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到底想看到一份怎樣的檢討書?
(這是我在知乎的第一個問題,希望不要「還沒有回答」收場……謝謝諸位)
短短一個月里被要求寫了兩份檢討書。一份有字數要求,一份沒有。我寫得很茫然,因為我覺得言之無物:犯了錯誤,我承認錯誤就是了,為什麼還要我去編一些理由、原因?你有處罰,我接著就是了,還要一篇啰嗦的檢討書做什麼?作為一個學生,我實在想不出老師要求我寫檢討書的原因是什麼。因此,有此一問。請問老師們為什麼常常要求學生寫檢討,而老師們到底想看到一份怎樣的檢討書?謝謝。
感覺還是挺長的,而且真的是一個字一個字自己寫出來的,我們老師還要電子版和手寫各一份,電子版她要在網上查有多少重合的部分……大概2400+
尊敬的老師:
作為一名女生,經常被批評話多、浮躁是一種應當引以為恥的事情,因為在傳統教育的觀念中,女性便被要求靜若處子、嫻雅端正,在古代社會,一位管不住嘴的女子要麼被評價為刁蠻,要麼就是市井長舌婦,這習慣到今天仍舊有所保持。且不提千年沿襲的文化,無論男女,多嘴多舌就是一種令人不齒的行為,輕則膚淺,重則沒有教養。而「教養」一詞,本身就是極難評判的東西,很難說評論者還是被評論者孰為高下,提出這一詞,難免要引一番爭執。
紀伯倫有句話:「話最多的人是最不聰明的人,在一個演說家和一個拍賣人之間,幾乎沒有區別。」演說家都如此,平時不怎麼需要高談闊論的人更應該緊閉雙唇,這不僅僅是因為人難免有「言多必失」之虞。
成大器者必有幾種特徵,首先便是忍耐,這也就等同於堅毅。堅毅二字,不止體現在學習的刻苦鑽研,或是對肌肉的極限挑戰——所謂運動(例如堅持一段自己從未嘗試過的長跑),還體現在對心理和身體器官的控制上面。上帝給人類兩隻耳朵,一張嘴巴,目的就是令其少說多聽,從造物者塑造人類模具之上便可窺之用心。若非站在演講台上同眾人滔滔不絕,至少在公共場合下,保持安靜是一個人對周圍人起碼的尊重,也是自身素養的無聲體現。
王小波先生便多次在雜文中提到自己對沉默的偏好,含蓄是他的家教,沉默是他的生活方式,況且從一個嘴上貼膠布的年代走過,有時候不過大腦(甚至是過了大腦)的言論就很有可能致人死地。當然現在的話語權不至於狹隘到那個程度,於是當沉默不是必須的時候,討論起沉默的意義,就大有意思了:到底是在喧囂的話語圈裡隨波逐流,還是把自己浸在緘默中寂寂思考?答案便顯而易見了,正是小波先生的沉默的教誨,他才能成為一個機敏的思考者,一個狡猾的小說家,一個幽默的學者。
反觀自己,明知一切大道理,卻非要令青春狂放喧鬧的特質所左右,很難說應當井然有序的地方,青春是否是一隻討人厭的饒舌鸚鵡。細觀我這種行為,實在是印證了中國人「虛偽」的劣根。便是什麼都知道,又什麼都不做,大道理滿口,兩手空空——這與吉娣·格羅維斯謀殺案中冷漠的眾人有什麼區別?
再者,並不是不能說,可以偷偷說——這偷偷說是指,不把一切擺在明面上,不是像個演說家似的要把腦子裡的東西一股腦全也灌到人家的腦子裡,你又不是個教育者,政治家。這世界不是奧威爾的《1984》,人人家中都擺著個電屏監聽你;也不是文革時期,隨便說上兩句話就有可能被比自己小几十歲的孩子用皮帶毒打,況且後者照樣各說各的,比前者的恐怖色彩少得多,不擺在明面上——或者不教別有用心的人聽見,也是安全的。
所以說,可以說話——尤其是在現在這個比上五千年要開放數倍的年代,話語不再是強邀繳納的稅金,但說話要注意一些事情。現在才是「偷偷說」最重要的一點,這就要牽扯到公共道德了:你說話,可以,不能影響別人,不能不注重場合。在教室里,大家都在聽課,都在寫作業,你說話就是錯的,你不能說法律給予你話語權,你想說就說;電梯裡面地鐵裡面,大家都安安靜靜的,你說話就是錯的,至少你大聲說話就是錯的。絲毫不顧及別人的感受,素質高些的人則會在心中默默腹誹,素質低些的,則大提「教養」,再低者,免不了破口高聲四大姑八大姨問候一頓,一場紛爭又是在所難免。
講到公共道德,又想提到王小波先生,他在《居住環境與尊嚴》便提到過:「中國這地方有一種特別之處,那就是人只在家裡負責任,出了門都沒有了責任感。大家所到之處,既無權利,也無義務;所有的公利公德,全靠政府去管,但政府不可能處處管到,所以到處亂糟糟。」現今這情況雖有改善,但端倪仍存。照搬到學校里來,在班裡亦是如此,大家都只在家裡負責任,在家裡倒是靜悄悄,誰都不打攪,到學校來則大談特談,但人人都自私,都沒想約束自己的嘴巴,只管先說了爽快,哪管別人死活,輪到自己想安靜,則桌子一拍旺火一發,倒也乾淨利落。所有的公利公德,只有班主任管,但不可能處處管到,所以到處亂糟糟。
所以要想有個安靜的氛圍,先管住自己的嘴,不先去管別人,因為人人都管住自己的嘴,別人也就不會去管,不會去管也免得硝煙四起。由此可以得出一個結論:人人自律,是不需要別人的管理的。
但這何其之難,於是只能約束少部分,以儆效尤,雞服服帖帖,猴子也會被嚇住。但這牽扯到管理方面,我又不是管理人員,自然用不到方法。道理講了一通,不過是在警戒自己,用最淺顯的話語來講,沉默不只是偉人的必修課,還首先是做一個學生的前提,這一點尤其在課堂里體現。當嘴巴不閑時,大腦的專一隻允許你說話,你若是說話,就聽不進去課,看不進去書,寫不進去作業。久而久之,成績便會下降,名次也會退步。——當然,這僅僅是在學生時代,如果不加修正,這種惡習便會一路傳承,演變成工作時說話,開會時說話,當然,說話也可以變成其他形式:玩手機、聽音樂、看電影……不妙之處在於,在看座談、報告會,聽講座以及最基本的——聽課時,這種行為還會同與人格有關的事情掛鉤:尊重。別人和你談話時顧左右而言他;別人給你講課時同旁人打打鬧鬧,聊天說地;別人給你演講時撥弄手機。這樣一想,著實羞愧了起來,臊得滿面通紅,不無他,這些我都是知道的、明白的,自詡尊重別人卻干與尊重別人背道而馳的事情,無異於打自己的臉。於是想到,此時就置義務(例如尊重他人、尊重自己、尊重公共道德)於不顧,著實危害深遠。
人是群居動物,猴子也是群居動物,但人所不同於猴子的一點是,重大事情宣布之時、有同類發表演講之時不會抓耳撓腮,左顧右盼。當然有些人是同類於猴子的,走神方式也不限於抓耳撓腮了,不得不說我便是其中之一,浮於淺表而失於內涵,更可惡的是,我不像猴子,我是知道這樣不對的,卻彷彿這是別人給我規定好的周期運動,一而再、再而三的重犯,實乃不應該。
憶此,實在是悔恨難當,不僅落得一個尷尬下場,還違背了自己所明白的基本道德,知而犯,禽獸矣。自己捉著自己的手打臉,還打了不止一次,影響了一眾為期中考試拚命複習的同學——而結果竟只是笑了幾聲,在短暫的須臾里樂呵了一下,帶來南美洲蝴蝶所煽動的亞洲罡風,雖沒有那麼嚴重,卻也卷得人頭暈目眩了一番。在此深感抱歉,並許諾不會再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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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一寫的檢討,因為在晚自習很開心地和同學討論學術問題()然後就被班長記了,雖然我們老師一直強調我在諷刺她。拿去,不謝
檢討書
尊敬的劉主任:
您好,感謝您在百忙之中抽空查看我的檢討書,鑒於您大傷未愈我本不想再打擾您,可王老師一定要我親手寫一封檢討書交給您,他還特意囑託我要發自真心的認清自己的錯誤,所以在這裡我要對您說三個字——我錯了。可惜王老師還給這篇檢討書規定了字數,達不到兩千字我就不能回家吃飯,為了湊齊這兩千字我光是真誠的悔罪還不行,我必須要鼓起勇氣正視自己的罪惡靈魂,我還要從根本上剖析自己的犯罪動機,現檢討如下:
我的罪惡靈魂是與生俱來的,說實話,出生那時的事兒我是真的記不太清了,根據我母親的說法,在我降生的那個夜晚,天黑的沒有一顆星,雨大的像九月開了閘的河,一聲霹靂巨響震得我父親一個機靈從床上滾下來。天還未亮,他在黑暗中摸索著想再爬上床去睡會兒,但卻摸到了一條毛茸茸的東西,開始他也覺得很奇怪,後來他想起來了,這是她老婆的腿。他的老婆也就是我的母親,人很漂亮,有一頭烏黑濃密的秀髮,但她從來不穿裙子,相戀時不管多熱的天她都會用長褲把自己包的嚴嚴實實,我父親並不在意這一點,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癖好,我們應該尊重別人,就連他自己也常常不穿內褲,直到洞房花燭夜那晚他才明白過來,原來是我母親的體毛很重,不僅頭髮眉毛濃重,就連腿上都是一片茂盛的森林,不過他那時後悔也已經晚了…
我的檢討寫到這裡,我想劉主任您一定很困惑,我寫的這些玩意兒跟我犯的罪行有什麼關係呢?對此我並不著急解釋,我只希望您能安安心心的躺在病床上把我的檢討看完,到那時您自然會明白。
剛才說到我的父親摸到了一條毛腿,在那之後他愣了一下,等他反應過來後就一把把那條毛腿推開了,我母親就在睡夢中哼哼唧唧的翻了一個身,我父親又摸索著蓋好被子,可還沒等他躺下就又覺得有些不對勁,他聽見一種混在雨聲中的聲音,那聲音好像來自一個很遙遠的地方,時斷時續又十分微弱,好似人的呻吟又好似野獸的低吠,我父親直起身來想仔細分辨分辨這奇怪的聲音卻被一條飛來的枕頭給打蒙了。卧室的燈猛地被拉開,一瞬間的光明讓我父親睜不開眼,他只能感覺到她老婆的拳頭一個勁的往他臉上招呼,又是抓又是撓,他還聽到歇斯底里的吼叫:「大半夜發什麼神經!翻來覆去的!」這女人的吵鬧聲蓋過了雨聲,也蓋過了那段來歷不明的聲音,我父親一把按住她對其低語:「你聽…」這女人也察覺到了,兩個人便抱在一起努力的分辨著這混在雷聲雨聲中的宛如來自異世界的悲鳴。後來我的父親打開了卧室的門,卻吃驚的發現家裡一片狼藉,天花板上憑空出現了一個大洞,風和雨在屋裡肆虐,而客廳的地板上竟然有一個嬰兒,那詭異的聲音便是嬰兒哭聲,後來他們就收養了這個孩子。講到這裡您肯定也明白了過來,我之所以這麼罪惡完全是因為我不是爹媽生的,我是從天上掉下來的。
我知道您看到這裡一定會氣的發瘋,甚至會的氣的把傷口崩開,您會說我胡說八道故意轉移話題想要逃避這兩千字的檢查,如果您這麼說,我可真是委屈極了。要知道從前有一個叫《西遊記》的故事,故事的主角就是從石頭裡蹦出來的,那個故事是假的,可我的故事卻是真的,如果您不信,就只好請您親自到我們家裡來一趟了,您可以詢問我們家庭里的任何一個成員,他們都會給你栩栩如生的描繪我是如何衝破天花板的阻礙降臨這個人間,如果您還是不信,覺得這是我們一家人串通好了騙您,您大可以檢查檢查我們家的天花板,那個洞雖然已經補好了,但還是依稀可見,不過我父親說他這周打算買一桶油漆把那個洞補得天衣無縫,所以我希望您能儘快出院,以免錯過家訪。
要知道我能夠犯出這樣嚴重的錯誤光是有一個無比邪惡的靈魂還不夠,還必須有一個十分充足的犯罪動機,我思前想後卻總覺得我的動機並不充足,或者說並不十分充足,所以我覺得這事兒要怪就只能怪李淑芬,但是她現在正跟我一起寫檢討呢,我也不方便把所有的罪責都推給她,就只好如實檢討了。可能您並不曾聽聞李淑芬的大名,又或許您早有耳聞,總之全校的同學、保安室的那條老狗、食堂後院里養的那頭老母豬都不得不承認,李淑芬絕對是整個校園裡最邋遢的生物,甚至比您臉上的大腸桿菌還要邋遢。她終日披頭散髮渾身瀰漫著一股惡臭,所到之處便是一片狼藉,同學都給她起了個外號——沼地魔神王,我不幸成了「魔神王「的同桌,更加不幸的是那天的」魔神王「居然套路了我。
那天的中午,我渾身是腿毛的媽媽給我煮了一大鍋面。正在提筆寫檢討的我回想起這個情節便覺得真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不然就是我的母親跟李淑芬商量好了合起伙來整我,但我還是寧願相信這是天意,總之那天中午我吃了一肚子清湯寡水面,幾乎是被我的母親掐住脖子灌下去的。說實話這種肚子里全是麵條的滋味真是不好受,走在上學的路上我甚至產生了幻覺,我的眼睛彷彿擁有了透視的能力竟看穿了我的衣服,甚至還看穿了我薄薄的肚皮,我發現攪拌在我胃裡的並不是麵條,而是一肚子寄生蟲,長著尖頭腦袋和結實纖長軀幹的寄生蟲,它們每一條都如麵條一般粗細,正在我的胃裡歡快的翻騰著呢。這個幻想過了很久都沒有消失,所以我就一直盯著自己的肚皮看,甚至都沒有注意到您進來查課了,但我一扭頭注意到了李淑芬,我看見她嘴裡在嚼著什麼東西。要知道我這個人沒什麼缺點,但有一點致命的缺陷——好奇心太強,千不該萬不該,我居然問了她這樣一句:「你嘴裡嚼的啥?「而她卻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把什麼吐在了手心裡,而另一隻手卻像護住寶物一樣不讓我看見,她的這個舉動真是要命啊,大大的刺激了我的好奇心,這就好像是狀元郎進了青樓,餓死的野狗看見了肉,總之是一種超乎尋常的力量,此時的我便感覺大腦不是我的大腦,身體也早已不是我的身體了。在我的再三請求下,她終於緩緩打開了放著寶物的美匣,而我…
根據同班同學王二狗蛋的回憶,當時的情景是這樣的,我看到了捧在她手心裡的寶物便「哇!「的一聲叫了出來,可趙二丫卻反駁說不是」哇!「的一聲,是」啊!「的一聲,事到如今我自己也迷糊了起來,我只記得當時的我確實失聲尖叫了起來,在我的記憶里事情是這樣的。我看到她緩緩打開裝著寶物的美匣,而她手裡捧著的竟是一枚閃爍著晶瑩剔透口水的一元硬幣,我頓時便感覺大腦一片空白失聲尖叫了起來,後來我就暈倒了,至於王老師所說的,我吐了您一身麵條導致您在回家換衣服的路上被撞成全身粉碎性骨折的事兒,我是一概不知。
祝您早日康復
您的學生——小楊
2016.05.02
作為檢討界資深寫手,我在漫長的寫作過程中總結了一個格式:我錯了、你對了、以後絕對不犯了。
就這樣交給老師,狠狠的拍在他桌上,然後留給他一個瀟洒的背影。然後,你會很慘的我跟你講
主要是想看看學生態度和對事情的看法,寫檢討的的本意就是避免再犯,大多數老師也是希望學生好的,寫檢討就是幫你找到自己出錯的原因。和下次避免再犯相同錯誤的方法。
字數足夠的。
我只說一點自己的想法吧:檢討書的深刻,我的理解是一定要嚴肅,態度要誠懇,把之前挨批的幾個關鍵點一定要用上,最好還有延伸。@夕陽武士和@鄒熊貓就說得很好了。千萬不要把你的幽默細胞用在這個地方,因為本人居然寫出了歡脫和天真爛漫的感覺,洪荒之力都不夠壓制我逗逼的小尾巴。導致又被狠狠地痛批一頓,後果慘不忍睹。(┯_┯)真是那句話no zuo no die。(還真不確定die是不是這麼寫的,艾瑪,被罵得智商都變負數了。)π_π……淚目
作為同班同學,看到你發這個,我真的是。 好開心啊哈哈哈哈
同是天涯淪落人~~
檢討這種東西就是自己罵自己順帶各種角度花樣誇老師,不必在意太多:)
我這個月也寫了兩份檢討。
可以認錯,不寫檢討(能拖就拖),不交學生證(能拖就拖)。大學每周曠課半天,兩年沒吃過處分,可能是學校處分的bug
個人認為到了大學還寫檢討書就略奇葩了,大學應該是你對自己負責了,檢討書八成只是陳規,老師也不會認真看。話說。。題主你當年不是寫了很多麼=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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