總覺得少了什麼。高二的時候,她對又高又帥的籃球社隊長牧野一見鍾情,但沒想到對方在人前是溫柔的,在兩個人的時候卻是個十足的變態、惡魔。被百般折磨的相澤祥子在牧野對雪野表白被拒之後,小心試探,之後就被冷分手了。之後高二,相澤祥子受不了牧野的無視開始各種歇斯底里,最後認定,一切都是雪野的錯,逐步進化到發動全班來抵制雪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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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畫前的基本劇情上面已經講完了,各種線,最終匯聚到一個結上,就是那個公園裡的言葉之庭。

說想要真正長大已經三年的秋月孝雄,因為種種原因被孤立的雪野百香里,在言葉之庭相遇。雖然有巧合的成分,但也情理之中。言葉之庭是兩個INxx逃避現實、安靜獨處的場所。雖然互相交流的話語並不多,但是孝雄卻越來越被溫柔又神秘的雪野吸引,雪野也在早熟、堅定的孝雄身上找到了拯救自己的希望。兩個人的相似,在伊藤宗一郎章節裡面也有闡述(雖然他完全不知道這兩個人有什麼直接聯繫):

我望著那副景象,突然察覺到:秋月和百香里給人的感覺有點像。就像落在水面上的油一樣,兩人都不會融入周圍的環境。並不是說他們一眼看上去很打眼,他們也有朋友也會笑,也不會破壞在場的氣氛。但仔細觀察就能發現,百香里和秋月的心裡都有絕對不會展示給他人的神秘領域。那片領域對他人而言,有可能有價值,也可能只是一堆破爛。...略...那兩個人的確與周圍格格不入。

所以,我再次意識到,其實我不太擅長和秋月相處。而且,因為同樣的原因,我註定被百香里強烈地吸引。

之後就是熟悉的動畫劇情,動畫裡面有很多一閃而過的場景,在小說里都大量擴寫了。各個角色的心理活動也不再需要場景和觀影時的想像去猜測,而是直白地點明了。

其中有個細節很有意思,講到孝雄在打工時一次的經歷,一位顧客挑刺說飯有問題,孝雄為餐館辯解,顧客更不滿,另一位年長的打工者出來才平息了紛爭。這個場景在這個月2號上映的《你的名字。》里同樣出現~

故事的最後,動畫里講的是孝雄一個人來到冬天的言葉之庭,把做好的鞋子送給遠方的雪野。但小說裡面是,孝雄攢夠學費高中畢業去佛羅倫薩留學兩年,雪野回老家工作,主線故事的四年後,兩人約定好在言葉之庭見面。波瀾不驚的雨聲中,孝雄當面把鞋子送給雪野,小說也在這裡完結。

新海誠的作品我基本上都喜歡,但要打個分數的話,言葉之庭9.8、秒速五厘米9.2、你的名字8.8、雲之彼端8.5、星之聲8.4、她和她的貓8.3、追逐繁星的孩子7.8。所有作品裡面,言葉之庭毫無疑問是分數最高的,最有藝術感的,也是最打動我的。影片結尾高潮處,雪野衝過去哭著抱住孝雄,天空突然雨過初晴,鏡頭拉長到城市視角,秦基博 rain的歌聲響起,所有的一切都美妙了,這是我打高分的一個重要原因。相比之下,秒速五厘米裡面,火車經過隔絕兩主角的畫面是遺憾和致郁的,美但是不美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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