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看 | 跨越世紀的蘋果

02-08

說到蘋果？

你想到的……是它？

還是它？

今天，我要說的

既不是他們的蘋果

也不是他的蘋果

英國物理學家牛頓（Isaac Newton，1643-1727）

更不是他的蘋果

被稱為「蘋果教父」的喬布斯（Steve Jobs，1955-2011）

而是他的蘋果！

他，是誰？

他，就是最愛畫蘋果的畫家——塞尚！

保羅·塞尚
[Paul Cézanne，1839.01.19-1906.10.22]
被認為是法國後印象派畫家的主要代表，他的作品也被認為是藝術觀念從十九世紀傳統性向二十世紀現代性轉變的基礎。被譽為「現代藝術之父」。
塞尚一生總共留下了2700餘件作品。在他眾多的靜物作品中，據說有270餘件都有蘋果出現。塞尚還曾說「我想以一個蘋果來震驚整個巴黎」。也許你會和當時很多法國人一樣，對此感到疑惑不解，甚至對塞尚的言論和個性抱有疑慮。

一起看看他的蘋果吧！

Still Llife Apples and a Glass,1873

Still Life with Apples and Biscuits,1877

Apples ,1878

Still Life with Seven Apples,1878

Dish of Apples,1879

Still Llife with Apples,1879

Still Life With Apples Servettes and a Milkcan,1880

Compotier Glass and Apples,1880

Four Apples,1881

Still Llife with Apples and Fruit Bowl,1882

Still Llife Apples and Pears,1887

Still Llife with Apples ,1890

Still Llife with Apples,1894

Apples and Biscuits,1895

Still Life with Bottle and- Apple Basket,1895

Still Llife Apples ,a Bottle and an Chairback,1902

塞尚的畫家同行們，也對他的蘋果仰慕已久。

Portrait of Woman against the Cezannes Still Life with apples,1890,Paul Gauguin

高更收藏了塞尚1880年所作的《高腳果盤》，並把這幅畫描繪在他在布列塔尼所畫的他的女房東的肖像的背景里，以此表達了自己對塞尚的欽佩和推崇。塞尚和高更各自的追隨者在印象派之後（1886年後）的獨立沙龍中形成了當時的重要核心。

後來的象徵主義畫家莫里斯·德尼斯(Maurice Denis 1870-1943)在他創作的一幅巨型油畫《向塞尚致敬》中，畫家將塞尚以蘋果為主題的《高腳果盤》放置在畫布的正中，一眾畫家環繞其周，以此來表達對塞尚的敬意。

Homage to Cezanne,Maurice Denis,1900

從左到右，我們可以看到奧蒂諾·雷東（Odilon Redon，1840-1916，象徵主義畫家）在最左邊的前景中，好像在說著什麼，其他人都目不轉睛地看著他。雷東的右邊是愛德華·維亞爾（Edouard Vuillard，1868-1940），往右戴著高帽子的是評論家安德烈·梅爾里奧（André Mellerio，1862-1943），畫架後面的是畫商安布魯瓦茲·沃拉爾（Ambroise Vollard，1866-1939，被認為是20世紀初法國最重要的藝術經銷商之一），往右依次是畫家丹尼斯本人，保羅·塞呂西耶（Paul Sérusier，1863-1927），保羅·朗松（Paul Ranson，1864-1909），凱-扎維埃·魯塞爾（Ker-Xavier Roussel，1877-1944），皮耶·博納爾（Pierre Bonnard，1867-1947），最後還有畫家德尼斯的夫人Marthe Denis。這些年輕畫家基本都是納比派（他們在高更的綜合主義藝術實踐的基礎上進行了改進和精鍊，並將其應用於城市題材中）的主要成員，其實在1899年納比派就已經解散，分解成分離派、綜合派、新傳統派等具有先鋒性的20世紀初期法國藝術運動的代表。

一百年之後，塞尚和他所描繪他心愛的蘋果一起被印在了法國的紙幣上。

1997年法國銀行發行最後一批本國貨幣，100法郎紙幣主畫面是塞尚頭像，對印圖案是塞尚的油畫作品《玩紙牌的人》，左下方是用無色油墨印刷的聖維克多山輪廓圖案，背面就是塞尚的靜物畫《蘋果與餅乾 Apples & Biscuits》。

1880年，塞尚創作的《高腳果盤》，被認為是塞尚成就最高、最著名的靜物畫之一。

英國著名的藝術史學家，20世紀偉大的藝術批評家之一，羅傑·弗萊（Roger Fry,1866-1934），在他的專著《塞尚及其畫風的發展》（沈語冰譯，廣西美術出版社，2016年9月第1版）中，就以這幅作品作為塞尚成熟期的靜物畫典型，進行了細緻入微的分析。

…… 我們發現他不再用畫筆或畫刀有力地塗抹，而是以畫筆的細小筆觸逐漸積累而成。一旦他開始從事色彩豐富的物象表面的細緻分析，這種細小的筆觸就成了一種必需……他的每一筆都以一種深思熟慮的坦率做出，彷彿那是對自然的挑戰；時不時地，他會通過一個激烈的色彩提醒，或一根近乎粗暴的輪廓線，來確認他已獲勝的信念……他手下的畫面質地開始生長出某種類似漆器的質感，色彩充分飽和，有一種近乎玻璃般的堅硬感。 ——《第十章成熟期的靜物》

弗萊認為這幅作品代表了繪畫中物質質地的高峰之一。他分析塞尚憑藉細小筆觸的精心組織，以球形、橢圓、矩形不同程度的變形，一種更精確的形狀，來實現構圖的和諧。通過體塊的視覺延展，構築起清晰而有質地的輪廓線和體積感，產生一種堅實且有生命的觀感。這就是「他不惜一切追求結構，追求根植於事物的自然狀態之中，而不是在個人的主觀感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