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謠的田野——蘭州

許巍用滄桑的聲音唱道: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還有詩和遠方的田野。在今天,宋冬野、李志他們也許就是我們的詩人,而蘭州應該就是那個遠方的田野——民謠的田野。

低苦艾——奔騰的黃河水,徹夜未眠的白塔

低苦艾和野孩子應該是最為著名的蘭州樂隊。不同於同處西北的西安擁有鄭鈞、張楚、黑撒、許巍,無論是野孩子、低苦艾還是張瑋瑋都小眾得多。沒有《曾經的你》的感懷,也沒有《赤裸裸》的吶喊,更沒有《流川楓與蒼井空》的匆匆那年。蘭州有的是被風沙洗禮後的滄桑和堅定。如果今天生活不如意,那麼甘南路上用一瓶瓶啤酒澆走憂愁,早上起來一碗牛肉麵,我們就又可以重新出發。這就是蘭州蘭州。我們不是不會吶喊,只是我們更願意用雙腳丈量世界;我們不是不會追憶往昔,只是我們更習慣用心靈記錄風景。如同歌曲中間的那段蘭州話那般,有些粗糲,但單純樸實;像黃河上漂流著的羊皮筏子一樣,其貌不揚,卻可以帶你去到遠方;亦如牛肉麵一樣,也許廉價,卻不僅溫暖了你空空的胃,還有你那也許已經冰冷了的心。奔騰的黃河水帶走憂愁,巍巍白塔指引方向。這裡是蘭州,見面不說你好,我們說組啥去呢(幹什麼去)?直接而又樸實,溫暖每一個駐足過蘭州的孩子。

宋冬野——熟悉的一支蘭州,陌生的董小姐

應該有人知道吧,宋冬野的董小姐是蘭州人,一個蘭州姑娘。有人在知乎提問,為什麼要寫「陌生的人給我一支蘭州」?宋冬野的回答是,因為她抽的是蘭州。點燃蘭州和第一次抽時的味道是那麼地熟悉,可是只有空了的臂彎才知道什麼是人生若只如初見。蘭州一般把姑娘叫莎莎。蘭州的姑娘大多洒脫而重情,他們一定會陪你走過人生的失意,但也許會在你得意時離開你,不是什麼爛俗的真愛,那只是因為愛情。我認識的一個蘭州莎莎,她會在我們喝酒時一遍遍地問我們她男朋友喝大了沒,卻在走的時候,把所有的錢給我們打車回家,自己走回去。這就是蘭州的莎莎。她們不會虧欠你,所以也一定不會拖累你。蘭州並不發達,到現在也沒有一條地鐵。我們卻也因此而有了彩色的青春。你會在籃球場上看到揮灑汗水的蘭州莎莎,你會看到在張掖路上看到百變造型的蘭州莎莎,你會看到抽著蘭州,迷茫著青春的蘭州莎莎,你會看到喝著黃河,感傷著失戀的蘭州莎莎。這就是有故事的女同學。她們沒有江南女子的溫婉,也沒有東北姑娘的潑辣。但是蘭州的莎莎,她們有夢想,所以你要有一片草原,她們有悲傷,所以有你要有一支蘭州。蘭州莎莎嘴角向下的時候都很美。

紂王——親愛的兄弟,遠方的夢想

紂王彈著吉他唱道:親愛的陌生兄弟,謝謝你送我的蘭州車票。不知道為什麼是蘭州。也許就像鄭鈞唱著要回到拉薩,紂王也要去蘭州找尋那些被歲月遺失的東西。比如夢想,比如放肆。蘭州是都市人眼中的邊疆,他們認為這裡是戈壁風沙;蘭州卻也是邊疆人眼中的都市,他們認為這裡是繁花似錦。蘭州就是這麼一個地方,有些複雜。可是當你踩上這一片黃土地時,你才會知道這裡很單純。這裡的天很藍很藍。初中時,我無聊的時候總會看這片藍天,我曾寫過天空藍的很虛偽,撕下一頁陽光,時間就到了秋天。現在的我再也寫不出來了,不僅僅是不再為賦新詞強說愁,更是因為我太久沒有仰望這片藍天。這裡的星空很美很美。美得讓你會恍惚以為這是流星花園。蘭州最美的星空,在我看來,不是風雨百年的中山橋,不是巍巍屹立的白塔山。是蘭州大學榆中校區西區操場的那片星空,不僅僅因為這裡記錄了一段段年輕的愛情,更是因為這裡沒有滿天的霓虹,可以還一片最純真的星空.

浩子——回到蘭州,做黃河的孩子

每一個高三都是一次天南海北。對於很多人來說那是月是故鄉明,那是從此故鄉只有冬夏,再無春秋。我並沒有考出蘭州,沒有以上的種種。可是在每一個啤酒攤上,我都能聽到這句話。我有一個發小初中就去了新加坡,現在在英國讀書。對於他而言,蘭州只有夏天。他對我說,有時候他覺得蘭州是個喝醉的城市,只有數不清的啤酒攤和數不清的牛肉麵館。可是每一次的離別都會流淚。我想那就是故鄉。每一個蘭州的遊子都在夢裡去吃過吾穆勒牛肉麵,吃過胖媽媽手抓,吃過肆坊肘子的漿水面……那是關於蘭州的記憶,那是故鄉的味道。遊子,當你站在西關一言不發,當你走在東崗莫名憂傷,親愛的,你該回家了。回來吧,做黃河的孩子。

網易雲音樂黃河謠的評論里,有人問為什麼那麼多的歌在寫蘭州?其實作為蘭州人我也不知道。但我知道的是,蘭州不會拒絕任何人,他不繁華,也不美麗。可是在這,你會被溫暖,你會被感動。這是蘭州,民謠的田野,因為他們同樣溫暖著,感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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