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經歷過的或者聽過的最動人的愛情故事是什麼樣子的?

很久前「我再也不相信愛情了」的網路用語很火,可是到現在我都覺得愛情是最美好的事情,請大家傳遞正能量吧,吼吼。

我也會把我最動人的愛情講給你們聽,嘻嘻。


外公外婆的故事,一直給予我勇氣,讓我相信渣男只是眼前霧花,總會遇到那個對的人,攜手經歷美好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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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子坐在椅子上一邊吃著甜丸糖,一邊拿眼觀察姐姐家。結結實實的木頭地板,兩三間小屋,端得是整齊亮堂。

「你這麼跑來了,哥不說你么?」英子姐姐給英子遞來一個瓷杯,裡頭乾乾淨淨的白開水。英子咽了一口,一撅嘴巴道:「他說我又怎樣,他非要聽嫂子的話把我嫁了!」英子說著一昂頭,兩根粗麻花辮子也跟著晃:「如今解放了,毛主席說了,婦女抬頭的機會已到。我這趟來了城裡,就不打算回去了的。我也不拖累姐你,自己去找份工作,我雖然不認字,但能吃苦,挑東西一百來斤我也是能挑得動的。」

英子姐姐瞧著眼前這個倔強妹妹,不由得搖了搖:這個妹妹,自小就是這樣。

長姐如母,自英子三歲娘親去時,就開始撫養她。

當年家裡要給她們姐妹倆纏腳,自己認命纏了,英子卻是狠狠咬了纏足的人一口,打死不纏。

再到後來,英子偷偷去學堂聽課,吵著要學寫字,被父親往死里打了一頓,卻至今不認錯。

如今英子十八歲,自鄉下逃了哥嫂安排的親事,跑到這大城市裡找姐姐來了。

大她十幾歲的姐姐,早早嫁給了城裡的工程師,如今有一份看飛機場的工作,清閑又體面。

「那好吧,等會兒你姐夫回來,我央他給你去謀份差事。」姐姐說。

「謝謝姐姐!」英子臉盤圓圓,眼睛閃亮。

英子的姐夫,給她在城裡找了份臨時工。

本來是想給她謀份抄寫的文員,奈何她不識字,更寫不出來,只得找了份苦力。

長江上的碼頭多,貨船上卸下的鋼鐵要人搬,英子就干起了這搬運工。

她比尋常女人塊頭大,干起這男人的活後,更顯得粗壯,加之沒讀過書,說話嗓門粗,罵起人來也是凶得很。

「你這麼凶,以後哪找得到婆家哦!」就有工友的婆娘好事,送飯的時候過來集體開她的玩笑:「對了,聽說你本來就是在鄉下沒人成親,才跑到我們城裡來的,哎呀哎呀……」

只聽得周圍陣陣驚呼,長舌子的婆娘已被英子如貨物般擰起來,單臂一甩,倒掛在了肩膀上。

婆娘臉色慘白:「你,你快放我下來,我,我要告你姐姐去!」

晚上,送走了告事的人,英子姐姐臉上還掛著賠笑,卻掩藏不住眉眼間的那份憔悴。

「英子啊。」她搖搖英子。

卻見英子悶聲在床角,她倒是反到生了氣,沖門外一呸:「噁心的女人,跑到這裡還勞姐姐。我該不僅吊她,還該拳頭掄了她!」

「找了婆家,也許你脾氣就不會這麼火爆……」姐姐無奈,溫柔地輕語道:「我先去做菜,等你姐夫回來了,我央他給你說一門親事。」

兩個月後,英子姐夫給英子說了一門親事。

男方比英子大幾歲,家也不在這個城市,家裡開著藥鋪,也經營一些木工活。而他自己,則在這座城裡做一個不大不小的工頭。

人都稱他阿榮。

「姐夫,這門相過了之後,你還給我說了幾門?」

「你還要說幾門啊?」英子姐夫帶她去相親,嘴上苦笑:這個妹妹,一點也不像自己溫柔若水的婆娘。

說實話,這個妹妹她不會做飯,女紅也不精,空有一身女孩子不需要的力氣,他還真擔心她只一門說不成,男方看不上。

英子姐夫不由說:「好吧,防著萬一,這門不成,我再給你去說幾門。」

「我也覺得這門大半不成。」

「你也知道你……」

「嗯,我也擔心著呢,萬一我看不上他呢?我可不要湊合。」英子說得振振有詞:「終身大事,我可要好好挑挑。」

「……」姐夫無語。

到了相親的媒人家,英子走進去了,便聽得溫和得像珠玉般的聲音:「你是英子吧,我是阿榮。」

她抬頭,見是一位眉眼俊朗的少年,個子高高,穿了襯衫西褲,笑意如沐春風。

是真的好看,有稜有角,劍眉兩道,眸光若水,鼻樑高挺,最是那一張唇,俊而不薄。

薄唇之人必定薄情,他不是。

英子一眼就相上了他的面。心裡好似急雨打窗楹,噼里啪啦滾落,滿玻璃的渾圓跳脫。

「只我們兩人了,你可願說話?」阿榮脾氣很溫和,是英子從來沒有見過的知書達理。

英子猛地就抓住了他的手,拉過來到自己身邊。

阿榮片刻地錯愕,繼而就不說話了,只是笑著任由她唐突,始終平和清淡,就像他身上的白襯衫,又像早晨起來瞧見的太陽,乾淨又溫暖。

「你全名叫什麼?」英子問他。

阿榮便執起她的手,一筆一畫,在她掌心裡寫了。他的安靜和儒雅,英子覺得像她盛夏去荷塘里採的藕,不搶眼,卻叫人暗暗心喜。

「我不識字。」她把頭一揚:「街上那些字,我都不知道是在寫的什麼。」

「那我以後讀給你聽。」他謙謙介面。

相親回來的時候,姐夫笑著問一路都自個兒偷笑的英子:「怎麼,還要姐夫再給你說別的親么?」

「不要了,我定了!」

「這才第一次相親,就訂了?」

「定了!他長得好看,而且……」英子雖臉紅,卻是坦然氣足:「而且我一抓他的大手,厚實柔軟,我安心。」

她定了,他就是她的夫君。

就是戲裡唱的那種: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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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後,英子和阿榮結婚了。

結婚後阿榮就沒要英子再去做搬運工的苦力了。

他說:「我有房子,再多賺點錢,養你,夠了。」

祖國剛剛開始建設,要找人去長江上架電線杆,萬丈高空,就那麼懸掛在高高的桿上,身無所系,低頭就是淘淘渾濁的大江。

阿榮養家,英子在家裡……她做不來飯,還是阿榮下班了趕回來做飯。

英子給阿榮生了一個女兒,小草。

可是生完女兒英子就病了。

中醫說她這是不治之症,去看了現代醫生,給英子和阿榮一個新詞語,醫生說,這叫「癌症」。

「那有得治么?」

「先切了子宮,她得好好調養,再看吧。」

「切吧,能治好她,什麼都行。」阿榮在手術單上籤了字。

切了,英子的病情卻沒有什麼好轉。

「癌細胞轉移了,得把乳|房也給切了。」醫生又說。

「那就切了吧。」阿榮又在手術單上籤了字。

他簽完字,擰著飯盒,神情恍惚地去病房給英子送飯。走到門口,他又強換成看不出悲傷的笑意。

走進去,英子在睡覺。

他躡手躡腳,輕輕放下飯盒。

英子的手突然從慘白的床單上伸了出來,五指掙扎著,她的表情痛苦:「阿榮,我疼。」

正對著床頭櫃的他突然愣住,身子如雕塑般僵在那裡,繼而緩緩伸過去手,十字相扣抓住了她。

「我在這。」他笑著說,英子閉著眼,看不見他的兩行淚,默默地沒有一點聲音的流。

一米八幾的男兒,淚水緩緩地流下來,濕到毛料子的立領上面。

英子術後一直在住院,女兒放到了姐姐家養。

這一日,阿榮下班後回來給她做飯,再送去,卻聽得敲門聲,阿榮開門,是自己的母親從家鄉跑來了。

「媽,你坐。」阿榮趕著去倒水。

「聽說英子把子宮割啦?」老母親風塵僕僕,還沒坐下就憂心焦慮地問。

「是。」阿榮雙水遞過來水杯,不敢隱瞞。

「哎喲,那這可怎麼辦,她還沒給我們家生過兒子了。」老母親端著杯子,急得水也不喝了:「你可是我們家的長子長孫,家裡的房子產業都等著你繼承了,怎麼能就這麼絕了後。」

「不是還有小草(阿榮女兒名)么?」阿榮一直賠笑著,他的眼眸始終如一池春水,沒有一分的急躁。

「那怎麼行,要不……你和她分了再娶一個,反正追你的姑娘多了去了,家世好的,賢惠的……」阿榮母親對英子本來就頗有微詞:她什麼也不會,長得也太壯,還是個鄉下姑娘。關鍵是,英子脾氣暴躁,多次沖著阿榮罵粗話,她這個做婆婆的可是聽見過多次了。

「不行!」阿榮第一次收起了笑意,神情嚴峻。

老母親被自己長子的樣子震住,知他怒了,便改口道:「好好,不另娶,那要不把你弟弟的兒子給她過繼過來?」

「這樣不好吧,英子會傷心的。」阿榮還是搖搖頭。

「那你怎麼辦?!」

「我?我和英子,還有個女兒,日子也過得挺好的。」

「你!」老母親真是恨得偏過頭去:這個兒子是個孝子,也會賺錢過日子,唯獨娶了個媳婦,百依百順。

「那你就跟著她一輩子吧,我這個當媽的啊,真是想不明白。」

「外公,我真是想不明白。」

四十年後,小外孫女草草這樣對阿榮(現在該叫老榮)說了同樣的話。她趴在桌上端詳著外公外婆年輕時的照片,已經數不清是第幾次了,想不明白:為什麼這麼帥的外公,會娶了這麼平凡的外婆?

而且,她更想不明白:為什麼外公對外婆這麼好,外婆對外公這麼凶?

從小,草草寄養在外公外婆家,外婆脾氣暴躁,她沒少挨外婆的打罵!

外公也是一樣。

外婆幾乎每天都會用別的女人難以出口的粗話罵外公,賭氣,摔門……但是外公從來都是默默聽訓,呵呵的笑,尤其是他掉了兩顆門牙以後,一笑之下更顯慈祥。

他會呵護著草草,去廚房做可口的飯菜給外婆吃。

夏天的城市悶熱,廚房裡沒有空調,老榮的衫子已經濕透了,他卻做得心甘情願,小丸子精心調配了,要一個一個用手捏到最圓滑,大小要一模一樣,給英子的,他總是做出做好的。

草草瞧著,外公靠苦幹打拚出來的事業,是勞模,風光,人人都贊,外婆卻說:「他有個屁用」!

再後來,外公退休了,他天天包攬所有家務,在廚房忙碌一上午,給外婆做了滿滿一桌子草草忍不住流口水的好吃的,外婆卻挑了幾筷子,就到沙發上看電視去了:「不好吃!」

草草瞧著,外公戴著老花眼鏡,先在報紙上勾出估計外婆喜歡的新聞,或是摘錄些書里的精彩片段到本子上,然後給靠在藤椅上,閉目養神的外婆一字一句讀出來。

外公的聲音很好聽,經歷歲月的打磨,娓娓動聽又鏗鏘有力。

外婆卻說:「啰啰嗦嗦,煩死個人。」

草草就看著外公外婆這樣看了十年,聽媽媽說,她看了四十年。

又聽說,外公外婆這樣,已經五十年了。

後來草草長大了,去了遠方,談了男朋友。過年回家看外公,瞧見外公外婆這樣,她突然就明白了:外公愛外婆要多一點,她替外公抱不平。

草草剛要開口,卻聽見外公笑盈盈拉著自己地手說:「草草啊,以後多回家些,你外婆她很想你。」

草草一愣,又聽見外公徐徐說道:「你外婆,她很好的。」

外公說完這話不久他就病了。

是上樓梯的時候不小心摔了下去,老人家骨折了。

草草趕到醫院去看外公,見病房裡只有兩個人,一個是外公躺在病床上,一個是外婆打來盆水,正在替他擦洗。

「媽媽不是請了護工嗎?」草草不解。

「護工哪有我親自照顧得周到?」外婆用一隻手托起外公的後背,另一隻手拿著毛巾,麻利而熟練地給他擦洗。擦完了,她端來飯盒,舀了一勺喂他:「來,老頭,吃飯。」

「好吃。」外公大口地嚼著,眨巴著嘴巴,他的牙齒已經掉了很多。

「那當然,我做得能不好吃?」草草瞧著其樂融融的兩老,這是外婆做的飯?

很豐盛,很香……

外公說得對,她的外婆也是很好的。

外婆會一直這樣照顧外公,一直給他做飯,送飯,就守在這病床前,直到外公重新站了起來。

再後來,草草又大了些,越跑越遠了,她去了離外公外婆更遠更遠的地方。

又是忙碌地一周過去,草草照例給外公家打電話,嘟嘟嘟的忙音,沒人接。

她再打,還是沒人接。

第二天她再打,是個陌生女人的聲音:「喂,你好,請問你找誰?」

草草一驚,以為打錯了,慌忙掛了。

她再打爸爸的電話,父親在那頭沉默了許久,終是以一種低沉的聲音說:「你年紀也大了,我跟你說個事,你能承受住,外公走了。」

「什麼時候走的?」她明明年紀大了可以承受的住,為什麼鼻子會泛酸,眼眶會模糊。

「昨天,突然就走了,之前還好好說著話呢。」

「外婆呢?」

「在我們身邊。」

「我要跟外婆講電話。」草草幾乎哭了出來。

「好,好。」父親把電話遞給外婆。

「草草啊!」外婆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矍鑠,像個男人般。很開心很高興,甚至聽不出來悲傷。

草草方才冒出的那個可怕的念頭也被這聲音所平息了。她緩和了聲音,急切地對外婆說到:「外婆,我四月份回國看你。」

「好,好,外婆等你回來。」電話那頭的外婆竟然笑了,竟然是她安慰草草:「草草啊,你外公去了,你不要太傷心。」

「嗯,好……」草草一直哽咽著,任憑那端電話又由外婆手上交到了爸爸手上。

「爸,外公他好不好?」

「好,外婆不讓我們送停屍房,就在家裡,和你外婆一起躺這三天。」

」好,你們一定要依外婆。」

「我和你媽媽給他和外婆買的合墓,墓前頭還有個小園子,四時常青。你外婆不識字,都說看著好。」

「好……」草草說得最多的,是點頭一個好字,外公好,外婆也好。

可是壞消息卻在後天傳來。

「我們送完外公上山,你外婆回來就癱了,再也站不起來。」

「我們把她送醫院了,醫生說你外婆壓制了四十年的癌症,在突然之間擴散了。」

……

聽著這一個個壞消息,草草淚眼闌珊:「怎麼可能?」

外婆可是她見過的,世上最吃得苦,像個爺們一樣的女人。外婆年輕時得過癌症,草草知道:醫生們不是都說,從來沒有見過把癌症壓製得這麼好的,抗癌這麼成功的病人。

「醫生也說不可能。」電話那頭的父親是沉重:「我們送過去的時候,醫生們都說難以置信,你外婆的癌細胞在這兩天里迅速擴散了,如今,從器官到骨頭,已經沒有一處沒有癌細胞了……」爸爸也說不下去了。

今天是大年初三,外頭還是一片紅,走親訪友,糖果甜甜蜜蜜,福氣各家各戶,道不盡的喜氣。

卻有這麼一家人,守在醫院的病床前。

不僅是家人,醫生也束手無策。病床上的英子,這個頑強的女人竟然在如此短的時間內棄生。

她癌細胞擴散。

她昏迷。

明明儀器上顯示有心跳,女兒,朋友……甚至是已經九十多歲的姐姐來到床頭,她卻是任誰的呼喚也不願意醒來。

因為能喚醒她的那個人已經不在了。

能給不識字的她念一輩子書報的人。

「媽,你吃飯。」女兒喂她。

英子無意識地張口,吃下了丸子,卻突然說話:「好吃,像你爸做的味道。」

她突然完整說出一句連貫的話。

「媽,你醒了?」全家老老少少都圍了過來。

英子的臉上皺紋還是不多的,她本來就不顯什麼老態,她睜眼,望著女兒,望著家人笑了,雙唇嚅了嚅:「我跟著他這麼一輩子,從來沒有受過什麼苦。」

她望向天花板,望向天上的那個人。

「一家人一年只能走一個,才不會給後輩帶去晦氣。年關里也不能辦白事,不然後輩這一年都過不好。」

「是,是,所以媽你一定要好好活著。」

「呵——」英子笑了一聲,還是那樣粗聲壯氣。她再不說話,靜靜地躺著,微笑著像是在等著什麼。

外頭的鞭炮驟然響起,英子嘴角的笑突然就由微微到綻放了,她沖著女兒說:「你給我瞧瞧。現在是幾點了?」

女兒抬起手腕看錶:「現在是十二點過兩分了。」她說著去拿飯盒:「媽,你要不要再吃點?」

英子擺擺手,示意不必了。她唇邊漾著笑意,就跟這正中午的太陽一樣

「阿榮,送年了,這下我可以跟你去了。」她笑著說。

繼而安詳閉眼,從痛苦折磨去往祥和愉悅,從思念分離去往永遠相依。

生是地獄,死才是她的天堂!

天堂里有一個人在等她,英子一踏進天堂的門檻,就能瞧見他,穿著襯衫西褲,眉目俊朗。英子可以一過去就抓著他厚實柔軟的大手,拉到自己身邊來。

這次她不要他在自己掌心寫,她要他念,念他就是她的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他們這次住的地方很好呢,前頭還有個小園子,四時常青,她看著好看。

他們這次可以一直住著啊住著啊,兩個人住進去再也不分開。

寫不出來又怎樣?也不需要寫,反正他們的愛情,誰也不比對方少。你是我,我是你,生同衾死同穴,永遠都要在一起。

五十年,一百年,一輩子,生生世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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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1月7號,外公去世。

2012年1月25號,外婆去世。

2012年1月30號,我記錄下了這個我認為是最美好的愛情故事。

下圖是外公外婆的結婚照:


在日本島根縣的十神山下,有這麼一座精緻迷你的城堡。城堡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庭院里燈籠、水車、佛塔、茶室一應俱全。

古志野城

這座小城堡里孤零零地住著一位老奶奶。老奶奶已經90歲了,走路顫顫巍巍、生活自理已經很艱難,可她還是不肯去敬老院,也不願意搬去跟兒女同住。

她驕傲地對人說她要一直留在這裡,守護亡夫的遺志與自己的回憶,直到永遠。

老奶奶慈祥隨和,她不厭其煩地為每個來到這裡的遊客講解這座城堡與其背後的故事。

老奶奶名叫古志野孝子,她的丈夫叫古志野利治。利治熱愛古代歷史與古建築,與我這樣只會打嘴炮的古建愛好者不同,利治擁有一雙巧手與強大的執行力,退休後不久他用自己的一雙巧手把自家的舊建材組裝成了一架4.6米高的木燈籠。

木燈籠的順利竣工極大地激勵了利治,於是他立志要再建一座五重塔用來供養先祖。鐵路工人出身的他雖然喜歡古建築,但對古建築的營造並不熟悉,於是他就四處走訪日本各地的寺院,近距離地觀察他們的佛塔,還購買了一些專業的書籍來自學古建築營造。

憑藉著自己對古建築的熱愛與超人的學習能力,利治在沒有任何專業人士的幫助下獨立畫出了五重塔的圖紙,並開始著手施工。

建塔時的利治

昭和54年(1979年)春天,他僅僅用了一年零兩個月就造出一座畫棟飛檐、丹楹刻桷的五層寶塔。與上次用廢料造成的木燈籠不同,這次的寶塔耗費了大量的建材,刨去人吃馬喂僅建材一項,就用掉了古志野家260萬日元的積蓄,這在當時可是一筆不得了的巨額支出。

建造期間親戚朋友們都勸利治收手,當地的一些人甚至覺得利治是個瘋子,只有妻子是孝子對此毫無怨言,一直在背後默默地支持者利治。因為孝子知道,營造古建築就是利治最大夢想。

五重塔完工後,古志野一家再次過上了平靜的生活。

一天,孝子無意間對利治撒嬌說「利治啊,人家也想要做公主。」聽到孝子發夢般的小幻想,木訥的利治沒有用言語回應她,而是再次拿起了建築的工具。

看他沒有回答自己而是重拾了斧鋸,孝子就有些生氣地問道「喂,我在和你談心啊,你怎麼又擺弄起這些了。」利治抬其頭憨憨一笑「啊,你不是要做公主?那我就建一座城堡給你呀。」

正在建設的城堡

其時,71高齡的利治體力與精力都已經不復當初,獨立進行營造工事十分困難。但利治並沒有就此放棄,他聘請了幾個建築工人和自己一起工作。這次,周圍的人不再嘲笑他,轉而支持他甚至來工地幫忙。眾人拾柴火焰高,僅歷時一年零三個月,這座象徵著利治與孝子愛情的城堡就完工了。

落石孔、燈火窗、鯱頂、石垣、銅瓦,真正的城堡該有的特徵在這座迷你城堡上一樣不差,遠遠看上去,像真正的城堡一樣威嚴雄偉。

在慶祝城堡完工的慶功宴上,大家舉杯慶祝。孝子對利治說「咱們呀,要是能再建一尊觀音菩薩的像就好了。」微醺的利治聽後欣然答應。然而,就在慶功宴後不久,利治就卧倒在床、一病不起了。

把利治送進急救病房,主治醫生對孝子說「古志野先生能堅持到現在才病倒,簡直就是個奇蹟,一定有什麼信念在支撐著他。」孝子噙著淚水默默不語,她知道,支撐著利治那個信念正是那座小小城堡。

利治病倒後,孝子幾十年如一日地精心照顧著他。直到八年前的一天,利治終於在病床上安詳地往生了,享年92歲。

利治往生後,孝子一直堅持住在他們的城堡里,像真正的公主一樣深居簡出。儘管年事已高、行動不便,她也不搬去跟兒子住,更不去住養老院。別人勸她離開時,她便會說「我哪裡都不去,我要在這裡守護我亡夫的遺志,守護我們愛情的記憶。」

古志野城的事被媒體報道後,古志野家就時常會有人來參觀。參觀者們發現住在這裡的這個老太太,每天帶著流露出幸福而滿足的微笑迎來送往,全然看不出一絲孤寡老人的苦悶愁容。

孝子與她的城堡

孝子知道,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小公主,因為愛人為自己建造了一座真正的城堡。這份愛,獨一無二、舉世無雙。

「親愛的,我想做公主。」

」哦,那我給你蓋個城堡吧。」


1896年,63歲的勃拉姆斯拖著病危之軀,從瑞士急匆匆地趕往法蘭克福參加一場葬禮。由於行色匆忙,他踏上了相反方向的列車…… 當他趕到法蘭克福的時候,葬禮已經結束。十字架後面睡著他永遠無法見到的人。

天蒼蒼,野茫茫,他孤獨的站在墓前,把小提琴架在肩上,拉了一首無人知曉名字的小提琴曲,傾訴著43年的情愫與40年的思念。

聽眾唯有墓中人。

這位墓主的名字叫克拉拉,是一位鋼琴演奏家,也是音樂家舒曼的妻子,勃拉姆斯的師母。

1853年,20歲的勃拉姆斯初次見到大他14歲,並且已是幾個孩子母親的克拉拉。

勃拉姆斯對克拉拉一見鍾情。在此後幾年內,勃拉姆斯一直同克拉拉一起照顧生病的舒曼以及他和克拉拉的孩子,直到1856年,舒曼在精神病醫院裡死去。

幾年的朝夕相處加深了勃拉姆斯對克拉拉的愛意。但是,克拉拉是自己的師母,是他始終尊重如同父兄的老師舒曼的妻子。理智壓制住了勃拉姆斯的感情,他用空間隔絕的方式把自己的愛也隔絕在絕望的思念里。所以,他選擇離開,永遠不相見。

那一年是1856年。

愛情爆發時如同洪水猛獸,勢不可擋。但是,勃拉姆斯始終沒有讓自己愛欲浪濤漫過理智的大壩。他把這種思念全部用音樂表現。他說:「我最美好的旋律都來自克拉拉。」

勃拉姆斯終身未婚,11個月後,這位音樂天才終於離開沒有了克拉拉的世界。


一位少年收到一封陌生女生寄錯的信,他並沒有扔掉或退還,而是憑藉著年少的好奇心打開並回信。

第三年,就有了我。


11.13更新

這是我第一次發帖子,內心有些小激動。真的,怎麼說呢,我現在過得算是比較幸福 ,爸爸媽媽很放心,連妹妹都說對姐夫好一點。那就來說說我的感情生涯吧。接觸了很多的男生,老家、北京,南方,北方。哈哈,確實不少。從初戀到結婚還有點小曲折呢………………容我慢慢道來吧……

上學的時候,我是個特別愛學習的小女孩 ,所以那個時候並沒有在學校里談過戀愛 。你們要問我現在後悔嗎,NO,並不後悔。其實我的初戀是我的一個初中同學,還記得那時,我吃完飯打算去晚自習,突然看到一個從未見過的帥哥,我覺得是我們這個學校里最帥的。然後不經意的看了幾眼,然而很有緣分的是,他分到了我們班。我當時的心裡真的有些驚喜,NO,而是不知所措。因為我是一個好學生,所以對於我來說談戀愛不是好學生應該看的事。剛開始,他——我的初戀(咱們就稱乎他為偉吧)是一個不愛說話,總是給人感覺酷酷的感覺 。但是一天,兩天,才發現,偉是我們市裡被學校開除的一個學生,可想而知了,是很壞的那種學生。還上了我們學校的黑名單。

接下來我說說偉做為一個很壞的學生的種種表現:

1、打架,跟其他班打群架

2、談對象,(還是比我們高年級的),談幾天,換一個,還有一個是我們班的,老師講課的時候直接拉我們那女同學的手。因為這並不是大學,當時在我們那個縣裡的學校還是相當來說比較保守的。

3、貌似也欺負過我,說我黑怎麼了,說的普通話不好了,直接把帽子給我拉下來,挑逗我。知道 了他的種種表現,我從當初的動心到現在的無比討厭、反感,真的,你們不明白那種 感情的變化是有多糾結,也很失望。為什麼第一次動心的竟是這樣的一個男孩。

因為我上學個子 比較高,總是坐到後面,然後就被分到了他在我的後面,那時內心的感覺是崩潰的,因為偉的種種不好已經超過了我對他第一眼的的好感,我還跟老師申請過不想挨著他坐,可是老師拒絕了,當時我們的班主任是個女的,比較懦弱,還影響 了我們好多男孩子的英語 ,因為我們班主任教英語。 好了,言歸正傳,他總是在後面揪我頭髮,還有把趁我不注意把椅子抽走,我正在寫作業 的時候總是拍我,用手指點我,我當時幾乎是崩潰的。最後我們換座位我還跟他分到了一塊,我靠,上天真捉弄人,我也是醉了,不過,我倆在一塊的時候他變了很多,最主要是教了我一些東西, 你們猜 是什麼,算了,我直接說吧,是普通話。因為我是農村的,從小老師普通話老師教得並不標準。因為我們土話前鼻音跟後鼻音是分不清楚的,翹舌音跟平舍音也是不分的,而且我們只有上課的時候老師講普通 話,回答問題說普通話。平時 都不會說的。我記得我們當時 剛調過來一個語文老師,她對普通話要求特別嚴格,因為偉是市裡的,從小說普通話,說以是比我強太多了,還教給他的任務是教我普通話。(因為我回答過幾次問題老師實在是受不了我傻傻分不清楚音節,我在想她那會聽著是多費勁),不管怎麼說,在這方面他幫助 了不少,讓我讀文章,然後幫我糾正。而且也沒那麼鬧騰了。我也不清楚是為什麼,反正是沒有什麼深沉次的交流。但是我記得就在某個暑假我們重返學校,據同學們說,他已經不會再來上課了,因為兩幫人在一起打架,還有流血的,然後還去了警察局,還有一個同學因為這個也不念書的。當時聽著挺可怕的,但是也沒有什麼感覺 ,就心想著走了他走了,學校應該是最欣慰的,然後我就是過著跟所有的人一樣的學習生活。如果想聽我到社會上怎麼跟他走一起的,大家就幫我點點贊吧,我要求不多,50可以吧,我接著更新………………嘿嘿…………


今天聽廣播的時候聽到。

妻子名叫華年。

在生雙胞胎的時候不幸去世了。

丈夫為了祭奠她,就給雙胞胎取名為「一弦「 和「一柱」。

「錦瑟無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華年。」

淚目。


掛斷椰子的電話已經是快凌晨一點了。

還有六個小時就要起床上班,卻怎麼也睡不著。

昨晚下了很大的雪,我起身走到窗前想看看現在雪停了沒有。

暖黃色的路燈照著雪花紛紛揚揚,地上已經一片白,還絲毫沒有停的意思。

氛圍靜謐安詳,我卻有些難過。

總覺著應該是兩個人站在這裡。

椰子是南方姑娘,來北京讀大學之前從沒見過雪,但第一次見到,她就喜歡上了下雪。

就和我第一次見到她一樣。

大二那年,社團組織開學迎新。

我作為一個小部門的負責人,也在大太陽底下舉個牌子站在校門口熱成狗。

她個子不高,微微有肉。一個人拉著和自己差不多高的行李箱來報到,天氣很熱,劉海都被汗黏在額頭上。

我幫她把箱子搬到宿舍,她幫我拿著牌子。

看著她小小的一隻,抱著比她還寬大的牌子有點笨拙的樣子,忽然就想逗逗她。

我壞心眼的大步走快,她沒一點猶豫的小跑跟上,一邊跑一邊還一個勁兒的謝我。

我心裡忽然軟軟的,反倒弄的自己很不好意思。

那天分開之後我總是想起她,卻再也沒遇到過她。

離開的匆忙,連她是哪個系的都忘了問。

幸運的是,我們再一次見面了。

是部門招新的時候。她跑來面試我所在的部門,言談舉止大方得體,最後還得到了部門領導和輔導老師的表揚,理所當然的成功。

隨之而來的密集的見面機會讓我心花怒放的同時越來越篤定內心的想法。

一定要告白,不成功便成仁!

我精心策划了很久,連表白方案都準備了好幾套,可惜最後都是無用功——我的告白並沒有用到我精心準備的方案,也沒有同學聲勢浩大的助威,更沒有豪車鑽戒玫瑰。

有的只是恰到好處的氣氛,四下無聲的空曠街道,一個熱乎乎的煎餅果子,以及一個大醬味兒的吻——我生怕她十動然拒,卻出乎意料的一次成功。

在一起很久後,我問過她,當初為什麼肯那麼乾脆的答應我。

她說對於愛情這種事,她向來直覺很準的。

如果不是我後來知道我是她的初戀,我可能真的會被她輕描淡寫的口吻欺騙到,而忽略她眼睛深處的失措與深情。

她連戀愛經歷都沒有,又哪裡來的身經百戰才能鍛鍊出來的愛情直覺。

也許其實她不是對愛情的直覺准,而是對我的。

當我知道原來從來都不是我一個人一廂情願的時候,我幸福的都要跳起來了。

也是和她在一起之後才發現我和她居然有這麼多的共同點。

她喜歡的書單幾乎與我有百分之八十的重合,喜歡的菜品幾乎與我有百分之五十的一致,我們都喜歡辣口,魷魚都喜歡多放耗油——對這份感情的堅持更是與我百分之百的相同。

她有些時候會有些小任性,比如吃西瓜一定要吃中間那一塊,吃甜筒吃過自己的尖角之後還要搶我的,喜歡吃夜市的羊肉串和烤魷魚,舉著一大把站在路邊搞到嘴邊都是醬汁——類似的事很多,可是最後卻還要抱怨我養胖了她。

其實我知道她很喜歡Starbucks的星冰樂,可惜學生時期生活費寥寥,沒法總買給她。

我現在能買的起很多星冰樂了,卻不知道該給誰。

她有時候也會很理想主義的逃避現實:談夢想和理想很積極,喜歡聽我講故事。但卻不願意談及現實,每次聽我一提就開始搗亂,我也總是無奈,笑笑了之。

我對好的愛情的理解是:兩人在一起,可貴的是頻率步調一致。如果在一起時無話可說卻能夠舒適而不尷尬的沉默,彼此獨立,相互依賴,即使是做一些浪費人生的事也覺著價值連城,那就是很好的愛了——因為和你不愛的人在一起,做什麼事都會乏善可陳。

後來想想,生於南方長於南方偏好甜食護膚如命的她,根本不會那麼喜歡辛辣的食物;喜歡動漫二次元的她,平時也並不太喜歡去讀那些晦澀難懂的文學;甚至於並不喜歡吃麵食卻肯整天陪我吃面。

她壓根不喜歡這些。她只是喜歡我而已。

如果我早些想通這些事,我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同意放手的。

我自小就體質弱,家裡父母是中醫,常常會寄來些中藥讓我自己煮來調理。

中藥很難喝的,我總不願意喝,寄來的包裹都不拆開就堆在宿舍。

她為了幫我喝中藥,打電話跟她媽媽學習燉湯。

她說她生長於南方,對熬湯這種事有與生俱來的天賦——可是為了學會熬湯她的手被燙了很多泡,還常把宿舍弄斷電——在此也是要感謝她的舍友不殺之恩。

我大四開始實習,早上七點就要趕地鐵。

她為了讓我早上喝到熱的葯湯,常常天不亮就開始忙活,六點就送到我宿舍,直到看我把湯送到胃裡才肯罷休。

有些事,即使已經不在一起很久,想起來也會從胃裡暖到心上。

可是很快的,我要畢業了。

我大她一級,我必須先走。

我們即將開始長達一年的異地戀。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一共見了二十面,每次平均兩天,有十一個月不在一起。

人生中很重要的一些節點雙方都互不在場,好像以後也就不需要出席對方的人生似的。

我缺席了她的畢業典禮,她錯過了分享我第一次拿下大單子的喜悅。

她在學校熬夜備戰考試時我正在拚命的加班,我在通宵趕方案時她又奔波在實習的路上。

我們的聊天次數越來越少,對話也越來越短。

從一分鐘不夠說的語音縮短到不到十秒,從好幾百字的傾訴減少到寥寥數語。

甚至到了後來,連每天一次的通話好像都成了負擔。

因為我們錯過了彼此太多,想要講清楚一件事情總要鋪墊很長的一段背景,時間不允許,耐心也逐漸消磨殆盡。

年輕時的愛情好像很單薄,時間和距離也許並不足以讓你們心生嫌隙,但卻能讓你深深體會到人生的無奈。

終於熬到一年後她畢業了。

她興奮的告訴我她的工作簽到了長沙,我們終於可以繼續在一起了。

可惜人生無奈難堪的就是陰差陽錯——一紙調令通知我必須回北京總部,年底前就要報到。

我忐忑的把這個消息告訴她的時候,她在電話那頭很久無言,最後嘆了口氣,說了句我知道了,然後就掛了電話。

那時候,我們尚且沒有資本抗衡現實的殘酷,無論之前想像多美好,最後卻不得不低頭伏誅。

分手是她提的,她說不想再互相耽誤了,乾脆果斷一點,叫雙方都能安心工作。

我很想挽留,但不知該怎麼開口。卻又有一种放過彼此的釋然——居然還能互道再見晚安再掛斷電話。

我還沒有整理現實的能力,不答應難道要讓她跟著我受苦嗎?那比分手更讓我痛苦。

分手後,我們將近一年沒有通過電話,互相很有分寸的將關係控制在朋友圈的點贊之交,節日的時候會通過微信簡訊互道祝福。

我不是沒有想過繼續下一段愛情,可是無論眼前坐著的女生有多優秀,她傻笑的樣子卻一直在我心裡揮之不去。

愛情從來都不是招聘,非要挑一些百里挑一的優秀人才,而是你和她一起的時候,眼裡只有對方,你和她分開的時候,心裡只有對方。

因為快到年底,我們的朋友圈都開始被繁瑣的年底工作佔據。

她的朋友圈更新也越來越少,從最開始的大小事必發到越來越少直至只談工作,成長出人意料的迅速。

聖誕節那天她更新了朋友圈:「離開你我才知道世事艱險,卻依舊相信事在人為。」

看到這條時我愣了很久,我想自我帶入卻又不敢,最後連點贊的勇氣也沒有。

跨年那天她打來了電話,我們互相祝賀新年快樂,然後聊了很多的瑣碎的事,工作上的抱怨,生活中的不如意。她驕傲的告訴我她已經學會了修電腦,修好的命中率還很高。

「你還愛我嗎。」——「最近工作順心嗎」

「我們還能重新開始嗎。」——「年終獎拿了多少啊」

「你願意回到我身邊嗎」——「家裡叔叔阿姨身體還好嗎」

口不對心的聊天真的太折磨人。

零點整的時候,被窗戶外點燃的禮花炸的心神一晃,沒控制住,嘴邊繞了無數次的話還是問出了口。

「椰子,你願意回來嗎?」 她在那頭沉默了很久,嘆了口氣,然後掛了電話。

聽到電話掛斷的嘟嘟聲,我呆坐了很久。

許久不曾動用的淚腺一陣陣的酸澀。

那天晚上什麼時候睡著的我都不知道。

第二天早晨我拿起手機的時候看到許多的未接來電和很多的祝福簡訊。

身心俱疲的我本想隨便看看就扔到一邊關機睡覺,卻因為看到那個早就爛熟於心的號碼發來的簡訊渾身一震。

發送時間是凌晨三點多 。

我閉著眼睛點開了那條簡訊:

「 我們慢慢來,餘生多指教。 」

如果幾個星期以前寫下這篇文章,我想會以「 我認為最心酸的愛情莫過於在最沒有能力承諾的年齡碰到了最想承諾一生的人。」來結尾。

而現在,我想換成這句話:

——最美好的愛情也許是,兜兜轉轉這麼久,我還在這裡,你也回來了。

轉自 微時光 ,侵刪


換藥室里,一位沉默微胖的大叔將褲子褪到腳踝躺上鋪著藍色中單的換藥床,他身旁溫婉玲瓏的妻子左手抬著他的膝蓋,右手拿著一瓶「康復新生肌液」。我輕輕剝開他左大腿內側的白色紗布,取出紅色的引流條。一個長約4cm,寬約3cm,深約3cm的「洞穴」暴露出來,這是幾天前皮脂腺囊腫切開引流術後留下的傷口。他的妻子看了一眼傷口,血腥的恐怖使她本能地朝後閃了一下,眼睛眯成一條縫。我把換藥碗里浸著碘伏的棉簽伸進「洞穴」,剛一碰到「洞壁」,他像觸了一下電。棉簽在「洞壁」」輕輕遊走,他扭動得像一條掉進硫磺堆里的蛇。妻子打開「康復新」放在換藥車上,走到他的枕邊輕撫著他的臉對我說:他從小就怕痛,打針都怕!我更輕巧地擦試著「洞壁」和「洞口」,他緊咬著牙盡量配合著我。疼痛讓他的臉扭曲成一團揉碎的紙,她的眼睛濕潤了。當我把新棉條浸過「康復新」重新塞到「洞穴」里時,他全身僵硬得像一張門板。妻子猛地紮下頭去,深深地吻住了他的嘴,直到我幫他包紮好才緩緩分開……等他穿好褲子,妻子拿好瓶子,我們一塊走出換藥室,看見門外規規矩矩地坐著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夥子拉著兩三歲的小孩子,那是他們的兒子。

大概就是這樣的情形:


網易雲看到的

外婆得了老年痴呆,每天就在床上坐著,看著床頭上已故外公的照片,有一天她突然問我,這個人是誰?,我能嫁給他嗎?


必須要分享這個站在泰姬陵前求拍照的老大爺的故事。

在泰姬陵前,有一位大爺。

「我多麼希望看盡世界美景,你在我身邊。但如果不行,在我心裡也一樣。」

泰戈爾曾說:「泰姬陵是面頰上的一滴永恆的眼淚。」

泰姬陵是一個悲痛的丈夫,一位強權的皇帝,為了紀念亡妻,用二十多年時間,傾舉國之力,建造出的舉世無雙的瑰麗陵墓。皇帝死後,也葬於泰姬陵。

泰姬陵象徵著不朽的愛情。象徵著生死相許的誓約,穿越時空的思念。

朋友在印度旅行,駐足於泰姬陵前。

一位中國老大爺找到他。

「可算是找到中國人了!能不能請你幫我和我老伴兒照張相?」

朋友點頭答應。

大爺站好位置,朋友卻不見他的老伴兒出現。

當相機準備好之後,大爺從身上背著的包里,小心翼翼地拿出了一個IPAD.

朋友越發詫異。

大爺打開IPAD,屏幕上出現了一張照片。

原來老大爺的老伴兒早就去世了,但是大爺出門都會帶著老伴兒的照片在身上。

總會有人先離開,但只要有愛,就沒有離別。

在陽光下,老大爺的臉上帶著溫柔的神色,他輕輕擦拭了本就一塵不染的屏幕,像是輕輕撫摸著老伴兒的臉。

他緩緩舉起了老伴兒的照片,用雙手捧著,放在胸前,像捧著手心裡的寶。

陽光照著他的滿頭白髮。白髮整整齊齊,他早上悉心梳理過,和老伴兒合照要模樣清爽。

朋友含著眼淚,按下快門時,老大爺蒼老的臉上綻放出滿足而幸福的笑容。

照片中,老伴兒定格在最美的青春年華,臉上帶著他最愛的微笑。

本文原本發表於我的公眾號:閃爍閃爍閃爍 。去年我出走了283天,到東南亞、中亞、中東、非洲去探索。公眾號將陸續分享283天出走期間體驗了什麼生活,遇見了什麼故事,歡迎關注閱讀。


為了這個故事,我把卸載了一年的知乎又重新安裝了.

這次十一放假回家,媽媽告訴我鄉下的姨姥姥腦溢血去世了,我問什麼時候的事,大概一個月前。怎麼才告訴我,怕我上學時候太難過。

姨姥姥家裡不是很富裕,兒子和兒媳去北京打工,留下孫子和一對老人在家。姨姥爺每天出去打零工,不同季節找不同的活兒,像是什麼井下礦工,搬磚拉水泥的粗活累活,每天掙幾十塊錢。姨姥姥就每天在家種種菜園子,哄哄孫子,讓姨姥爺每天吃上熱乎的飯。雖然日子苦一點,倒是每天都過的很溫馨。媽媽告訴我,姨姥姥檢查出病的第二天就去世了。我問她是不是檢查的太晚了。她說也許是吧,姨姥姥自己難受也不說,經常頭疼,就一直吃止痛片忍著,要帶她去醫院她就總說沒事,是小感冒。之前檢查出胃有病,就一直開始吃藥,她可能以為自己得了胃癌,怕大家擔心,也怕花費太多,給本不富裕的家庭帶來壓力。檢查出病的那天下午,一點左右,鄰居去她家裡看她躺在炕上眼睛睜不開,問她怎麼了,她還說她是感冒,睡一會就好了。鄰居沒多問就走了。三點左右,鄰居再去,看她臉色變得紫青,拉著她去了城裡的醫院。檢查完醫生說已經晚了,治好了也是植物人。然後又從醫院送回了家裡。靠著氧氣維持了幾個小時後。

姨姥爺從工地趕回來,牽著她的手陪她走完了最後的時間。

桌子上她給他燉的雞肉還是熱的。

她走的時候他哭了。

哭的很傷心。


他生悶氣一下午,怎麼安慰都不見好。

我自知理虧,一直請求原諒。

是啊,事情確實是我不對,換作別人,可能早就開始吼我了。

想著想著,心裡的後悔歉意一股腦湧上來,沒忍住就哭了。

他先是一愣,然後整個人就軟了。

溫柔地抱著我說不哭了,不哭了。

過了一會兒,我說,你怎麼突然就不生氣了。

他說,

你哭的那一瞬間,

我發現任何事情都不如你重要。

還有,我以後再也不讓你這麼哭了。

前兩天發生的事,此時的我依然對他抱有歉意。

以上です。


我和老公是大學校友,我們同在一個院系,他比我大一屆。

有些時候事情的發生總不知道為什麼,為什麼會遇到他,為什麼就談了男朋友,為什麼第一個男朋友就從一而終成為老公……大學宿友姐妹們認為我不會太早談戀愛,往往被事先否定的人卻出乎意料。

大二下半學期06年那會兒,我去了院系的團總支,說來也莫名其妙,當初上大二競選學生會、團總支時,由於競選時間太拖沓,到了周五晚上的8點多,爸媽來接了,果斷放棄回家過周末了……當時一個好姐妹,我們一起在校記者團擔任副團長,她是院宣傳部的副部長,說部長想招個靠譜的,能寫的人,在校報上發現我的文章了,覺得行,讓她來試著跟我談談,就這樣,我和姐妹又一同在院宣傳部擔任副部長。屬於團總支的空降兵吧,與此同時,還有一個空降兵,就是他,擔任團總支的副書記,從院學生會空降過來的,也是我們院最大的學生幹部了吧。

他是外地農村的,我是北京城區的。至於他為什麼喜歡上我,貌似記不清也說不清了。現在我對這事的總結就是,他和第一個女朋友分了,情傷復原後,就想找個女的、活的,畢竟他的外型、家境條件不太好。而我完全符合,但事實上,完全超越了他的預期,我長的怎麼也算中上等吧,嘻嘻……屬於氣質型女生那一類,情商高,有點小才情。關鍵沒談過戀愛的女生大多專情、長情的很吧,這麼美好的時光給了他,他絕對賺了,但一路走來,磕磕絆絆,我的情緒病和小脾氣也夠他受的了……

07年北京奧運會測試賽,又是莫名其妙,全校志願者辣么多崗位,偏偏我和他分到了諮詢處當諮詢員的崗,他是助理,我是普通志願者,一共才6個人,不同院系,只有我和他來自同一院,早晚班各三人,他調換了下,和我一班。也是由於那次,我同意了和他在一起,拉開了我倆相識8年,談戀愛7年的長情拉鋸戰。

隨著社會閱歷的增加,我越發認識到,看清一個人最好的方法就是時間,時間能讓我們忘記一個人,也能夠深入骨髓的了解一個人。現在我可以大膽的說,他是這樣的人,戀愛未變、結婚後未變,之後也絕對不會變。

他為我做過太多太多的事,不辭辛苦,真誠付出。記得我畢業那會兒要做大學生畢業的幹部定級身份,不到1年換工作要重新改派,這個事是他全權為我辦的,有一天他要跑3個地方,區人才、學校、和中智人才,而且好像當時要改個資料,一天來回折返,為了趕趟,那天估計都沒怎麼喝過水吧……

還沒畢業的時候,他就想過北京戶口、房子的問題,不得不提,他是個超級幸運的人,第一份工作,解決北京戶口。但這份工作很辛苦,要經常出差,為此,我倆也異地戀了2年多。後來,我也去了這家公司,說實話,真的不適合有夢想的年輕人,太消磨和消耗了。為了房子的申請資格,他忍受了快6年。每次他都說,要不是因為房子,早撤了……說到房子,那又是另一個堅持和堅毅的故事。描述下結果吧,經過北京政策各種手續的輾轉,不拋棄、不放棄,終於搖上了號,地理位置也不錯,他對此事一直引以為傲,每每提起——「要不是老公當時怎樣怎樣……」,估計以後有兒子也會是個老生常談的話題。哈哈。貌似我倆也是那個小區里最年輕的業主了,幸虧有他,要指著我這個整天啥正事都不想的北京大妞,住上自己的房恐怕沒指望了。

由於生活經歷的不同,造就了我倆不同的性格和人生觀,我和他更傾向於互補型的夫妻。他對我諸多包容和忍讓,只有我發脾氣的時候,看不到會為什麼事對我大吵大叫。下面總結下我老公身上靠譜的優點吧,供蘿莉、御姐們今後參考:

1.善良、孝順。

我是一個從小到大隻知道學習、做自己事情的人,家裡的事爸媽都會解決,很少說輪的

到我操心。但他的善良和孝順會提醒我要適時關心家人,關心別人。有次去逛街的路上,老公說,你想買點啥就買點啥,當時我屁顛屁顛答應,但隨後他指了下旁邊一個老太太賣針線、皮繩的小車,很不情願,沒有砍價買下了當時並不需要的東西,但心裡卻認同他說的話,要是家裡富裕,這麼大年紀誰出來賣這個,該買點買點吧。

2.專一、知足,有責任感

他不是那種浪漫的人,是對你好,你說什麼、要求什麼都會答應。一直都覺得能找到我

這樣的老婆是件大幸事,認準了你,這輩子就是你。我曾經問老公,如果有一天我不工作了,在家呆著,慢慢我們之間沒有共同語言了,你會不會移情別戀。我感受到了他回答的誠懇,並切比較信服——可能性不大,因為你自身條件比較好。

哎,就是估計再不會遇上什麼女孩能超越我唄……我信,真信,哈哈……

3.包容

有的時候想測測他對我的容忍程度,會在半夜睡不著的時候捅醒旁邊的他(我這個老婆

也是夠了,嘻嘻),記得有一次他本能的很兇的罵了我句,然後我哄了下,就不作聲了。

有時候心情不好或一下看不慣了,我就會很大聲的叫嚷,趕上他也不願化解的時候就死較真的順著我。比如我說為什麼你不拿電腦電源線回來,他說,行,你等著我回去給你拿,當時都晚上9點多了,他要開車回公司拿。最後被我死氣白咧的攔下。

最後我想說的是,一定要找一個能發現你身上閃光點的老公,比如老公經常會說,我家寶寶還是不錯的,很多時候很可愛~類似的話。這句話的自然流露說明什麼,說明他看重的是你的好,而不是你的脾氣和無理取鬧,在他眼裡,你的情緒病遠遠比不過你的好。更何況兩個都特懂事兒的人在一起也沒啥情調調吧,婚姻是場自創自導的劇,有意思的是你猜的到開頭,卻怎麼也猜不到結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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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小慧終身未再嫁。

追求她而被拒絕的德國青年自殺。

順便說一句,她好美,這才是女神。


這個故事是我高二時在我家鄉的報紙上看到的,也許是我見過最美的愛情了。

故事就登在整篇報紙的一個很小的角落,一篇很短的文章,講述了一個很短的故事,但卻讓我記到現在。

文章講述了一對上了年紀的夫妻的故事,因為時間太久了,我忘記他們的名字,暫且叫他們爺爺奶奶吧,爺爺和奶奶都是很普通的農村人,和他們同時代的大多數人一樣,是通過農村最普通的方式說媒走到一起的,風風雨雨幾十年,偶有摩擦,但一直平淡而溫馨的走了過來。老人辛苦一生,養育子女,以為日子就這樣圓滿的過下去。

可是,奶奶在七十幾歲的時候突發疾病,導致不能進食,又加上年老體弱,身子一下子被擊垮了。見奶奶時日不多,爺爺做出了一個驚人的舉動,他決定和奶奶一起走。下定決心後,他再也不吃一頓飯,每天坐在奶奶床的旁邊,拉著奶奶的手默默的看著她,家裡的兒女都來勸爺爺,但爺爺就像當時執意娶奶奶進門一樣的堅持,誰也沒能阻止,就這樣爺爺拉著奶奶的手,平靜地等待最後的到來。

最後奶奶先走了,爺爺躺在旁邊的床上沒有哭,只是靜靜的看著奶奶,四個小時後爺爺也跟著奶奶走了,


我們村子裡最酷的老人,終究還是死了。

之所以說他很酷,是因為他和其它所有的老人都不一樣。他不會嘮嘮叨叨個不停,不會倚老賣老的訓小輩,也不會因為時日無多而性情大變。

在我的記憶里,他總是在村口站著,孤獨的像一棵樹,眼睛裡流露著我不能理解的感情。

老人一直高高瘦瘦的,精神矍鑠神采奕奕,年輕時估計是個美男子,村裡的其他老人證實了我的猜想,他們都稱他為十二少。十二少是我們這一帶最大地主的兒子,年輕時家境殷實,在家裡排名十二。建國後的一場大運動,家產被全部抄空,他的爸爸被活活打死,媽媽也瘋了,哥哥姐姐死的死跑的跑,他年紀最小算是沒受什麼苦,躲到了我們村子裡以前的雇戶家裡,這麼一躲,就是五十來年。

我聽很多老輩人談起來,都覺得很惋惜,十二少的父親並不是什麼大奸大惡之人,相反的,作為一方申豪,逢年過節的時候會給窮人家送吃的用的,遇到那些揭不開鍋的苦人家,還會免費把土地給人家種。一大家子人都比較和氣,有錢歸有錢,卻從沒幹過仗勢欺人的事,頗得民望,倒是和很多書中對地主的描寫大相徑庭。十二少性格溫和,遺傳了父親的性情,對每個人都很真誠,在那個年代,他就和所有的農民都不一樣。

他會寫詩,一手好字鐵畫銀鉤,過年的時候大家排隊求他寫對聯。

他懂音樂,會拉二胡會玩古箏,偶爾露一手就能引起圍觀,村裡的老太婆偶爾聊起他的時候就和現在的小姑娘說起周杰倫一樣,眼睛裡都是傾慕。

他會畫畫,沒事的時候就在木桌子上鋪一張白紙,用毛筆勾勒心中的理想樂園。

他還會烹飪,據說是從小就貪吃,跟著家裡請的廚子學了幾手,做的菜芳香四溢,讓人垂涎三尺。

他唯一缺少的,就是一點志氣。

其實也不能這麼說,也許他也曾經有過志氣,經過那麼大一場磨難,人的思維很難不被改變。

收留他的雇戶是個老實人,生了一個女兒,比十二少要小八歲,長到十六歲的時候已經很水靈,上門提親的人如過江之鯽,有錢的有勢的有力氣的,雇戶都沒有答應。小女兒告訴過父親,她這輩子要嫁給十二少,大概是朝夕相處時對這個兄長產生了感情,雇戶沒有反對,他想起要不是老東家對他施恩,他早就餓死了。

雇戶去和十二少談了談,十二少害羞的說出了自己的心意,他對這個小妹妹也一直很喜歡,不大敢說出口。

雇戶憨厚的笑了笑,開始張羅他們的婚事。

不過命運似乎從來沒有眷顧過十二少,縣長的侄子也看上了小女兒,提親被拒絕的時候就憋了一肚子火,聽到這個消息後勃然大怒,帶上一群人就去了雇戶家,把雇戶和十二少打的滿身是血,還威脅著要把十二少給整死,那時候大運動還沒過去,十二少的出身確實不好,以那小子的人脈能力,這種威脅不是空談的。

小女兒被嚇的六神無主,眼淚流了一夜又一夜。

農村女孩沒讀什麼書,也不懂什麼大道理,為了救自己的父親和情郎,她只能捨身嫁給了那個惡霸一般的人物。說實話我不是很相信這個故事,太像偶像劇里的劇情了,村裡的老人卻眾口一致的對我說了這個事,他們總是憤怒地說:從那個時候開始,做官的就開始壞了。

小女兒嫁到了州城,生了兩個孩子,她出嫁後的兩個月,雇戶就死了,估計是有了心結自己和自己過不去,雇戶死之前拉著十二少的手含著眼淚說:少東家,我對不起你。

十二少沒有多說話,像照料父親一樣送走了這個老實人,每年祭祖掃墓的時候總是恭恭敬敬的墳上磕三個頭,對著墓碑說話,一說就是一下午。

小女兒沒有回來過,但生活還是得往下過,十二少還是那樣,農閑的時候寫詩畫畫拉二胡,只是臉上很少有歡愉。他開始一個人吃飯,一個人收拾屋子,一個人對著星空發獃。區別於其它光棍,他衣服總是乾乾淨淨的,走路的時候腰桿筆挺,從來沒有露出頹態。他寫了很多信,每個月都會去郵局裡寄出,卻一次次的被退回,這個習慣維持了幾十年。

十二少慢慢的老了,兩鬢生出了白髮,老一輩的人還是習慣性的叫他十二少,孩子們開始叫他十二爺爺。十二爺爺人緣很好,從未聽說與人交過惡,有人找他幫忙他都是一口答應,盡心儘力的給人家自己能給的幫助,漸漸地,成了村子裡最德高望重的老人。

他優雅的像一個紳士,本不屬於這個世俗的環境。

命運從來沒有眷顧過他,他卻從來放棄過生活。

十二爺爺對小孩子總是很和氣,臉上會露出難能可貴的笑容,我小的時候和奶奶鬧脾氣,一個人跑到他家,當時他正在吃飯,看到我在窗外怯生生的偷瞄,笑眯眯的招呼我過去,去廚房又做了一條魚,給我盛了一大碗飯,我不好意思不敢下筷子,他卻和氣的說:吃吧,吃了我送你回家。

吃完飯後我在他的房間里看個不停,他家裡有很多書,居然還有一些連環畫,這可樂壞我了,我坐在椅子上看的入了迷,我奶奶找了過來,氣沖沖的把我耳朵一揪罵個不停,十二爺爺卻說我蠻聽話的要我奶奶別發脾氣,奶奶立馬就不打我了,笑著對十二爺爺道謝。走的時候十二爺爺摸了摸我的頭,把那些連環畫送給了我。

回去的路上我問奶奶:奶奶,你年輕的時候是不是喜歡十二爺爺啊?

奶奶給了我一個爆粟,疼的我差點哭出來。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我離開了那個破舊的村莊,去了大城市讀書,每年也只有過年的時候回去一趟。去年春節,我祭祖以後回到村子,正和小時候的玩伴聊天喝酒時,一群大人慌慌張張的叫著什麼,過了幾分鐘,村子裡的人都出來了,他們帶著悲傷的神情,一齊去了十二爺爺的家裡。

我這輩子見過最酷的老人,終究還是死了。

死在了自己的床上,柜子上有一些錢和一張紙條,錢是給自己辦葬禮的,紙條是給幫忙的鄉親留的,大意是自己大限已到麻煩大家了。女人們開始哭起來,從小聲的哭泣彙集成刺耳的嚎哭,男人們開始張羅著葬禮的事。

十二爺爺無兒無女,也無親無故,孝子孝孫的禮儀沒人能做,倒成了一個麻煩事,我的三叔把我一推,說:就讓他做孝孫吧,十二叔在他小時候就照顧他。

我有點尷尬,卻沒有推脫,在靈堂前跪了一天一夜,黑白照片上的十二爺爺風華正茂,眼睛炯炯有神,嘴唇緊閉,眼神里卻帶著一絲哀傷。第二天那些村民又找到我,說我把孝孫的事兒幹了,那麼十二爺爺的遺產就給我了。我連忙擺手說不要,他們卻不由分說的給了我一個木箱子。

我打開了箱子,裡面有很多信,都是十二爺爺沒能寄出去的信,裡面全是對那個小妹子的思念,他總覺得小妹子還能回來,所以一直不結婚也不離開這個村子,我終於能理解十二爺爺在村口邊的眼神了。

最新的一封信上,落尾處寫道:菁妹,我自知時日無多,不知死後是否真有靈魂,願我們有朝一日能重遇,奈何橋上能互識。

我放下信,眼淚卻不知覺的滑下。

從前的日色變得慢,車、馬、郵件都很慢,一生只夠愛一個人。我一直覺得是現代人矯情的意淫,未曾想過真有此事。

信紙隨風飄走,我連忙撲了過去,卻還是沒能抓到。村口停下一輛高檔轎車,從裡面緩緩下來一個風燭殘年的老婆婆,老婆婆的眼睛裡滿是眼淚,信紙緩緩地飄過去,在她的身邊轉來轉去。

風突然停了,所有的故事,都找到了答案。

轉載自網路


我知道你不想談戀愛不想花時間在這種事情商量,我們大學的選擇就讓我們知道了我們沒有時間談戀愛。我知道你很好,我也努力追趕你的好。你先走,我儘力。就算以後你還是不知道我是誰但我知道我喜歡過你,我知道你喜歡幹什麼,吃什麼。聽什麼,玩什麼。但我不會打擾你,我知道你不喜歡被打擾。我尊重你,沒事,餘生很長,我們慢慢來。


一身詩意千尋瀑 萬古人間四月天


我和m是小學同學,在我朦朦朧朧開始記事時,m就是我崇拜的女神,只不過那時候沒有女神這個名詞,用小學語文

老師的話講:m是我們學習的好榜樣

m是個長得白白凈凈的女生,頭髮是短髮到肩,溫潤的眼神,說話總是禮貌的恰到好處,每次上課都坐的直直的,卻又會安安靜靜的打開男生寫的各種各樣的紙條,雖然我並不想承認她人緣好,但是全班沒有人討厭她,都是真心的喜歡她。

但是,一直到小學5年級,我都和m不太熟,雖然那個女生的鋼筆字總是貼在我座位上方的展示牌上,雖然她的名字總是被男生提起,但是我真的和她不熟,直到我開始去少年宮學習畫畫。

我很喜歡畫畫,一直到大學我都是美術生的身份。我經常會說我是個喜歡畫畫的人,但是我不敢說我多麼熱愛,因為熱愛這種詞,只有那時候的m配得上,第一次進了畫室,我緊張的半天都說不出話,突然看到一個熟悉的小腦袋,眼睛閃閃發光的看著我。

竟然是m,我驚訝的一時有些。。。嫉妒。

這個女生太優秀,優秀到讓我有些嫉妒。

她沖我笑了笑,我以為她會朝我走來,但是令我失望,她又低下頭開始畫石膏,太高冷了。

我被那個頭頂油光發亮的中年男人叫到一旁去畫畫,我才意識到,這他媽才是我的老師。為啥不是個美女!!我有點不高興,順便瞥了一眼m,嗯,依舊高冷的坐在那,一動不動。下了課她朝我走過來,一如既往恰到好處的微笑和輕描淡寫的聊天然後與我說了再見。轉身。我看著她的背影,明明不是十分漂亮,但是那股子氣質,讓我又一次理解,為啥我們班那群青瓜蛋子瘋了一樣的討好她。我從來沒想過和這麼優秀的人有過牽連,甚至是,羈絆。

因為是一個畫室的原因,我們之間終於多了些接觸,於是我知道了她更多美好的事,知道她不僅學習好的令人髮指還鋼琴十級,寫的一首好字,聽她哼唱好聽的曲子,偷看她寫的每一首小詩,還有羨慕她畫的素描調子乾淨利落,和她說一些班級上好玩的時,屁大點的年齡,這就是我們全部的生活。在越來越了解之後,這一周最開心的事情,竟然成了每周日下午和她在畫室度過的三個小時。

我們一起研究植物,一起分享所有小女生喜歡乾的事情,一起偷笑那個老師上課說的口語,還有男生喜歡她的事。

我經常問m,這麼多男生喜歡你,你有沒有喜歡過哪一個男生呢?她總是笑著說,沒有,我們還是太小了。

更多的時候是一邊畫畫一邊聊天,聊到忍不住笑了出來被老師點名時又稍稍縮縮脖子,過一會又開始在畫紙上寫寫畫畫,等到中間下課,一起偷偷溜出安靜的畫室去樓底下買5毛一袋的辣條,然後被爸爸發現每一張素描畫上都有幾滴刺鼻的油點子。。

時光一晃,大家都有小學畢業了,那個暑假,我們之間的關係突飛猛進,很多事情也發生了微妙變化,然而第一件事情就讓我覺得震驚。

m的父親得了狂躁症,被關到了醫院。

m第一次在畫室當著我的面哭了,m在我面前從來都是陽光溫和的,那是我第一次看到她脆弱的樣子。

我陪著她去了她家,度過了一段對於她來說恐慌又孤獨的日子。她的家,一下子變得債台高築,她的媽媽每天奔波在醫院和單位,只剩下她惶恐不安。

我對她經常說別怕別擔心,我有時候輕輕抱住她,她把臉貼在我的臉上,她說,現在我只相信你了。

然後就是初中,我只想說,m變化巨大,讓我覺得可怕,,m從初一下學期開始慢慢從那個安靜的女孩抽離出來,變得異常堅韌,把頭髮剪的短短的,走路十分的快,連說話都變得十分快而簡潔,整個人都散發著冷漠的感覺,只有成績,依舊高高在上。我們之間的話越來越少,她也慢慢不再去畫室學畫,到後來,只剩下我一個人,安靜的背著畫架去青少年宮,再也望不到她急匆匆的朝我揮手了。

我卻依舊拚命想念,我知道我是喜歡上了m。我經常有事沒事去隔壁班找m,m的班是年級里最好的班,我是次重點,她在年級里排名直達前10,而我在我們班成績的最末端孤獨搖墜。慢慢的我竟然覺得我們越來越沒的說,索性慢慢疏遠了。

直到初二一張大紅榜貼在學校的門口,看到m的照片招搖,我一看,新概念作文一等獎,保送美國留學。

嗯,真的是學霸。全國大賽的一等獎,還過了去美國的各種筆試口試她真的是我遇見的最優秀的人:)

在初三即將下半學期的時候,我跟m告了白,m還是委婉拒絕了

很快,我就從m的班裡泡到另一個妹子l,那個妹子比m還要好看許多,那是我初戀,m知道了,只是淡淡的跟我說了一句你跟l可好,便沒有再說。

我想,m對我從來都沒有喜歡過吧,只是朋友。

一晃3年。

「老同學好久不見!我是你$$級3班的小學同學,星期六有個同學聚會,您能來么?」

「不去,我還要打lol呢,誰有功夫參加聚會」

「來吧,m都從美國飛回來呢」

「m也來?!那好吧,我想想」

我趕緊給發小打電話,問她來不來,發小懶洋洋的接了電話

「大哥,啥事把您吹來了?」

「同學聚會你去不?」

「去啊,m都來說明這事肯定靠譜」

「哦,,,行吧」

掛了發小電話,我心裡墜墜的,再一瞅電腦,敵方已經攻打到了水晶,而同隊還在互相罵娘,氣的我直接把電腦關了。

最後我還是去了聚會。

我想見見m。

聚會定在一家大酒店裡,路上碰到了那些小學的男生,大家都高了瘦了也長開了許多。

我更是十分想念m。

我坐到了位置上,人已經來了不少,這是從畢業後來的人最齊的一次了,我有點感慨。。。

大家在位置上說說笑笑,有人拿出了同學錄和畢業照,大家又是一頓笑,我瞄了一眼那時候的m,真好看。

有幾個小學就十分多舌的女生突然說,哎看看m,我記得那時候咱們班m的字最好看了,有幾個男生也微微笑著說自己為了追m如何煽情。我坐在位置上,默默不語。

這時候,m終於姍姍來遲。

m一來,對面一桌男生迅速開始起了哄,女生們也七嘴八舌開始跟m說話,m直接坐在我身邊,我一楞,對她笑了笑。

你終於來了。

當時我的心跳直接飈到120了,我滿腦子都是,為啥要坐我旁邊!!!!!m變得不多,依舊不是十分好看,論五官,怎麼都覺得是個一般般的平凡人,但是一舉一動又覺得十分有氣質讓人越看越挪不開眼。

她只是簡單穿了一件白t和短牛仔褲,就讓人覺得乾淨的不行,越看越是好看,長手長腿,一頭長髮,說話也變得平緩而清淡。

班裡也有個漂亮女生,竟然也不知不覺被比了下去。。。我在心裡又一次讚歎了一遍m。

我倆開始慢慢說話,越聊越投機,就像6年前一樣,中間幾輪敬酒,不知不覺我倆就開始護著彼此,說不出來為什麼,或許是默契。

中間幾次我去廁所,回來時就看到我的位置就被男生佔了,正在和m笑嘻嘻的說這話,我就一股子不高興的勁兒把男生推走了,男生悻悻的走了,m也沒說我,只是對我笑笑。

到了第三次回來,我索性也不推走那些不同的男生了,乾脆坐在位置的對面瞄了m一眼不高興的喝酒然後和別的女同學調笑我正跟女生調笑呢,突然一個男生過來跟我說話,問我這幾年怎麼樣啊什麼的,我瞄了m一眼,m也瞄了我一眼,然後我倆就都推辭了一下,起身去了廁所。。

我倆走到廁所關上了門,又是摸胸又是舌吻的。

這是我想的,事實上m那逼格太高的女人根本就不會這樣做。

事實上是,我真的去了趟廁所,聚會我胡吃海喝的跟撈銀子一樣/::m聚會從頭到尾就喝了碗小米粥。。。

人與人之間的差距。

我去了趟廁所,出來m站在外面,也沒動,安靜的看著鏡子。

回頭看了眼我,微笑

「我一會兒要給對面男生那一桌敬酒」

「哦,我陪你」

走回來,她把我倆的杯子一人倒了杯果汁,拉著我跟對面男生敬酒。對面男生一臉笑容,有的還跟了回來。

這時候操辦聚會的那個男生說要一會兒續攤,去ktv,有一部分人去一部分說太晚了要回家了,我問m,你去不去,

m想了想說,去吧,這麼多年不見了。

那你一會跟我一起回家吧。我說。m笑了一下,說好啊。

於是散了後,一伙人又去了ktv來了大包。m一直和我在一起,我擋掉了不少男生。。。進了包,一個男生提了一個大蛋糕進來,我們一起吹蠟燭,吹完蠟燭我趁她不注意往她鼻子和臉上抹了好幾塊奶油,然後我倆就鬧開了,等我倆抬頭,看到廣大觀眾【多是男生】一臉貓膩的看著我倆。。。。。

orz我那個老臉啊。。。倒是m還算淡定的吃著蛋糕。

然後就是男生們在那唱歌,我們幾個女生還有幾個男生就在那玩色子比打比小,誰輸誰喝這種遊戲。。

然後呢,m是不能喝酒的,m私下跟我說過她酒精過敏,但是第一次m輸了也沒吭聲就直接喝酒了,幸虧也就那麼一小杯,沒有事,後面都讓我給攔了。。。

我就挺生氣的,而且還有男生讓她喝酒,我就直接接過來喝了。然後看了男生一眼,那個男生也就知趣了。然後m就不吭聲了。。我說m你要是再胡來,我就走了,咱倆都是女生,你醉了我抗不動你。

m就笑的說好,不過你也別喝了,你看你喝了多少?

我沒接話就跑去唱歌,然後去點歌機那點,一回頭,m竟然也跟過來,她看了看說,看看哪個我會唱,我們一起唱。

我倆都很愛孫燕姿,於是點了一首孫燕姿的天黑黑,還有遇見。

「我愛上讓我奮不顧身的人

我以為這就是我所追求的世界

然而橫衝直撞被誤解被騙

是否成人的世界終有殘缺」

我倆合唱這首歌時,我感覺m很投入,眼睛都開始紅了,我想在美國這三年,她一定收了很多很多委屈,一定很疲憊。

然後她唱完天黑黑,說,我好想喝酒~

然後拿了一杯就要喝,我一看我就來氣,直接搶回來,喝沒了,瞄了一眼桌上還有三個杯子有酒,就全部拿起來一口氣喝了(媽了個逼幸虧都是啤酒不然我得死那)

然後m就愣了3秒吧,然後拿起一瓶就對瓶吹。。。我立刻就搶,搶不走她抓的太緊,然後我就特別著急的看她喝完那一小瓶酒。。。我當時滿臉嚴肅。

她喝完,說「f。我想抱抱你」

我說,抱吧。

然後她就像6年前哭著抱我的那次一樣抱著我。

我當時心跳的很快。

我記得那個擁抱很漫長。很久。讓我想起來很多。然後ktv歌輪到《遇見》了,她鬆開我,跟我唱了一首遇見。

我遇見誰會有怎樣的對白,我等的人她在多遠的未來。

我當時很想很想吻她,但是,我剋制住了。

我知道我們是不可能的,不會有結果,這頓飯散了伙,大家依舊要各奔東西,她回她的美國,我留在我的城市。

我看了看錶,快11點了,我說m,我們是不是該回去了。

m說,唱完那首十年,我們就回去吧。我一直覺得這首十年十分有深意,我認識m的確是有十年的。只不過這十年,前兩年都不夠熟悉。

唱完這《十年》我們就回去吧。

回哪去?

回到各自的城市和生活吧。

「如果對於明天沒有要求

牽牽手就像旅遊

總有一個人要先走

懷抱既然不能逗留

何不在離開的時候

一邊享受

一邊淚流。」

唱完了,我和m要走了,幾個男生來送我們,下了樓,這幾個男生我們還算都很熟沒有過於生分,有一個還是我的初中同學。

c哥說,m,回美國好好照顧自己啊。

c哥說,f,一轉眼你都這麼大也變的這麼好看了,以後多來聚聚。

c哥說,你倆回去小心點,f,看著點m。

最後一句話很奇怪,但是我點了點頭。

再見。

我送m到十字街口,我倆就要各自分頭走了,我要向左,她要向右。

太晚了,路上已經很少車和人了。

我說m…

m卻說我要趕緊回去了,你也趕緊回去吧。

然後飛快的說了句再見。背對著我揮了揮手,步伐很快很快,就像初三那樣,走路很快很快。很快就消失在黑夜裡了。

我回了家,想跟她說兩句話,但是也不知道說什麼。就一直看著聊天頁面。她的號發了幾張聚會照片,裡面夾著一張她偷拍的我。

我給她發消息,你回家了嗎。沒有回答,但我知道肯定是到了啊。

一直都沒有回答。

第二天我10點才醒,爬起來,她凌晨4點發了條狀態。登上去西藏的火車。

就他媽這麼去西藏了,然後直接從西藏飛回美國了。根本不給我們約她單獨出來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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