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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方的孤獨

第一章 人體炸彈

熙熙攘攘的街道一裸體女孩如同行屍般搖搖晃晃的走在路上,吸引人目光的不是她的赤身裸體,而是她以假亂真的被肢解拼切割縫在一起的身體,這是把人體上升為一種藝術。

女孩走到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跟前,男人被她恐怖的樣子嚇得倒退了一步,發現所有人都在看他,不斷發出唏噓聲,壯了壯膽伸手摸了一下女孩的身體,男人的臉露出一絲異樣,他又看了看女孩的臉,異樣轉化為驚嚇,滴答滴答的聲音從女孩身體傳出來,男人的喉嚨里發出奇怪的聲音,嘎嘎的叫,驚慌,恐懼的樣子逗笑了身旁一身街頭裝扮的孩子。

「啊啊啊!!!」男人狼狽不堪的摔在地上連滾帶爬的跑開,一邊跑一邊大叫:「真的!是真的!是真的!」

「搞什麼鬼啊那個大叔。」一名女學生撇嘴,扭頭上下打量女孩,帶著崇拜的眼神問道:「喂你cos得真像。」女學生去扯女孩的手臂,肩膀開線,手臂扯了下來。

一瞬間,所有人都安靜了,滴答滴答的聲音被放大到清晰入耳,像是炸彈的倒數。

女學生瞬間明白過來,轉身拔腿就跑,「快跑啊!是炸彈!」剛剛喊完,女孩的身體就爆炸了,爆炸的範圍並不大,直徑大概一米左右,威力相當於一個煙花筒,屍塊被炸得四處亂飛,女學生被爆炸的衝擊力撞的倒在一邊,還好她跑得快沒被炸傷,腦袋嗡嗡的響,撐起身體,手掌抓到一個軟乎乎的東西,拿起來一看竟然是一顆眼球。

女學生叫做麗旭,自從那天的人體爆炸事件後,她總感覺有人在跟蹤她。

人的視線是可以感受的到,每次回頭,那個視線又消失了。

「在幹嘛?」鍾雲氣喘吁吁的跑到她身邊坐下。

「那棵樹後面是不是有一個人?」麗旭指著操場旁的一棵松樹問。

「沒有啊,你怎麼了?這幾天總是這樣疑神疑鬼的。」

「我……」麗旭猶豫不確定的說道,「我總感覺有人在跟蹤我。」

「你確定?」

「嗯,我非常確定那個人現在就在我的身後。」

「如果你的感覺是真的那我們就要把他找出來。」鍾雲把水遞給麗旭,「今晚來學校。」

第二章 那個人

麗旭和鍾雲站在校門口,晚上的校園陰森森的,兩人翻牆進去,鍾雲馬上拉著麗旭藏在黑暗的角落裡,果然過了沒有一會了就有一個身影也翻牆進來,麗旭被鍾雲及時捂住嘴巴才沒有發出一聲驚呼。

「小心一點。」鍾雲無聲的說,「跟上去。」

麗旭抬頭,瞳孔彷彿要震裂般的顫抖,鍾雲的頭頂上冒出一個人,高高舉起的雙手握著一把斧頭,鋒利的刀鋒在夜裡亮著寒光,來不及呼喊,電光石火的速度,鍾雲的脖子上一道整齊的刀口噴濺出溫熱的液體,麗旭被噴了一臉的血,腦袋慢慢從脖子上移位「咚」的一聲滾落在腳邊,鍾雲的表情還保持在生前最後的一瞬間。

「鍾…鍾雲啊…」麗旭蒙了,怎麼剛剛還好好的人一下子就死了呢,「啊!」突然頭皮一陣拉扯的疼痛,那人力氣很大,揪著她的頭髮將她一路拖至到一樓的儲物室,那裡放了各種體育用品,鍾雲說過他把棒球棒藏在一個地方,他們把那個人引到那裡就拿起棒球棒偷襲。

越來越接近儲物室,麗旭尖叫掙扎的越來越厲害,頭髮拉扯著頭皮,疼得五官抽搐,雙腳用力蹬地,鞋子掉了一隻,粗糙的水泥地擦傷了皮膚火辣辣的疼。那個人在黑夜也能夠看清楚周圍的環境,麗旭驚恐的發現那人輕車熟路的走到鍾雲藏棒球棒的地方。

「你是誰!你是誰!你是誰!」麗旭驚恐的問。

「……」那人在黑夜中歪了歪脖子,窗戶是唯一有光亮進來的地方,那人站在窗口,燈光照亮了半張臉,一明一暗,就像是由兩張臉拼湊在一起。

麗旭挪動身體往後退,那人拖著棒球棒一步一步靠近,棒球頭尖摩擦著地板嘎嘎嘎作響,那人就是個瘋子,他打斷了麗旭的手,麗旭抱著自己的手臂疼得放聲大哭,然後又挑斷麗旭的腳筋,割斷了她的左手砸碎了她的右手,那人給麗旭留了一口氣,搬了一張凳子坐在她跟前,看著她垂死掙扎的爬到門口,拖出一條長長的血路,那人看夠了,站起來,岔開兩腳站在麗旭身體兩側,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冷酷的眼睛在黑夜泛著冷光,高高舉起棒球對著麗旭的腦袋用力揮下,腦袋被砸得稀巴爛。遠處躺著鍾雲的屍體,他的腦袋看著這邊,無能為力。

第三章 靈魂出竅

麗旭死了,她的靈魂從身體里出來,漂浮在空中,她有一個多小時的時間裡不知道自己是誰,甚至不知道自己已經死了,靈魂狀的麗旭看到下面有一個人在搬運兩具屍體,她在那個人的身體里又看到了另外一個身體。那個人把屍體抬起來扔進倒垃圾的斗車裡,兩具屍體如同兩條麻繩一樣扭曲在一起。那人換了一身環衛工人的衣服戴上骯髒的帽子渾身上下散發出垃圾腐爛的臭味,他只是在屍體上蓋上兩塊紙皮,一路上根本沒有人願意靠近他一米,厲旭跟著那人去了他的地方。

那個地方是城市邊緣破舊的貧民區,政府下令拆除房屋打造文明城市,卻依舊有不少釘子戶因為找不到房子不肯搬離。那人把屍體搬進屋裡,房間就像一個手術室,從醫療設備到齊全的手術刀具,手術台上血跡斑斑,血液滴落在地板上凝固成塊,房間里充斥著強烈的死亡氣息,空中很多面目猙獰的鬼魂,他們圍繞在房間各處,卻不敢靠近那人一步,他們怕他。

那人把鍾雲的屍體抬起來放到手術台上,用剪刀剪開衣服和褲子,屍體赤身裸體的躺在上面,他拿起一把手術刀,橫切開肚皮拉出腸子,大腸里的食物消化成糞便,他把糞便擠出來,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惡臭,將長達五六米的腸子洗乾淨放進一個裝了福爾馬林的玻璃罐里,架子上擺了很多的器官,有心臟,有肝,有胃,一個新的罐子放上去,是一條清洗乾淨了的肥腸。空中的鬼魂猙獰的叫著,充滿了惡毒的怨恨,麗旭發現他們的身上某個器官的部位空了一個洞,血淋淋,一個鬼魂將他血肉模糊的面容湊到他眼前,指著第二個罐子說,「那是我的心臟,把我的心臟還給我!還給我還給我!」那個鬼魂歇斯底里的尖叫,周圍所有的一切都在震動。

「啊啊啊!!!」鬼魂發出痛苦又恐懼的叫聲,一個渾身黑氣臉色發青的男人掐著他的脖子把靈魂狀的身體撕成碎片,吞進肚子里,殷紅的舌頭舔了舔嘴唇,打了一個飽嗝,陰霾的雙眼陰測測的盯著麗旭,「安靜一點。」男人帶著令人膽寒的威懾力,麗旭畏懼的點頭,飄在角落裡不敢動。

第四章 附身鍾雲

鍾雲的身體被那人肢解成一塊一塊的,再一針一針縫回去,肚子的腸子被挖掉癟了下去,他把麗旭砸爛的腦袋割下來塞進肚子里,留著一條縫,縫裡一隻眼睛看著外面,房間角落裡的一台錄音機放著莫扎特的星星變奏曲,他跟著哼,心情愉快。剩下的一具無頭屍,他把它做成了一個炸彈,附近那個廣場每個晚上都會聚集一群大媽跳廣場舞,約會的情侶,晚歸的少年,他要站在遠處看著那些愚蠢的人帶著愚昧的表情靠近屍體的時候將他引爆。「啪嗒」磁帶卷到了底部,音樂截然而止,那人洗乾淨身體,換了一套衣服,戴上眼鏡,鏡子里的人有一張漂亮又英俊的臉,他撫摸這張臉,這張熟悉又陌生的臉露出疑惑的神情。

「你到底...是誰?」他對鏡子里的人說。

他出了門,他要去買一個新的磁帶,出門的時候他對滿屋子的鬼魂說,好好看家。

麗旭飄到鍾雲眼前,那雙黑曜般的玻璃球映著麗旭的臉,麗旭突然覺得很難過,一個鬼魂流下了眼淚,他想起自己是被那個人打死的,身體被做成了炸彈,那人將要把他引爆,炸成無數塊屍塊。

「鍾雲,你的靈魂在哪裡?還在外面遊盪是不是?你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就嗝屁了是不是?我們會不會變成厲鬼,一輩子無法投胎?」麗旭抱著鍾雲的身體,飄在空中的鬼魂驚訝的看著他們,麗旭的身體消失了,她附身在鍾雲的身體里。

那人的名字叫做林澈,可是在這個陌生的城市裡很多人叫他林希,他不認識他們,皺著眉避開打上來的拳頭,那個拳頭尷尬的停在空中,說:「喂!林希你多久沒有去上學!你不想畢業了嗎?」

林澈陰沉著臉從他身邊經過,英雲拉住他,林澈猛地轉身甩開他,冷冷的說:「再敢碰我一下,我就剁了你的手!」

英雲怔怔的看著走遠的人,不敢相信的問身邊的人:「那人是林希沒錯啊,他怎麼變成這樣。」

「他身上有很重的陰氣,應該是被什麼不幹凈的東西附身了。」李特臉色不太好,這個鬼跟一般的鬼不一樣,光是站在旁邊身體都要承受不住他身上散發出來的陰氣。

英雲聽他這麼說看著自己的手嚇得臉都白了。

第五章 無頭屍

李特看到一隻到處飄蕩的鬼魂,那個鬼魂幽幽的站在人的身後,露出一個腦袋,好像在找什麼,他的脖子上有一條血淋淋的刀口,脖子和身體是分開的,李特和英雲說了一句話,獨自一人經過鬼魂的身邊,鬼魂果然跟了上來,冒出腦袋陰測測的看著他。

「我在找一個人。」

「找誰?」

「不知道。」

「你怎麼死的?」

「不知道。」

「你還記得你是誰嗎?」

「不記得。」

李特沉默了,這是一隻失憶鬼,心裡有執念,不完成執念無法投胎,要麼成為厲鬼危害人間要麼灰飛煙滅。

「你跟我走。」李特從包里拿出一個葫蘆狀的罐子把鬼魂收了進去,一個冰冷的視線讓他脊背發涼,鎮定下來他順著那個視線看過去,林澈站在遠處。

林澈說了一句話,英雲問李特他說了什麼,李特臉色蒼白,「他說,今晚要我去廣場,不去的話他就殺了這個身體的主人。」

「我跟你去。」英雲拍拍他的肩膀,「人多力量大。」

晚上兩人來到廣場,廣場人很多,一個包裹的嚴嚴實實的人拚命疏散人群,叫他們離開,這裡很危險,所有人都當他是個瘋子,包里的葫蘆抖得厲害,李特把鬼魂放出來,飄到那個人身邊,那人看到了鍾雲的靈魂。

「靠!你果然也成鬼了,怎麼跟獃頭鵝一樣。」麗旭樂了。

「你怎麼在我身體里。」

「我成炸彈了唄,借你身體住一宿,哦對了,我腦袋還在你的肚子里呢。」

這兩隻鬼的對話有點神奇。

「我們投胎去吧。」鍾雲找到了人,牽上他的手想著趕緊投胎去,兩人或許還能趕上個好胎。

剛剛說完,一具赤身裸體的無頭屍搖搖晃晃的走過來,所有人看著那具屍體,奇怪的沒有人感覺到害怕,他們統統圍上去議論紛紛指手畫腳拿出手機忙著錄像。

「怎麼現在這些人這麼喜歡圍觀湊熱鬧啊!!!」英雲氣急敗壞的大叫,他喊著快點離開,這是一具屍體,沒人理他,一個母親抱著自己的孩子站在最裡面,小孩笑得樂呵呵的,英雲更急了。

「英雲快點報警。」

「警察會把我當精神病院嗎?」

第六章 廣場爆炸

麗旭走到李特身邊,李特警惕的看著她,這個鬼身上有著跟林澈一樣強大的陰氣。

「我可以附身在那個炸彈身上。」麗旭說。「把它引到別的地方去。」

「那就是你的身體?」鍾雲問。

「對啊...」

「飛機場啊。」

「。。。。」

麗旭從鍾雲的身體里出來,她向無頭屍飄去附身進入了身體里,鍾雲也想附身進自己的身體,卻被反彈了回來,腦袋被彈飛了,他跑開撿回自己的腦袋,笑得尷尬。看來只有陰氣重的鬼魂才可以附身。

沒有腦袋的麗旭看不到前面的路,東倒西歪的亂撞,還有人覺得很有趣,絆了她一腳,麗旭摔在地上。

「搞什麼啊!」鍾雲怒了,他的臉變成了綠色,李特來不及阻止他,那個絆了厲旭一腳的人被他掐著脖子舉在半空中痛苦的呻吟,差點斷氣才把他扔到一邊,這些人終於知道害怕了,尖叫著跑開。

「還好你及時收手,否則沾了一條人命染上了戾氣,就沒有那麼容易投胎了。」李特說。

鍾雲心情不好,不屑的冷哼一聲,沒有理他。

身體里的炸彈滴答滴的響,麗旭知道自己要爆炸了,明明已經死過一次了可是麗旭依舊感覺到恐懼,短短的十秒她想了很多,她想,這輩子太短了,有很多事情沒有來得及做,想要說的話沒有來得及說,她從來都不是好孩子,父母都被她氣白了頭髮,上個禮拜還因為生活費跟爸爸吵架了,她現在後悔了,她應該跟老爸說一句抱歉的。

「砰!!!」廣場一聲巨響,麗旭的上半身炸開,硝煙四起,威力很強,李特等人耳朵一陣嗡鳴。

濃重的煙霧裡一個影影綽綽的人慢慢的走出來,麗旭被他抓在手上,就像抓著一條扭動的小蟲子,身體撕裂般的疼痛,麗旭感覺到痛苦和絕望,這個人要吃了她。

「林澈住手!」慌亂中李特想起林希說過,他相信在這個世界的某個地方有一個和他一模一樣的人,他們的靈魂是相通的,他叫林希,另外的那個他就叫做林澈。

第七章 亂葬崗亡靈

林澈放開了麗旭,他身上的陰氣如同黑色的火焰纏繞周身強大的令人戰慄,利特這才驚覺周圍聚集了很多鬼魂,他們穿著破爛的綠色軍裝身體腐爛面容恐怖,行動緩慢一分鐘前進一步,周圍飄起血色的濃霧,這些鬼是從地獄深處爬出來的,英雲和他背靠背,鍾雲早就背起厲旭飄走了。

「特哥你不是本地人所以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其實這裡是亂葬崗,你看到最上面那個墓碑了嗎?紀念無名烈士。」英雲說道。

李特這下心裡更不安了,林澈強大的陰氣驚醒了這些亡靈。亂葬崗本來就是個怨氣衝天的地方,隨便搞個無名烈士就想要安撫這群亡靈,想想真是太天真了。李澈對周圍的鬼魂聞所未聞,他問李特,他是不是叫林希,李特楞了兩秒連忙點頭說是是是,他叫林希,曾經有個雙胞胎弟弟叫做林澈!他一直在找你!不這麼說還好,這麼說林澈反而怒了,恨了,靈魂從林希的身體出來纏著林希勒緊他的脖子,林澈和林希長得一模一樣,只是面容猙獰,衝天的怨氣把他全身染成黑,指甲又紅又長,是一隻厲鬼。

指甲插進林希的脖子里,殷紅的血流出來,聞到血的味道的鬼魂開始蠢蠢欲動,搖曳的身體像無數條沒有骨頭的蛇,饑渴讓他們的速度變快,眨眼的功夫前進了兩米,將他們團團圍住無路可逃。林澈這才注意到這群鬼魂,沖他們惡狠狠的齜牙,甩出一爪子的血在他們臉上,那群鬼爭先恐後去舔,撕扯,撕咬,英雲看的心驚肉跳,他不知道在鬼的世界裡也是這樣殘忍現實,李特回答他,他們生前也是人啊,就算成為了鬼,也一樣帶著人類本性。那群鬼朝著林澈懷中的林希撲過去,林澈眼裡燃著怒火,釋放陰氣,那群鬼被他震的不敢亂動,可是對血的貪婪刺激他們一次又一次的衝上去,林澈防不勝防,被一隻鬼扯斷手臂。

「特哥怎麼辦!林希還在裡面!」英雲說。

李特也不知道怎麼辦,現在這種情況他只能相信林澈了。

這麼想著,林希的身體飛了出來,英雲連忙接住,他身體很輕乾巴巴的,全身的血都被抽了一大半,李特錯愕,眼裡閃過一絲沉痛,看著被鬼層層圍住的林澈,背起林希就跑了。

轉眼間,林澈被鬼吞沒了。

林澈在成為一隻流浪鬼後曾經遇到過一隻老鬼,那個老鬼是個活死人,一半是人一半是鬼,她說她成為鬼後她的老伴因為捨不得她用他身體一半的血餵養她,林澈問她老伴現在還好嗎,木椅搖啊搖,老鬼眼裡的憂傷像是打碎在明媚陽光下的發黃的相片,她久久的沉默換來一句,好著哩。

第八章 林澈

差不多每個在人世間遊盪不願意投胎轉世的鬼魂都有一個執念,就算是生前殺人無數惡貫滿盈的林澈也不例外啊,他倒不是怕下地獄,像他這種人下地獄都是輕的,他想要知道他到底是誰,他時長感覺在遙遠的遠方有一個聲音在召喚他回去,可是回去哪裡,他也不知道,所以他從這個城市流浪到那個那個城市,住著破爛的貧民區,吃著五毛錢兩個的饅頭,干著文明人嫌棄的工作,他不覺得辛苦,因為只要想要那個呼喚他的聲音他覺得一切都值了,可是有一天,那個戴著跟啤酒瓶底一樣厚的眼鏡片的醫生冷漠的告訴他,他的身體生病了,他問醫生他到底哪裡生病了,醫生卻一直跟他說先去挂號。

「什麼病?我哪裡病了?」林澈著急的問,問出來了他好快點治好它。

「告訴你也沒有用,你哪來的錢治病。」醫生不耐煩了,他覺得他渾身上下都很臭。

「我有錢!你看!我有錢!」林澈把口袋裡皺巴巴的十塊錢拿出來,可是這隻夠掛個號。

「後面的人還在排隊的,你先去掛個號吧!」

他渾渾噩噩的出去,卻聽到有人對那個醫生說,這種人死了就死了唄,反正也沒有個錢來看病。

林澈捏緊手中的那十塊錢,他突然就感覺到了憎恨,那個呼喚他的聲音不再變得那麼入耳,他開始厭惡那個召喚他的人。

其實林澈沒有什麼大病,頂多就是一個小感冒,醫生給他開了一個惡意的玩笑。這個玩笑要了他的命,他把醫生給殺了,用他經常使用的手術刀切開他的身體,挖出心臟,他問他,是不是這裡生病了,一具屍體當然無法回答他。

林澈愛看書,撿垃圾的時候他會把那些學生們扔掉的書撿回來,就這樣自學他學會了製造炸彈,他在一家煙花製造廠工作,搞到一些黑火藥製造了一個小型炸彈,那一刻他看到世界上最美的煙花。

林澈依舊能夠聽到遠方的呼喚,他走茫人海的大街上,感覺到一個孤獨的怪物正在吞噬他,或許那個醫生說的沒錯,他生病了,精神要崩潰了,他吃了大量的安眠藥,他走著走著,世界就顛倒了,漆黑了,他跪立在車水馬龍的公路上,遠方的聲音呼喚他回家,於是他的靈魂飛出來朝著那個呼喚他的聲音飛去。

尾記

鍾雲和麗旭投胎前給家裡人託了個夢,哭的稀里嘩啦,紅著鼻子投胎去了。林希搶救及時,活了過來,可是他不記得被林澈附身的事也不記得自己有個弟弟,只說自己生了一場病做了一個夢,夢裡他還真的有個弟弟,叫做林澈。

人有三次死亡:第一次是呼吸停止的食物;第二次是葬禮的時候;第三次是最後一個記得他的人也忘記他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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