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用稻草人,月亮,河流寫一個腦洞大開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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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就好@Slivan@銀教授@葉小白@邱雷蘋
稻草人很想翻個白眼,但他的眼睛是兩顆黑不溜秋的石頭,死死地嵌在臉上。這是件很遺憾的事,意味著他只能看見眼前的枯燥景象,看著太陽從眼前升起,卻在正午消失。
用石頭來充當眼睛的農民簡直和眼前的小麥一樣愚蠢。
那個沒能成功的白眼是給小麥們的。這群浮誇又聒噪的蠢貨,自擁一些乾癟的果實,整日金光閃閃地炫耀著,卻完全沒有大腦。稻草人和他們不一樣,他有大腦,他的大腦輕盈而豐滿,像圓潤的月亮一樣完美。
可小麥們不這麼認為。
「可別逗我笑掉麥粒了,你要是有大腦我都能沿著壟跑!」
「簡直是我這輩子聽過的第二好笑的笑話,順便告訴你,第一是隔壁田裡那棵歪脖子樹說的太陽會爆炸!爆炸!」
「那棵歪脖子樹還說過呢,月亮呀壓根就不會發光!」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真是蠢啊!」
小麥們嘰嘰喳喳地吵著,笑得身體都在顫抖,連跑題了都沒意識到。稻草人直視遠方的地平線,餘光里的小麥們折射著刺眼的陽光,嘩啦啦,像一簇簇金色的水花,格外惱人。
那棵歪脖子樹生長在稻草人視野左側,平日里沉默寡言,偶爾說幾句奇怪的話來反駁身邊的麥子,卻總是遭到無情的嘲笑。那些話通過一棵麥子傳到另一個麥子,慢慢的,整片麥田裡的麥子們都知道了,那棵歪脖子樹,是個老瘋子。
由於對麥子們的厭惡,稻草人對歪脖子樹頗有好感。
回過神來,麥子們還在餘光里嬉笑著,微風拂過,他們忘情地抖擻著身體,把精神抖出來,把笑容抖出來,抖成一片波光粼粼。
麥子們越高興,稻草人就越是鬱悶。鬱悶是從腦子裡發出的情感,他有腦子,麥子們沒腦子,所以麥子們是只會嘻嘻哈哈的樂天派。腦子的作用在於思考,於是稻草人開始思考自己的存在意義。
有什麼可思考的呢,他是為了趕走麥田裡的鳥而存在的,這點自打出生他就明白了。那麼為什麼要趕走鳥呢?
噢,是為了保護麥子呀。
稻草人興奮起來,如果他的嘴不是一截柳枝,而是活的,嘴角就能志得意滿地揚起了。他打斷吵吵嚷嚷的小麥們:
「你們可別忘了,要不是我,你們兜里的幾顆麥子早進鳥肚子里了。」
小麥們霎時安靜下來,但沒有持續多久便爆發齣劇烈的笑聲。
「可別逗我笑掉麥粒了,你要是能保護我們,我們自己都能捕鳥了!」
「你真該看看你肩膀上胳膊上停著的麻雀,好幾隻呢,它們一定怕死了!」
「別說瞎話了,他可看不見,他只能朝前看呀!」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真可憐!」
沒有腦子的小麥們說起話來格外直白,儘管稻草人沒有心,他依然傷心了。是的,除了大腦以外,他全身都是死的,沒有感覺,無法行動,所以若不是小麥們提出來,他永遠不會知道自己肩上還停留有敵人。小麥們是活的,蓬勃的,散發著令人厭惡的燥熱,他們可以迎風舞蹈,可以和陽光比俏,可以好奇地向四處張望,而稻草人從站在大地上開始,便只有一個方向。
稻草人引以為傲的腦子裡,猛的浮現出對小麥們的艷羨。
不,不能這麼想!如果稻草人能動,他現在應該是猛烈地甩著腦袋,試圖把產生的想法撇乾淨。
稻草人說:「你們有什麼可高興的,要知道你們終究會被人類攔腰斬斷,所有的麥子全被奪走,屍體被一把火燒成灰燼!」
小麥們立馬譏笑道:
「他好像還不知道他是由什麼做的。」
「嘻嘻嘻,真可憐。」
「要是他知道,他的身體就是用我們死掉的前輩們的屍體綁起來的,會露出怎樣的表情呢?」
「別瞎說,他怎可能會有表情。」
「畢竟是石頭和柳枝呀。」
「石頭和柳枝呢。」
小麥們一開口,稻草人就插不上嘴了。他感到自己的大腦正在瘋狂地運轉,試圖理解小麥們的話語,可卻怎麼也無法相信。小麥們的前輩的屍體,那不就是麥秸嗎,他怎麼可能是由這麼貧賤的東西做成的。然後稻草人開始責怪製作他的農民,怎麼可以做完身體後再安上眼睛呢,害得他連自己身體的模樣都不曾看過。
小麥們的話不可信,眼見才為實。在稻草人思索著如何才能看見自己的真實面目時,夜色逐漸降臨了。
陽光終於收斂起來,小麥們像是失去了靠山,氣勢逐漸削弱,最後沉默下去,陷入了熟睡中。
稻草人的眼前,銀白色的月亮浮出了地平線。
大地終於可以從躁動的金色中脫身而出,躍進這淡薄、朦朧的月光里。稻草人直視著渾圓的月亮,不禁想到,如果說太陽與小麥們一樣浮誇而狂躁,那麼月亮應像自己,孤獨而悲傷。一種惺惺相惜的感覺猛的浮現在他智慧的大腦里。
稻草人意識到想要打招呼得趁現在:
「嘿,你好。」
月亮很快做出了回應,她的聲音和月光一樣,溫柔平穩:
「喔,是稻草人呀,晚上好。」
「晚上好,見到你真讓人高興,我已經受夠了總是傻瓜一樣發光發熱的太陽了。」
月亮的語氣里有一絲歉意:「真是不好意思,我哥哥的性格就是這樣,不過,他貌似和小麥們很處的來。」
原來是兄妹啊,稻草人暗想。
「我無意冒犯你的哥哥。」他連忙聲明。
「沒關係的,別放在心上,他本來就是個熱血的傻瓜。」
真是溫柔吶。
「那個,我有一個問題。」稻草人斟酌著語句。
「請說。」
「請問你真的不會發光嗎?」
「哎呀,這莫非是老槐樹告訴你的?」
「老槐樹?——是的,不過我們都喊他歪脖子樹。」
「真是有趣的外號。我和你口中的歪脖子樹是老朋友了,由於他的腦袋倒向西邊,所以我們後半夜才能相見。這些事也是我給他講的。」
「所以你真的不會發光咯?」
「是的。」月光似乎變得更朦朧了,也許是她害羞了吧,「說來慚愧,明明和哥哥是一家人,自己卻那麼沒用,只能依靠哥哥的光芒。」
「這不是你的錯。」稻草人想不出來更好的話語去安慰她。
「如果沒有我的哥哥,整個世界將陷入比現在更為徹底的黑暗中,所有生物,我的老朋友槐樹,小麥們,都會因此死去。但我的哥哥,他從不因自己傲人的能力玩忽職守,他知道自己肩負著巨大的責任並將其完美履行。他備受尊敬。」月亮說,「而我呢,雖然和哥哥一樣日復一日地工作著,卻沒有人會因此而感激我。我的工作似乎毫無作用。有時我會這樣想,如果有一天我擅自脫離了崗位,會有人發現嗎?」
「我會發現的。」稻草人說。
他繼續說:「每天我最期待的事情,就是你的出現。我的全部生命屬於一個方向,那就是你出現的方向。你要知道,這片天空因為你的存在而變得更美。」
說完,稻草人也開始害羞起來。月光愈發朦朧了。
沉默了一會兒後,傳來了月亮釋然的聲音:
「莫名其妙地向你說了些很沉重的話真是不好意思,不過,謝謝你的安慰,我想開了許多。」
「那就太好了。」稻草人說:「畢竟我多多少少比較理解你的心情。」
「為什麼?」
「同病相憐吧。我與你一樣,自存在於這世間便被賦予一項工作,倒不如說,我是為了完成一項工作才降臨於世的。所有的稻草人都被灌輸過這樣的想法,你們的工作,是趕走田地里偷食的鳥。你們是幫手,是守衛。你們正在做的,是一件極其光榮的事情。可是——」
稻草人停住了。
他想起了白天發生的對話,腦里組織好的語言卡在了喉嚨。
「可是什麼?」
「小麥們告訴我說,鳥其實一點也不懼怕我,它們甚至敢站在我的肩頭。」
稻草人說:「你能想像嗎,我一直堅信的自己的使命、責任、甚至是存在的意義在一瞬間被完全否定了,我託付終身的工作對於別人來說只是無用功。所以就算我憑空消失,也沒有人會在意,小麥們甚至會因為我的離去而倍感開心吧。」
「我會在意的!」
月亮模仿著稻草人之前的語氣說:
「畢竟你是我同病相憐的朋友,而且,這片麥田會因為你的存在變得更有趣呢。」
稻草人頓時感動得說不出話來,他想,自己真是太沒用了,連淚水都沒有,只能用自己智慧的大腦來消化這份感動。
夜空明朗,夜色微涼,遠道而來的微風穿梭於麥穗與麥穗之間,發出沙沙的呢喃。不甘寂寞的昆蟲扯起喉嚨叫著,這叫聲卻被夜色稀釋,變得恢宏而和諧。稻草人和月亮有一句沒一句地閑聊著,不知覺中月亮已快升至稻草人的頭頂,即將從他視線中消失。稻草人這才想起了什麼事似的發問:
「小麥們還告訴了我一件事,原來我的身體是由麥秸綁成的,這怎麼可能呢對吧?可是他們卻都一口咬定,讓我也開始懷疑自己了。」
「請問,你現在所看見的我,是由什麼做成的呢?」
半晌,月亮略帶歉意的聲音傳來:「我所借來的光芒太微弱了,幾乎只能看清你的輪廓,所以我也不清楚。」
她又加了一句:「但是從輪廓上看,你的肩膀很寬厚,身材很好,頭上戴著的帽子也很可愛。」
「托你的福,我第一次知道原來自己有戴帽子。」
「你應該對自己有點自信。」
「自信要建立在對自身的完整認知上,在我徹底了解自己之前,所建立起的自信就像是空癟的麥粒,外強中乾。所以,無論怎樣,我還是想要親眼去了解自己。」
「你說得對。」
「可是該怎麼辦呢,你知道該如何親眼看見自身的模樣嗎?」稻草人問道。
「自己的模樣……」月亮思索了一會兒,忽然興奮起來:「我知道了!河流!」
「河流?」
「是的!對著河流便可以在水面上看見自己的模樣,工作的時候,我就經常對著河流瞧。距你三塊麥田外,就有一條清澈的河流!」
「可是,」稻草人有點不忍心打擊月亮,「我不能動,也就無法走到那條河流前。」
月亮的聲音果真一下子軟了下去:「這樣啊,對不起。」
稻草人連忙安慰:「不用在意,你沒有說錯什麼。我大概也有意識到這種愚蠢的心愿是實現不了的,就此讓我死心,從而專註於工作也好。」
「這樣對你就太不公平了!」
「所謂的公平也需要當事人能力足夠,就好比生長狀況良好、顆粒飽滿的小麥與病殃殃的小麥,你不能指望它們受到農民相同的待遇吧。」
「話雖如此……」
月亮沒能把話說完,沉默慢慢填滿這片夜空。稻草人能感受到月亮此刻壓抑的心情,卻也無能為力,誰叫自己是罪魁禍首呢。
月亮已經從余光中消失。
「我知道該怎麼辦了。」稻草人的後腦勺方向忽然傳來月亮的聲音。
「什、什麼?」
月亮說:「如果你不能靠近河流,那我就為你創造湖泊。」
第二天的雨下的猝不及防,頓時佔據了整片麥田,且愈演愈烈,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這場大雨足足下了一個星期,稻草人所直視方向的地平線變成了水平線。
小麥們一開始尖著嗓子發牢騷,現在已經被雨水完全淹沒。他們再也不能說話了,再也不能隨風搖擺了,他們珍愛的麥子開始浮腫、發霉。這片麥田死了。
這片麥田變成了一面鏡子,反映著天空與飛鳥。稻草人孤獨地站在鏡子中,他終於可以看清自己的模樣。
竹竿是骨架,麥秸是身體。臉上嵌著兩顆石頭,還綁著一根柳枝。就連他的大腦,也不過是一團稻草。
平庸得如同小麥們所說。
可沒有小麥會站出來嘲笑他了。稻草人這才意識到這場大雨到底改變了什麼,他也理解了月亮所說的「湖泊」的意思。
再次見到月亮時,她的情緒格外低落:
「怎麼樣,看清自己模樣了嗎?」
稻草人說:「是的,看清了。小麥們是對的。」
稻草人說:「我曾那麼在意自己的身體,可當我真正下定決心去發現時,大腦里卻產生了莫名其妙的抵觸。現在我知道這份抵觸從何而來了。」
「我是肩負使命存活於世的稻草人,無論這份使命對他人來說是否有價值,至少它是我的全部。先有的它,再出現了我。只是,我在努力探索自身的過程中迷失了,將思想層面上的內容淺化到了身體上。」
「如果下次小麥們再取笑我時,我會更加堅定地回答他們,我的責任就是守護你們,趕走那些偷食的鳥。」
「可現在,這些話我不知道對誰說。」
稻草人又說:「無論怎樣,非常感謝你的幫助,讓我見到了最真實也是最沒必要的自我。」
月亮早已經泣不成聲:「我很抱歉,真的。我曾聽哥哥提到過,當我擅自改變運行軌道時,便會對你們的天氣造成影響,我的工作職責便是在確定的軌道上允許,不出紕漏。但是我對自己的無能以及這一切都感到厭倦了,我想要證明自己的存在,於是便以幫你為借口,實施了一場惡作劇。」
「直到老槐樹提醒時,我才意識到自己犯了什麼錯誤,雖然已經儘力去彌補了,卻還是造成了現在的局面。」
稻草人沒有說話。
「我總是試圖證明自己的存在感,從他人的認可中尋找自我,這一點上與你恰恰相反。現在我明白了,我與哥哥是完全不同的兩個角色,他需要張揚、變得熱烈甚至瘋狂,這是他的工作要求,而我需要默默無聞,需要靜靜地完成工作。我和他,並無兩樣。」
「再次向你和這片因為我收到傷害的大地表示歉意,今後的我,不會再任性了。」
稻草人說:「我們真的很像。」
月亮說:「是啊。」
稻草人直視著月亮說:「祝你幸運。」
月光剎那間變得透明而靈動。
老槐樹遠遠地看著,一個農民踏過伏倒在地的小麥,走到稻草人前,一把將它從泥土中抽出來丟到一邊。
他緩緩地,吐了口氣。
完。
.月亮上蟾宮裡的的蟾蜍下凡,成為河流之王,他站在稻田裡,像稻草人一樣,穿著一件乾淨的白襯衫,雖然不是特別帥氣,但充滿了陽光。
稻草人坐在遠方的坡地
望著月亮想起被做成了掃把的姐妹兄弟深夜的寒風
吹涼了他孤獨的心靈淚水憤然決堤匯成一道河流蜿蜒而去翌日的艷陽早已高起
稻草人揉揉哭腫的睡眼緩緩爬起疲憊的身體猛然間 他瞪大了雙眼
又驚又喜淚水匯成的河流邊
已然冒出了稻苗青青暖風拂動著芽葉 分外柔情「終於 我不再是自己」我是一個稻草人,守在一片稻田中。
稻田旁邊有一條河,這個小小的村子只有一條河流過,村民們紛紛沿河開耕荒地,這河邊竟也生出幾分樸實的景象來。我的主人是個孤兒,費了好大勁才佔得這一小方天地,他的房子留在稻田旁邊,周圍幾小塊菜畦也是他的。
而我,就日夜守著這一小方天地。我是村子裡最好看的稻草人,因為其他主人都把稻草人當稻草,只有我的主人,把我當人。他閑來無事的時候,開心的時候,傷心的時候,都會跑來找我,靠在我腳下,與我訴說這世間這樣那樣的人事物。
儘管,我從不曾開口回應他,他也從未削減過這份熱情。他為我帶上帽子,穿上打滿補丁的衣服,就像他身上所穿一樣。下雨天,他冒雨跑來為我蓋上剪開的袋子,每當村民們笑他傻,他便撓撓頭,傻呵呵地笑,也不反駁什麼。其實我知道,他可聰明了。他會用撿來的草干做帽子,會用討來的碎布做衣服,會用沉默來對待他喜歡的姑娘。
是的,他有一個喜歡的姑娘,但那不是我。「你知道嗎,今天小花又穿上那條花裙子了,真好看。」他一邊說著,一邊眯起眼回憶。
我知道啊,你已經說了好多次了。「你知道嗎,她今天把麻花收拾地特好看。」我知道啊,就像你每天幫我編的一樣。「你知道嗎……」他的語氣忽然低落,「我就要沒有書讀了……」我知道啊,村裡每個家裡不寬裕的都只讓孩子讀到初中畢業,義務教育過了,便不再讀書了。「可是……我還想讀……」他掩面而泣。我悄悄低下頭,只看見他一聳一聳的肩膀。起風了,我們都沒有察覺,風輕易地將我的帽子帶離我的腦袋,卻不帶走,輕飄飄地落在了他的頭上。
我於是連他的肩膀也看不見了。他太過瘦小,連帽子都足以擋住他的身軀。他就這樣睡著了,像個胎兒一樣,蜷縮在我的腳下。我多想,像母親一樣擁他入懷。可我不能,我連跟他說話都不能。只差三年了,再有三年,我就可以化為人形,在那之前,不能讓人類知道我的存在。一定要等我啊。今夜的月亮格外明亮,將我的影子打在他的身上,就好像我正抱著他一樣,我偷偷羞紅了臉,幸好沒有人發現。
「她要走了。她在外地打工的爸爸要把她接到城裡。我再也見不到她了。」他抱著膝蓋靠著我,自顧自將這話重複了好多遍。
「她還不知道我喜歡她,她還不知道我想要娶她回家……啊,我哪有家呢,只有一個破屋子。誰會願意嫁給我呢?」他自嘲地一笑,「恐怕不會有了。」有啊,我啊,你一定要等我。一天,他興奮地跑回來,歡快地跳到我身旁,不再像往常一樣小心翼翼避開稻穀。
「我跟你說!我今天看到一個女孩子好像小花啊!可是我不敢上去跟她說話,我這身衣服太臟啦,我要換一身衣服再去!你說,她是不是回來了?哈哈哈哈!」他並沒有期待我回答他,轉過身又歡快的跑遠了。我站在原地,靜靜地望著他遠去的方向。天空又飄起雨了,可是直到天晴,他也沒有回來。他再也沒有回來了。
三年後,他沒有回來。我只當他剛高中畢業,還在回來的路上。我化為人形住在他的小小屋子裡,替他收拾好屋子,打理好菜地,等他回來。五年後,他沒有回來。我只當他一時貪玩,只是暫時忘了這個小小的家。收下來的稻穀打了好幾百斤米,我擔到集市去賣,為他攢下了一點點錢,等他回來。十年後,他沒有回來。我只當他出外打工,想要衣錦還鄉。我在屋子旁邊又加蓋了一個雜物房,裡面堆了不少手工做的東西。我一定要為他收拾好這小小的家,為他準備許多許多禮物,告訴他我也學會了做草帽。等他回來。十五年後,他沒有回來。我想,他大概已經忘了這裡吧?再等五年,若他還不回來,我就離開這裡,去找他。十八年後,他回來了。他推開門的瞬間,我沒有錯過他眼中的驚愕,沒有錯過他手中牽著的孩子,更沒有錯過,他身後的女人。那個女人,就是小花。「額……不好意思,我走錯了。」他倒退兩步,又扭頭看了幾眼身後的田地。滿懷歉意地撓撓頭,一如十八年前的他。
「你沒有走錯,這是你家。我只是看沒有人住,就借住一下。抱歉。」「啊,你認識我?」他軲轆軲轆轉了幾圈眼睛,也沒想起來我是誰。也對啊,你怎麼會記得呢,你從未見過我。「我猜的。這屋子就還給你了。我也正好要去南方找我的家人。」我走出門的時候,他沒有阻攔,也沒有多問一句什麼。但我仍聽見,他輕聲說了句:「真奇怪,好像在哪兒見過。」完?。晚上,稻草人以為月亮掉到了河流中,於是他跳進河裡要救月亮,最後稻草人淹死了,也沒有找到月亮。
一天河流之王塔姆厭倦了月亮上的生活,來到召喚師峽谷。
看見了稻草人費德提克正在做一些奇怪的事
河流之王塔姆問費德提克這是什麼技能?
稻草人說這叫生命偷取。
罪惡的大門從此打開。
我一個稻草人,怎麼就到河流中撈月亮了呢,還是另請高明吧,我也不是謙虛
起初的印象很朦朧我只知道身邊越來越暖和,有水慢慢的湧進我的身邊,我貪婪地吸收周圍的一切營養。慢慢地,我發生點自己也說不清的變化,身體里彷彿有一股想要掙破這一切的衝勁兒。我越來越有力氣,想法也變得更加大膽,我想要逃出周圍這一片黑暗。不久,我始終記住的那一天到來了。那一天,我終於見到了那片天。我的生命里終於有了光芒,這片天空激勵著我,我從這一天伸展開了身子。離那片天空越近,我就愈發壯大,可不知為何,我開始低下了頭。我看到了我出生地那片黑暗,起初對她地恐懼也消失了。一股親切之情溢於言表我終於明白,這片土地就是我的母親,那片天就算是我的父親。感謝著這一切,我身上的顏色也發生了變化,由稚嫩的綠色變成了不可思議金燦燦的顏色。一股困意襲來,我睡著了。睡夢中,我,我貌似被分離了身體,痛苦使我意識變得清晰,我離開了我的母親,,,我沉淪在悲傷和痛苦之中。直到被人再次分離,與千千萬萬個我摞在一起。不知過了多少個寒冷和溫暖的日子,我身邊的同伴越來越少,我也變得灰頭土臉。一股光亮,讓我以為是父親來了,我精神一振,但同伴們的嚎叫讓我冷靜下來,那是一股炙熱,熱的讓人透不來氣,煙霧瀰漫,我昏睡過去了。醒過來時,我看到了他,黑黝黝的皮膚,滄桑的銀絲垂落。旁邊有人在說:「搞不懂你這個啞巴要這些爛稻草幹嘛,我剛差點就都燒光了」他一言不發,只是嘿嘿的傻樂,唔啊唔啊的說些什麼。我被他抱回了家,放置在灰色的土地上,清水洗凈了我的身子,然後被他隨便一弄,我變了一副模樣——一個稻草人。啞巴把我插在了竹竿上,我被放在我出生的那片土地上,歡喜之情溢於言表,我和土地母親再次團圓。隨後,不知多久的日子,我守著這片地,小生靈在我下面滋生,我守著弟弟妹妹們成長,看著他們,我也明白了我存在的意義。啞巴每天都來,隨著他來,一條大黃狗也出現的頻繁了,這隻老狗很調皮,每次撒尿都要撒到我腳下,我很厭惡它。啞巴不做表情,很多時候都是看著弟弟妹妹們,有時候,弟弟妹妹們爭氣的伸展身體會讓他一笑,隨後拿出笛子,那聲音對我來說如空音相色,讓我陶醉在其中。不知過了多久,啞巴越來越少來了,那隻老黃狗也不再出現。起初,我很慶幸不會被狗尿淋濕,但過了一陣,我開始想念那笛聲,想念那個啞巴,甚至那隻老黃狗。有一天,有人來了,那是啞巴的子女,他們那悲傷的表情讓我明白了很多,人是會老的,也會離去。我悲傷逆流成河,從此鬱鬱寡歡。讓我重振的是她,那一片皎潔的月光。她喜歡安靜的陪著我身邊,不發一語,只是用那溫柔的光輕撫我。我開始了追趕她的生涯,可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再一次伸展身子,我憤怒的想要嘶喊,可惜我發不出任何聲音。那些日子裡,月光沒有任何影響,繼續溫柔的陪著我,那種安詳,寧和,使我陶醉。那幾天我恢復了往常的樣子,放棄了掙扎。她也是有故事的,我發現她有時會改變自己著裝,我看過圓滿的她,害羞的她,和懶惰的她。隨著時間,我也越來越明白自己的心意,只想要陪著她走完我這殘生。然而,好景不長,烏雲接連幾天淹沒天空,我再也沒看到過她,那種不甘,那種感覺,使我變得越來越瘋狂。那一天,狂風大作,我見機會來臨,便順勢一跳。風兒帶著我飛上了天空。我不知道自己將要去往何處,我只知道為了再見到她,我死了都行。不知飄了多遠,我看見了一片不可思議的景象,天空彷彿變成了一條絲帶纏繞著大地,第一次見到父母同在的我,想要衝下去和他們匯合,但對她的想念也抑制住了我的行動。直到有一天,我再一次看見了她,就在我的下方露出了頭,那一天我彷彿新生。我落在一條河流中,至今的我依舊在追趕著那個掛在水面那頭的她。。。小弟處女作品,寫的不好,見笑了。
《月亮與六便士》
月亮下女孩哭著跳入了洶湧的河流稻草人絕望的看了看自己第二天清晨有人路過這個村莊救起了奄奄一息的姑娘誰也不知道河流旁的稻草人去了哪裡
1稻草人動了,當月亮引動潮汐時,一條河流借著潮汐力漫過了田野,把它喜歡的玩具拿走了。
2河流得到稻草人後,玩了幾天,覺得這個手辦沒什麼意思,於是用水控制它,把稻草人變成了傀儡。而且這傀儡可以上岸,河流的活動範圍大大增加。它搜集了越來越多的稻草人。
3拿稻草人觀察了一番人類世界後,河流決定更接近一下人類,於是用法術把這些傀儡都變成了人的模樣。然後安插進人類世界。河流還給他們起了一個名字。水軍。
4要更深入的打入內部,光有人是不夠的,還得有錢,於是河流憑藉著水軍數量的龐大,幫助一些人類造勢來獲得報酬。開始沒錢就在街上當托,有錢上網後,河流的水軍賺錢速度更快。河流也加緊造了更多的水軍。
5之後一發不可收拾,水軍慢慢的控制了選票、好評、文化甚至是戰爭。有時候甚至兩邊都請的水軍,結果河流只能自己跟自己打著玩。挺無聊的,不過河流倒是發現人類挺有意思的。
6人類善變,有時候惡毒,有時候善良。有時候高尚,有時候卑劣。河流玩水軍最喜歡的就是和人類打交道。因為你永遠也不知道一個人心裡想什麼。是什麼樣的人。而且他們做的遊戲、動畫等,河流也很喜歡。
7作為玩具,人類挺完美的。唯一可惜的是人類會死。沒有一個人會永遠的記住河流甚至記住水軍。河流寂寞了。它知道人類會死是因為頭上的月亮。
8當初外星飛船迫降到地球,發現地球根本沒有修好飛船的材料,於是只好用地球的材料做新的。由於人力不足,外星人把地球的猿猴基因改造了一下,用來幫自己造飛船。
9這時候的猿猴不老不死,就算死了意識經過外星飛船的處理還能再復活。但問題來了,猿猴太聰明,已經不聽外星人的話了。沒辦法,外星人改變了飛船的模式。把飛船懸停到了太空,一方面穩定地球,一方面讓所有物種壽命有限,且死了會失去記憶。但勞力又不夠,所以外星人造了河流這個強力的液態智能作補充。
10新船造好以後,外星人匆匆出發。人類自主進化一統世界。而舊船也就是月亮還孜孜不倦的運作著。漫長歲月中,河流也有了和人類一樣的進化能力。
11河流看看人類世界。「人類好像可以造飛船了,是時候派水軍去控制飛船了。」於是,在人類第一次登月後,有一個水軍永遠留在了那裡。隨後越來越多的水軍前往月球。幾年時間,月球被控制了。
12此時地球人類中的水軍也感染了每一個人,所有的人都處於了河流的控制下。河流甚至可以給所有人的記憶回檔。不過河流沒抹除人們的自由意志。
13河流做了個實驗,人類永生,結果人類互相殘殺的更厲害,閑的蛋疼自殺的等等,河流不得不給人類製作身體以容納多出來的數據。
14河流最後煩了,回檔到人類沒永生的時候。還是和以前一樣,抹除記憶,不過壽命慢慢加長,或許這樣人類能適應把。
15之後,河流有時也會做做實驗,回個檔啥的。很多人有即視感可能就是這個原因,河流也用不少水軍抹殺了這個原因的說法。世界就這樣平穩發展。有時候河流會拿水軍養那些它覺得好玩的人。玩的也很開心。
16一天,飛船收到了一條來自外太空的信息……
17完畢,不修仙了。它曾經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稻草人,或許就像故事裡那隻被小王子馴服的狐狸一樣幸福。當然,那是在它遇見她之後。在那之前的它只是一動也不動地守望著這麥田,河流,還有寂寞的園月。滄海桑田在它的眼中只是瞬息一變。它無所謂悲傷,也無所謂快樂。因為它的身體是冰冷的,沒有心臟,也不會微笑,更不會流淚。後來它遇見了一個梳著羊角辮,睜著大大的眼睛的小女孩。女孩的臉總是髒兮兮的,但是笑起來的時候可以看到珍珠白的牙齒。她笑起來的時候多麼像麥田的顏色。起初,稻草人不是很喜歡這個小女孩,她實在不算多好看,而且總是靠在它身上嘰嘰喳喳說個不停,真的很吵。她大大小小,家常里短的事情都和稻草人說,儼然把它當成傾訴的對象。稻草人開始時常腹誹,後來竟然開始喜歡上聽她說話。甚至,開始期待她的到來。她那麼瘦,臉色總是蠟黃蠟黃的,頭髮也很稀疏,眼睛卻很明亮。她很喜歡咯咯地笑,笑聲就像風中一串串的鈴鐺。她幾乎每天都會來找稻草人談心,但是有的時候她又會隔上幾天,稻草人看到她的眼睛有點紅腫,藏在袖子裡的手臂上有若隱若現的淤傷。(睡覺去了,待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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