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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如何看待林培源的《第三條河岸》的?

文學


勾起童年不願提及又不想就此抹去的回憶

「小說是隱秘的房間,你居住,你沉溺,你夢遊,迷失於暗夜中。

你在黑暗中彳亍獨行,尋覓不息的燈火,因為有燈火,你才能看清世界的輪廓。」

封面上的寥寥幾句,就能使人清晰地了解林培源寫這些小說的緣由。

87年的作家,出生於汕頭澄海;十二月出生的射手座,一個積極的悲觀主義者;熱愛閱讀,寫作和旅行,寫小說是為了渡己和渡人;相信生命中一切美好的事情,相信「生活的理想,是為了理想的生活。」

我沒關注林培源的微博,這幾乎是我了解他的全部。

我,高中生,說實話不是很愛看書,總覺著許多作家逼格太高,不是我這種小人物所能理解。但這本《第三條河岸》,是我第一次走進主人公的世界真真切切領略其內心深處那種變幻的、複雜的情感。因為,我的耳畔也曾縈繞過那般的聲音,我的眼帘也曾閃現那般的畫面,所以,我深有感觸……

此書,從語言上講,不管是潮汕的普渡節,還是方言俚語,親切之外,對於不懂方言的人而言,我想可能會帶來陌生化的閱讀感受,可我是土生土長的潮汕女孩,不免在閱讀時稱讚作者的可愛,有時也會發笑,惹得旁人茫然眼光。

  語言甚可愛,然而我發現和作者在討論小說的問題的時候,出現的另一話題就是:筆下死亡的頻率太多了,他為什麼老是寫「死」人?

  我覺得,死亡不能說明一切,死亡可以升華掉一切我們「看得到」的東西,但是還有一些「看不到」的東西,是創作無法逃避掉的,對於創作來說,故事要在恰好的節點上出現死亡。但是我覺得,林培源筆下的死亡頻率太高了。

《他殺死了鯉魚》是我格外喜歡的一篇,之前在《文藝風賞》里就已經看過,拿到書仍是從頭到尾又看了一篇,裡面有一種壓抑的衰老的氣氛環繞著老人。文中的老人最後放掉了鯉魚的生命之源,使它們脫離水而死去,但我認為他本性很善,甚至有那麼點悲天憫人的意味。這使我想到左琴科的作品《日出之前》中,幼時的作者將魚從水裡撈出來,使魚致死。他寫了大概這樣的一句:我知道它們天性是水,但我想把它們從這種災難中解救出來…通常人的意念決定其行為,本文中老人年紀已經很大,生活又繁瑣枯燥,受身體(牙疼)及心靈上的寂寞困擾,他活在自己的意識里。開篇寫買了鯉魚,想讓這些魚代替他,其間他經常觀察鯉魚,試圖將鯉魚和自己對比,他把為自己的悲哀,轉化為鯉魚的悲哀。最後的結局有些沉重,但似乎是一個必然要走向的結局,正如題目所言,他殺死了鯉魚。

《尚德》和《青梅》里的書娟和藍姨的兩種生活,從不同的角度再現了小人物的辛酸。兩個不同年紀的女人,一個正是青春年少,一個步入老年,一個在城市的高樓里看人情冷暖,一個在鄉下的來家為了子孫操勞半生。書娟在大城市的孤獨里只能依賴姐妹互相取暖,藍姨則是帶著半生滄桑繼續著她的生活。人生就像《青梅》里的青梅酒,在歲月的沉澱之後,有情皆苦。

有信念支撐著的人生又如何呢?《沉睡者》、《章台柳》、《一個青年小說家的肖像》這幾篇給出了相似答案。寫作何嘗不是如《沉睡者》中的另一層故事的象徵一樣,無法逃離世俗的鐵籠之城。以「佯死」逃脫城市,換來無可忍受的孤獨,與寫作理想被扭曲,不得不以死來句讀的寫作人,何嘗不是同一個靈魂?

同是第一人稱角度的《打馬而過的舊時光》、《我的石頭祖父》、《秦歌》,在那個主角還擁有「念生」、「遲年」、「秦歌」一類具有著青春氤氳氣息的名字之時,生活刻骨的哀傷就已經形影不離,祖母的老去、祖父的離世、姐姐的經歷跟離世,都變成密不透風的悲傷裹挾著主角「我」。從一開始,以童年、少年的眼光來看這個世界開始,那一個「老靈魂」的哀傷,就已經無處不在了。同樣的,在後來的《小鎮生活指南》里,會說出「我心頭一抽,張寡婦要變成蝴蝶飛走了」這樣挺俏皮的話的小孩子,背後依然是擁有洞悉生活之「苦」的老靈魂之眼,見證著小鎮上張氏一家的不幸。

《郵差》裡面的小男孩可以橫向聯繫到《躺下去就好》以及《消失的父親》里的男主角。同樣是父親的「消失」,後兩篇文章在不同的意義上通過不同的途徑去「尋找」「消失」的父親這個角色。那種空洞無法彌補,最後只能是以另一場的消失或者以一種弔詭的緬懷方式「以身代父」。無果的找尋,這也許是最好的答案。

這本小說集以《最後一次普渡》作為壓軸文,但我並不認為是最後的一篇,至少不是我的最愛,或許,小編的安排自有他的道理。

Tip:這是我的寒假作業,希望大家多多支持,謝謝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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