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關於陪酒女、盲人按摩的初體驗

不知道多少人對這個詞，陪酒女，很熟悉，往往似乎聽人提到，彷彿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而我總會在此時假裝淡定，其實我沒有經歷過。

而真正那天遇到之後，我的心情從驚訝到淡定經歷了一個起伏。想談談。

因為工作關係，吃完飯，一大群人哄鬧著去KTV，還沒開始唱歌，突然一個大姐似得人物領著一隊環肥燕瘦進來排開站好，我倒吸了一口氣，我這種出校門不久的在KTV唱個歌還緊張的人，倒是聽過，哪見過這個陣仗，也從來沒想過我會見到。好在我並不是主角。隊伍里有廋高，有性感，有清純，長發飄飄，各有特色。起初一群人都沒有選，直到大姐帶了第三隊進來，並且推出了一個穿著相對更暴露的人，笑著說：「這個可是外圍女哦！」我內心嘀咕了一下，等下百度確認一下是不是我心裡想的那個意思（2013年4月，「海天盛筵」事件持續發酵，也讓「外圍女」成為網路熱詞。外圍女又稱外圍臟蜜，俗稱臟模，臟蜜，也被圈內人稱為「商務模特」。她們大多有一份能擺上檯面的職業——平面模特、演員，出演過不為人熟知的電影、電視劇，發表過不為人知的論文。她們之間互為介紹人，有一份「明碼標價」的價目表，項目包括陪吃、陪睡，出席重口味派對，甚至陪吸毒）。有人扯著嗓子說「要個會唱歌的吧」，大姐打情罵俏似得回應：「那就是我咯！」大家一陣笑，然後東家把一個性感長發S型的美女推到了客人身邊，大家有點推脫。然後還留了個打扮清純的小妹妹。

在此解釋一下聖母婊：通常指看似富有愛心，實則惘顧客觀事實不講原則的人。例如在網路論戰中，當某些人沒有看清楚真相時就會習慣地用感情代替理智去思考，習慣站在道德的制高點去指責他人，就是常說的責備求全，容易招人厭惡。所以這個詞就是一個貶義詞。

她們眼神淡定，甚至一杯酒仰頭喝下，透露出不屑一顧的表情，各個打扮的光鮮亮麗，而我自然是一身剛出校門青澀的職業裝，還帶著一副眼鏡。看著她們我不知道用什麼眼神，於是會刻意低下頭。她們是在用她們的青春換取金錢，而我是在用我這麼多年積累的大腦知識賺錢，我也希望我能賺錢打扮成她們那個樣子，拿著她們手中的包包，並非每個人都穿著非常暴露，我相信不止我一個人會這麼想。當時的感受就是，說不定你在自顧自的憐憫別人的時候，別人還在想這丫頭打扮真實過時，酒量這麼差。

而在這種場合，有些男人借醉酒之意，你以為她們只會對陪酒女下手嗎，在場的女性他都不會忘了揩一把油。所以你以為的辛酸，你自己就沒有嗎，你也要想辦法逃過咸豬手，大家都是彼此彼此，沒有誰可以站在更高的角度俯視另一個行業。

這讓我又想到了按摩女郎（呃，貌似我平時的生活也有點腐敗），之前因為長期在電腦前久坐，也為了表達對一位女性前輩的感謝，請她去按摩。這時來了兩位，配給我的這位身材很好，裙子很短，會有坐到我身體上的姿勢，基本蹲下去，全都一覽無餘。我也並沒有跟她交談什麼，反而她跟她同時進來的同伴聊現在在訂回家的機票事情，我的內心有點崩潰，因為我收入不高，因為搶不到高鐵票才會訂機票，還會因為自己訂機票而感覺有點奢侈。當然，我啥也不再想了……

而日本的陪酒女，更是成為了一種職業，我在一些日劇中了解到，百度百科更是這麼寫的：「日本陪酒女」淡妝華服、談吐優雅，主要工作就是陪客人喝酒、聊天說話，一個月大約可以賺160萬日元。雖然工作與性無關，在過去陪酒女郎還是一份讓大多數女性避之不及的工作，但現在陪酒女郎卻成為了比公務員還有受日本女性歡迎的工作。在日本，陪酒女是值得尊敬的職業，破壞別人家庭的小三才是被唾罵的。反觀國內，總有一人當小三，全家皆享福利的例子。笑貧不笑娼已然盛行了很多年。

然後是盲人按摩，為什麼這些人我會扯在一起呢，首先剛好是比較近的時間段發生的，其次是我們都是打著一份工養活自己的。

最近落枕，人老了，一個星期疼到兩次掉淚，工作太忙，也以為跟以前一樣會自己好起來，結果身體卻不如從前了。那天加完班同事說剛好跟我一起回，要送我，他剛好對按摩比較了解，聽到我說，建議我去按摩試試，推薦了一家按摩店，但我不知道裡面有盲人按摩。前台幫我安排好房間，我走進去看到一個男孩，眼周發黑，我曾經做過義工，接觸過盲人，但這個孩子因為是弱光，還能看見大致形狀，我沒有多想。頭朝下躺下之後，他還問我需要看電視嗎，我沒在意，說行啊，調到普通話頻道。他摸索了一下沒成功，說是新電視，還不會操作。這時候我居然還沒反應過來！不過我也不在意，只是想電視聲音緩解一下我內心的尷尬，因為以前都是女性幫我按的，就說沒關係啦。按到一半的時候，他還幫我蓋被單，我只是覺得跟他說話有點奇怪，因為他的聲線朝向不是向我的頭，而是空中。直到我問他是哪裡人，他開始講他的身世，說是後來才瞎的，我這才反應過來，有些內疚，但是後來他說的，我才明白我為什麼這麼久沒有看出他是盲人，況且我也不希望一開始就這麼揣度人家。他說他有一次車禍受傷很嚴重，他說他過街明明沒有看到車，不知道怎麼撞過來一輛車，我奇怪問他為什麼不帶盲人拐杖，他很好意思地說我想做一個正常人，不想被人當做特殊的盲人，再說那次也只是被撞掉了幾塊肉而已。我一聽，有點心疼又有點惱火，說你應該帶盲人拐杖啊，這並不代表你不正常啊，這樣別人看到你就會減速啊，也是給司機帶來方便，對不對，在我勸說了三遍後，他終於笑著說以後出門都會帶拐杖的。然後我問他現在兩隻眼睛到什麼程度了，他說一隻完全看不見了，一隻還能看見一部分。去過醫院，但是醫生說有白內障加視網膜損壞，而且發現的時候是晚期了。我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就問他你們一樣的朋友們現在做的怎麼樣呢，他說有些跟他一樣，有些考高級證就可以去醫院按。我鼓勵他也去考證，之後就結束了，結賬的時候給了他小費，他也很禮貌的說了謝謝。按摩技術確實也不錯，在按的時候會告訴我這是什麼穴位，有什麼功效，比在那些美女那裡按得效果好。

可是我回來之後瑜伽、跑步，儘管還沒完全好，我不知道為什麼我好像還沒做好再去找他的勇氣，就像我不敢輕易養寵物，不敢輕易建立親密關係。

另外，在美髮的地方碰到過沒上完高中的妹妹和弟弟們，我問他們為什麼不讀書就出來工作了，他們的回答是讀書太累了，想堅持做這份工作。我看清會跟他們說有機會的話堅持回去讀書吧，大學校園都很美的。

我這些行為看起來很像一個啰嗦的唐僧，但我對朋友圈的兩篇文章印象很深刻，一是《這個社會正在懲罰不讀書的人》，大致意思是一個香港富人經歷了窮人的一天，覺得那樣的生活完全支撐不了夢想。二是一個在日本人工作多年完成夙願的日本人，他們全家人的希望就是讀書的女兒，後來他們全家人因為女兒在美國念博士工作，而改變了命運。而《平凡的世界》更是提煉了這一觀點。

在這個世界上，每個人都如同螻蟻，只要一股洪流傾瀉而至，不論你官位多高，地位多高，都無法逃身。每一份努力都值得尊敬，勤勞儉樸是值得歌頌的品德，只是希望這個社會有更多措施促進這個社會的生活，而我們每個人也不放棄，make a better world。

一點感想，記之，圖片來自網路（2016年11月2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