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鍋上的家庭:每個人都有一次重建家庭的機會
創作者:壹心理主筆團·四毛
很多人問我:「什麼時候我能不再被原生家庭所累? 」
借用這句話回答這個問題:
你組成的新家庭比你的原生家庭更重要。
我們要接納自己原生家庭中的一些不良的關係,
進而才能更好的在我們的新生家庭中避免。
——《熱鍋上的家庭:家庭問題的真相》
有一個女孩,她厭學逃學、行為叛逆、穿著奇怪,常與母親大吵大鬧,有自殺傾向,時不時透露出對死亡的幻想。
於是,這個女孩被打上了「問題女孩」的烙印。
這個女孩,是16歲的克勞迪婭。
有一天克勞迪婭決定離家出走,父母布萊斯夫婦萬般無奈下帶著全家(兩個女兒和一個兒子)一起走進家庭治療師卡爾和納皮爾的辦公室,希望卡爾能挽救她們「無可救藥」的大女兒。
在卡爾面前,布萊斯夫婦將所有的問題都歸罪於女兒身上,卻在心理治療師層層抽絲剝繭地分析下,一步步認清了問題背後更深層次的原因:
克勞迪婭只是家庭矛盾的替罪羊,問題其實出在布萊斯夫婦的婚姻上。
這是《熱鍋上的家庭》貫穿全書的一個故事,關於一個家庭的救贖和重生。
書中的布萊斯一家面對家庭矛盾選擇了家庭治療的方式,並保證每個家庭成員都出席。心理治療師通過這一家人就坐、交談的方式,語調及看法等知道他們之間的關係,然後對症下藥。
- 01 -
別讓孩子成為家庭問題的「替罪羊」
治療時,心理治療師卡爾和克勞迪婭說到自殺時,小女孩從好奇到一本正經到痛哭。
治療師問女兒:克勞迪婭,可以談談你眼中的家是什麼樣子,在家裡你自己是什麼角色嗎?
女兒:我沒有任何地位。我沒辦法取悅任何人,尤其媽媽。我的房間總受媽媽控制,媽媽會偷看我的信。
媽媽:我是關心你啊。
倆人劍拔弩張,媽媽想極力反駁,克勞迪婭想要極力證明。為結束爭吵,治療師對女兒說:
克勞迪婭,你並沒有作為一個獨立個體在看待自己的家,你和媽媽總是被迫陷入爭吵。造成爭吵的原因除了房間亂,還有沒有其他的原因呢?
克勞迪婭:我沒想過這個問題,我只認為媽媽對我不滿。
媽媽爆發:是你想要控制一切,好像你才是母親。
倆人爭吵之際,爸爸打斷:克勞迪婭,我不能忍受你那樣對你母親說話。你明明知道是你不聽她的話,她當然有權生氣。
這句話讓克勞迪婭到了極限。離開房間。然後爸爸去把她追了回來。
諮詢師從這段對話里看出了父母和克勞迪婭的關係。克勞迪婭認為她跟爸爸是盟友,爸爸剛才的做法,讓她覺得她失去了這個盟友。
父母因為要逃避自己有裂痕的婚姻關係,一起將克勞迪婭扯入這場混戰。
「克勞迪婭與你們雙方都親近,她感受到的就是你們之間沒有浮現出來的緊張關係。」
父母讓克勞迪婭夾在中間,幫忙使婚姻升溫。因為,爸爸媽媽必須站在同一戰線對付女兒克勞迪婭。
「你們借克勞迪婭,相互指責對對方的不滿,你們不必面對面撕破臉,不必冒著婚姻破裂的危險。」
母親卡羅琳很抵觸,並充滿疑惑:「我們為什麼這樣做?」
「因為你和大衛都覺得對方很重要的緣故,不敢把感覺全表露出來,怕那樣會危害到彼此間那層薄弱的安全感。」
治療師卡爾把克勞迪婭定義為一個聖人,一個拯救父母婚姻的角色。
女兒克勞迪婭的離家出走實際上是對緊張的家庭關係的無聲抵抗,是面對父母糟糕婚姻關係下壓力無處逃脫的一次宣洩。
她作為替罪羊替這個家庭掩蓋了真正的矛盾,通過讓自己生病轉移了矛盾焦點,掩蓋家中真正出問題的成員關係。
- 02 -
在孩子面前做真實的、脆弱的自己
才能和她真正親密起來
卡爾發現父親在與女兒克勞迪婭談話時,總是圍繞著這些主題:
「你不聽話,我們不知道你去哪跟誰在一起」;
「我是你父親,我有我的權利,有權堅持你守家裡的規矩」;
「我那都是為你好。」
而克勞迪婭覺得父親這樣的要求會使自己變成木頭人,她可以直接說出父母擔心她懷孕、吸毒甚至得性病。
此次談話,克勞迪婭爆發一次長達三分鐘的痛哭,6歲的妹妹勞拉擁抱了她。父親很想擁抱克勞迪婭,但在治療師說可以的情況下,他拒絕了。
父親那令人痛苦的理智是造成克勞迪婭壓力大失控崩潰的原因。
他不承認自己真實的情感,一直企圖保持理性,一直想扮演「父親」,而不是一個「人」。
母親也是。
她想當一個「好」媽媽,可是卻很難做一個「真實」的她。你們爆發,她就冷靜,你們冷靜,她就爆發。
治療師對父母說:你們與克勞迪婭談話時,就好像拿她當七歲孩子。
父母回答:這是父母的責任,我們要給她一些指導。
諮詢師回答:「方法是表現父母人性的一面。你們只提到為人父母的角色,但卻不談自己,不談你們的感受。
如果你想和長大成人的孩子有更人性化的關係,就該開始嘗試將自我更充分地表露出來,而不再做只是好像掌握著所有正確答案的訓導員。
你們一樣也有懷疑、恐懼和問題。
如果克勞迪婭知道這些,她就更能在你們身上找到她可以認同的東西,而不僅是看到她一味反抗的東西。
.........
這樣,家庭中的每一份子都會學習談論自己的感受,而不是偏激地攻擊別人。」
- 03 -
不要從一個家庭逃到另一個家庭
結婚前盡量形成「獨自的自我」
穩定的婚姻關係是一切幸福的基礎。家庭成員出現問題,很有可能是夫妻關係出了問題。
其實,一些已婚夫婦在很多方面都是絕妙搭檔。
他們的成熟度、親密的能力、對生氣的容忍度、性愛的熱度,還有眾多心理特質都非常出色。
如果有任何一個離婚的種子是事先埋下的,那很可能就是在個人還沒有形成獨立的自我之前,便一頭栽進婚姻這件事。
治療師納皮爾直接問母親卡洛琳的原生家庭:
這一切和你與母親之間的戰爭有沒有關係?你現在的家庭和你的原生家庭像不像?
卡洛琳回答:不像。
卡洛琳拒絕談起她母親,認為這與她跟她與克勞迪婭無關。
丈夫大衛插嘴:一說起她母親,她就生氣,多年來,她一直在討好她母親。
治療師繼續提問媽媽卡洛琳:你母親對每個人都挑剔?他到底生氣什麼?
卡洛琳:我管教孩子的方式。我住的地方。我穿的衣服,我與父親關係很親,我是家裡最大的,而且吵架我從來沒有頂過嘴,我一直很怕她。現在雖不怕她生氣,但還是怕和她吵架,怕傷害她。
治療師問:想想你和你母親之間的事兒,你可以理解你跟你女兒么?
卡洛琳:不能,這非常不一樣,我絕不會用克勞迪婭對我說話的方式跟我母親說話。
治療師:在克勞迪婭貶低你時,在你腦海里她就成了你母親,打擊你挑剔你,於是你有了孩提時的感覺——挫敗。
治療師總結說卡洛琳和克勞迪婭似乎在輪流扮演他們的外婆。
治療師對媽媽卡洛琳說:「在我看來,你母親的力量或攻擊對你造成了許多痛苦,所以你在某時某地下定決心不要那麼獨斷或那麼蠻橫。這其實是一個慈悲的念頭—不願讓你的孩子受到你曾經歷過的傷害。但你也不喜歡被別人壓制,你也不該被別人如此對待他們。」
我們可能各自從原生家庭中學到了如何壓抑自己的感情、打擊自己和看輕自己,不知不覺中攜手建立了一個互相埋怨對方的系統,藉以逃避自省,也免去親身體驗自我,並無意識中把自己在原生家庭中遭受的挫折轉移到了新的婚姻里。
許多人都抱著一個美好的夢想而結婚,以為婚姻能使我們得到呵護理解,可以使生活更容易更安全。但有時候他們只草草瞄了眼外在的世界,就十萬火急地抓住一個伴侶,借婚姻逃離孤獨。
他們並不清楚,這麼快從一個家庭逃到另一個家庭,很容易將他們在原生家庭中遭受的挫折也轉移到新的婚姻里。不久之後最初的熱情會被很多因素所冷卻。
夫妻雙方會在依賴的關係中,為逐漸失去自我認同感到恐懼。 婚姻變成枷鎖,成為他們逃避面對自己內在問題的借口,但其實真正的枷鎖在他們自己的內心。
因此要想徹底解決夫妻的婚姻問題,唯有從根本的問題著手——夫妻倆必須各自體驗他們的自我。
在這段自我成長的歷程中,他們需要兩人必須更獨立、更有勇氣、對自己更有信心。獨自與生命搏鬥,靠自己挺過孤獨的恐懼,忍受生命最基本的焦慮,並在這種「忍受」之中獲得相當的自信、自覺和對自我的忠誠。
這段脫離原生家庭獲得獨立自主的經歷,是與另外一個人建立穩固關係的先決條件,也是幫助他們在夫妻關係中創造富有生機的婚姻狀態的關鍵。
正如家庭治療師卡爾所說,「有些夫妻會同時成長,既不中斷夫妻之間的接觸,也不失去自己的獨特性。」
寫在最後
值得慶幸的是,書中布萊斯一家最終走出了家庭問題帶來的陰霾。
他們的女兒克勞迪婭也步入了大學並準備到巴黎生活一段時間。母親卡羅琳放棄共生,邁向獨立之後,夫妻雙方放鬆了,反而都找到了自己的快樂。
一段糟糕的家庭關係很可能對個人產生嚴重的不良影響卻讓人難以察覺,而這種不良影響在建立了新的家庭後不僅無法消除,反而會受過去的羈絆,不停地重複自己所受過的痛苦,將新的糟糕關係在新的家庭和自己的子女中重複……
每個家庭都是一個隱秘的小型生態系統,家人之間的作用力此消彼長,很多困擾往往是一家人共同醞釀出來的。
從這個故事裡,我們或多或少都能發現一部分自己的影子,無論是作為孩子、父母、夫妻還是兄弟姐妹。
雖然不是每個人都有機會接受「家庭治療」,但我們能正視自己家庭的問題,學會如何分離,如何親密,如何溝通。
不管你的原生家庭包含多麼痛苦和糟糕的過往,當我們認識到它,我們永遠有機會再重建一個新的家庭。
不去表達,永遠不會被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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