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夠世故卻又太功利——獻給20歲的我們

Part1

你不夠世故

你不想成為「別人家的孩子」

你不想丟失自己去服從《烏合之眾》

你不想走後門通向的康庄大道

你不想用莊嚴的十字架釘死爛漫的薔薇

你不想做個聽話的乖孩子

你不想就這樣活著

活在這裡、這時刻、這種心境里

你說生活在別處

你說你活在理想里而非現實

但是

你告訴我理想在哪裡

你告訴你的應許之地在何方

好嗎

你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

你就是這樣不夠世故

你否定了一切值得肯定和讚頌的

你卻從來沒有逃出過任何規則

你的否定只為證明你的無能為力

你要知道 它並不孤獨

你認為你和這個世界不熟

她太冷漠

她太可怕

但是你活在她的腹中

你逃不出去

一切都是圍城

進進出出

改不了的是那顆不夠世故的心

改不了的是那永不滿足的欲求

你活著

但是你沒有活出來

你知道 這是living 不是life

但是你沒有改變的勇氣和能力

不是你太軟弱

而是你不夠世故

不按照規則的成功並不存在

所謂的太陽城、烏托邦、桃花源都是大腦的舞蹈

真正的世界在這裡

沒有外面的世界

山的那邊還是山

海的那邊是更廣闊的海罷了

你所嚮往的別人的生活

在別人看來也和你的生活一樣

一樣的美好 一樣的糟糕

你認為別人把你的夢想搶走

在別人看來是你實現了他的願望

我們是彼此的風景

明月裝飾了我們的窗子

你不夠世故

你是個孩子

你以為你已經了解那些黑暗

黑夜給了你黑色的眼睛

你卻不用它尋找光明

你迷戀黑暗的鴉片味

你怕光明會刺傷你的習慣黑暗的眼睛

但我還是愛你

因為你不夠世故

跳動著一顆赤子之心

在滿不在乎的表情之下

你的敏感 你的不安

羞色最美

世故的馬基雅維利主義者不會有那種神色

不曾讓我陶醉

你不夠世故

但你最美

在你該稀里糊塗的年齡

在你該像個流氓一樣駘蕩的時候

你就這樣

闖進成人的世界

沒頭沒腦

而又不願妥協

別人的嘲笑

是你的驕傲

你不夠世故

20歲

本就是個不尷不尬的年紀

你不想長大

但眼見父母慢慢變老

誰也不能逃出規則的五行山

當年的美猴王最後還是成了斗戰勝佛

誰都在違背初衷的過程里慢慢老去

你無能為力

你不夠世故

但你在我眼裡最美

正是因為你現在不夠世故

你曾仰望過的那片星空

它一直在那裡

等你凝眸

Tahiti一如既往的美麗

和你心中的日月一般

你知道有一天那寸土地將不再是山的那邊

Part2

你太過功利

你曾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

但是你也知道自己為什麼選擇了走到現在

paradox

解不開

你不幸成為了別人家的孩子

你不幸成為了烏合之眾的一員

你不幸把自己給丟了

變成了眾多男人、女人中的一個

那些你曾經不屑的

認為自己絕不可能為伍的

你太過功利

你知道什麼重要

你知道什麼是必須的

你於是過上了retro-plan式的日子

你不再奢求生活

你不敢再看一遍《月亮與六便士》

你忘記了你來這個世界的本義

你和大家達成了共識

開始追求大家趨之若鶩的東西

雖然我看見你嘴角的輕蔑

可誰又分得清那是無奈還是自嘲

你太過功利

但你沒有錯

世界太快了

昆德拉寫了《慢》

想追憶那些慢慢的年華

可是他也不能阻擋快的侵襲

他的文字不朽

但是抵不過那麼多的速朽

我說你這不是爭奪

你不過是為了在這飛速的世界裡

找到一個不那麼速朽的位置

你活著並不只為了自己

你很偉大

沒有人能夠質疑你的成功

沒有人能否認ambitious的存在

你太功利

但你沒有必要因此不原諒自己

這是每個人都會走的一條路

不過早晚

你是早起的鳥

至於是有蟲吃

還是被槍打

你要在這危險的叢里學會生存

沒有living 怎麼會有life

你要勇敢

不管路有多難

不管南轅北轍的心有多糾結

看見了光

就要相信自己走得到光源

各自的朝聖路

沒有幾個衣袂飄飄

沒有幾隻閑雲野鶴

你看到的那也是修鍊之後的鯤鵬

自己選擇的朝聖路

頭破血流也不能停

你在爭一個位置

好多人也在爭

沒有安全感

沒有存在感

害怕生存的終極疑問

只好鞭策自己陀螺一般忙碌

莫問喪鐘為誰敲

它為你而敲

你在取經

但是沒有觀音菩薩

沒有西方極樂世界

你只有你自己和你的疲憊

這正是取經的感受

多少次想要放棄

是什麼讓你堅持到這裡

你說到不了這裡

你的靈魂就無法安放

你到了之後

卻感不到快樂

此地已成為新的地獄

寄託又在更遠的地方吧

那裡

現在還是個聖地

到達之後

你會發現

那也是朝聖路上的一個加油站罷了

人生是一場長跑

你可以功利

可你不能短視

你必須成為你自己

在你還沒有真正成熟之前

不然

成熟對於你來說

和對於流水線上的ipad一樣

是同化

你太功利

你遵循每一個標準

可你不能忘了你自己

你發自內心的笑

你歇斯底里的怒

偷偷記住自己的每一個毛孔

然後頭也不回的扎進龍捲風裡

自傷三分

再舉劍迎敵

傷人七分

你知道你只是在和塵同光、外圓內方

你贏得了整個世界

也沒有失去你自己

心大得

裝得下所有喜怒哀樂、寵辱興衰

不要假裝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大情大性自留心中

每天都要悄悄摘下面具

把自己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仔仔細細地打量一遍

你太功利

你像浮士德一樣

為慾望奔波

但你沒有錯

食色性也

只要你不成為別人

不去踏著腳印前進

殺出自己的血路來

縱然魔鬼也要向你讓路

你的氣場

殺氣從來不會失色

叢林有兩條路

你選擇了人多的那一條

但是你比他們都走得更遠

比他們都走得更穩

我知道你也曾後悔

好奇沒有選擇的路是什麼樣子的

但是你從不回頭

這是一條朝聖的大道

小徑的風景自然是沒有

這就是你的路

你不夠世故卻又太過功利

你是個不想長大卻急於證明自己的孩子

你很美

你像個流氓一樣思考問題

你像個海盜一樣逃避現實

你像個殺手一樣解決問題

你像個僧侶一樣秉持信仰

你的血液里流竄著遠古的預言

你的面孔中透露著現實的無奈

你的氣場里暗藏著貴族的驕傲

Part3

你還是個孩子

20歲的光景

允許你去看 去聽 去想 去玩

去奮鬥 去墮落 去重新開始

我愛你

你的堅定與搖擺

你的無奈和隱忍

你的追逐和堅守

只因為年輕呵

無論怎樣做

時光都是浪擲

不如我們就這樣且行且歌

不如我們就這樣不世故、太功利

不如我們就當生活欺騙了我們

然後努力幫它圓個謊

說不定有一天

它也會感恩我們

給我們許願的流星

給我們潔白的聖誕

給我們真正的自由

哪怕是一無所有

已經是生活能夠給我的最多

只因為太年輕呵

所以無論怎麼過

青春都是一種浪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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