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越反擊戰揭秘：隻身斗群敵血染法卡山的「孤膽英雄」

02-09

法卡山，位於廣西壯族自治區憑祥市上石鄉（80年代初稱為上石人民公社）板旺村與越南諒山省高祿縣交界處，由5個山頭組成。中越邊境走到法卡山這裡向南突出一個V字形，法卡山正斜騎在國境線上。5個山頭由西北向東南分為1、2、3、4、5號高地。其中北側的1、2號高地在中國境內；南側的4、5號高地在越南境內；正中間的3號高地為主峰，也是騎線制高點，海拔511.3米，山頂地域較為狹窄，其上曾經豎立中越傳統邊界26號界碑。從主峰延伸至越南境內的4、5號高地總長約160米（不算鞍部係數），平均寬約60-70米，面積很小，地形也不險要，平時看上去頗不起眼。

不過，從軍事角度看，自法卡山向南20多公里便是越北重鎮諒山，沿途山脈基本呈南北走向，山間有公路直通諒山。中國軍隊控制了法卡山，便能俯瞰諒山以北地區的交通要隘，對於越軍在這一地區的防禦如芒刺在背。反過來看，法卡山側後就是廣西的邊境城鎮油隘，周圍有公路通向憑祥市至友誼關地區的交通線。如果越軍控制了法卡山，便消除了對諒山的威脅，並能進一步前推炮兵觀察所，從而威脅中國境內數十平方公里的交通線和地區安全。因此，越南軍隊於1979年佔領法卡山，依託山勢修築了大量碉堡、工事，部署了輕重火器，向中國境內任意開槍開炮進行挑釁，對中國邊民的生產生活造成嚴重破壞。

根據中央軍委指示，我廣西軍區組織邊防3師9團發起拔點還擊作戰，於1981年5月5日一舉收復法卡山主峰3號高地，並進一步前推佔領了4號、5號高地。當面越軍步兵337師52團不甘心失敗，調集兵力持續發起反撲。雙方進行的最激烈最殘酷的一次攻防戰鬥，便發生於1981年5月16日。

從5月15日午夜起，越軍就以猛烈的炮火轟擊法卡山及周圍地區，3個小時內落彈400多發。爾後組織了加強團級兵力，利用夜色和炮火掩護，向我邊防3師9團5連堅守的法卡山3、4、5號高地實施波浪式輪番猛撲，戰鬥空前激烈。

越軍的攻擊行動突然，戰術又狠又刁，一面出動營連級兵力分三面向我法卡山陣地實施快速分割包圍，同時以曲射、直射火炮和開至法卡山前沿的坦克火力壓制我守軍陣地及隔斷我後方支援。在越軍的突然密集炮火射擊下，我軍一線陣地堅守分隊出現了傷亡和武器損毀，並與後方聯繫中斷，不得不各自為戰。

4號高地位於3號和5號高地之間，是主峰陣地前的最後一道屏障，地位非常重要，由我5連9班守衛。當天戰鬥打響後，越軍集中優勢兵力火力經過慘烈戰鬥首先奪取了我最前沿的5號高地，爾後以該高地為依託，組織一個連兵力分三面又向我4號高地發起圍攻。

堅守4號高地的我5連9班指戰員，面對敵眾我寡，通信聯絡全部中斷的險峻情況，以捨死忘生的精神與源源不斷衝上來的越軍展開了浴血廝殺。經過反覆爭奪，9班副班長溫成榮、機槍手姚達興等超過半數人員傷亡，全班只剩下4個人。越軍在炮火掩護下又一次發起衝擊，終於突入陣地，雙方展開了殘酷的交手戰。代理3排長兼9班長段玉生在陣地上來回穿梭打擊敵人，後身負重傷，拉響集束手榴彈與衝上來的7名越軍同歸於盡。加強9班的機炮連排長陳建國在戰鬥中臉部、手腳多處被殉爆的彈藥燒傷，仍奮力用輕機槍、衝鋒槍輪番向敵掃射並投彈。當子彈和手榴彈打完後，他與一名突入陣地的越軍展開了殊死搏鬥，硬是用膝蓋壓住敵人的脖子將其擊斃。爾後陳建國又撿起一支衝鋒槍向爬進塹壕的越軍掃射，連續斃敵3名，直到因體力不支而倒地昏迷。戰士羅遠峰以輕機槍猛烈向敵開火，又衝上去追擊兩名越軍，不幸被敵人擊中滾落山下。

最後陣地上只剩下戰士袁煥高一人，越軍張牙舞爪向他圍攻過來。袁煥高是廣東省高州縣新垌公社人，在部隊經過摸爬滾打成為了一名軍事素質出眾的老戰士。他毫無懼色，用衝鋒槍猛掃群敵。子彈打光了，就一顆一顆輪番將手榴彈甩向敵人，炸得越軍鬼哭狼嚎。手榴彈也打完了，他又端起犧牲戰友的輕機槍向敵人射擊。在槍林彈雨中，袁煥高中彈負傷，他咬牙打光了所有的子彈，爾後忍痛躍上陣地，像英雄王成一樣衝鋒於戰火硝煙之中，繼續用石塊、彈藥箱頑強同敵人搏鬥。袁煥高孤身奮戰，勇猛無比，先後斃敵10人，打得越軍難以近前。最後，有一名越軍偷偷從後邊接近，用鐵鎬猛擊袁煥高的頭盔。袁煥高眼前一黑，撲倒在陣地上，並順著斜坡滾落到了山溝里。至此，4號高地也失守了。

5月16日戰鬥的結果是：我5連堅守分隊在後方炮火和兄弟6連的及時支援下，頑強守住了主峰3號高地。爾後迅速組織兵力實施反擊，並抓住我漲敵消的有利時機連續作戰，在我後方炮火支援下最終奪回了法卡山4、5號高地，並牢牢掌握在手中。

渾身是血的袁煥高滾落到山溝里，昏迷了一整天。到了夜裡，他蘇醒過來，憑藉頑強的毅力連走帶爬向回返，終於遇到部隊獲救。戰後，袁煥高被廣州軍區授予「孤膽英雄」榮譽稱號。他的英雄事迹後來被寫成報道《光榮屬於為祖國而戰的英雄：孤膽英雄袁煥高膽從何來——理想之火在胸中燃燒》，在國內引起了很大反響。1984年，人民美術出版社出版了連環畫《血染法卡山》，深為少年兒童所喜愛，更是讓這場戰鬥和袁煥高的英名回蕩於神州大地之中。

從部隊轉業後，袁煥高被分配到廣東省珠海市香洲區民政局，後升為主任科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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