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蘭蘭性侵案：人性失去底線，到底有多可怕？

生而為人，該堅守底線。

——江晚舟

這是江晚舟在隨書的第42篇原創文章

1

這兩天，湯蘭蘭事件頻頻被提起，這個原本沉睡了十年的案件重新進入了大眾的視野。

早在2008年10月3日， 14歲女孩湯蘭蘭，向黑龍江省五大連池市警方寫舉報信，稱她從7歲開始被父親、爺爺、叔叔、姑父、老師、村主任、鄉鄰等十餘人強姦、輪姦，時間長達7年之久。

整個事件中，湯蘭蘭的家人非但沒有保護自己孩子，還以一種「破罐子破摔」的齷齪態度，默許了全村人的無恥行徑，甚至還干起了收女兒賣身錢的骯髒事，很難想像受盡折磨的湯蘭蘭要多努力，才能脫離以前的陰影，繼續開始生活。

而在上一年的6月29日，湯蘭蘭的母親萬某玲釋放後，串聯陳某付，藉助少數媒體肆意炒作，向當地政法部門施壓，企圖翻案，母親萬某還說：「我孩子一定是受了別人的教唆，她以前很乖的。」

這一起十年前就塵埃落定的大案，卻又開始變得撲朔迷離，究竟誰在說慌，變成了一個謎。我也不想在此妄下定論，不過這讓我想起了發生在德國的一起類似案件。

居住在弗萊堡的一個47歲的媽媽，先是和自己37歲的同居男友合夥強姦了自己9歲的親生兒子，之後更是在暗網上把自己孩子賣給戀童癖，換取金錢給他們花銷。

新聞里的每一個字都在滴血，這個世界上，真的有著太多你我所不知道的陰暗泥潭，獨自潰爛，在慾望的驅使下，伸出的一隻又一隻飢餓的手，把原本好好的人拉進去，慢慢腐蝕同化。

所有這些慘劇，都讓我忍不住害怕，人失去底線，到底可以有多可怕。

2

年初時，有一位澳洲的14歲少女自殺了，這個小女孩本是當地有名的小童星，可是突然的一天，她開始收到很多來歷不明的謾罵。

慢慢的，原本愛笑的小姑娘，開始失去了快樂的能力，一開始，她還會在網上跟那些詆毀自己的陌生人進行對質，一次一次的解釋自己並不是那麼差勁的人，可是那些惡毒聲音卻越來越多。

「只有你滾蛋，這樣所有人才開心。」

「你自殺吧，反正也沒人在意你是死還是活。」

「割腕失血過多就可以死，這是你應該要做的事情。」

.....

這些無底線的惡毒聲音，壓根不會考慮自己攻擊對象，其實只是個孩子。

後來，這個小小的孩子自殺了，憤怒的父親邀請所有發出過惡毒言論的傢伙來參加自己女兒的葬禮，可葬禮當天，一個人也沒有來。

那些污言穢語，一時間煙消雲散，彷彿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他們靜悄悄的逼死了一條人命，而暗地裡，又不知道把槍口瞄準了哪一個無辜的人。

也許有人會覺得，網路暴力，只有在名人身上才會體現，普通人哪有可能也被影響，可事實上，還真不是那樣，只要留心一下，其實生活里也不乏被網路暴力騷擾的人，只是程度不同而已。

我同事勤勤就遇到過這麼一件糟心事，她僅僅只是在一條明星出軌的微博下，發了一個鄙視的表情，結果就被很多不認識的人，用下流的圖片把自己的祖宗十八代問候了一個遍。

「只是一個表情而已，那些人至於嗎，真的是委屈的要命。」她說。

她沒想到，後來這事兒越演越烈，甚至有人跑去人肉了她，查出了她工作地址和家庭住址，給她寄花圈，勤勤的父親剛要出門，就被白森森的菊花給嚇得背過了氣，公司上下也以為勤勤惹了什麼不良組織，領導因此親自勸退了她。

因為一條微博，失去了工作，又要照顧病倒的老夫，這樣的情節放在電視劇，恐怕有人要吐槽太老套，可它卻發生在了現實中，這讓我感到不寒而慄。

人性陰暗起來，就是能如此陰暗，管你是小孩還是陌生人，只要是拂逆了施暴者心中的「正義」，他們就會凝成一股灰色力量，把異議者抹殺，毫不留情。

3

心有惡念的人，通常無法以正常邏輯忖之，無論你做什麼，都是錯。

四川就出了這麼一個悲傷的故事。

原本是好好的一家子夫妻恩愛，可卻在12年間，遭遇了一輪又一輪的巨大折磨。

十二年來，他們夫妻倆每生一個兒子，不出三年，兒子就會以很凄慘的方式死去，大兒子死時口吐白沫，二兒子突發急症搶救無效，三兒子也是同樣莫名其妙就死了。

絕望的夫妻倆，用了全部的精力想要好好看護自己家最後僅存的，活潑可愛，不到三歲的小兒子，可終究事與願違，在2008年，這個幼小的生命，還是離他們而去。

最後一根救命稻草的折斷，終於壓垮了心存僥倖的夫妻倆，終於向警察求助，警方介入後，很快排除了意外的可能，最後得到的結論是——蓄意謀殺。

可是誰捨得對這四個不足3歲的稚嫩孩子下手呢？可憐的夫妻倆百思不得其解，自己在外一向小心做人，老實做事，也沒得罪過什麼人，怎麼就被盯上呢？

最後調查的結果，出乎了所有人意料，兇手居然是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嫂子。

交代原因時，那個樣貌平平無奇的女人，臉上一點兒表情波動也沒有，只是非常簡單的說了句：

「誰讓那個女人次次生兒子，我就一直生女兒，憑什麼？」

張國榮曾在《東邪西毒》中說過這麼一句話：

任何人都可以變得惡毒，只要你嘗過什麼叫做嫉妒。

深以為然，說到底，人性，遠比你以為的脆弱，而人性中的惡，遠比你想像的可怕，只要在心中生根發芽，管你是親兄弟還是親嫂子，感情底線之類的東西再也不會掛心，而耳邊的聲音也只會留下內心最憤怒的嘶吼：

我沒有的，你也不能有！

4

還記得宮崎駿曾說過：

在這個世界上哪有什麼好人，只是每個人壞的程度不同罷了。

這話雖然有些絕對，但卻值得細細品味，每個人都有其內心的陰暗面，這一點就連最偉大的英雄都不能倖免，不過受到來自各方面的制約，才把卑劣的自己封存在內心深處，但只要某天作惡成本變低，人性中的惡就會一觸即發。

之前看過一部電影《迷霧》，講述了這樣一個故事：畫家大衛和年幼的兒子在一次暴風雨過後，整個小鎮被一陣迷霧所包圍，一時間，很多人躲在了當地一個大型超市裡。

一開始，大家都還冷靜，互相都很照顧，可隨著怪物的不斷攻擊，每個人僅存的人性善良，卻漸漸立於危牆之下。

慢慢的，大家開始互相猜疑，互相指責，最後大部分人為了逃避現實，開始擁護一個半瘋的神婆，有一個年輕人跳出來指責他們，可卻犯了眾怒，從此人性開始崩塌，神婆為了清除異己，一聲令下，讓眾人群起而攻之，合力捅死了那個年輕的生命。

那時，男主角大衛才忽然發現，比起外界的那些怪物，超市裡每個人心中的惡念，才是最可怕的東西。

安妮寶貝在《且以永日》中曾說過：

「不要輕易去挑戰或考慮人性，人性經不起這些，它所需要的，更多是保全，餘地，推擋，遮蓋，若你單刀直入，必然破綻百出。」

人性本惡，這點恐是原罪，無法改變。

但我們至少可以選擇給善良留出空間，讓它長成參天大樹。

不為被人報答，只求內心坦蕩。

本文圖片來源於網路

-END-

舟舟PS：

不得不說，今天我在寫這篇文章的時候，心裡真的很壓抑，看到人性中那些陰暗和惡，讓我幾度鼻酸。

我想跟大家分享一句話，來自柴靜的《看見》：

」真實的人性有無盡的可能，善當然存在，但惡也可能一直存在。歉意不一定能彌補，傷害卻有可能被原諒，懺悔也許存在，也許永遠沒有，都無法強制，強制出來也沒有意義。人的一生，本就是善良與罪惡，人性和獸慾不斷交織，不斷干戈的過程。

希望大家有所得。

作者：江晚舟，隨書家的「舟舟老師「，會說東北話的南方姑娘，時而溫暖，時而犀利，用文字切開生活兩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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