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逐榮譽:路易十四治下的戰略締造

1715年8月16日,法蘭西國王路易十四奄奄一息行將去世,他向繼承人——一個驚恐不已的5歲小兒教誨道:不要像我一樣「沉溺於戰爭」

這位年邁的君主至死時才承認,他的統治充斥著戰爭,他不斷訴諸武力導致法國筋疲力竭。在他的統治之下,戰爭的年份多餘和平。他親政的54年(1661——1715)里,法國有34年處於戰爭。包括四次大規模戰爭,即移歸權戰爭(1667-1668)、荷蘭戰爭(1672-1678)、九年戰爭/奧格斯堡同盟戰爭/大同盟戰爭(1688-1697)和西班牙繼承戰爭(1700-1714)

路易十四

就這位將太陽圖形作為徽號的高傲君主來說,對於自己個人榮譽的追逐決定其戰略的形成。在半個世紀的歷程中,這位國王面對的戰略形勢不斷演化。他是在西班牙巨人的陰影中長大的。年輕時,他統帥法國的軍隊,而這個法國本身也成為了歐洲大陸的頭號強國。年邁時,他同反法同盟廝殺,後者的資源甚至讓強大的法國也相形見絀。最後,到命落黃泉之際,他已是追悔莫及。

法國的戰略史就是以為好大喜功的君主的歷史,就是他追逐榮譽的歷史。

  • 決策體制:國王與國務會議

路易十四時期的法國介於中世紀和現代之間,其體制與價值觀於今迥然不同。儘管權力愈加中央集權化和官僚化,政策卻仍由君主支配、確定和實行。路易十四固然力求以一種理性的方式(非人格化的官僚制度)統治,但設法不讓官僚機構代他發號施令,而是確保自己大權獨攬(高度人格化的君主專制)。路易是這一政府的神一般的締造者,是獨斷一切和權能無限的上帝。

路易十四出生於1638年,但直到1661年它的首席大臣/首相和導師馬扎然紅衣主教去世,他才實際執掌大權。他是在戰爭(西法戰爭1635-1659)和投石黨叛亂(1648-1653)中登上王位的,因此路易親政後實行專制主義,將權力集中於宮廷,打壓各種潛在的權力競爭者。三級會議在1614後直至1789年再未召開,最高法院馴服於國王的意志,各省的總督和軍隊的司令官(1675年蒂雷納去世 孔代親王退休後軍隊獨立性喪失)變得絕對服從。甚至,自馬扎然死後,他再也沒有任命首相。

三十年戰爭後的歐洲

路易將外交、軍隊和戰爭操作視為國王一生的首要關注,日復一日地親自確定和調控。他拒絕任何人干預國王工作的領域,只允許接受專業性的意見而非質詢政策本身。路易十四的決策過程通常以國務會議的形式來完成,但國王拒絕發布敕令規定會議的成員和人數,而是每次會議由其本人自由挑選3-5人經常性地出席,其中主要有四位國務大臣(分管外交、海軍、陸軍和宮廷內務)和一位財政總監這五位行政主管可謂法國龐大官僚系統中僅有的能夠參與戰略締造的人,但也僅僅是參與而已。

國務會議的召開與否全看國王的興緻,但在國務會議內,這些最高級官員可以不拘於宮廷禮節,坦率地進行討論,甚至可以批評國王的觀點,儘管在公開場合他們不敢放肆。國王通常會按多數意見決定政策,但偶爾也會單純的為了彰顯權力予以否決。路易通過秘密條約和秘密賄賂操控外交,只有參加國務會議的最高級大臣才了解詳情,甚至高級外交官對於某些條約和協定都一無所知。

路易的體制要求的是兩樣東西——過得去的幹事能力和可靠的規則性,而非出類拔萃的天才。路易的權力慾望和旺盛精力要求對外交和戰爭政策的籌劃實施進行徹底控制,而在遍布工事的邊界守護下,路易成功地掌控了一切,他手下的官僚則幫助他將戰爭操作儘可能地合理化

  • 決策背後的價值觀念

在今天人們普遍強調體制,強調它如何制約和禁錮個人。而在路易那樣一個處於頂層者寥寥無幾的政府里,君主及其最高級幕僚的基本信念在政策形成中起到了一種關鍵作用路易十四本人的性格和價值觀很大程度上主導了國家戰略政策的形成。就路易而言,幾乎不可能將君主角色與其個人割裂開來,即便他或許沒說過「朕即國家」,他個人與國家也密不可分地聯結在一起。他屬於17世紀,作為法國的第一貴族,「太陽王」的價值觀從根本上來說是貴族式的,充滿了關於戰爭、王朝和榮譽的巴洛克式觀念。

路易十四儘管馴服了法國的大小貴族,但這些貴族依舊通過財富和權力也支配著法國,貴族確立了社會的價值觀,也塑造了國王的價值觀。這一思想和心態從根本上決定了國王對戰爭的態度。對於貴族而言,戰鬥考驗著自己的男子氣概。對於國王來說,則是戰爭考研自己的君主統治。

在國王幼年時曾問道「如果禁止決鬥,那麼貴族怎麼能證明他們的勇武?」

回答則是「陛下,用您的軍隊。」

重商主義者將戰爭視為一種就功利性的經濟關切進行的爭鬥而路易則鄙視商人的算計,他認為戰爭的真正收益在於領土,因為土地是貴族價值體系中最好的東西。路易從不讓自己淪落到為貿易而開戰的地步,在每次的戰略辯論中,柯爾貝爾(財政總監)的辯論總是敵不過勒泰利埃和盧瓦(兩者主管陸軍事務)。

同樣,也不要單純的以「民族」的視角來來審視路易的戰略締造,他不僅代表法蘭西國家,同時它還代表他的王朝——波旁王朝的利益。他作為君主既是統治者又是家族首領,他經常使用作為第一個角色的權力來履行作為第二個角色的責任。只有了解路易強烈的王朝價值取向,才能理解他在西班牙繼承戰爭時期為了孫子繼承西班牙王位而面對整個歐洲的敵意,不惜拿法國的財富和生命去冒險,而且他很清楚法國和西班牙兩個王位幾乎永遠不可能合二為一。

「榮譽」這個詞最能概括路易的貴族思想和心態,對榮譽的關切主導了國王在許多方面的行為,創建科學院、資助藝術家,再到發動戰爭。路易並非傻瓜,因為追求榮譽是一種的全歐洲性質的執迷,而且榮譽(聲望)是一種強有力的恫嚇武器,是一種至關重要的威懾力量。追逐榮譽、追求法蘭西的顯赫並沒有迫使路易以違背王朝和國家利益的方式行事——至少沒有明顯如此。

榮譽是制定戰略的合理動因之一,而且贏得榮譽也依賴於合理的政策。但國家利益和君主榮譽並不總是天衣無縫地結合在一起的,路易往往在政策的執行和收尾階段對於榮譽或者聲望的考慮壓倒了理性與實際利益。比如打仗過了頭,在本應謀求和平的時候卻寧願發動戰爭,而且一直如此。

  • 資源和戰略

路易要追求領土、王朝利益和榮譽,就必須能夠動員法國的資源來貫徹自己的戰略。

法國擁有歐洲最多的人口——《大國的興衰》

17世紀的法國是基督教歐洲最富庶和人口最多的國家,約有1900萬人口(同時期英國僅有750萬人口)。但路易的問題不在於他的王國貧瘠,而在於他未能動員法國的大量財富。

法國的社會等級制度使得法國難以動員社會資源

法國的社會等級制度賦予了掌握最多財富的頂級階層大量特權,包括納稅豁免權,沒人能夠重建法國的財政基礎。而路易十四的專制主義本身也使得法國根本無法創建一個國家銀行,以動員社會財富支持長期戰爭。因此法國籌措軍費的措施主要有提升稅率、發行短期信用票據、轉讓未來稅收權、以高利率回報債權人,賣官鬻爵等。

科爾培爾的財政改革最後以失敗告終

1661年後科爾培爾修補了這一體制,但仍然差強人意,也未能使之充分合理化。戰爭的壓力很快就粉碎了科爾培爾所有的努力,根深蒂固的整套惡習捲土重來。貴族的經濟特權使得法國難以建立合理高效的財政金融體制並限制了路易的戰略選擇,而貴族的價值觀和對榮譽的追求使得路易屢屢陷入長期戰爭之中。

稅收和信貸問題在長期意義上損害了君主制度本身,在短期意義上也限制了路易的戰略選擇餘地。法國無力維持在戰場上作戰的軍隊耗費的巨大開支,因此就地徵收方式獲取戰場資源成為明智選擇,路易的榮譽感和專制權力保護了他的臣民免受自己軍隊的侵害,劫掠他國就成為唯一的選擇,以至於在防禦戰中法國軍隊都傾向於有限的進攻戰。

法軍榨取他國戰區地方資源的方法主要有「追獵」——分派小股部隊強征糧食牲畜,摧毀可能給敵方提供補給的村莊。還有「捐獻」——迫使被佔領地區居民支付金錢和實物,較有規範(徵集財物據估算最高可達法國軍事預算的25%)。此外,法國為了防止別國劫掠本國和摧毀對方戰爭潛力,常常對他國實行焦土戰略

  • 陣地戰和戰略

路易對於要塞築防的興趣很大程度上來自他的一種需要:保護自己的領地,同時襲擊敵人的領地。當然這也反映了路易對於「控制」的渴望,他力圖減少一切不穩定和隨機因素,並怡然自得地操控細節。因此路易的戰略是追求一種易於防守的邊界,而這種戰略得到了沃邦加固。總之,路易對於法國絕對安全的要求和「控制」戰爭的渴望加上沃邦的天才共同形成了一種「方區」的防禦計劃。

沃邦修建邊界要塞

「方區」這個術語有兩種解釋:第一指決鬥場所,第二含有把邊界搞直或搞規整的意思,使之更易於防守。路易和沃邦試圖將犬牙交錯的邊界通過某種方式變得更加平整,以便以最少的花費達成最佳的防守。當然這種修改邊界的方式絕非是放棄本國的邊界突出部,而是侵吞他國的領土。

法國調整邊界危害的是他國利益

路易在新征服地帶修築的堡壘在戰爭中發揮了多重作用。第一,它保護了領土;第二,它還有進攻的功能,結合軍需儲備倉庫這種防禦堡壘成為了進攻作戰的基地;第三,它為法軍前出敵國進行「追獵」和「投獻」提供了行動基地。路易十四和沃邦簡化邊界的努力其結果或許是為了最終的和平,但卻損害的是他國的戰略利益。其邊界(爭議地帶或他國領地)構築的堡壘群和不斷進行的侵吞蠶食或許是出於防禦的目的,但在他國眼中這時不折不扣的敵對行為。因為沒人知道法國追求的防禦邊界是消除突出部還是萊茵河亦或是他國的全境。

法國軍隊不斷膨脹——《大國的興衰》

這種防禦體系不僅規定了戰爭方式,也導致了軍隊規模的擴大九年戰爭初期,法國邊境線上分布著221個要塞和駐防據點,共駐紮著16.6萬軍人。而到了西班牙繼承戰爭期間,需要駐防的地方增至297個,需要17.3萬名軍人防守。駐防軍人的需要決定了和平時期法軍的規模,並促成了戰時兵力的增加,到了最後兩場戰爭時,法國的軍人已經達到了40萬人

戰略的形成往往不是一個理性決策的過程,早先的決定(方區防禦計劃)將國務家門囚禁在他們自己設計的囚牢(軍隊規模擴大導致的財政死循環)里,而且最後迫使(反法同盟的成立)這些領導人採取了他們原先想要避免的政策和行動方式(長期戰爭和防線外作戰)。

  • 法國戰略的三個時期

1661——1678:年輕的征服者

路易十四親政後,西班牙早已在法國首相黎塞留和馬扎然打擊下衰落,路易在宮廷貴族和將軍們的慫恿下開始了撈取西班牙戰利品(西屬尼德蘭)的第一次嘗試。1667年年輕氣盛的路易率領大軍跨過邊境,開始了「歸移權戰爭」(1667-1668),但荷蘭和英國瑞典的聯盟阻止了他的進一步擴張。在獲得了邊界12個駐防村鎮後路易很不情願的接受了和平。

荷蘭戰爭

1672年,路易在經過精心的外交努力後,他再次率領軍隊跨過萊茵河發起了荷蘭戰爭(1672-1678)。但是荷蘭的頑強抵抗(掘堤放水保衛阿姆斯特丹)以及勃蘭登堡選候、神聖羅馬帝國皇帝、西班牙國王加入了反對路易的戰爭,1674年英國拋棄法國與荷蘭人簽署和約,路易無可奈何只得撤軍。

1678——1697:侵略性的防禦戰略

荷蘭戰爭結束後,路易那種以武力征服來追逐榮譽的年輕人的旺盛貪慾迅速消退,因為他已經通過尼曼根和約證明了自己的權勢並為自己贏得了榮譽,同時好戰的蒂雷納去世孔代退休,都使法國的戰略進入第二個時期。在這個時期內,法國兼并了若干重要城市和佛朗什孔泰全省,並佔領了洛林。路易的側重點變為保衛已獲得的領土,並施展謀略以便在西班牙國王卡洛斯死後瓜分其遺產。

對於法國在第二個時期的政策來說,哈布斯堡和奧斯曼之間的大陸戰爭至關重要。三十年戰爭結束後,哈布斯堡奧地利(兼神聖羅馬帝國皇帝)筋疲力盡,但仍然重整旗鼓。憑藉自身權利和廣袤陸地在與奧斯曼進20年斷斷續續的戰爭後皇帝利奧波德一世獲得了大量資源,締造了一支規模堪與路易相比的軍隊。法國國王和為數不多的決策者都認識到了這一事態的發展,相信時間對法國不利,他們認為法國優勢時期只是兩大帝國先後衰落之間的那個短暫的間歇期。西班牙的衰落使法國人能夠伸張他們的顯赫地位,奧斯曼的衰落則讓皇帝的軍隊能夠脫出身來向法國人挑戰。

在路易統治的後半段,他將日耳曼人視為了主要的對手,因此路易的注意力轉移到了阿爾薩斯的防禦上面。他通過法理和蠻橫的武力攫取了斯特拉斯堡、盧森堡和其他某些據點以保衛其東部邊界,並迫使利奧波德一世簽署為其20年的雷根斯堡停戰協定承認路易對這些新領土的征服。路易渴求安全,可這一系列事件和之前的荷蘭戰爭使這位專橫傲慢的君主的兼并行為更像是冷酷無情和無止盡的征服。路易從未意識到它對絕對安全的追求如何威脅了鄰國。他的邊界侵吞兼并剝奪了敵人進攻法國的便利,但同時給了法國攻擊別國的通道。路易在邊界上修築的要塞群不僅保護了法國的領土,而且還投射法國的權勢。法國所有的鄰國都有充足的理由將路易的意圖解讀為進攻性的。

1700年的法國東部邊境

隨著奧斯曼軍隊在中歐戰場上不斷失敗,路易擔心皇帝利奧波德一世擊敗奧斯曼人後轉而進攻法國,他以最後通牒的形式勒令皇帝將雷根斯堡停戰協定變為永久條約這誠然是一項防禦性的行為,然而卻一最典型的恐嚇方式做出。僵持之下,路易於1688年奪取菲利普斯堡,結果招致了一場全面戰爭,即九年戰爭/奧格斯堡同盟戰爭(1688-1697)。長期處於法國恐懼陰影下的荷蘭、日耳曼諸國加入了皇帝主導的反法戰爭,而光榮革命(荷蘭執政威廉三世成為英國國王)後的英國也加入反法一方。

最後,1697年法國被逼與大同盟各國言和,勉強保住了歐洲大陸最強國的地位。

1697——1714:爭奪西班牙遺產

九年戰爭結束後,法國在財政上破產,國家筋疲力盡。路易不再試圖進行擴張,但仍然想在西班牙繼承問題上分得最豐厚的遺產。路易和皇帝利奧波德一世為了爭奪遺產和其他列強擬定了數次分割條約,然而當西班牙國王卡洛斯二世將全部西班牙遺產傳給腓力時(路易的孫子),列強制定的周密計劃就像紙房子一般坍塌。

戰爭可以避免或是降到最小規模,只要路易妥協。然而路易打錯了每一張牌,拒絕遵守和奧地利皇帝簽署的1700年分割條約,他將不得不對抗奧地利;他拒絕將腓力撇出法國王位繼承人的行列,從而保留了法國和西班牙王位有朝一日何為一體的可能性;他堅持要派法國軍隊接管西屬尼德蘭現有荷蘭據守的要塞,使得荷蘭大為憤怒;他授予法國商人在西班牙殖民地的貿易特權,優於他們的英荷競爭對手,激怒了英國人。

西班牙繼承戰爭中法國被迫面臨多線防守作戰

西班牙繼承戰爭造成的戰略挑戰不同於先前的三場戰爭。之前路易的軍隊有強大的防禦體系用來進攻或防禦,現在他的戰場則在堅固的方區防禦體系之外,他必須在西屬尼德蘭、皮埃蒙特(西屬義大利地區領地)和西班牙採取守勢。只有失敗才能將他的軍隊驅逐回法國邊境,而法國的失敗恰恰是西班牙繼承戰爭所蘊含的結局。

  • 結束語:路易與速戰幻影

路易每次挑起戰爭都天真地認為可以速戰速決,他總是未能料到戰爭規模之大,時間之長,這些錯誤的估算影響巨大。路易跌入了他未曾料想到的一場場戰爭泥潭,使法國的資源消耗殆盡。在三場大規模戰爭中,每一次都是純粹的筋疲力盡迫使路易回到談判桌前。法國的政府、財政和社會異常疲勞,路易的解決辦法是進一步推進專制主義體制的官僚機構化,以徵集戰爭所消耗的巨大資源。似乎無休止的戰爭的需求,破壞了使財政合理化的任何可能性,並削弱了君主政體本身。

這位在臨終之際才承認自己「沉溺於戰爭」的君主沒有給他年幼的繼承人留下歐陸霸權和繁榮,而是留下了一個被削弱的法國,連同其極為巨大的債務和一個無力償還債務的財政體制。路易戰略的最終結局不是他的更大榮耀,而是革命,在他死後75年他的王朝便被推翻了。

別只收藏不點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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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只是本人對《締造戰略:統治者、國家與戰爭/The Making of Strategy:Rulers , States and war》第七章(作者 約翰·A·林恩)所做的筆記與添加的一些感悟。只是個人興趣,謝絕任何形式的撕逼

配圖來自網路,部分經過自己加工(比較粗劣 不要介意),為使讀者更直觀的了解西方學者的思路,部分選取英文圖片。

封面圖是法國國王路易十四。

書籍信息

不出意外的話,會陸續在知乎上發布以下幾章的筆記。

因之後章節涉及到世界歷史和國際政治方面,需要查閱資料更多,需多些時日才能完成。

第一章 導言:論戰略

論戰略

第四章 14至17世紀的中國戰略

14至17世紀的中國戰略

第五章 哈布斯堡西班牙的戰略締造:腓力二世的「霸權圖謀」(1556——1598年)

哈布斯堡西班牙的戰略締造:腓力二世的「霸權圖謀」(1556——1598年)

第六章 全球戰略的起源:英國(1558——1713年)

全球戰略的起源:英國(1558——1713年)

第七章 追逐榮譽:路易十四治下的戰略締造(1661——1715年)

追逐榮譽:路易十四治下的戰略締造

第九章 一個民族國家的戰略無常:普魯士/德國(1871——1918年)

一個民族的戰略無常:普魯士/德國

第十一章 充當決定性的砝碼:義大利的戰略(1882——1922年)

第十二章 通往意識形態的戰爭之路:德國(1918——1945年)

第十五章 安全幻覺:法國(1919——1940年)

第十六章 階級戰爭的戰略:蘇聯(1917——1941年)

第十七章 以色列戰略的演變:不安全心理與絕對安全追求

第十九章 結論:締造戰略方面的連續性和變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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