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自殺是他生活的一部分

太宰治（1909-1948），日本戰後無賴派作家，與川端康成、三島由紀夫一同被譽為日本現代文學的三駕馬車。

太宰治最負盛名的幾部作品均寫於他創作生涯的後期，在這些作品中，更多的是一些頹廢的、在深淵中放棄掙扎以致自我毀滅的形象，比如，在《人間失格》的開頭寫道：「我這一生，儘是可恥之事。」在《斜陽》中，直治的遺書中說：「以往活過來，已是竭盡全力了。」太宰治作品中的這些形象往往被認為是太宰治本人，五次自殺經歷也讓「生而為人，我很抱歉」這句話常被用來作為他一生的註解。

然而，太宰治的生活其實並沒有小說中那樣灰暗、消極，他本人也沒有那麼極端脆弱。在近15年的創作生涯中，太宰治發表了諸多優秀的作品，並且在不同時期，他作品中表現出的格調、風格也不盡相同。我想，和他的小說一樣，他的一生同樣頗具魅力。

1.少年時代

1909年6月19日，太宰治出生於青森縣有名的豪族津島家（太宰治原名津島修治），他是家中最後一個孩子。太宰治父親一直忙於事務，很少有時間顧及家庭，母親也體弱多病，並且常跟著他父親住在東京，所以他從小沒有多少和父母相處的機會。

太宰治出生後便交由乳母扶養，兩歲時乳母離開後，他由叔母照顧。在太宰治的幼年時光里，除了叔母，他還和女傭阿竹很親近，很長一段時間內阿竹教太宰治識字念書，他對阿竹也有一種特別的感情，在太宰治六歲的時候，阿竹因為嫁人而離開了。臨上小學之前，太宰治才從姨媽家搬回了自己家住，在家裡，太宰治並沒有得到該有的關心。中學時，他迷戀上了家裡的女傭，卻又好意思表達，他經常為自己的膽小感到悲哀。在女傭離開時他都沒有表達出來。

太宰治從小缺乏母愛，他對照顧過他的女性都有著複雜的情感。從一些回憶小時候生活的作品可以看出，小時候的太宰治在生活中便表現出這樣的矛盾心境：一方面他渴望得到關注，他希望在別人眼裡他是優秀的；但同時他又很脆弱、敏感，生活中發生的一些小事情常常讓他感到自卑。

從小學到高中時代，太宰治的成績都很優異，但由於出生於地主階級，所以那些農民家庭出生的同學都和他保持一定距離，不怎麼和他親近，太宰治很無奈也很寂寞，於是只能通過讀一些書來排解這種情緒。

在高中時代，太宰治懷著極大的熱情參加了當時在學校極為活躍的左翼運動，他因此成績急速下滑。在高中畢業考試中，他在71名文科考生排名第46，而他當初是以第四名的成績考取的該高中。

1930年，太宰治被東京帝國大學法文系錄取，他選這個專業是因為他喜歡法國文學，可他根本沒學過法語，於是那些用法語教授的課程他都聽不懂。與此同時，他仍繼續投入校內的左翼運動，以致學業和喜歡的文學都丟在了一邊。

後來，直到1932年，共產主義運動在日本遭到全面禁止，太宰治也不得不斷絕和左翼運動的聯繫。加上之前自殺事件的影響，他心情有些抑鬱，在1933年回到東京帝國大學後便開始潛心投入到文學創作中去。

2.文學生涯

在青森中學讀書時，太宰治便迷上了井伏鱒二，接著又為芥川龍之介和泉鏡花的作品傾倒。在他的中學和高中時代，他創辦過一些同人刊物，也創作了一些作品。在進入東京帝國大學後，太宰治有幸見到井伏鱒二，並拜他為師。

止庵評價太宰治的寫作生涯說：「他的創作是一段一段的。這段寫完了，還活，那再寫一段，那這段就不太一樣。還能活，又寫一段。」太宰治的創作生涯中不同時期作品的特點與他的生活狀態有著非常緊密的聯繫，因而一般將他的創作分為三個時期：前期（1937之前）作品更多地顯示出他青年時的脆弱、敏感、多情，以及一些叛逆與自負；中期（1938-1945）作品格調明朗，再生主題突出；後期（1946-1948）作品則走上了頹廢與自我毀滅的道路。

前期（1937之前）

《晚年》：《晚年》是太宰治於1936年出版的第一部作品集，也是太宰治創作生涯前期重要的一部作品。這部小說集收錄的作品風格不一，有私小說，有對民間故事的改編，也有一些實驗性質的小說。有一些很有趣，值得讀讀，但也有幾篇，在我看來都是無趣的劣作，文筆生澀，只能算二流文學。在這些故事裡，有些情節有趣，更多的是感傷、無奈，有時又會看到一些抗爭的力量，並且，他對自己的才華一會兒肯定一會兒否定，情感也很矛盾。但可以確定的是，所有的故事都沒有脫離太宰治自己的生活，如佐藤春夫對這一時期太宰治的評價：「奔放但內心軟弱」、「自我意識過剩」。

中期（1938-1945）

1938年之前，太宰治經歷了兩件失意的事情：一是沒有拿到芥川獎；二是妻子小山初代出軌，他因此和小山初代分手（事實上，自與小山初代分手後，太宰治便開始生活墮落，此後一年多的時間幾乎停止了創作）。他的老師井伏鱒二為了鼓勵他，便幫他物色了一名合適的對象，也就是後來和他結婚的石原美知子。

和石原美知子的結合，加上朋友的鼓勵，太宰治漸漸從失意中走了出來，並擁有了一段較長時間的安定生活。文學創作上也不像前期那樣自負。這一時期，他的筆下出現了一些積極樂觀、格調明麗的文章，關於生活有一些喜悅，也有憂愁，但那也是明朗的憂愁。後來，即便是在戰爭中，太宰治也依然堅持創作，以詼諧幽默的獨特筆法，寫下一些帶有浪漫主義色彩的、輕鬆的文章。這一時期的代表作品是《富岳百景》、《女生徒》、《奔跑吧，梅勒斯》、《御伽草紙》等。

《富岳百景》：《富岳百景》說是小說，倒更像是一篇散文，滿是清新與閑逸之氣。1938年，太宰治在井伏鱒二住的旅館住下，租了一間屋子閉門創作。「即使討厭，每天也必須與富士山正面相望」，太宰治開始寫《富岳百景》，描寫自己與富士山的多次相遇。從不同的角度、身處不同的情境，看到的富士山自然也是不同的，有遺憾、討厭，也有驚嘆、讚美。

《女生徒》 ：《女生徒》是太宰治根據一個女書迷寄給了他的日記而創作的一篇小說。小說以女性獨白的方式，講述了一個十四歲的女中學生從早上醒來到晚上睡去這段時間裡發生的事情，主要是心理活動，文筆很細膩，充滿美感，滿滿的少女心思。這篇文章不同於太宰治所有的文章，在他的女性獨白體這類文章中也是獨樹一幟。早些年寫文章評價太宰治「對生活懷有厭惡之情」的川端康成對這篇文章也大加讚賞說：「能夠讀到《女生徒》這個作品，是我們這些時事評論家的幸運。」此外，《女生徒》一書獲第四屆北村透谷獎。

《御伽草紙》 ：1945年3月，東京遭遇美軍的空襲，太宰治帶著妻兒躲進了防空洞，在防空洞中，太宰治為安撫女兒，於是讀兒童繪本故事給她聽。正是在讀那些繪本故事時，他的心中「已將這繪本里的故事刻畫成完全不同的面貌」，於是便有了這本《御伽草紙》。著名翻譯家文潔若說：「如果你讀太宰治的《御伽草紙》，千萬別漏看他的文學中隱藏著的生命的力量。」這部作品也常被稱為是太宰治文學中的異類。誠然，這部作品並沒有人們通常理解的太宰治的那種頹廢，也不像他中期很多作品那樣有著顯而易見的再生主題，而是表現出一種對人世的慈悲。

後期（1946-1948）

戰後的日本一派落魄、蕭條，無數家庭遭到了破壞，這也給太宰治的精神帶來創傷，讓本來已差不多穩定下來的生活又重新陷入頹廢之中。太宰治回到東京後，整日忙於應酬，大量地飲酒，花錢也沒有節制。同時，他的創作也進入了黃金時期。這一時期太宰治創作了諸多通過描寫家庭的凄涼情景來呈現社會的焦慮與不安的短篇小說，而在1947年之後，他更是接連寫出了《斜陽》、《人間失格》這兩部最重要的作品。

上面這張照片很有名，拍攝者是日本著名人物攝影家林忠彥，當時他在酒吧拍攝另一位無賴派代表人物織田作之助，在一旁的太宰治看到了，讓也給他拍一張，於是便有了這樣照片。

「無賴派」：戰後，因不滿日本文壇出現的新的機會主義風氣，太宰治在給井伏鱒二的一封信中第一次提到「無賴派」，他說：「因為我是無賴派，我要反抗這種風氣。」

「無賴派」，又稱「新戲作派」，是日本戰後文學的重要一派。作品中多描寫日本戰後社會、家庭的破碎與人們生活的無奈、虛無，以此展現戰後日本人的精神世界。「無賴派作家有著反抗權威的意識，對生活採取自嘲和自虐的態度，專寫病態和陰鬱的東西，具有頹廢傾向。」無賴派作家不僅是在文學上，在生活中也表現出放蕩、無賴的特質，極端者正如太宰治這樣自我放逐、自我毀滅的生活態度。

《維庸之妻》、《櫻桃》等：太宰治後期創作了一些短篇小說，很多都以家庭生活為背景，並且其中的人物也大多是「弱者」的形象，對生活有一種無力感。故事中丈夫過著放縱的生活，花錢沒有邊際，儘管自己明白這樣做不好，可就是無力做出改變，只能依著自己不斷沉淪。而家庭中的妻子卻要承受著因丈夫的這種行為給家庭帶來的壓力，孩子也因此過著貧窮的生活。太宰治正是通過這些故事來展現他所看到的被戰爭摧毀了的家庭的悲哀。

《斜陽》：《斜陽》是太宰治根據他的情人太田靜子的日記改編而成的小說。太宰治出生在一個貴族家庭，在二戰後日本貴族階級日漸衰微，他便萌生創作一部描寫沒落貴族的作品的想法。《斜陽》這本書以沒落貴族家庭中的女性和子為敘述者，講述了她家庭中的發生的事，可以看出她在面對家族沒落處境的悲哀與掙扎。同時，通過她的講述，我們也可看到家庭中另外兩位成員——母親和弟弟直治——在家庭衰落中的不同命運。

《人間失格》：《人間失格》是太宰治最負盛名的作品，這本書創作於1948年的3月至5月，6月開始在雜誌上以連載的方式發表，而6月13日，太宰治便與山崎富榮一同投入玉川上水自殺身亡。《人間失格》這本書中的故事情節絕大多數都與太宰治的個人經歷有關，這些故事所對應的現實都發生在1938年之前。我想，可以把這部小說看作是太宰治在十年後對1938年之前的那個自己進行的一次「自我審判」，剖析那時對人世的恐懼與逃避以及自己的罪惡意識。

《Good Bye》：太宰治自殺的時候，《Good bye》正在雜誌上連載，他本計劃連載80篇，然而最後只連載了13篇。從已有的殘稿可以看出太宰治寫這部作品時的不同心境。太宰治在《作者的話》中也說：「《Good Bye》是我完成畢生的工作《人間失格》後，卸去重荷，處於輕鬆心境下的太宰治的第一作。」

3.五次自殺經歷

①1929年，讀高三太宰治（20歲）服用安眠藥自殺。一般認為這次自殺的原因是受馬克思主義思想的影響，他對自己剝削階級出身感到內疚與苦悶；同時也有可能受1927年他的偶像芥川龍之介自殺的影響。

②1930年，太宰治（21歲）遭到津島家分家除籍的處分，他受到了打擊，心理上有些抑鬱。11月28日，太宰治與銀座一家酒吧的女招待田部阿滋彌一起吞服安眠藥後投河自殺。最後田部阿滋彌死了，太宰治被搶救回來。這次自殺經歷讓太宰治在接下來的生活中都有一種深深的負罪感。

③1935年3月，太宰治（26歲）在新聞社入社考試被淘汰，並且學業無望，他陷入了焦慮與絕望的情緒中，於是跑到鎌倉八幡山中企圖自縊，結果繩子斷了，自殺失敗。

④1937年，太宰治（28歲）得知妻子小山初代在他住院治療期間與人通姦，因而受到巨大打擊。3月20日，太宰治與小山初代一起在溫泉企圖服用鎮靜劑（安眠藥）自殺，但兩人均因藥量不足致死而活了下來。

⑤1948年6月13日，太宰治（39歲）與情人山崎富榮綁在一起，投入玉川上水。屍體於19日被發現，這一天剛好是太宰治的生日。關於自殺的原因，太宰治在給妻子美知子的信中這樣寫道：「我已經厭倦了動筆寫小說，所以只能死去。」

4.妻子、情人們

圖中女性依次為：小山初代、田部阿滋彌、津島美知子、太田靜子、山崎富榮

小山初代（第一任妻子）

太宰治讀高中時，遇見了16歲的藝伎小山初代，兩人隨即墜入情網。在太宰治進入東京帝國大學後，小山初代也去了東京。太宰治想要娶她為妻，卻遭到長兄津島文治的反對，再加上參加左翼運動對家族帶來不良影響的緣故，太宰治遭到津島家分家除籍的處分。1930年12月，他與小山初代結婚。

在結婚第七年（1937年），太宰治因服用鎮定劑上癮中毒在醫院接受治療期間，小山初代與別人通姦，太宰治發現了此事並深受打擊後，便與小山初代一同自殺，未遂。後來太宰治便與她分手。

田部阿滋彌（情人）

太宰治在東京上大學時遇見了她。她是銀座一家酒吧的女侍，雖然在自殺前只見過兩次面，但她很欣賞太宰治的才華，表示願意和他一起做任何事情。1937年11月，也就是太宰治和小山初代結婚的前一月，太宰治與田部阿滋彌一起服用安眠藥自殺，最後田部阿滋彌死了，太宰治被搶救回來。後來，他根本這段經歷寫了一篇小說《道化之華》。這段故事也出現在了《人間失格》里，小說中常子的原型就是田部阿滋彌。

津島美知子（第二任妻子）

1938年，經由井伏鱒二介紹，太宰治認識了石原美知子，並於1939年與她結婚。在和石原美知子結婚後，太宰治擁有了一段較長時間安定的生活，他的文學創作也進入了新的階段。這一期間，太宰治開始嘗試一種新的方式——即由自己口述、妻子筆錄的方式進行創作，通過這種方法，太宰治發展了他獨具特色的「獨白體」。

在1948年給津島美知子的遺書中，太宰治寫道：「我比任何人都要愛你。」

太宰治和津島美知子有兩個孩子，其中次女津島佑子1947年出生，後來成了日本當代重要的作家之一。她於2016年2月18日因肺癌離世。

太田靜子（情人）

太田靜子的弟弟是太宰治的書迷，一天太田靜子在書店看到了太宰治的《虛構的彷徨》小說集，翻開第一篇《道化之華》，很是喜歡。太田靜子當時已經離婚，並沉浸在女兒未足月便夭折的悲傷情緒中。太田靜子將自己寫下的自白書寄給太宰治，請他指導。不久（1941年9月），太田靜子便去拜訪太宰治，當時太宰治與石原美知子的長女剛出生三個月，太宰治對太田靜子的寫作給予了一些建議。其實自那以後多年內，太宰治與太田靜子交往並不多，偶爾見了幾次面，更多的只是書信的來往。

和太宰治再會時，已是1947年的1月，太宰治提出了向她借閱日記作為創作素材的請求，他打算寫一部描寫沒落貴族的作品，也就是後來的《斜陽》。根據太田靜子的要求，太宰治和她在下曾我村住了五天，在這五天中，太田靜子懷上了太宰治的女兒。之後，太宰治便離開了。

後來，太田靜子前往太宰治家中商量孩子的事情，卻遭到太宰治的冷淡的態度。從那天以後，太田靜子就再也沒有見過太宰治。但太宰治仍每月給太田靜子母女倆生活費。

在太宰治死後，太田靜子一直將太宰治的遺子太田治子扶養長大。太田治子後來也成為了一名作家。

山崎富榮（情人）

據說，1947年3月太宰治與山崎富榮相遇那天，是太宰治得知太田靜子懷孕的第十天，也是津島美知子臨產的前三天。山崎富榮是理髮師，當時已與人結婚，然而她的丈夫在戰時離開了，下落不明。後來她得知丈夫已經去世，便大膽地和太宰治交往起來。她對太宰治很有好感，並且在和太宰治交往期間，她對太宰治照顧有佳。當時太宰治花錢沒有節制，山崎富榮便將自己本打算用來開一家美容院的積蓄交給了太宰治。太宰治在寫《人間失格》的時候，山崎富榮則陪伴在他旁邊。

5.太宰治逸事

①太宰治與芥川獎

在1935年第一屆芥川獎中，太宰治有兩部作品被提名：一部是《道化之華》，另一部是《逆行》。太宰治對《道化之華》很有自信，並且這部作品受到芥川獎評委之一佐藤春夫的肯定，然而它卻落選了。入圍的《逆行》也沒能幫助太宰治奪得芥川獎。芥川龍之介是太宰治自青年時代的偶像，所以太宰治當時把這個獎看得很重。在成績揭曉後，川端康成在文藝春秋上發表了對《道化之華》的評價：「以我之見，作者對眼下的生活懷有厭惡之情，使得作者不能將才能發揮得淋漓盡致，這是很遺憾的。」太宰治看了之後很不爽，寫了一篇文章大罵川端康成。

後來，因為「二二六」事件太宰治無緣第二次芥川獎。到了第三次芥川獎，太宰治寫信哀求川端康成把獎給他，結果芥川獎評委會規定「前兩屆的候選人不得再列入候選名單」，於是太宰治的作品不能入圍。

②「生而為人，我很抱歉」

太宰治有一篇叫《二十世紀旗手》的小說，發表於1937年，小說的副標題是：「生而為人，我很抱歉」。這句話時常被拿來作為《人間失格》——甚至是太宰治一生——的一個註解。

其實這句話並非太宰治原創，而是他的朋友山岸外史的表哥寺內壽太郎的一首詩，太宰治從山岸外史那裡聽到，便用作《二十世紀旗手》的副標題，後來寺內壽太郎看到了，很氣憤，說這等於在偷他的性命，而太宰治則搪塞說他還以為這句話是山岸外史說的呢。

③太宰治與太田靜子

在1947年太田靜子告訴太宰治她懷上了他的孩子後，太宰治說：「太好了」，並且顯得很高興，然後他又說：「既然生了小孩，我們就不能一起死了。」而在1948年，太宰治最後一次自殺時是帶著另一位情人山崎富榮一起的，如果太田靜子沒有懷太宰治的孩子的話，我想，最後和太宰治綁在一起投入玉川上水的可能就會是她了吧。

太宰治在和石原美知子結婚時，他在在作媒的井伏先生面前發過誓言，意思是「結婚和家庭都要靠努力，我一生都會重視它而努力，如果我破壞誓言，請把我當作一個完全的瘋子捨棄我。」而在結婚後第三年，太宰治便遇見了太田靜子。太田靜子回憶說：太宰治說，他破壞了那個誓言，然後太宰治又低聲和她說，「不論在什麼情況，發生了什麼事，都千萬不要發什麼誓言。」

註：本文參考資料

• 《知日·太宰治：生而為人，我很抱歉》
• 李長聲：《作家與酒》、《太宰的剽竊與村上的模仿》
• 品讀太宰治：止庵、史航大話日本文壇鬼才
• 野原一夫：《回想太宰治》之《「斜陽」の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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