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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學校的課堂中,找到科幻永遠的銳氣 | 岡恩專欄

編者按:從科幻的黃金年代到世紀之交,在學校課堂里開設科幻類課程,是怎樣的經歷?在這篇最初發表於1996年的文章中,岡恩回顧了自己近半個世紀的科幻教學歷程,作為科幻迷的我們得以從中一窺大師所經歷的困難和挑戰,以及科幻教學所收穫的成果。

科幻會一直關注尖端科技,走在時代前沿。在課堂中,我們就能找到這股永遠的銳氣。

科幻小說很難被定義,因為它並不是一個普通的文類。科幻小說經常被拿來跟懸疑、西部、哥特、愛情或冒險小說做比較,但與這些類型不同,科幻並沒有一個標誌性的動作場景或故事發生地,讀者很難將辨別其他小說類型的方法——比如根據某些特定事件或設定——應用於科幻小說。也正因為此,科幻能與其他文學類型進行融合,比如偵探式科幻、西部科幻、哥特科幻、科幻愛情故事,以及最常見的科幻冒險小說。

科幻教學也有著這樣兼容並包的特點,在教學過程中可能涉及到的學科包括:社會科學,自然科學、歷史、思想和創意、未來學、宗教、道德、生態學、閱讀技巧等等。事實上,看看《科幻研究》*(Science-Fiction Studies)上的課程介紹,就會發現這些介紹幾乎適用於每一期雜誌,而非科幻這個文類本身。

*譯註:本文最初發表於《科幻研究》1996年11月刊(總第23卷第3冊)。

▲ 來源:Wikimedia Commons

原因是多種多樣的。想要教學院系批准一個科幻課程通常十分困難,但批准一門關於小說或詩歌的課程則容易很多。科幻教學因此常常得搭著其他學科的「便車」,「假裝」是為其他學科服務,以便實現自己的目的。此外,有些教師認為自己的能力不足以把科幻作為一個單獨的文類來進行教學,或者更願意把科幻用於其他目的;有些人還覺得,應該用評判其他文學作品一樣的標準來閱讀科幻,因此不再需要額外的指導。

課程的必要性是毋庸置疑的,其特點反映了1995年科幻教學的一些狀況:從某種程度上說,科幻仍可能被視為學術圈中的一個外來者。就課程的數量和頻率而言,科幻顯然遠超其他同樣誕生於通俗雜誌的小說類型,如偵探小說和西部小說,更不用說課程極少的哥特小說,有時甚至還會超過浪漫愛情小說的相關課程。但教學的頻率並不能被視為學界接納程度的硬指標,開設偵探或西部小說課程的教師仍然有著更高的地位,或者說更不容易失去他們已有的地位,或許是因為這些課程相對不那麼頻繁,教師們也不會因此冒太大的風險。大多數科幻文學的教師相信,科幻里有一些對學生們來說至關重要的東西,並且依據科幻來評價自我。相比之下,部分教授偵探或西部小說的教師可能會從其他學術領域實現自我價值。

我們大可以直接問教科幻的老師們對此有何看法。相比於早些年,即山姆·莫斯考維奇(Sam Moskowitz)、馬克·希勒加斯(Mark Hillegas)、湯姆·克萊爾森(Tom Clareson)和傑克·威廉姆森(Jack Williamson)這些先驅們為科幻教學開疆闢土的年代,我們顯然在大眾認同方面取得了很大的進展,但同時也可能失去了作為旁觀者的鋒芒,學生如此,同事如此,我們自己可能也如此。此外,我覺得美國的課程數量在過去的10年或20年間整體下滑。高中課堂中回歸基礎的運動顯然降低了開設科幻類課程的可能性,尤其是70年代流行的小班教學。科幻曾以關注尖端科技,走在時代前沿著稱,吸引學生們湧進大學課堂,90年代對這兩大特性關注度的降低,也讓這一時期的科幻教學和對其的認知,少了些許曾經的銳氣。

▲ 來源:John Eaton小學開設的科幻漫畫課程

科幻評論家弗蘭克·麥康奈爾(Frank McConnell)曾在美國西北大學給數以百計的學生講授科幻,幾年前我在伊頓科幻會議(譯註:Eaton Conference,著名科幻學術會議)上見到他,聊起這件事時他說,他在加州大學開設的課程也有相當的規模。但我在堪薩斯大學的教學情況完全不同:第一節課,來的學生坐滿了整個階梯教室,大概165人;然後就變成150人,接著115,90,85,最後只剩大約50人。倒不是說這個數字本身有多重要,很多老師其實很害怕教大課,不願意自己的學生數量超過20,而選擇這門課的學生數量就關係到實際的教學。但從選課人數可以看出,學生們對科幻究竟持怎樣的態度。我有種預感,在今天的大學課堂,很難出現真正意義上的「大課」。我的一位同事每隔幾年,就會開設一門叫「棒球文學」的課程,去聽課的學生比去聽科幻的還多。在過去的20年里,我一直呼籲在高中和大學中開展一項全面的調查,看看究竟有多少學校開設了科幻類課程,與70或80年代相比,究竟是增是減,都在教些什麼。這樣的調查也能收集潛在教師的聯繫方式,這對從事該領域的所有人都相當有價值。然而,儘管收到了不少鼓勵,在成本和調查廣度的雙重壓力面前,我的提議很難實現深度和效益,最後以失敗告終。當我向20位科幻出版商建議,每家貢獻出1000美金,分享結調查果以及收集的聯繫方式時,只有茱迪-林恩·德爾·雷(譯註:Judy Lynn del Rey,Del Rey出版社主管)表示願意加入。

志願者的回復,例如傑克·威廉姆森在70年代早期做的調查,雖然對教學來說有指導價值,但僅限於科幻領域裡那些願意花時間和精力分享個人經歷的老師們。我希望這次調查能像之前的一樣,激發相關後續報道、跟進、討論,甚至有望成為我提到的全面的調查。

下面,我將簡單介紹我在這一領域的個人經歷。

目前來說,我大概算是教過最多科幻課程的人了(如果有人有更多的教學經驗,歡迎與大家分享),一個原因是,學校的英語系總是跟我說,想教多少就教多少。事實上,系主任曾告訴我,當我1970年恢復全職教學後,系裡的一些年輕教師希望我能開設一門科幻的課程,於是,我就一直這麼教了下去。1974年,我創立了Intensive English Institute on the Teaching of Science Fiction,相當於讓師資團隊在夏天開設兩門內容密集的課程。另外,我還和我的團隊開設了其他幾門課程,包括系裡要求的兩個科幻研討班(seminar)。如果再算上科幻寫作,平均來說,我在全職執教的23年中,大概每年教三門科幻課程,退休後每年教兩門。

▲ 來源:堪薩斯大學岡恩科幻研究中心

所有這些並不是為了樹立自己在學界的權威,而是讓大家明白,科幻是我的主要研究領域。儘管我通常每學期教三門虛構文學寫作課程,夏季課程和寫作班的教學任務意味著,我教科幻並不比教寫作少,可能還更多。

從最開始考慮教科幻時起,我就意識到這門學科的教學可以有多種途徑。首先就是所謂的「經典讀物」課,關注經典小說,對文本進行批判性分析,了解其之所以為經典的原因。第二種可以稱為「科幻中的創意」,了解科幻小說如何將當今的問題戲劇化。第三種就是歷史研究法:科幻是什麼?為什麼成為科幻?

無論哪種方法,都行之有效,我也都嘗試用過。1969年我的兒子和朋友組織了一項課程,邀請我擔任Teacher of Record(譯註:由美國特殊教育部門頒發給有相關資質的教師),當時我採用的就是「經典讀物」教育法。選定了一些有趣的科幻小說,但開課之後我發現,作為一個顧問,我開始給學生們提供討論所需的背景信息和語境。如果沒有這些內容,討論很可能就局限於文字表達,是否喜歡這部小說,或者偶爾出現的關於某一動蕩時代的零碎哲學遐思。

我曾經這麼想,在教授普通課程時,我會把關注點放在科幻的歷史發展上,於是學生們能把科幻閱讀置於一個更好的情景中,並在之後的閱讀中有更深刻的理解。很快,我期待的機會就來了。第二個秋季學期,我列了一個幾十本小說的書單,包括一些收錄進「科幻名人堂」*的作品。同時,為了整理自己的思路,我還準備撰寫一系列演講稿,介紹科幻的歷史發展,讓閱讀的過程更加有意義。

*譯註:Science Fiction Hall of Fame,最初由堪薩斯大學科幻研究中心和堪薩斯城科幻奇幻協會創立,位於西雅圖流行文化博物館(MoPOP)。

▲ 來源:西雅圖MoPOP博物館的科幻名人堂

接下來的春季學期,普倫蒂斯霍爾出版社(Prentice-Hall)的一位編輯來到我的辦公室,問我是否有興趣撰文介紹虛構文學寫作。我說:「不是很有興趣。但關於科幻的歷史我大概寫了12章,可以做成一本很不錯的書。」雖然由於編輯換人導致了一些滯後,但那12章內容最後變成了《或然世界:插圖科幻小說史》(譯註:Alternate Worlds: The Illustrated History of Science Fiction,即將在國內出版,其中涉及的一些課程,我們會在明年陸續開展)。

幾年過去,我越來越不滿意通過小說講授科幻這一方法。關於科幻文本最佳長度的理論在此不做贅述,我開始意識到,針對某一部小說的科幻元素,能講的東西也就那麼多,而且課堂討論更多關注於小說這一形式,而非科幻所關心的話題,也就是說,這類課程最後往往變成了經典文學閱讀課。此外,最早的長篇科幻小說出版於1818年,除了威爾斯,大多數用於教學的長篇文本範例都是1950年之後創作的。相比之下,只需要一組短篇小說,就能討論更多更豐富的話題,從這場奇妙旅程的早期開始,審視科幻的歷史發展。

1975年,Mentor Books出版社的巴里·李普曼(Barry Lippman)給打電話來,說他很喜歡《或然世界》這本書,並問我是否願意合作再出一本書。我最初建議把科幻的批判性研究方法集結成冊,但他對此不太感興趣,於是我說做一本歷史文選也不錯。《科幻之路》的第一卷《從吉爾伽美什到威爾斯》的效果超乎我的想像,於是我提議再做兩冊《科幻之路第二卷:從威爾斯到海因萊因》以及《科幻之路第三卷:從海因萊因到七十年代》,這兩冊均於1979年出版。在完成第三卷之前,我就發現這本書的篇幅不夠收錄所有我想介紹的作品,於是我建議把這一卷拆成兩冊出版。但當時的編輯(出版過程中我一共與五位編輯合作過)建議看看第二、三卷的銷量再說。事實證明賣的不錯,於是1982年,我們又出版了第四卷《從現在到永遠》,專門討論科幻的文學用法。

▲ 來源:《科幻之路》前四卷封面

六七年前,四卷《科幻之路》先後售罄,Mentor出版社的編輯之一建議再做一本非美國科幻作品的選集,我提出還可以單獨出一卷講英國科幻。但當我向之後接手的編輯說起這事時,他看了一下前四卷的銷量——大約每年每卷2000冊。根據New American Library出版社*的規定,只有在大眾市場年銷售額超過5000冊的書籍才能繼續出版,平裝書的標準則是每年1000冊。考慮到接下來還會出版第五卷和第六卷,再三權衡之後,編輯委員會決定放棄再版前四卷。那之後,我上課使用的都是複印本。

*譯註:1948年創辦於紐約的美國出版社,最初致力於經典文學和學術著作的平裝再版,以及通俗小說的出版,現為企鵝蘭登書屋旗下的圖書品牌,專註出版非虛構類書籍。

1996年8月起,White Wolf Incorporated陸續出版了《科幻之路》的修訂版,包括我向Mentor 出版社建議的兩本選集、第五卷《地獄之門:英國科幻小說選》和第六卷《時光永駐:世界科幻小說選》。這對我的學生,以及這些年來給我寫信、希望得到幾本《科幻之路》的教師們來說,可以說一個好消息。

這套修訂版的有著不尋常的經歷。在此之前,Wilhelm Heyne出版社已經在德國出版了這套書,名列銷量排行榜第二名,時任編輯沃爾夫岡·耶斯克(Wolfgang Jeschke)找到我的代理商,詢問我在這四卷之後有何打算。我說我曾和Metor出版社提過另兩本選集,一番商議後,Wilhelm Heyne出版社給我送來了第五、六卷的合同。當合約到期後,英語版本便可以優先出版了。

▲ 來源:《科幻之路》英文版第五、六卷封面

在課堂上,我曾經用《科幻之路》的前四卷講解科幻的歷史發展,從最初的原型(同時也是所有文學的原型)到當代的例子,也就是第三卷出版時的1979年,以及1981年,第四卷出版的前一年。White Wolf出版社還提出了第七卷的計劃,內容包括過去幾十年的作品。

我也在課堂里講過文學類型的問題,即科幻是什麼,為什麼成其為科幻。一整個學期,我和學生們討論的就是如何定義科幻。在這過程中,我同時也探索了研究科幻主題的方法。四卷《科幻之路》按照時間順序排列,引言介紹了科幻作為一種類型文學的發展,眉批部分講的是在書籍出版的年代,科幻處於怎樣的境況,某部作品如何影響或反映了整體的發展,以及作者和作品的相關信息。我提倡讓學生們從頭至尾獨立閱讀,注意引言和眉注。但我也會就主題單元組織班級討論,讓學生們根據不同的主題分組重讀小說。

最初幾次作業的關注點,是主流文學的不同變體,以及根據社會變化、主流文學與科幻的區別,討論科幻研究方法。學生們按順序閱讀四卷書,具體故事的閱讀順序各有不同。我還給他們發了一份大綱,標明是依據什麼主題分組的。當然,這是我自己的劃分標準,其他教師按各自的需要,可以嘗試別的方法。關鍵是要從教師的角度,指出最重要的話題、科幻所關注的方法,以及與此相關的所有作品。

▲ 來源:Ward Shelly繪製的科幻歷史發展圖

這並不是一件易事,我們有將近100個故事需要討論,同時還有時間分配上的問題。我周五會在課上放映書中提到的影片,這也就意味著,除了菲利普·荷塞·法默(Philip José Farmer)的短篇小說《遠航!遠航!》,我們沒有足夠的時間,對其他小說進行同樣的逐行文本分析,以展示科幻閱讀的規則。如果你打算在某一個故事上花更多的時間,就意味著需要對討論大綱或書單的內容做出取捨。

即使是大班教學,學生們通常選擇沉默地躲在教室後排,也還是有可能組織討論的。我曾經讓學生們創作短篇小說來代替學期論文,有時候還會繪畫等其他項目。有學生曾經把弗雷德里克·布朗(Fredrik Brown)的《競技場》(「Arena」)改編為電台廣播劇,為《或然世界》製作了刺繡封面,還有哈爾·克萊蒙特(Hal Clement)《重力使命》(Mission of Gravity)中的外星生物Mesklinite的帶流蘇邊複製品,1995年,一位藝術系的研究生在陰像製版(negative process)的過程中,以喬治·澤布勞斯基(George Zebrowski)《The Word Sweep》中的一個模型為版,製作了一張超寫實繪畫(photographic illustration)。

在最初的一兩節課後,有位學生打來電話,問我什麼時候會再開課,因為他的室友給我的這門課做了一個項目,聽起來很有意思,所以他也想做一個。我告訴他,其實並不一定要來上我的課,也能自己做。一開始,我還會讓學生們把試卷帶回家做,覺得那樣可能效果更好。結果有個學生把朱迪思·梅瑞爾(Judith Merril)的文章《What Do You Mean: Science? Fiction?》的前半段,當作期中論文交了上來。我擔心是不是自己沒說清楚這想做也需要獨立思考和撰寫,於是很委婉地找他談話,說這樣的話我不能給他一個期中分數,但他可以重新提交一份。最後他也沒這麼做,期末的時候,他把朱迪思那篇文章的後半部分交上來了。

Intensive English Institute三周夏季課程的上課時間,只有每天上午的三個小時,但是塞滿了關於短篇小說的討論。史蒂夫·戈德曼(Steve Goldman)會從40來本書的書單里挑選小說,每天下午花三個小時只討論其中一本。夏季課程的規模從6人到22人不等,學生們來自美國各地,以及阿根廷、加拿大、荷蘭、丹麥、中國、澳大利亞和紐西蘭,每周我們還會邀請戈登·迪克森(Gordon Dickson)、弗雷德里克·波爾(Fred Pohl)和西奧多·斯特金(Ted Sturgeon)中的一位作為嘉賓。這是一段沉浸式的絕佳體驗,不少學生反映這帶來了天翻地覆的影響。我最珍貴的回憶之一,就是學生們的反饋:第一周他們說,「這經歷不能再棒了」;第二周,「為什麼這麼難?」;第三周,「怎麼這麼快就結束了?」

▲ 來源:resf.hypotheses.org

後來,我和史蒂夫擔心,住太遠或海外的學生可能不太願意把假期的三周都花費在這個課程上,於是就把時間縮短到了兩周,周末兩天上課。1991年,史蒂夫不幸去世,除了那一年有湯姆·系佩(Tom Shippey)幫忙,我隔年開設段篇和長篇的課程,要求是熟悉《科幻之路》的內容,要麼上過短篇課程,要麼自己有相關閱讀經歷。挑選的長篇小說都是我認為對理解科幻來說至關重要的,對我來說,也是個讓學生們得以了解導師的機會,並就創作的過程進行提問。對弗雷德里克·波爾來說也是如此,他仍是夏季課程的特邀嘉賓,也是斯特金獎的評委。同時還有伊麗莎白·安妮·赫爾(Betty Anne Hull),她是科幻研究項目、坎貝爾會議及坎貝爾獎的堅定支持者,也是坎貝爾獎的評委。

針對長篇小說的討論,部分是關於這些作品對科幻這一類型的貢獻,部分是關於它們本身的歷史重要性,但最主要的還是長篇小說如何處理「科幻」這件事。我試著選擇話題相似,或者用不同的方法處理同一個一般文學話題的小說用於分析。第二周,我讓學生兩兩自由組合,然後討論剩下的部分。在長篇小說課程里,我還會附上下個暑假會用到的閱讀書單。

有一年夏天,我和史蒂夫·戈德曼作為堪薩斯人文項目委員會的成員,為中學教師開設了一門「科幻創意」的課程。我們把這門課叫做「重訪普羅米修斯:科技世界裡的人類價值「,教材就是一些複印本,內容包括C·P·斯諾(C. P. Snow)「兩種文化」這門課的閱讀材料以及反饋,那之前關於這一辯論的相關研究,以及一系列探討科技和人文衝突的小說,課程還涉及了旨在融合科技和人文的科幻作品,和三部小說:格雷格·貝爾(Greg Bear)的《永恆》(Eternity)、格里高利·本福德(Gregory Benford)的《時景》(Timescape)、約翰·布拉諾(John Brunner)的《The Crucible of Time》。在另一個我與史蒂夫合作的科幻課程里,我們嘗試解決長篇科幻小說所面臨的具體問題和機遇,以及如何用恰當的方法對其進行批評,內容包括:閱讀阿西莫夫的《基地》三部曲,將一系列首尾相連的故事視為能工巧匠的傑作;用小說的標準評判A·E·范·沃格特的《非A世界》是否恰當(這本小說最初是一個系列),以及阿瑟·克拉克《童年的終結》如何從短中篇小說《守護天使》演變而來。

▲ 來源:resf.hypotheses.org

我教過兩次科幻研討會,因為學生們其實已經上過小說類的課程,所以我把課上的時間用於對科幻作品進行批判性研究。用一些評論文章或書籍章節的複印件(附上目錄),整個學期的前三分之二都用來比較不同的批評方法,同時還能自己發展出一套針對長篇小說或其主題的批評方法。剩下的三分之一時間裡,學生們需要對自己的項目進行彙報。我覺得,第二個學期里產出的大多數文章,都達到了發表水平,有一些確實刊登出來了。我希望所有人的文章都能如此,還推薦Borgo Press出版社做一本題為《科幻批評新聲》的書(New Voices in SF Criticism),儘管這一計劃因Starmont收購了Borgo而失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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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附英文原文

?? | 關鍵詞 | #科幻研究##岡恩#

???? | 題圖 | 二向箔管理員

?? | 責編 | 兔子瞧;| 校對 | 兔子瞧、Raeka

?? | 作者 | 詹姆斯·E·岡恩(James E. Gunn),美國著名科幻作者、研究者和評論家,科幻黃金時代的見證者,代表作《科幻之路》

?? | 翻譯 | Raek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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