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機器人遭遇精神異能者——評述《基地與混亂》

《基地與混亂》（Foundation and Chaos）是一本獲得艾薩克·阿西莫夫遺產會授權的科幻小說，出版於1998年2月，作者格雷格·貝爾（Greg Bear）。這本書是《第二基地三部曲》（Second Foundation Trilogy）的第二部。整個《第二基地三部曲》都被認為是「《基地》宇宙」的一部分。《基地與混亂》的故事發生在《基地》第一部分《心理史學家》（The Psychohistorians）期間，即銀河紀元12067年，講述了哈里·謝頓受到審判前後各派機器人與精神異能者的明爭暗鬥。

一、對「《基地》宇宙」的設定補充

《基地與混亂》為阿西莫夫創造的「《基地》宇宙」補充了大量背景設定。其中比較重要的設定包括：

1、腦熱最早是人類在銀河帝國成立前發明的一種生化武器。感染腦熱的人會失去強烈的好奇心與創造力。到了帝國時代，幾乎所有人類兒童都感染過腦熱，但其中四分之一癥狀極其嚴重。

2、銀河紀元2000年左右，機·達尼爾·奧利沃用奧羅拉的設備在偏遠的衛星厄俄斯與機·揚·坎薩夫設立機器人維修站。

3、達尼爾領悟機器人學第零法則後，企圖把這一法則傳播給所有機器人。然而，並不是所有機器人都接受這條法則。那些不接受第零法則的機器人被稱為「卡爾文派」——以古代地球的傳奇機器人心理學家蘇珊·卡爾文命名；那些接受第零法則的機器人被稱為「吉斯卡德派」——以達尼爾的好友機·吉斯卡德·雷文特洛夫命名。兩派主要分歧在於：卡爾文派不認為人類的自由發展應該被限制——即使自由發展可能會在短時間內傷害人類整體。

不過，卡爾文派和吉斯卡德派各自也都不是鐵板一塊，內部還分成理念不同的幾個支系。這些機器人組織明爭暗鬥，最終，以達尼爾為首的那個吉斯卡德派支系獲勝，主導了人類歷史的發展。其他機器人組織雖然大都轉入地下躲藏，但偶爾也對人類歷史產生了重要影響，比如：

銀河紀元3000年左右，在一個卡爾文派支系的幫助下，女皇肖麗-哈恩上台。她下令摧毀了帝國境內各個星球幾乎所有的歷史記錄，因為這個卡爾文派支系認為沒有歷史牽掛的人類更易於服務，更易於恢復對機器人僕人的信任。但他們後來顯然沒有成功。大約9000年後，即銀河紀元12028年，以機·普拉西克斯為首的卡爾文派支系抵達川陀，表面上以商貿代理公司的名義活動。這個普拉西克斯的製造者是凱爾登·阿馬迪羅——他與達尼爾的製造者漢·法斯托爾夫本來就是政敵。普拉西克斯的卡爾文派支系在川陀發現一座古老的圖書館，裡面藏有肖麗-哈恩女皇上台前的眾多歷史記錄，其中包括伏爾泰和貞德的模擬程序。為了破壞達尼爾的事業，他們放出這兩個程序。這兩個模擬智能幾經輾轉最終進入謝頓的辦公室。

4、謝頓當首相期間曾審問過五名極具魅力的叛軍領導人。其中最值得注意的是尼科洛·帕斯——他聲稱機器人滲透進人類社會。為了搜捕機器人，他導致了五百億人的死亡！

5、從銀河紀元12042年開始，達尼爾把手下的機器人洛多維克·特里馬安插到貴族陳林格身邊。陳林格並不知道這位助手是機器人。洛多維克二十多年來兢兢業業、忠心耿耿，深得陳林格的信任和賞識。陳林格的崛起有一半是他的功勞。公共安全委員會也是由他建議設立的。

6、達爾區有一座建設了二十年的熱庫，深達200公里，是川陀有史以來最大的工程。結果，銀河紀元12057年，因工程師的低能和官員的腐敗，這座熱庫發生坍塌，10萬人死亡。雖然陳林格懲處了所有相關責任人，幾萬人被送入監獄和勞改營，但達爾區從此無法再滿足川陀的動力需求。其政治地位一落千丈；其經濟狀況一蹶不振。

7、銀河紀元12064年，14歲的克拉尤斯一世被公共安全委員會扶持上台，成為新一任銀河帝國皇帝。

8、銀河紀元12065年，洛多維克向陳林格提出了審判謝頓的建議。

二、主線劇情概述

1、一個不受三法則約束的機器人的誕生

銀河紀元12067年，帝國觀測到卡萊星已發生超新星爆炸九個月。卡萊星附近四個忠於帝國的行星系——薩羅薩、基斯克、普馬和特蘭斯達爾——遭到威脅。在一系列政治扯皮和資源部署後，帝國海軍才派艦隊去救人。陳林格派洛多維克·特里馬乘坐帝國測量船「光榮之矛號」去行星薩羅薩救援。過去碰到類似事件，帝國至少可以拯救三分之一的行星人口，從幾百萬到幾十億不等。但現在，隨著帝國的衰落，艦隊只能營救皇帝開列的一些家族了。當超新星衝擊波還剩七天抵達薩羅薩時，「光榮之矛號」在距離目的地千億公里遠的地方遭到巨大的中微子流轟擊，導致船體嚴重受損，船員全部死亡，只有作為機器人的洛多維克倖存。

巧合的是，以電磁波形式存在伏爾泰模因意識正好在附近空域遊盪。為了做實驗，以及對「自由」的偏執追求，他潛入洛多維克的正電子腦，篡改了他的程序，使他不再受機器人學四法則的限制。但洛多維克當時並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由於洛多維克失聯，陳林格和達尼爾不約而同地僱傭情報員莫斯·普蘭奇去搜尋「光榮之矛號」。普蘭奇暗中決定幫助達尼爾，因為普蘭奇拜訪過行星馬德洛斯。原來，馬德洛斯曾是一個欣欣向榮的新文藝復興世界，但謝頓當政期間對新文藝復興運動的鎮壓導致馬德洛斯成為一個死氣沉沉的世界。普蘭奇當然不知道謝頓與達尼爾的關係，只是簡單地把馬德洛斯的凋敝歸罪於川陀當局，所以他對陳林格感到厭惡，只想敷衍他。

普蘭奇僱傭了行商特里奇及其飛船「邪惡之花號」啟程。在前往薩羅薩的路上，普蘭奇利用老師康納·邁爾所傳授的技藝在「邁爾空間」中找到一條不連貫的超空間驅動器蹤跡——這就是「光榮之矛號」的航跡。「邪惡之花號」找到「光榮之矛號」後，普蘭奇把休眠狀態的洛多維克送回「邪惡之花號」，但向陳林格回報稱洛多維克已經死亡。

不料，「邪惡之花號」的大副特林和船員傑拉·安丹奇被人買通，企圖割開洛多維克的頭顱，獲得他的腦子。洛多維克為了保護自己，下意識重傷安丹奇。他這才意識到，自己程序遭到篡改，機器人學四法則對自己已失效。不過，這時的他依然不知道伏爾泰的存在。事後，特里奇船長依然按計劃把普蘭奇和洛多維克送往目的地馬德洛斯，因為達尼爾與普蘭奇約定，將在那裡迎接洛多維克。

馬德洛斯的凋敝也震驚了洛多維克，但他知道這一切其實源於謝頓的心理史學。由於是達尼爾依據第零法則鼓勵謝頓發展心理史學，因此洛多維克開始質疑達尼爾的正當性。

達尼爾接到洛多維克後，抹去了普蘭奇關於這次任務的記憶，但給了他在銀河系內暢行無阻的各類文書。普蘭奇懵懵懂懂地離開了這兩個機器人。

洛多維克告知達尼爾，自己不再受機器人學四法則的約束。達尼爾遂帶他回厄俄斯接受修理。在路上，他把「卡爾文派」與「吉斯卡德派」的衝突歷史告訴了洛多維克。抵達厄俄斯後，達尼爾和洛多維克發現多爾絲·維納比利已被揚·坎薩夫修復完畢。坎薩夫接著掃描了洛多維克，發現他沒有異常。洛多維克推測坎薩夫的能力還不足以觸及機器人學四法則這麼底層的程序。於是他順水推舟，謊稱機器人學四法則已恢復對自己的約束。但其實，他暗自決定成為一個「卡爾文派」機器人，反對第零法則，破壞謝頓計劃。

接著，達尼爾帶著易容後的多爾絲和洛多維克回到川陀。他們首先拜訪了謝頓。謝頓認為眼前的這個女機器人似曾相識，但多爾絲強忍住內心的激動，暫時沒有暴露身份。

2、帝國精神異能者的崛起

與此同時，對陳林格來說，禍不單行。一方面，他失去了最得力的助手洛多維克。另一方面，樞密院委員法拉德·辛特崛起，成為陳林格的主要政敵。辛特是一個精神異能者，從銀河紀元12062年開始就以研究人類基因的名義在達爾區捕殺比克拉尤斯一世小的精神異能者，因為他誤以為這些人可能與麥麴生傳說中的機器人「達尼」有關，甚至可能就是機器人，即川陀傳說中的「永恆人」。直覺告訴他，達爾區會有更多這樣的機器人候選者。

哈里·謝頓的孫女萬達·謝頓和孫女婿斯特廷·帕爾弗的精神異能並不穩定，時強時弱。因此他倆要尋找其他精神異能者為第二基地組建一個穩定的核心團隊。瓦拉·利索就是他們找到的穩定精神異能者之一。隨著利索的精神異能越來越強，辛特感受到了她，並把她召喚入宮。沒想到，醜陋、矮小的利索愛上了辛特，願意為他去達爾區搜捕精神異能者。從此，利索不再為第二基地服務。

利索很快成長為川陀最強大的精神異能者。在達爾區，她感受到了精神異能僅次於自己的克利婭·阿斯加爾。於是，在帝國特警的協助下，利索對她展開追捕。走投無路的克利婭在人形機器人機·卡盧辛·達斯的介紹下，被迫躲入普拉西克斯的商貿代理公司。她在公司里認識了另一個來自達爾區的精神異能者布蘭。兩人成為戀人。

另一方面，在馬德洛斯，達尼爾雖然抹除了普蘭奇與自己見面的記憶，但知道普蘭奇身上還藏著一個微型記錄器。他故意沒有收走這個記錄器。這樣，等普蘭奇離開達尼爾和洛多維克後，很快通過這個微型記錄器獲悉機器人的存在與他們的能力。就在普蘭奇感到震驚和不知所措時，辛特聯繫了他，把他召喚回川陀。見到辛特後，普蘭奇把自己的奇遇如實告知對方。辛特遂要求利索去研究普蘭奇遇到的那兩個機器人。

接著，克拉尤斯一世遭遇一次未遂暗殺。辛特為此怪罪宮廷衛隊，認為這是他們失職。而宮廷衛隊正由公共安全委員會負責管轄。藉此機會，在辛特的建議下，皇帝成立了大眾安全委員會，其首席委員自然由辛特擔任。這個組織與公共安全委員會相互制衡。

3、古老支系的新成員

為了反抗達尼爾，洛多維克獨自行動，決定暗中尋找傳說中的卡爾文派機器人。他第一站就是去輝·馬金的圖書館搜索關於卡爾文派的疑似歷史記錄，但沒有發現有價值的信息。沒想到，剛走出圖書館，他就被利索發現了，隨即遭到帝國特警的追捕。在逃跑過程中，卡盧辛救了他，直接把他帶去卡爾文派的商貿代理公司。原來，普拉西克斯的卡爾文派支系最近一直在監視洛多維克。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在普拉西克斯的藏身地，洛多維克甚至發現這個卡爾派支系不知用什麼方式得到了吉斯卡德的頭部！雖然吉斯卡德的程序已無法再運行，但這個頭部里儲存的記憶是完備的。

洛多維克確認了自己與卡爾文派秉持相同的觀點：達尼爾的第零法則只會導致人類社會固步自封、僵化靜止，而人類需要混亂才能重生，需要逆境才能前行，因此，必須破壞達尼爾推動的謝頓計劃。然而，由於破壞謝頓計劃會給哈里·謝頓本人帶來傷害，因此卡爾文派只能請求不受機器人學法則約束的洛多維克去做這件事。

普拉西克斯還把人類兩萬多年的歷史告訴克利婭和布蘭，最後邀請他們也參與破壞謝頓計劃的任務。克利婭和布蘭答應幫助普拉西克斯，但有個條件：完事後，機器人必須全部遠離人類社會，不再干涉人類歷史。但普拉西克斯只能答應儘可能撤走卡爾文派機器人。

就在這時，洛多維克發現，真正為他去除機器人學四法則限制的其實是伏爾泰的模擬程序。而且伏爾泰的模擬程序也潛伏在了普拉西克斯和卡盧辛的系統里，但沒有干涉他倆的行為，只是暗中觀察。

很快，已經兩萬多歲的普拉西克斯因年久失修而即將停止運轉。達尼爾派多爾絲找到他，向他伸出橄欖枝，請他去厄俄斯接受修理。達尼爾還邀請其他卡爾文派的支系來勸普拉西克斯不要傷害謝頓。但這一切均被普拉西克斯拒絕。最後，普拉西克斯指定洛多維克為接班人，然後把自己的記憶都傳輸給他，自己停止運轉。

4、心理史學的局限性

哈里·謝頓受審判前，辛特意外抓獲一個年久失修的女機器人。他認為這個機器人是謝頓的亡妻多爾絲，於是要挾陳林格把對謝頓的起訴移交給大眾安全委員會。但陳林格表示拒絕，只允許大眾安全委員會出庭，向謝頓提幾個問題。

為了打擊辛特，陳林格找到威名顯赫的普羅森將軍，讓他帶人假借大眾安全委員會的名義公開在達爾區搜捕四千名青少年。這導致達爾區爆發騷亂，克拉尤斯一世皇帝被迫撤銷普羅森接到的命令，親自接管對機器人的調查，同時擱置對大眾安全委員會章程的審批。皇帝發現，辛特抓獲的那個女機器人雖有幾千歲，但一直只是在麥麴生區的普通人家裡藏著，沒有製造過任何陰謀。皇帝對辛特失去信任，大眾安全委員會名存實亡。那個機器人後來被銷毀了。

與此同時，由於貞德的模因意識支持謝頓，並不認同伏爾泰協助卡爾文派，因此達尼爾邀請貞德進入自己的系統。

而瓦拉·利索也終於找到了洛多維克的卡爾文派支系藏身地。當時其他人均已撤離，只有卡盧辛在善後。搜查藏身地由普羅森將軍負責。他很早以前在一顆遙遠的行星遇到過一個失常的機器人，而且陳林格也向他講述過一些機器人知識，所以他對機器人比較了解。卡盧辛意識到，自己無力阻止帝國軍人逮捕自己，而自己被捕又會傷害人類。面對這一顯然違反第一法則的境遇，卡盧辛被迫關閉自己。

利索知道法拉德·辛特失勢後，要他與自己私奔。辛特厲聲拒絕了她。瞬間感到自己失戀的利索一怒之下利用精神異能殺死了辛特。

隨後，利索決定去消滅謝頓，因為她認為謝頓是機器人的僕人，而她的悲劇都是機器人造成的。當時對謝頓的審判已順利結束，《銀河百科全書》編纂者及其家屬總共98572人將被全部「流放」到端點星，謝頓正準備離開牢房。面對利索對謝頓的威脅，首先趕到的是多爾絲，但她無力對抗利索的強大精神異能。接著，在伏爾泰和貞德的幫助下，克利婭、布蘭、洛多維克和達尼爾先後趕到。利索用精神異能擊退伏爾泰和貞德，壓制住克利婭和布蘭。最後，是洛多維克頑強挺進，折斷利索的脖子，才結束利索的威脅。達尼爾抵達牢房門口後，發現已經不需要自己做什麼了。

事後，陳林格親自會見達尼爾。他雖然知道達尼爾兩萬年來對人類社會的調控，但本質上並不關心人類整體，只在乎自己的權力和地位。因此，他把帝國搜捕到的所有機器人資源都還給了達尼爾，要求他帶著這些資源離開川陀。

回家後，謝頓因利索的存在而萬念俱灰。他認為心理史學沒有考慮人類自身的生物演化因素，強大的精神異能者會徹底破壞謝頓計劃。這時，達尼爾、多爾絲、克利婭和布蘭拜訪了謝頓。克利婭讓謝頓相信，心理史學雖然只是一種假說和推測，但第二基地的精神異能者會確保謝頓計劃的順利實施，在異常出現時及時修正。達尼爾則向謝頓保證，多爾絲在完成接下來的任務後，會與謝頓團聚，但現在不是團聚的時候，因為現在謝頓依然是公眾人物，讓公眾發現多爾絲復活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最後，達尼爾再次找到莫斯·普蘭奇，讓他把克利婭和布蘭送到一萬光年外的卡爾甘，再把洛多維克和機器人資源送到六萬光年外的厄俄斯。這一次，他答應事後給予普蘭奇徹底的自由。

三、簡評

很難想像《基地與混亂》與《基地的恐懼》屬於同一個系列。兩者的閱讀體驗簡直一個天一個地。《基地的恐懼》讓人昏昏欲睡；《基地與混亂》讓人慾罷不能。本書的前80%高潮迭起，圍繞正電子腦機器人和精神異能者的新設定層出不窮，讓人拍案叫絕。後20%則讓人唏噓不已——原來謝頓在生前就認識到心理史學的歷史局限性，原來謝頓在晚年又與至愛多爾絲團聚了。

不過，就故事情節來說，《基地與混亂》更像本系列第三部《基地的勝利》的前奏。很多在《基地與混亂》中提出的問題並未得到真正解決。現在，洛多維克、多爾絲、克利婭、布蘭等關鍵人物均已就位，看看達尼爾將在下一部怎樣與他們互動，揭示銀河系的秘密吧！

譯名表

人物

Voltaire，伏爾泰

Joan of Arc，聖女貞德

Susan Calvin，蘇珊·卡爾文

Hari Seldon，哈里·謝頓

Wanda Seldon，萬達·謝頓

Stettin Palver，斯特廷·帕爾弗

Shoree-Harn，肖麗-哈恩

Nikolo Pas，尼科洛·帕斯

Chief Commissioner Linge Chen，首席委員陳林格

Klayus I，克拉尤斯一世

Privy Councilor Farad Sinter，樞密院委員法拉德·辛特

Mors Planch，莫斯·普蘭奇

Tritch，特里奇

Trin，特林

Konner Mire，康納·邁爾

Gela Andanch，傑拉·安丹奇

Vara Liso，瓦拉·利索

Klia Asgar，克利婭·阿斯加爾

Huy Markin，輝·馬金

Kelden Amadiro，凱爾登·阿馬迪羅

Han Fastolfe，漢·法斯托爾夫

Brann，布蘭

General Prothon，普羅森將軍

Dors Venabili，多爾絲·維納比利

R. Daneel Olivaw (Da-Nee)，機·達尼爾·奧利沃（達尼）

R. Giskard Reventlov，機·吉斯卡德·雷文特洛夫

R. Yan Kansarv，機·揚·坎薩夫

R. Plussix，機·普拉西克斯

R. Kallusin Dass，機·卡盧辛·達斯

Lodovik Trema，洛多維克·特里馬

組織

Galactic Empire，銀河帝國

Commission of Public Safety，公共安全委員會

Commission of General Security，大眾安全委員會

Imperial Special，帝國特警

Calvinian，卡爾文派

Giskardian，吉斯卡德派

地點

Aurora，奧羅拉

Eos，厄俄斯

Trantor，川陀

Dahl Sector，達爾區

Mycogen Sector，麥麴生區

Kales star，卡萊星

Sarossa，薩羅薩

Kisk，基斯克

Puma，普馬

Transdal，特蘭斯達爾

Madder Loss，馬德洛斯

Terminus，端點星

Kalgan，卡爾甘

飛船

Imperial survey ship Spear of Glory，帝國測量船「光榮之矛號」

Flower of Evil，「邪惡之花號」

科技

heatsink，熱庫

hyperdrive，超空間驅動器

其它

Brain fever，腦熱

Meme-mind，模因意識

New Renaissance，新文藝復興

Mire Space，邁爾空間

Eternal，永恆人

Encyclopedia Galactica，《銀河百科全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