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左與儒家（1）

想直入主題的請直接跳到『公開的精神自慰』部分。

在知乎上搜索白左即可獲得大量事實論據。我這裡主要從昆德拉的『Kitsch』（刻奇或媚俗）和柯爾伯格得道德水平層級角度做一些分析。白左的概念可以加以擴充，在中國不分左右，也部分存在部分特點，比如部分**，鍵盤馬克思主義者和鍵盤共產主義者（不知出自何處，但感覺比「田園」來的妙）田園右（自由主義但是不談市場調控，被害妄想）等，都具有以下全部或部分特徵：

極端化

女權、LGBT平權、動物保護、環境保護、反種族歧視等等，這些我都完全贊成，但是後面加個主義者，就很值得懷疑。主義，它意味著教條傾向和排他性。有很多新聞，真是rediculous&disgusting&funny（不是我要裝b，中文說起來沒勁）。

James Damore 起訴 Google 歧視保守派白人男性

澳洲一餐廳「虐殺龍蝦」違法 被罰1500澳元

警察街頭撲殺咬人金毛遭人肉恐嚇輔警家庭住址被曝光 2人被拘5日

這是表面現象，深層原因在於：

道德優越感

很多美國人喜歡在自己車保險杠上貼一個 "" 標語（）。似乎每個人都希望能有一個""，可你要是覺得他們真想去就錯了。事實上如果拉姆斯菲爾德說，"解放 是吧，下星期四讓第叄步兵師去"，這幫人就會把 "" 換成 "WAR IS NOT THE ANSWER" 了。 在保險杠貼標語的人真正意圖是想宣揚自己得到的優越感。

有些人自以為給廣大「受壓迫」的人（或其他東西）代言，其實根本沒有設身處地，只是按照自己的一套理念思考，行動也流於表面。深層原因也在於他們想要的只是優越感而不是道德（也許他們自己都沒意識到）。於是表現為：教條主義，導致的問題便是：

一是罔顧客觀事實

金毛這麼溫順，怎麼可能咬人？

難民這麼可憐，怎麼會搞恐襲？

流浪的小孩這麼可憐，怎麼會偷東西？

龍蝦掙扎得這麼厲害，怎麼可能沒有痛覺神經（這個要看怎麼定義）？

最搞笑的是西方有些女權主義者支持lv，支持移民，她們大概完全沒了解過lv里婦女的地位。最後看到這個我是震驚的，可以說非常諷刺了：

很多女人認為lv比女權主義更能給她們帶來尊重。恐怖分子之中有很多都是被轉化了的西方人。而"轉化"也是基地組織的重要策略。

此外推薦有一種歧視叫自利，說得清楚了。其實現在沒多少人閑著沒事來歧視你，利益考量罷了。

二是只說不做

三是知錯不改

公開的精神自慰

昆德拉實在是敏銳的作家，讓我對小說的價值有了新的認識。他提出的『Kitsch』，很好的解釋了這種現象。

對生命的絕對認同、把糞便否定、每個人都視糞便為不存在的世界稱為美學的理想，這一美學理想被稱之為kitsch（刻奇）。……媚俗是把人類生存中根本不予接受的一切都排除在視野之外。……媚俗，是存在與遺忘之間的中轉站。

人類的博愛都只能是建立在媚俗的基礎上。

以下來自如何面對社會上普遍存在的昆德拉所定義的「媚俗 (kitsch)」？ - 李皆然的回答 - 知乎

一、自我感動及感傷；

二、難以拒絕的自我感動和感傷；

三、與別人一道分享的自我感動與感傷；

四、因為意識到與別人一道，感傷變得越發加倍；

五、滔滔不絕的洶湧感傷最終上升到了崇高的地步，體驗感傷也就是體驗崇高；

六、這種崇高是虛假的，附加含義大過實際含義；

七、當賦予感傷崇高的意義之後，容不得別人不被感動與感傷。誰要是不加入這個感傷的洪流，就是居心叵測。

八、這是最主要的，刻奇是一種自我愚弄。

我把這種行為稱為精神自慰，因為這無疑給某些人帶來快感。此外刻奇並不完全是向內的『自我愚弄』，人總是處於一定的社會關係中，某些「主義者」不是僅僅愚弄自己，也愚弄別人，而且巴不得別人看到他。

而根據柯爾伯格得的理論，這些人應該處於第三或更低的道德層次。詳見延伸閱讀。

對此，我試著以柯爾伯格得第六層次的要求建立一些概念

1. 所有人都是人
2. 人的生命具有無限價值
3. 人具有獨特性和複雜性

1這個命題看起來毫無意義，硬要解釋的話，前一個人指社會的或歷史的層面；後一個人指生物學意義上。這個命題可以推出兩個命題：一是人不是神，二是人不是非人。這兩個命題大家都很容易結合歷史找到證據。提出此命題代表了唯物的觀點。

2主要是為了解決電車難題，這樣一來原則上電車難題不可解。同時證明人人平等。拿來懟某些愛狗人士實在是殺雞用牛刀。

3幫助我們尊重每個個體，進一步明確人的尊嚴和價值。同時防止教條主義和侵犯他人思想的傾向。

這三者不是割裂的，而是相輔相成，互相影響的。上述所有權利都能從這三條基本信念推出。

比較有趣的是我認為儒家思想很好的符合了這三條定律：仁，天下為公，有教無類（有一種解釋是通過教育可以消除「類」的差別，同樣具有啟發性）等等。不同的是，儒家還提出了一整套修習實踐的方法論，並對上面的概念做了更具體的闡述，如

1. 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己欲立而立人；己欲達而達人。
2. 廄焚，子退朝，曰：傷人乎，不問馬。
3. 和而不同。
4. 人人皆可以為堯舜；人之趨善,如水之就下。

當然這些也可能是我個人受儒家影響較深加上「確認偏誤」（即預設立場後只尋找對自己有利的證據）產生的錯覺。另外，我認為儒家的內涵也是超越單純的道德律的，因為它更多的涉及實踐以及實踐的方法論。西方很多哲學家搞出來一套道德理論，自己的修養卻極差，甚至與其理論背道而馳，這在儒家看來是不可想像的，所謂「知行合一」，認識和實踐總是相統一的。再者，道德只是「修身」的一個方面，從自我實現到自我超越到歷史使命的自覺，修身涉及到人生的方方面面。至於「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地勢坤；君子以厚德載物」「知其不可而為之」「志士仁人,無求生以害仁,有殺身以成仁」更是體現了一些難以言說的東西。最後，儒家很早意識到了「問題在於改變世界」，真正的儒家總是富有行動力的，美國學者艾愷給梁漱溟作的傳以《最後一位儒家》為題，海外有研究儒家的學者如杜維明問他「那我算什麼？」但問題就在於真正的儒家總是要行動起來的。

以上內容，雖然對儒家的討論僅僅是最表面的，但足以說明白左與儒家的本質區別。其實稍微持一點中庸的思想，『和而不同』而不要『同而不和』，很多問題也就迎刃而解了。

但更根本的問題是，kitsch能否解決？昆德拉悲觀地認為這是人類生存境況的一部分，但我認為儒家能夠很好的解決kitsch，因為儒家沒有回答人生的價值，而是回答了人生，沒有提供生命的意義，而是詮釋了生命。

李宇凡：白左與儒家（2）zhuanlan.zhihu.com

延伸閱讀

【讀書筆記】America Alone：歐洲穆斯林化與西方的衰落

Stella倉鼠：我為什麼不再相信宗教

把「kitsch (刻奇)」翻譯為「媚俗」是一種誤譯嗎？這一篇是對kitsch比較深入的解讀，看下一篇之前最好看下。

推薦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