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夢二十年——上海今昔碎碎念
定於2011年3月。
上海在我的心裡是一個豐富的存在,她有著厚重的記憶,她有著年輕的身軀,她有著旺盛的生命力,她有著無限多的可能性。一直覺得她該是黃浦江上深沉而遼遠的汽笛聲,是淮海路上香甜的奶油味,是輕清柔美的吳儂軟語,是穿著旗袍搖曳生姿的女孩,是家傳的霉綠斑斕的銅香爐上的那一爐沉香屑,是張愛玲微挑起下額所流露出的才情與傲然,是霓虹閃爍歌舞昇平的浮世繁華。
二十年前,當還是小女孩的我跟著爸媽第一次來到上海。那是一段至今難忘的記憶,第一次坐卧鋪車廂,第一次來到中國最繁華的都市,第一次領略燈紅酒綠的海灘風情。印象最深刻的是記得在一個小小弄堂里,有一個賣五香茶葉蛋的阿婆,抑制不住茶葉蛋的誘惑和阿婆的強大「推銷」,一口氣吃了8個茶葉蛋,成為我至今,估計也是永遠都無法打破的記錄。
五香茶葉蛋的悠香附著在我對上海最初的印象上,還有那具有濃烈人情味的老弄堂。記得在那悠閑的下午,弄堂里的人手拿蒲扇,拖著藤椅,三三兩兩地倚門而坐,在一起閑拉家常,談山海經。想像著二十年前我去過的弄堂,是否有阮玲玉輕盈地走過,是否我錯失了那些永不飄散的老上海風情。
看著自己二十年前在上海拍攝的照片,感嘆著時光真是一把「殺豬刀」,我已經從一個不諳世事的小屁孩變成了一個踩在青春尾巴上的宅女,而上海也從一個樸素的鄰家女孩蛻變成一個時尚的摩登女郎。
對上海的了解真的不多,僅僅是發哥《上海灘》的義薄雲天,是王家衛《花樣年華》中曼妙的旗袍,當年大熱的衛慧的《上海寶貝》,當然還有舉世矚目的世博會。所以當二十年後再踏入上海時,心中比旁人更多了一份時光難耐的感慨和猶如與初戀情人再度重逢的欣喜加忐忑。
繁華如水的夜上海,暖暖的燈光燃起,酒吧、咖啡屋陸續人影攢動;弄堂里走過一對年輕的藍眼睛高鼻子的夫婦,小推車裡的孩子正安睡;藝術品商店亮起了剔透的燈光,模糊而斑斕;弄堂外市井的車流,沒有了夏日的喧鬧。上海,幽靜的隱睡在燈火闌珊的深處,卻釋放著無窮的魅力與能量。
走在這個靠海的國際都市裡,繁華的景象浸淫在潮濕的空氣里。 從前的記憶瀰漫著整個城市,像雨點一樣淋濕了廣廈街角。似曾相識的聲音和街景似乎把二十年輕輕略去,她的風情散落在各個街道和弄堂里,也散落在上海人和「外鄉人」的心情里。
這個曾經給人感覺璀璨奢華的城市,有著最優雅精緻的生活,流行著最時髦的享受。燈紅酒綠、鶯歌燕舞,風花雪月、似夢似幻,都已淹沒在紅塵往事中。或許,當我們收拾起散漫的心情,驀然回首——
一個新的上海就在燈火闌珊處,而你我就在上海的城市記憶中相逢。那些熟悉的名字和模糊的影像,述說著歲月的傳奇,演繹著上海的人生百相。那些在當初生存著而今已逝去的人影,現在與我們的呼吸同在。因為有人打開了這扇通向過去和未來的門,穿越歷史俯仰在過去與未來之間,為上海的舊貌新顏而悸動……
就像一首詩中說的那樣:
我們愛那晨光熹微中黃浦江上刺破寧靜的一聲汽笛;
我們愛那夜雨凄迷時浦江兩岸流麗的燈光和江上蒼老動人的月亮;
我們愛那夏日黃昏夕陽西下時的外白渡橋和橋頭賣茶葉蛋的老太;
我們愛那冬日午後陽光滿滿的汾陽路和路上深情款款的梧桐溫柔出塵的音樂;
我們愛人民廣場的點點白鴿和喂著鴿子興奮如斯的孩子;
我們愛清晨公園裡合唱的白髮蒼蒼的老人,
他們唱著:當我年輕的時候……
或許,我不是最了解上海,但我最難忘那二十年的滄海一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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