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子鑒定事件之《 水塘里的浮屍》

　　我們中心有一個大姐大——負責和公安系統對接、專註於司法親子鑒定的楊姐。

　　楊姐是個「極品」，這個極品不是我們說她，完全是她自評，「極品」到什麼程度？大家自行腦補這次奧運會紅遍大江南北的傅園慧，她們同屬於自帶超級搞笑功能的一種人，和稍顯可愛的傅園慧所不同的是，楊姐全身上下充滿著「王霸之氣」。

　　記得前文曾經提到過，親子鑒定分為司法親子鑒定和個人隱私親子鑒定兩種，同樣的，我們的鑒定機構也有人專門負責司法鑒定這一塊，往往這個人物都屬於幕後BOSS級別，而我們中心的BOSS，就是楊姐。

　　可能有些朋友會問，不是公安系統都會有法醫嗎，怎麼會找你們做鑒定呢？

　　沒錯，只要是縣級以上的公安局，都有法醫，但實際上，許多地方的法醫都只有兩三個人，嚴重缺編；而且極個別的當事人，會質疑由公檢法審批的司法鑒定機構的公正性，這時候必須委託第三方機構來出示鑒定結果。

　　所以，我們這種第三方機構也會偶爾承接司法鑒定，甚至有的時候會被臨時聘用出去外地做一些採樣鑒定的事情，當然，我們承接司法鑒定的項目，也只限現在國家對第三方機構開放的那有數的幾種。

　　而要做司法鑒定，必須要有兩個鑒定師同時在場取樣並簽字才會生效，我則幸運地成為了楊姐的助手，和她一同經歷了那些奇葩狗血的事件。

　　我第一次接觸到外勤司法鑒定，是作為楊姐的助手。

　　記得那是2009年的夏末，我剛剛脫離了在接待大廳辦公的生活，拋棄了滿含幽怨眼神的濤哥（實習期兩年，可憐的濤哥還有一年），接到通知讓我暫時先到楊姐辦公室辦公，先作為楊姐的助手。

　　這天，我們倆和往常一樣，楊姐打開電腦認真看文獻，我拿著文件胡思亂想，神遊物外。

　　忽然，半掩著的辦公室門被人推開了，一男一女穿著警服的人站在我的眼前。

　　楊姐側頭一看，笑了：張警官，好久沒見你人了，今天是來喝茶的還是公幹的。

　　張警官我見過幾次，但是極少打交道，只知道他是我們市公安局刑偵大隊的副隊長，而旁邊那個年青的女孩，倒是第一次見。

　　張警官顯然和楊姐已經非常熟，故意不搭她話，看了下我笑道：小W你到了老楊手下當助手啊，嘖嘖，你媽也真捨得。

　　我尷尬道：張警官你好，我媽說在楊姐這裡學到的東西比其他地方要多得多，所以要我跟著楊姐。

　　張警官笑道：那確實是這個理，你媽有遠見，今天機會就來了。當然前提是你膽子大，敢跟著去。

　　楊姐站起身來，道：我說老張，小W是我助手，有事他不去也得去，你就別賣關子了，說吧，又有啥事要我們配合的。

　　於是，張警官也不再寒暄，就將今天的來意向我們一一道出。

　　原來，我們市下轄的C縣剛剛出了個案子，有人發現一個懷孕的弱智少女死在了一個池塘里，向縣公安局報案後，經過調查，發現案情比較複雜，暫時沒有明確的頭緒，所以縣公安局就想從懷孕這一塊來著手調查。

　　弱智少女並沒有結婚，而且腦子不清醒，就是俗話說的智障，父母外出打工暫時沒回，寄養在叔叔家，雖然弱智少女長得並不好，但勝在青春年少，平日村裡有些不三不四的人總是打她的主意。

　　叔叔已經離婚，家裡沒有女長輩，又經常要出去幫工，疏於照顧，雖然知道有些人在打自己侄女的主意，但不可能一天24小時守在侄女面前。原本想找個機會將侄女送到父母身邊去，萬萬沒想到這次鬧這麼大一個事件，侄女不但未婚懷孕而且人還死了！

　　叔叔提供了幾個名單，加上警察走訪了各家各戶，確定就是叔叔提供的那幾個人很有可能性侵了侄女，為了證實是懷了誰的孩子，以尋找犯罪線索，縣公安局委託市局出面聯繫鑒定機構安排人前往取樣鑒定。

　　接到消息的張警官，馬不停蹄地找到了合作很久的楊姐。

　　和聽到情況介紹口瞪目呆的我不一樣，楊姐兩眼放光，道：那還等什麼，我們馬上出發！

　　張警官笑道：老楊，我就喜歡你這性子！今天我還有其他事情要去處理，就讓小謝送你們去吧，具體情況她路上介紹。

　　張警官旁邊站立已久略顯緊張的小姑娘忙上前一步，行了個標準的右手禮，鏗鏘有力地道：楊醫生，請您指示！

　　楊姐樂了，上前拍了下小姑娘的肩膀，笑道：小姑娘不錯，有精神，看你和我兒子年紀差不多大，以後就叫我楊姐吧！

　　我和張警官一臉黑線，和我兒子年紀差不多大所以叫我楊姐，這是哪門子歪理，幸好我們都知道這是楊姐的口頭禪，改不了。忙打了下圓場，整理好取樣工具，隨著滿臉尷尬的女警官小謝一起開車趕往C縣。

　　這裡順便給朋友們介紹下小謝的情況，因為接下來的眾多事件都會出現她的身影。

　　小謝是剛剛從警校畢業的大學生，學的刑偵專業，畢業後實習了兩年，最後被分配到市局刑偵大隊，實際小謝只比我小一歲多，但是因為纖細的身材和一張略帶嬰兒肥的臉，看起來彷彿只有十七八歲，讓我好生羨慕。

　　在路上，小謝和我們簡單講了下情況，和之前張警官介紹的差不多，只是明確了嫌疑人有五個，除了一個老年男之外，其他四個都是當地的混混。

　　大概一個多小時後，我們就到了C縣，接待我們的是當地負責這個案子的警官，姓毛，毛警官是個幹練的人，簡單講了下情況，基本上和之前了解的差不多，然後不再二話，直接帶著我們進了停屍間。

　　進門之前，楊姐上上下下掃了我一眼，正色道：小W你想好了，裡面的情形是你從來沒有看到過的，估計你很難接受，現在有兩個選擇，一是在外面等我，二是和我一起進去，但是如果你選擇進去的話，就一定要忍住別臨陣脫逃，否則以後就不要跟著我了！

　　楊姐的意思我明白，一具屍體泡在水裡，時間一長會腫脹變形，變得極為恐怖。但我學法醫專業五年，畢業後又實習兩年，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豈能被楊姐小瞧，當即拍胸道：楊姐，我天生膽子大，只有我嚇別人的份沒有別人嚇我的份，你放心吧，絕對不慫！

　　現在回想起來當時的我簡直盲目自信到了極點，短短一分鐘之後，自信滿滿的我就差一點當場崩潰。

　　（以下文字可能引起不適，有消化系統或心肌系統疾病者請跳過不看。）

　　拉開裹屍布的一霎那，自詡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麋鹿興於左而目不瞬的我被眼睛的場面震撼得渾身顫抖、差點當場暈眩！

　　法醫專業學習五年，我見過的屍體不少，但是從來沒有一具如此恐怖！

　　少女已經被水泡得全身浮腫、面目全非，只能從那頭濕漉漉的長髮判斷出這是一個女性。

　　少女蒼白的被水泡得腫脹的皮膚上有一道道蛆蟲爬過的痕迹，眼睛突出、嘴巴張大、舌頭已經完全失去了血色，喉嚨里、鼻翼處還有幾隻蛆蟲在蠕動，肚子腫脹巨大、不知道是因為懷孕的原因還是被水浸泡的原因，身體個別部位已經開始腐爛，散發出一股難聞的屍臭味，透過口罩直。

　　因為所學專業的原因，以前在學校里我不是沒有見過屍體，但絕大部分都是浸泡在福爾馬林裡面的，看起來和活人只是膚色稍有不同，沒有太大的區別。

　　楊姐的話也讓我做好了心裡準備，知道因為南方夏末的高溫會讓泡在水裡的屍體產生變化，但是萬萬沒想到會如此恐怖。

（為什麼屍體兩三天就會長蛆，是因為南方夏天濕熱的氣候，會加速屍體腐爛生蛆的過程，尤其是半泡在水裡的屍體。）

　　人生的第一次，我被外物的極度恐怖和噁心所刺激，胃裡一陣蠕動，差點嘔吐當場。還好我馬上轉移視線，捂住口鼻，讓口罩上淡淡的消毒水味刺激我的鼻腔，才讓自己將嘔吐感強壓下來。

　　楊姐鎮靜自若地將屍體巡視了一圈，目光落在我身上，點點頭，眼神中露出讚許之色。

　　「目測懷孕已經超過16周，可以抽取羊水檢測，小W你準備器械。」

　　聽到楊姐鎮定的語氣，我終於彷彿回到了鑒定中心的實驗室里，心態終於平和下來，便認真按照楊姐的吩咐配合起來。

　　很快，我們完成了孕婦羊水檢材的取樣。

　　我在楊姐的笑聲中，三步並作兩步逃也似地離開了這個恐怖的停屍間，隨同毛警官和小謝去到縣局的審訊室。

　　審訊室里，五個男的一字站開正沉默地等著我們，很顯然，這五人是這次的懷孕事件疑似嫌疑人。

　　甲男，年齡不到十八歲，長得尖嘴猴腮，父母外出打工，村裡眾多留守少年中的一個，因為個性頑劣，爺爺奶奶根本管不住，舅舅給他找了一份紅磚廠的工作，幹了不到一個星期就嫌苦再也不去，整日在村裡晃悠，遊手好閒，平日里劣跡斑斑，人嫌狗厭。

　　乙男，年紀比甲男還小一歲，據說兩人還有親戚關係，父母也是外出打工，相對稍好的是有一份正當的營生，跟著師傅在學木匠，但是平日里總喜歡跟甲男混在一起，被師傅打了幾次也不聽。

　　丙男，三十歲不到，個子高大，背微駝，一張臉倒是長得周周正正，但據毛警官說是幾個人裡面人品最惡劣的人，平日里在村子裡偷雞摸狗，看到哪家有紅白喜事就去蹭錢蹭飯，要的數目還不少，誰家不給就大鬧喜宴，所以村裡人一般只能就範，敢怒不敢言。

　　丁男，一個快到五十歲的老男人，因為好吃懶做家境貧寒一直沒有討到老婆，對青春年少的智障女垂涎已久，還有幾次帶著所謂的聘禮——半瓶喝剩下的酒來找智障女的叔叔，想娶智障女回家，幾次都被叔叔亂棍打出，據智障女叔叔回憶，很多次都見到他在智障女的房間外鬼鬼祟祟地轉悠，他的嫌疑應該最大。

　　戊男，因為相貌醜陋，家境不好，快三十歲還找不到媳婦，又正在血氣方剛的年齡，誰家裡有未成年的小媳婦就在誰家附近轉悠，被別人告知其父母，在家關了幾天出來依舊死性不改，風傳還和村裡一個四十多歲的寡婦有關係，算是嫌疑僅次於老年男的一個。

　　五個人里，一個老年男無妻男、一個惡棍、一個未婚醜男、兩個留守少年，這幾個人物，就代表了現在很多農村裡惡劣事件的源頭。

　　我老家也算是農村，一個經濟尚可的小鎮，鎮上也有類似的人，很多惡劣事件就是這樣的人惹起的，還好我們鎮上沒有出過命案，算是幸運的了。

　　看到這五個人，我就想起老家幾個同樣惹人厭的人，心裡很是嫌棄，神態自然表露出來。

　　甲男一看鼻子里「哼」了一聲，走上前一步，他一米七不到的個頭，比我矮半個頭，抬著頭盯著我，滿是挑釁的意思。旁邊的乙男一看死黨上前，也毫不示弱地上前一步斜著腦袋盯著我。

　　毛警官還沒發話，楊姐生怕我怕吃虧、直接發飆了，走上前惡狠狠地瞪了兩個猥瑣男一眼，大聲道：你們兩個橫著眼睛看誰呢？在公安局也不消停，想坐幾天班房試試看嗎？

　　兩個不良少年看到怒目而視的楊姐和旁邊的毛警官，慫了，慢慢地退了回去。

　　之後的血痕取樣算是順利，很快便完成了，我和楊姐向毛警官道個別後，帶著檢材離開了這個讓人窒息的審訊室，由小謝開車直接送回了鑒定中心。

　　按照之間的猜測，幾個人的嫌疑丁男最大、戊男其次、其他三個稍低，但是鑒定的結果出來，讓我和楊姐大吃一驚。

　　五個人居然都不是孩子的父親！

　　既檢測不到孩子的父親，又因為屍體長時間泡在水裡找不到可疑的地方，線索徹底地斷了。

　　後來幾天張警官也沒有聯繫我們，而我們自然也不好意思去打電話詢問，以為這個案子會像很多案子一樣成為懸案。

　　一個星期後，我們接到張警官的電話要我們隨同小謝再去C縣一趟，案情有了轉機，線索重新接上了！

　　楊姐電話裡面本來還想問下張警官情況，結果張警官一改往日的幽默，極其嚴肅地道：老楊，具體情況小謝來接你時會和你介紹，你做好心裡準備，這次面對的可能是一個我們見過的最惡劣的惡棍！

　　從來沒有見過張警官如此嚴肅的楊姐吃驚之餘，和我一樣對事情的真相萬分好奇。

　　一路上，小謝把新的情況告訴了我和楊姐。

　　聽完小謝的介紹，我和楊姐如五雷轟頂、瞠目結舌。

　　原來，智障女的父母在我們走後的第二天就趕了回來，雖然智障女智力不健全，但畢竟養了這麼多年，感情深厚，女兒死了自然是極其傷心，何況女兒生前被人誘姦還懷了孕，悲痛之餘更是氣憤，發誓一定要找出兇手，讓女兒能安息九泉。

　　等智障女的哥哥也在當天下午回來後，三個人一商量，為了不打草驚蛇，暗地裡在村子裡熟悉內情的一些人家裡探訪，開始還有個別人的礙於某些情分不願意說，但智障女家人在外面呆得久了見過不少世面、心思稠密，好言相勸不行就威逼利誘，幾天時間就把事情探聽了個水落石出。

　　事情的真相遠遠比表象更驚人無數倍！人性的邪惡、人性的恐怖在件事情中折射得淋漓盡致！

　　首先明確的第一點，之前我們取樣的那五個人，通通都和智障女發生過關係，而且不止一次！

　　然後，讓人驚愕萬分的真相開始浮現了，除了上述五人之外，至少還有十幾個人和智障女發生過關係，其中還包括鄰村的！

　　一開始知情人只透露了這些真相，已經夠驚人，但是更令人無語問蒼天的情節還在後面。

　　當時智障女家人又是吃驚又是憤怒，自己的女兒留在老家，讓叔叔幫忙照料，不但照料不周而且居然被這麼多人誘姦了，叔叔到底幹什麼去了。

　　於是智障女一家人責問叔叔，而叔叔只是跪地道歉，說自己也是沒有辦法，白天要出去幫工賺錢，沒辦法照顧侄女，導致侄女被誘姦後身死，自己罪該萬死，早知道應該早點把侄女送回哥哥嫂嫂身邊。

　　智障女一家人也都是良善之人，也知道自己出去打工把智障女兒丟在叔叔家是極度不負責任的行為，而且叔叔單身一個人，確實很難照顧周到，心裡自責之餘，也就無可奈何地只能就此作罷。

　　結果，就在智障女一家準備安葬智障女，讓她入土為安的當天夜裡，一個知情人偷偷前來，告訴了智障女家人最恐怖的真相！

　　這個恐怖的真相，一瞬間將智障女家人徹底擊垮。

　　原本，智障女被這麼多人誘姦一事，不是單純的這些人性激素分泌過多導致，而是一直有一個末後黑手在操縱，這個黑手不是別人，正是智障女的叔叔！

　　是的，幕後黑手正是智障女父親的親弟弟、她的親叔叔！

　　而叔叔的目的很簡單，就是一個字：

　　錢！

　　用一句最簡練的話來概括就是：智障女的叔叔，居然出賣自己侄女的肉體，換取別人手中，哪怕還有區區一二十塊的人民幣！

　　據知情人透露，從半年多前開始，叔叔就開始利用智障的侄女賺錢了，一開始只是自己村裡幾個惡棍，每人每次五十塊，之後發展到臨村的人也慕名前來，三十塊二十塊的也收，甚至某些時候對方說點好話，一瓶劣酒或者兩包劣質香煙，也可以進入智障女低矮陰暗的房間！

　　當時叔叔唯一的良知就是，來的人要自帶避孕套，不帶的話，就不允許進入侄女的房間，因為他也怕智障女懷孕，更怕智障女得病，被哥哥嫂嫂發現真相！

　　這，就是整個事件的真相！

　　我和楊姐真正地被驚呆了，萬萬沒有想到，人性的邪惡竟恐怖如斯！

　　即使再震驚，該走的流程還是要走完，智障女是否是他殺，兇手是誰，結果還沒出來，我們的工作必須繼續下去。

　　於是，本事件的最後一個懸念出現了。

　　我和楊姐到了C縣公安局，當時那個場面真叫壯觀，除了上次的五個嫌疑人已經排除之外，剩下的十幾個懷疑和智障女有染的人全部到期，審訊室已經坐不下，就只能圍坐在會議室。

　　我一眼望去，好傢夥，高矮胖瘦、年長年少一應俱全，這要是拍個電影都不用再找演員了，直接全部剪個光頭、一卡車全拉過去拍個十八羅漢綽綽有餘。

　　費了很久時間才取樣完畢，當然嗅覺敏銳的張警官和毛警官自然不會忘記早已經被控制起來的智障女叔叔。

　　於是，我們帶著十幾個人的檢材，其中包括智障女叔叔的，滿載而歸。

　　而這一刻，滿載而歸這個成語，第一次充滿了諷刺！

　　幾天後，鑒定結果出來了。

　　記得當時，我和楊姐相對一笑，第一次無比默契地說出一個唯一能表達我們當時心情的詞語：「我C！」

　　因為，鑒定結果是：全部排除！

　　鑒定的結果，證明這十幾個人包括之前五個包括智障女的叔叔，全部不是小孩的父親！

　　難道線索又要斷了？

　　給張警官和毛警官分別打了電話告知結果後，不到一個小時，楊姐的手機又響了，一接聽，張警官的身音傳來：老楊，還有兩個我們遺漏了，兩天之後辛苦你再來一趟！

　　於是，兩天之後，我們第三次趕往了C縣！

　　這次，我們面對的只有兩人。

　　而這兩個人，也是智障女的至親，智障女惡毒叔叔的兒子和智障女的小叔叔！

　　這兩個人平常在外地做工，很少回家，沒想到，居然也是智障女的入幕之賓！

　　道德淪喪、人性敗壞至此，天理難容！

　　最終的結果，在加急鑒定之後，最快速度出來了。

　　真相終於大白於天下：智障女肚子里的孩子，正是父親的親弟弟，最小的叔叔。

　　原來小叔叔因為年紀最小，從小被父母嬌慣，好吃難做，長大以後就在鄰縣工作，幫別人看守倉庫，那一定工資遠遠不夠自己吃喝，更別提買什麼衣服鞋子之類了，於是，每次缺錢就只能找外地打工的大哥大嫂，因為二哥也是個窮光蛋。

　　每次大哥大嫂給了錢，就高興地哥哥嫂嫂直叫喚，而有時候他要錢太頻繁哥哥嫂嫂沒給，掛了電話就說哥哥嫂嫂缺德，不顧念兄弟之情。

　　到了後來大哥大嫂的兒子要娶親，需要存錢，自然給錢的次數比之前少了，就更是生氣，甚至還遷怒自己的侄子和侄女身上。

　　於是在半年多前，和二哥一拍即合，居然干起了禽獸不如地讓智障侄女接客的勾當，兩個人商量好了出賣侄女得來的錢一人一半！

　　當然，本著肥水不流外人田的想法，自己也偶爾會去消消火，但是又捨不得買套的錢，這樣幾次過後，侄女就懷上了他的孽種！

　　用他的話來說，既然哥哥嫂嫂用我的錢來給兒子娶媳婦，那麼我就用他女兒賺錢來養我自己！

　　多麼聰明的想法！多麼完美的借口！

　　我真的想問一句，你的良心呢，被狗吃了嗎？

　　說你是禽獸，拜託別侮辱了禽獸兩個字！

　　事件八到這裡，還有一個最後的疑點沒有出來：智障女到底是怎麼死的。打字太慢諸位諒解，馬上就八。

　　二叔知道智障女懷孕了知道，也猜到是自己小弟播的種，幾次要小弟弟帶著去打掉，小弟弟捨不得花錢，自然不願意。

　　這樣拖了幾個月，肚子越來越大，智障女是個智障啊，不知道自己懷孕，只知道肚子大了很不舒服，於是二叔叔一邊打電話給小弟讓他回來處理一邊忽悠智障女。

　　忽悠的理由很可笑：要她多喝水，喝了水之後便告訴她是因為喝多了水肚子脹，等水消化了就好。

　　於是智障女信以為真，每次肚子不舒服就喝水，喝完之後就自言自語喝水喝多了肚子脹，消化了就好了。

　　但是誰都知道喝水肯定是不會讓肚子里的孩子消除的，只有可憐的智障女不知道。等肚子越來越大，她就喝越來越多的水，越喝水越脹，她就越覺得自己喝少了。

　　最後某一天，她覺得家裡可以喝的水不夠，於是，趁著夜裡有月亮，她慢慢地走向了水最多的地方——村子裡最大的那口池塘。

　　悲劇，就這樣發生了。

　　又或許對於智障女來說，這不是悲劇，這是真正意義的解脫吧。

　　公安機關當時對現場的調查，和事後對嫌疑人作案時間的排查，也確認了兩個叔叔所交待的真相。

　　最終的審判結果，我就不再細說，總之最惡毒的罪犯獲得了應得的報應。

　　寫完以上的文字，我心裡久久平靜不下來，大腦又異常亢奮。

　　也許是今天喝了兩杯咖啡的原因吧。

　　我想起了一個笑話：

　　有一個好心人每天都會給自己家附近的乞丐五十元錢，乞丐很感激。後來好心人娶老婆了，因為開銷增加，每天給乞丐三十元，乞丐就很少說謝謝，等到好心人生了小孩，雖然自己的工資都不太夠用，但還是堅持每天給乞丐十元。

　　有一天乞丐忍不住了，問好心人原因，好心人就告訴乞丐實情。

　　乞丐聽完狠狠地給了好心人一巴掌：

　　TNND，居然敢拿老子的錢去養你的老婆孩子！

　　這個笑話里的乞丐，和智障女的小叔叔何其相似，唯一不同的是，智障女的小叔叔遠遠比乞丐更加惡毒千倍萬倍！

　　記得前文中我和大家聊過感恩這個話題，今天在這裡忍不住想再說一次。

　　感恩，是這個世界上最重要的品德之一。

　　我們每個人在生活中，都須要懂得感恩，不要求你做到滴水之恩湧泉相報，至少你要知道，對方對你的付出，不是理所當然的。

　　人們常說世態炎涼，人情冷暖，人間缺乏真愛。可是，事實真是這樣嗎？

　　其實，我們只是缺少一份感恩的心。

　　當老師站在講台上耕耘時，你可曾感謝過他們的辛勞?

　　當朋友在你苦悶的時候安慰你，你可曾感謝過他們的陪伴？

　　當父母為了給你創造好的生活條件奔走勞累時，你可曾感謝過他們的付出？

　　如果你有一顆感恩的心，你會發現世界遠比我們想像的美好，生活遠比我們感受到的更快樂。

　　讓我們都學會感恩，讓感恩之心擦亮我們善的眼眸，去發現世間最真摯的美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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