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分析研習】通過「系列夢」與內在「自我」的對話 | 翟春芳
【心理分析研習】通過「系列夢」與內在「自我」的對話 | 翟春芳
原創 2017-01-04 翟春芳 選自微信訂閱號 理分析與中國文化與自我的對話
文 | 翟 春 芳
(本文創作於作者在2014級心理分析專業兩年課程研習期間,經作者授權刊出,轉載請註明轉自微信公眾號:心理分析與中國文化)
作者簡介
翟 春 芳
東方心理研究院2014期2年心理分析專業優秀學員,國家二級心理諮詢師,華人心理分析聯合會C級沙盤遊戲治療師。
通過一段時間的學習,我已經接受了來自榮格的這樣的一個觀點:潛意識是偉大的引導者、朋友和意識的顧問。而潛意識和意識與生命的交流途徑主要是夢,下面是我試圖解讀一系列夢的嘗試,可能有些稚嫩,但也生動有趣,願與大家分享。
【5月21日】在夢中我夢見我的丈夫死了。我坐在他的遺體旁大哭。哭聲是從身體很深的地方發出來。哭聲把我自己吵醒了。早晨我把夢告訴了丈夫。丈夫說晚上他夢見自己死掉了。身體在慢慢地變涼,生命的體征在慢慢消失。
這個夢在工作坊期間我曾經接受過 John Beebe 教授的督導。在做夢期間,丈夫在工作上出現了一些在他看來難以控制的局面。丈夫是一個單位的負責人,事態的發展令他感到憤怒、無奈和無助,我們在不同的場合下交流過。我能夠感受到丈夫的情緒,也幾乎被這種情緒淹沒。
我本來是一個有很大恐懼和焦慮的人,如果在平時,我會比丈夫更焦慮。但多年來的心靈成長和丈夫已經明顯焦慮的狀況讓我強迫自己保留著一絲清醒,我安慰他說「對於我們來說,這也許是一件暫時還不知道好在哪裡的事情。」(為避免自己被恐懼和焦慮所淹沒,我發展出一種信念:世界上只有兩種事情:一種是好事,一種是現在還不知道好在哪裡的事。)儘管它讓我們很被動,但現在我們只能慢慢等待轉機。
上面的夢是我們現實中狀況的直接呈現。John Beebe教授說夫妻共同做一個夢是一件非常罕見的事情,它可以用「共時性」來解釋。說明我和丈夫在潛意識層面還是有一個良好的溝通的。死,不一定是死亡,可以理解為羞恥、失控、人格面具的脫落。死亡從鍊金術的角度,也意味著轉化,從夢表達出來的那一刻起,事情也許正在有所轉機。我比較認同這種解讀,而且我發現丈夫比以前更願意在我面前直敘胸臆,我是一個很好的傾聽者。我們彼此的聯接更緊密。
【5月24日】水已經漫到碼頭的最高一級台階。心裡有一個聲音說,水很大,要小心。水上有一隻大船。甲板上有很多人。更多的是成人。人們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聊天。空隙中有幾個孩子在玩耍。還有一個孩子,六、七歲吧,有一些殘疾,正坐在滑板上向人們乞討。
做夢的當天在聽張久祥老師的精神分析課程。老師講到每個人就像無意識海洋中的一隻小船。我想到5年前的初始沙盤中也有一艘帆船,在藍色的大海中遠航。正是這種探索的精神讓我走上了自我探索的不歸路。
晚上,就做了上面的夢。醒來的剎那,我甚至有一些欣喜:水,我把它理解成能量。因為不斷成長的緣故,這幾年內心是有變化的。我感覺我的生命能量要比以前強大一些。船也大了一些。大船抗拒風險的能力要更強一些。孩子,象徵著自我。幾十年來,我總是壓抑著內心的一些需求、以理性的習慣來面對一些人和事,未免有一些理性有餘,活潑不足。孩子的出現,而且是一群孩子,說明我潛意識中孩子的一面被喚醒,殘疾的孩子,一方面說明我的包容度大了,他敢出來了;另一方面預示著他不夠完美。
我一直想不明白:「水很大,要小心」,要告訴我什麼呢。是潛意識對我的提醒嗎?是提醒我要保持足夠的現實感,不要被潛意識淹沒嗎?
【6月6日】我、丈夫和兒子一家人去旅行。在一個很幽靜的園林。類似蘇州園林的風格。通透、典雅的建築和一大片綠綠的竹林。還有大海。大海的浪打來,很高。我擔心海浪會把我們帶走。
這個夢讓我聯想到旅行。我們全家人好長時間沒有一起出去旅遊了。如果有時間,我一定會安排出行(就在完成作業之前,我們全家剛剛結束了度假之旅,而且是在青島海邊,靜靜地感受著潮起潮落)。竹子是我鍾愛的一種植物,一片綠綠的竹林總會帶給我欣喜和寧靜。我喜歡在竹林里漫步、靜思。似乎也理解了文人為什麼說「寧可食無肉,不可居無竹」的胸臆。和前面兩個夢的相同之處在於,我一直有一種恐懼在心中。
【6月10日】在施工現場。有幾個人在討論什麼。一個初中的同學,張某站在一個高處。我從下面仰望著他。竟然看到了夜空的許多星星。感到很新奇。旁邊一個大水池。四周是用水泥砌成的。有一個橡皮快艇在裡面航行。橡皮艇的前半部分進水了,我擔心快艇會沉下去。
這個夢有兩個點對我吸引著我的注意。一個是夜空中的星星。在喧鬧的城市夜空中已經很少見到星星了。夢中的許多閃亮的星星對我是一個啟發,只有回到寧靜的狀態,才能看到生命的光亮。這種說法不知道是否有一些牽強,但星星在古代是有指方向的功能,在夜晚看到星星總是會給人帶來希望的。擔心快艇在水池中沉下去,好像這些恐懼是延續了前面的夢,但似乎這種恐懼的程度要減輕許多了。
【6月14日】帶貝兒去看病。現實中她是一個老鄉的孩子。醫生給她開了一些葯。還說其需要減肥。我說她長大慢慢就會瘦下來。其母和姐姐都是如此。
……
我和先生回家。沿著海邊走。海里有一些(四、五個)像魚頭或龍頭的東西。遠看有一些害怕。近看是一些機械裝置。類似駕駛艙。裡面有人操作,也就不是很害怕了。
海邊是在很大的山崖下面。我穿著布鞋在山崖底下的礁石上走。海水漫到了最邊上。踩著一些小石頭跨過去我才能做到少濕鞋。往前走,看到一些漁船。他們正在捕蝦。一網兜一網兜的紅色的和新鮮的小蝦。被晾曬在茅草堆上。我想蝦皮就是這個樣子的。我很想嘗嘗,好像是熟的。
回到住處已經很晚了。是在山腰處的一個賓館。從房間窗口向外望去,一個長發女人,頭髮被好看的頭飾別在後面,穿著法式的休閑裙服騎車從山間公路過來,越來越近。正想,這麼晚了,這樣一個女人走夜路也不害怕。後面傳來人聲,又有好幾個人騎著自行車過來。可能是聚會剛結束吧,其中有幾個相熟的人,都是學習心理學的同道。
如果說做夢之後我還不能理解夢的意義,那麼在現在,此時此刻,我認為這個夢是對前面幾個夢的解釋。
第一段是說要「順其自然」。事情自有其發展規律,也是急不得的。第二段是「可以駕馭」。任何事情表面上看起來、或者當你不了解的時候總是會有些擔心、恐懼,但經過了解之後、可能是可以駕馭的,也是告訴自己過度擔心是沒有用的。第三段讓我想到了「情結」。我們每一個人都會有這樣或者那樣的「情結」,而且或多或少地對我們產生影響。我以前對待「情結」的做法說「深挖」,希望它早點離開自己,現在我對「情結」則是持一種接納的態度。正是因為情結的存在塑造了獨特的自我,和「情結」共存可能說我們應該保持的一種態度。
第四段是「目標」或者「希望」。我小時候寄住在姥姥家時,經常會有走夜路的經歷。姥姥家是在一個小山村,當時是沒有電燈的,周圍是黑黝黝的山和零落的莊戶人家,時不時會有狗的吠叫。姥姥家住在村中央,六姨家住在村東頭,大約有一里多路的光景,6、7歲的我經常往來其中,不論春夏秋冬。我經常是屏住呼吸,一溜小跑地跑過去。有一次舅媽半夜病重,我帶著小表妹跑到赤腳醫生家裡去砸門,讓醫生給舅媽醫治。後來很長時間,當同伴們說到不敢走夜路時,我會想起自己的這段經歷,並為自己感到自豪,伴有一絲小小的得意。
寫到這裡,竟然有種想流淚的感覺,當時的經歷和現在自己在心理學路上的探索竟然有某種程度上的相似。慶幸的是在我的身後還有跟隨者。我希望自己在沙盤遊戲治療領域能夠形成自己的風格和特色,希望有一個志同道合的團隊,大家相攜著一起向前走,而我就是那個騎著車走在前面的那個美麗的女人。「穿著法式的休閑裙服」令我感到好奇,為什麼是這樣的一種打扮呢。偶然的機會我查證到洛溫菲爾德當初是在法國學習的世界技法,難道夢是通過這樣的方式告訴我要堅持走在沙盤遊戲治療的這條路上?
我覺得自己是寫了一個「夢的連續劇」,潛意識經常會通過夢的形式引領著我和自我進行對話。我不再孤單。我相信潛意識永遠是我的引領者、陪伴者。還有,通過在解讀夢的過程中我發現要允許自己有一個「混沌」的狀態,因為有時候你愈想得到答案的時候你往往是得不到的。慢慢地放下,答案可能會慢慢地浮出水面。
推薦閱讀:
※如何評價石勇這個人?
※網紅微小微跳舞拍視頻真的不尷尬嗎?
※如果你的動機只是為了能更好地了解ta能和ta走的更近,那麼所謂的佔有慾和控制欲是否存在對與錯?
※為什麼海明威說不幸的童年可以造就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