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教是貴族宗教嗎?
02-06
@葉恭默
問為何佛教是貴族宗教,貴族有二義,一、佛陀是王子。二、佛教不是因信得救之宗教,仰賴自救。佛法深廣龐雜,對根器、悟性、定力要求極高,菩提道次第(相當於學校之年級)非有大量閑暇專業修持不可,故此處貴族意指富有閑暇精神之貴。佛教為遷就愚夫愚婦,設置了一些簡單教條和儀式,但並不承諾得救。大家好像對第一條都不贊同,那就跳過討論第二條吧,「此處貴族意指富有閑暇精神之貴」是這樣嗎?異議太多了,我把所有微博都貼上吧。 同意 //@群戀大地:佛教或印度教的宇宙論更具質樸的想像力及認識,似乎與科學的實證也更具親和力,得到了更多的驗證。尼采曾說:佛教是唯一真正實證的宗教。//@葉恭默:不能同意,佛教和它媽印度教的宇宙觀認識論都非常之深邃博大。現實教化作用就見仁見智。我喜歡佛教義理但更親基督教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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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目太大,很難說。若說微博那些和尚仁波切是雞湯販子,大體不差。因為佛教是一套霸道的、徹底的世界觀改造體系,給俗人灌幾碗雞湯,好比向一棟鋼筋水泥大廈(世俗體系)澆幾瓢水,水干樓自橫。//@請叫我查爾斯-冉:葉師,請教下佛教是不是雞湯?可能問得愚蠢了些,希望葉師能從哲學的思維做些比較?————————————————————————————————————————不知道凈空法師啊。在底層,佛教與民俗宗教(即鬼神精靈崇拜)雜交,與原始佛教相去甚遠,淪為愚夫愚婦的法力崇拜和賄神交易的迷信。佛教之無力,在於純愛智慧,而沒有絕對的救贖和懲罰。所以他們愛信不信,沒啥好說的。——————————————————————————————————————————在底層,佛教與民俗宗教(即鬼神精靈崇拜)雜交,淪為愚夫愚婦的法力崇拜和賄神交易的迷信,與原始佛教相去甚遠。佛教沒有基督教那樣絕對的救贖(因信得救)和絕對的懲罰(不上天堂就下地獄),又因其轉世輪迴說,給生命和靈魂保留了無限可能,對信徒約束力極差。佛教因太相信智慧,在世俗層面顯得非常無力。————————————————————————————————————————佛教是霸道的,因它首先徹底否定生命的一切意義。因向佛而離苦得樂,貌似具有終極意義,但因為宇宙也有成住壞空,一切意義包括宇宙的意義都被消解。這等於把人扔向廣袤黑暗的虛空苦苦掙扎,無所依靠,連佛祖都靠不住。佛教有創世神,但沒有為世界賦予意義的神,在虛無中掙扎是必然結局。——————————————————————————————————————————你說的途徑是對的,高處不勝寒,總要回到溫暖紅塵嘛。終極上我的還原並沒有錯。佛教是最早堪破語言悖論和迷障的,一說著相。故不必深入了//@群戀大地:佛教否定有情世界而達自我寂滅以窺宇宙本體的無情境界而返生迴向,融世入世,苦樂俱自在,通過度已而度人才算通達佛理。反倒不是入佛門以求得渡。
樓主你不知道佛教最早是要飯起家的嗎
題目改得亂七八糟 ,不知道想幹什麼。只說一句,文盲老太太老爺爺念佛臨終顯示瑞相的很多,哪裡顯得貴族了呢?
佛祖的出身能代表這個宗教的一切屬性嗎?呵呵。穆聖曾經是生意人,難道回教就只有商人能信?一個品牌未必只有一個產品,要做出符合各個收入水平的產品,來適應不同消費群體的需要。你說苦行僧和受五戒的居士和只會口念南無阿彌陀佛的文盲老奶奶哪個離佛更近?我說沒差。其實我根本就不知道 「貴族宗教」 四個字究竟指什麼東西,有宗教把人分成三六九等,但是沒聽說過哪個宗教擺明了不屑於向平民傳教的。
私以為今日中國漢地的主流佛教非貴族宗教。早期的佛教相當平民化。佛陀乞食、說法、傳教的對象是會有王公貴族,但也會有平民百姓乃至妓女屠夫。此時的佛教旨在傳播普世理念,宣揚的修習法門也是人皆可實踐的。
但在進入部派佛教時期後,宗派之間興起了「以論釋經」的時尚。不同宗派之間立論攻伐之事或許是致使佛教教義高度理論化進程的起點。可參照一切有部的大毗婆沙論,洋洋洒洒,對於教義的闡述已達到高度體系化。
大乘興起後這種現象只增不減。大乘經法較早起部派經典來說更加高深精妙而難以理解。因而對於論疏註解的要求更加高了。大乘初興時,中觀學派祖師龍樹菩薩便對於印度普遍流傳的邏輯學做了改進,以之論述般若經之理念。此或為大乘理論化之起點。而瑜珈行派興起之後,因明(邏輯學)與道次第的高度發展使得佛教的理論化程度達到了部派時期不能比擬的高度。此為佛教最高理論化程度。過去的藏傳佛教作為晚期印度佛教的延續,保留了菩提次第道、五部大論的經法的修習,確實是因為西藏信徒的供奉(莊園制度 農奴制度)為寺中僧人提供了專一研習佛法的先決條件。或許這便是題主對於佛教「貴族宗教」認知的來源。但在今天的中國漢地流行的佛教,卻與印度後期以及西藏佛教的情況顯著不同。我國並非政教合一的國家,因而僧人不可能佔有大部分資源。古時僧侶鮮有乞食或依賴供養而往往需親耕親作就是個最好的例子。如今流行的佛教教派,亦不是教義高度理論化的唯識、天台、三論學派。歷史已經向我們證明,高度理論化的後期佛教教義在思辨風尚積澱較弱的古代中國難行其道。相反地,國人更偏向於當下頓悟的禪宗、精進念佛的凈土宗以及解放後東來的藏傳密宗。如今漢傳大乘佛教與其說強調聞思修菩提道次第,不如說是將傳統的道次第融合進具體的修法之中,從而使得人人易行。【如提到的凈土宗法門,實則與早期佛教的止觀方法相通,同時亦融合大乘的發菩提心而重於信、願、行、四無量心。強調往生西方後再做廣修】從而避免了修習對象階級上的差異。也就杜絕了佛教貴族化的趨勢。另:在作為佛教的修習入門先決客觀條件的「八無暇處」中也未納入經濟成分問題。或許這也可作為佛教修習與此無關的一個例證。其他的哲學上的問題,由於對於佛法的理解不足就不加以妄評了。個人鄙見,若有錯漏,敬請指出。佛陀在世的時候攝受的弟子,上至國王,下至挑糞工。
他的教法為「滅苦」而設。
生、老、病、死、愛別離、怨憎會、五陰熾盛、求不得……有苦的人都可以向佛法求解脫之道。請問誰是有苦的人?只富人么,只窮人么?
是所有人。佛教是所有人的宗教。
————————但是,佛教很受貴族歡迎,這個貴族是個寬泛的概念,可以說是統治階級,也可以說是豪商巨富。為什麼?一是因為這些人群已經擺脫關乎生存問題,飽暖一方面會思淫慾,同樣,飽暖之後也會思考精神問題。從哪兒來,到哪兒去,我是誰……如何讓我更有錢,如何我有錢了還不開心,我當年犯了很多錯誤,現在想贖罪……我真美,如何讓我更美……如何讓我來生還像現在一樣富有……
雖然很多富人的發心不純,但這也是一種接近宗教的動機。————————
很多佛教師父也講過,信佛是一種福報。至於你如何理解這種福報無所謂。總之,能接觸到佛教,並受到佛教智慧的調化,本就是一種福氣。貴族也分精神貴族。思想乾淨、意識強大、充滿正能量,也是精神上的貴族。只能說佛教一開始就是破除階級的——眾生平等,一切眾生皆有如來智慧相。不是說你婆羅門才可以成佛,首陀羅不行。但是在古代,一般真正意義上能通達佛理的,只能是讀書人(六祖是特殊情況,但是從古自今也沒有幾個六祖)。
至於現代,基本上文盲可以說,基本上初中以上學歷就可以研究佛教教理了。所以現在來說還是個挺平民的。
尤其是現在的漢地法師,大都是講和生活相關的,真正高深的東西都不多吧(笑)observer (因緣合會,皆歸於磨滅,不得久住) 2014-02-12 00:52:41
師兄若得便,不妨先依序讀下這幾本有趣的小書,雖不包大悟,但都免費。^_^
先有一些基礎知識,再來討論比較好。 這是南傳法師寫的入門書 《佛陀的啟示》 羅侯羅?化普樂法師 http://read.goodweb.cn/news/news_more.asp?lm=lm2=813amp;open=_blanktj=0hot=0這是漢傳禪師寫的入門書 《佛教入門》 聖嚴法師http://read.goodweb.cn/news/news_view.asp?newsid=12619
《正信的佛教》 聖嚴法師 http://read.goodweb.cn/news/news_view.asp?newsid=9154《學佛群疑》 聖嚴法師 http://read.goodweb.cn/news/news_view.asp?newsid=31722這是藏傳瑜珈士寫的入門書 《正見:佛陀的證悟》 宗薩蔣揚欽哲仁波切 http://www.douban.com/group/topic/21819569/賤民宗教吧。
一群要飯的,穿著破爛的臟衣服,端著一隻要飯的碗,住著樹林子,渾身都是病,內心各種苦惱,這樣的宗教,無論如何和貴族做派也聯繫不起來。總之頭柱香很貴的呦!!
正好最近在思考這個問題,目前對佛教是否是「貴族化的宗教」還不能夠下定論。但我可以試著談一點兒目前還很不成熟的看法,先下結論:早期的中土佛教的確是貴族化的。下面是推論:佛陀的教法,來源於人間;佛教的傳播,是從人間而來,要到回歸到人間去;而佛教的傳播,一方面需要統治階層大力的支持,另一方面還需要僧侶、居士們在弘揚佛教時的不懈努力;此外,更需要廣大信眾的身體力行,「存好心、說好話、行好事、做好人」。本文從佛教初傳中土時期的貴族化展開討論,嘗試從佛教信仰的角度去探析東漢時期貴族化的佛教是怎樣的。「佛教傳入中國後,受到歷代帝王的推動、護持,佛教得以在中國生根發展。」雖然佛教傳入中土的具體時間並不明確,但依據現有文獻的記載,學界大體判定為兩漢之間。作為外來宗教的佛教,其初傳至中土,對這個以儒學為主導、黃老學說、讖緯之術佔統治地位的東漢王朝來說,佛教的教義對一般的民眾並無極強的感召力。但佛教卻在上層社會引起了極大的反響。這時的僧團,一方面依附於統治階層,在上流社會中尋找尊重、支持與信仰者。另一方面則嘗試著向民間滲透,去尋找更為廣泛、更為虔誠的信仰基礎。然而,早期漢地佛教的平民路線卻是收效甚微的。 「在相當長一個時期內,發展極其緩慢,一般百姓很少接觸,基本沒有漢人出家為僧,少量的佛寺主要是為了滿足來華的西域僧人居住和過宗教生活的需要。」這主要是和當時政府的法令禁止漢人出家有關。依據現有的史料,從東漢貴族集團的佛教信仰來看這一時期佛教的上層路線究竟是怎樣的。一、楚王英的佛教信仰《後漢書·楚王英傳》載:「楚王英,以建武十五年封為楚公,十七年進爵為王,二十八年就國。英少時好遊俠,交通賓客,晚節更喜黃老,學為浮屠齋戒祭祀。八年,詔令天下死罪入縑贖。英遣郎中令奉黃縑白紈三十匹詣國相曰:『托在蕃輔,過惡累積,歡喜大恩,奉送縑帛,以贖愆罪。』國相以聞,詔報曰:『楚王誦黃老之微言,尚浮屠之仁祠,潔齋三月,與神為誓,何嫌何疑,當有悔吝?其還贖,以助伊蒲塞桑門之盛饌。』因以班示諸國中傅。英後遂大交通方士,作金龜玉鶴,刻文字以為符瑞。」
楚王劉英是光武帝的庶子,他對於佛教的信仰確切地源於何時,目前尚無文獻記載,但據《後漢書》說,永平八年(公元65年)天下死罪入縑贖,從楚國相的反應來看、劉英供養僧侶的規模、禮拜浮屠的虔誠之心來說,不像是剛剛接觸到佛教,反而更像是對佛教教義、其行儀規矩相當熟悉之後的舉動。洪修平先生認為,楚王英「潔齋三月,與神為誓」的種種行為,「顯然,佛教的傳入已經有了一段時間」。
需要指出的是,明帝詔書中所說的「伊蒲塞」、「桑門」,即優婆塞、沙門。「劉英將佛陀與黃老同祀,顯然把佛教錯誤地理解成黃老道術之流。這在佛教初傳入時,具有普遍性意義,反映了當時居士奉佛的基本心態和思想方法。」在楚王英看來,這些沙門和擁有方術的神仙家們應當是一致的,他將佛陀同黃老一同祭祀,更多地是將佛教視為神仙方術的一種。聯繫到日後楚王英藉助黃老浮屠製造符瑞的政治事件,雖然最終事發自殺,但這種以製造圖讖、祈求佛陀賜降福瑞以實現政治目的做法在經學讖緯化,圖讖說尤為盛行的東漢是不足為怪的。二、漢明帝的佛教信仰明帝時期的永平求法,被看做是佛教正式輸入中國的標誌。《四十二章經序》載:「昔漢孝明皇帝夜夢見神人,身體有金色,項有日光,飛在殿前,意中欣然,甚悅之。明日問群臣:『此為何神也?』有通人傅毅曰:『臣聞天竺有得道者,號曰佛,輕舉能飛,殆將其神也。』於是上悟,即遣使者]張騫、羽林中郎將秦景博士弟子王遵等十二人,至大月支國寫取佛經四十二章。在第十四石函中登起立塔寺,於是道法流布,處處修立佛寺。遠人伏化願為臣妾者,不可稱數,國內清寧,含識之類蒙恩受賴於今不絕也。」明帝永平西行求法,這是中國佛教史上的大事件。不但從西域將高僧迦葉摩騰、竺法蘭迎請至東都洛陽,並為其修築白馬寺,組織道場翻譯佛經。這使得佛教在中土生根發芽,不斷地同中國傳統文化相碰撞、相融合,並最終形成了以儒為主,釋道並立的三教格局。明帝對佛法的迎求、對西域高僧的供養、對中國漢地佛經翻譯事業的支持,應當說,在這裡佛教是被視為「諸多信仰的一種,對於朝廷擔負著求福避禍等祠廟祭祀的功能。」建初七年(公元82年),漢章帝時期的著名水利專家王景撰《金人頌》,「美先帝致佛之功。」王景撰《金人頌》的原因是由於「會時有神雀諸瑞」。由此可見,在明帝、章帝的時代,佛教的信仰是連同符瑞一同出現的。此外,從漢明帝頒發給楚王劉英的詔書中可以看出,漢明帝對於楚王供奉佛像是認同的、是支持的。另一方面,明帝將佛、老視為殊路同歸,認為佛教有益於風俗教化、有助於修身治國。三、漢桓帝的佛教信仰漢桓帝欲求長生,他對佛教的信仰較之明帝,則更加看重其方術的功用。永興二年(公元154年),漢桓帝於宮中鑄黃金浮屠老子像,進行供奉。《後漢書·桓帝紀》載:「前史稱桓帝好音樂,善琴笙。飾芳林而考濯龍之宮,設華蓋以祠浮圖、老子,斯將所謂『聽於神』乎!及誅梁冀,奮威怒,天下猶企其休息。而五邪嗣虐,流衍四方。自非忠賢力爭,屢折奸鋒,雖願依斟流彘,亦不可得已。」桓帝對於佛陀的供奉,表明此時佛教仍未擺脫世人將視其為黃老神仙家之流的方術。而佛教精微、深奧的義理、富有異國風味的獨特修持方式,仍未引起貴族階層信仰者的廣泛注意。對此,襄楷上書言事,對桓帝進行勸諫。《後漢書·襄楷傳》云:「又聞宮中立黃、老、浮屠之祠。此道清虛,貴尚無為,好生惡殺,省欲去奢。今陛下嗜慾不去,殺罰過理,既乖其道,豈獲其祚哉!或言老子入夷狄為浮屠。浮屠不三宿桑下,不欲久生恩愛,精之至也。天神遺以好女,浮屠曰:『此但革囊盛血。』遂不眄之。其守一如此,乃能成道。今陛下淫女艷婦,極天下之麗,甘肥飲美,單天下之味,奈何欲如黃、老乎?」襄楷上書是從佛教教義的角度來勸諫漢桓帝的。一方面,襄楷指出,他所理解的佛教是「此道清虛,貴尚無為,好生惡殺,省欲去奢。」一方面,針對社會社會的種種矛盾,襄楷認為漢桓帝的種種作為是與他所信奉供養的佛教教義背道而馳的、是虛偽之極的、是「假黃老浮屠之名,行貪逸淫樂之實」。這樣做,於無益於修道的。襄楷這封上書,值得注意的是「或言老子入夷狄為浮屠」這十個字,這十個字竟引發了日後長達一千餘年的佛道之爭。當然,從漢明帝永平求法到桓帝時,佛教傳入中土已近百年。這一時期,佛經不斷地被翻譯成漢譯本,佛學義理持續地輸入,更進一步地加深了人們對於佛教的瞭解,擴大了佛教的傳播範圍,使得更多的民眾開始關注佛教、瞭解佛教、從而信仰佛教。由於佛教影響力的日益擴大,東漢安帝、順帝之際成書的早期道教經典《太平經》就已發動了對佛教的批評。雖然該書的作者並「沒有把佛教看成一種獨立的宗教,但因為已發現佛教有一些獨特的東西,所以把他看成是自己同門中的不同師法,失道意的異端之一。」《太平經》卷一百一十七載:「今學為道者,皆為四毀之行,共污辱皇天之神道,並亂地之紀,訖不可以為化首,不可以為師法,不可以為父母。第一曰不孝,第二曰不而性真,生無後世類,第三曰食糞飲其小便,第四曰行為乞者。故此四人者,皆共污辱天正道。」佛教僧侶是脫離父母、妻子出家,以乞施捨度日的。這種修行方式同注重家庭人倫、宗族道德的漢地文化產生了激烈的衝突。一方面,儒家是積極入世的「宗教」,鼓勵世人通過自己的進取心,積極地為現實社會做出更大的貢獻。而道家清虛退讓、消極避世的思想在大一統時期,並不為主流社會觀念所認可。而佛教所奉行的「棄世出家」則更成為儒生學士、官僚士大夫所激烈抨擊的對象。尤其是佛教戒律所奉行的「四毀之行」,更是日後道教抨擊佛教的焦點。換言之,佛道之爭在道教產生之後的不久就發生了。所以說,佛教自傳入中土之初就與漢地的文化、人倫傳統、組織形式產生了激烈的碰撞。對此,佛教徒採取主動的、積極的、智慧的、巧妙的態度,從中國人的倫理道德、宗族皇權、社會組織、民俗信仰、宗教觀念等層面出發,對一系列的衝突進行調和、化解。由此也可看出佛道關係雖然在佛教傳入中土之初就已露出端倪,但佛道之間既有對立、競爭、鬥爭的一面,也有互相借鑒、相互融合的一面,東漢末蒼梧儒生牟子所作的《牟子理惑論》三十七篇即是調和儒釋道關係的著名案例之一。四、漢靈帝的佛教信仰「佛教的傳入,是中國內地與西域地區長期交通往來和文化交流的結果。由於政治的封閉和道路的的險阻等原因,這種文化的往來主要是通過官方渠道實現的。佛教在內地的初傳,也主要在上層進行。」《歷代三寶紀》載:「至孝靈帝光和三年,遣中大夫於雒陽佛塔寺中,飯諸沙門,懸繒燒香,散華燃燈。」漢靈帝派遣中大夫至洛陽佛寺的行為,應當說是官方的,是帶有明顯政治氣味的。 「佛教在本土化的過程中,真正需要融合的,其實是儒家學說。因為,畢竟儒家學說是被社會所認可的佔主導地位的思想。」漢靈帝所供養的這些沙門,應當說都是來自西域的。而佛教要進入貴族階層的視野、要贏取來自世俗皇權的認可與支持,勢必要採取一些措施來適應中土文化。《牟子理惑論》說:「吾昔在京師,入東觀,游太學,視俊士之所規,聽儒林之所論,未聞修佛道以為貴,自損容以為上也。」到了靈帝時期,雖然佛教已廣為中土人士所知,但信仰者卻絕少,出家者可以說更是沒有,直到曹魏時期的朱士行才打破這一現象,成為漢人出家的第一人。一方面,這與兩漢的舉孝廉制度「根據儒家的思想,強調為人立身以孝為本,任官從政以廉為方」息息相關,即將士人選拔為漢政權的官員與孝廉相聯繫、相結合,一旦出家修道,即斷絕了讀書人出仕為官的可能。故中土早期的佛教信仰者,在貴族階層是可能的,因為他們並無衣食之憂,亦無喪爵之患。《牟子理惑論》說:「子云佛道至尊至快,無為淡泊。世人學士多譏毀之,雲其辭說廓落難用,虛無難信。」孫昌武先生認為:「這就進一步的指出當時一般士大夫階層中人對佛教多取『譏毀』態度,對佛教宣揚的教義不肯相信。」這表明,在東漢末察舉制度崩潰以前,佛教在鄉里士紳、人數眾多的太學生中,並無廣泛信仰的土壤。結論佛教中國化的進程可謂一波三折,而造成早期中土佛教貴族化的原因卻是多方面的。首先,原始佛教的基本教義與以儒家文化為根基的中土文明衝突很多,佛教要在中國落地生根,就勢必要獲得上層統治者的廣泛認同與支持。其次,由於東漢諸帝、貴族將初傳至中土的佛教視為黃老學派、神仙方術的一支,從而在上層社會廣泛流傳。他們對於佛教的興趣既不像東晉諸帝那樣於深邃的佛學義理上有所闡發、有所研究,繼之同名僧高士清談說玄;又不像武則天為了登基成為女皇而利用佛教的教義而為其現實的政治訴求而服務,更不像南唐後主李煜為了逃避現實的煩惱而成為純粹的精神寄託;在東漢佛教的貴族信仰者們看來,他們對佛教更多的關注點只在其養生、方術、讖緯、瑞相等「器用」的層面上。從另一方面來說,早期中土佛教是以貴族化的姿態展現給世人的,而不是後世佛教廣播法音於勞苦大眾,以救苦渡厄的形象而出現的,這種「貴族化佛教」印象的產生,是同兩漢選舉官僚的政治制度緊密相連的。在「上品無寒門、下品無勢族」的九品中正制產生以前,讀書人通過寒窗苦讀、克己修身、廉以養德,希望以此通過「舉孝廉」來獲得進仕之路。因此,佛教斷發出家、乞食奉養等修行方式有悖於漢族的風俗教化、社會現實。尤其是在察舉制於東漢尚未崩潰之前,依舊是實現社會階層轉換交替的重要手段之一,在漢人心目中仍佔有十分重要的地位。當然,佛教義理中對於生死等問題的探討並未引起人們廣泛地重視,直到黃巾之亂爆發、東漢末軍閥割據混戰的亂世局面出現後,佛經中對於現世、來世的悲憫關懷才逐漸引起人們廣泛的注意。加之自明帝求法以來,佛教傳入中土的百數十年間,不斷地有西域的高僧來到洛邑,陸續地翻譯出許多佛教經典,這也使得人們有機會對於佛教有了更為全面、更為深刻的認識,這為佛教在中國廣泛地傳播進一步鋪平了道路。最後,早期中土佛教的貴族化是瞭解中國佛教史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佛教「以其獨特的形式與內容為中國傳統思想文化注入了新的活力,並在與傳統思想文化的相互碰撞中不斷地相互融合,相互滲透,最終與傳統儒、道並駕齊驅,不但躋身於傳統文化之中,而且成為其三大基本組成部分之一。」我想,如果沒有東漢諸帝、貴族們的信仰,中土佛教恐怕就會失去封建統治者對它的認同、就會失去在民間廣泛傳播的基礎、就會失去官方對譯經事業的大力支持,從而導致佛教失去了弘法的根基,喪失了在中土傳播的土壤。假設上述推斷發生的話,那麼現有的古代印度史、中國古代史、中國佛教史、中國道教史、中國文化史、世界文明史很可能就會被改寫。從這幾個方面來看,早期中土貴族化的佛教可謂是功不可沒。你如果吃不上飯,衣不裹腹,想要找一條出路。但是封建階級不允許你去觸動自己的權威,絕大部分財產在他們手中緊握。去偷去搶,去做能夠活命的任何事,包括殺人。那麼窮的人越來越窮,而貴族的目的其實也很簡單:一來在不觸及自己底線的情況下,去布施給窮人衣物。二來能夠通過這種方式穩固自己的貴族地位。可是窮人的觀念是必須改變現狀,同時要財物均分,雨露均沾,心裡對於貴族多的是不服氣,貴族的世襲罔替制度這個硬性規則已經強硬的將貴族與勞動人民分割開來。所以,既要穩定勞動人民,又要心裡過得去。佛教是貴族階級的宗教便由此繼往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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