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光與影的舞會,堪比時尚界的Met Gala
在中世紀的巴黎蒙馬特高地彙集了來自各地的藝術家,在這裡,人們用風車磨碎玉米、壓榨葡萄、碾壓各種原材料,這裡保有最原始的田園風光,是文青們最喜歡的地方。
畫家雷諾阿也不例外,《煎餅磨坊的舞會》描繪的就是蒙馬特地區的一個舞廳,它位於煎餅磨坊附近。
雷諾阿作這幅畫時正是普法戰爭時期,法國經濟受到重創,婦女們不再從事傳統的田園手工業,轉而到裁縫店做一些女工補貼生計,而實際上她們的經濟來源主要是靠賣淫所得。
舞廳往往是性交易的場所。但在這幅畫中,我們看到的是下階層的女工和知識分子、藝術家們的和諧共舞,在這幅畫里沒有階級劃分,在雷諾阿的作品中,看不到任何冷漠、掙扎、冷色調。
精雕細琢的人物
人實在是太多了,熙熙攘攘的人群擠來擠去,要想不撞上別人幾乎不可能。這就是這幅畫描述的場景,一個盛大的舞會。
雷諾阿在這幅畫中使用了多種不同的筆觸,前景中坐在長椅上的少女與扶著她肩膀的少女,她們的臉部,以及身上所穿的長裙,在描畫這些地方時,雷諾阿用筆幾乎是一氣呵成,這種畫法是當時的主流畫法。
畫家被要求天衣無縫的結合色彩,但印象派不受這種束縛,他們用筆總是隨意自由,雷諾阿在畫左邊少女的長裙上,表現出了印象派的特徵:濃厚、大筆揮灑,自如隨意。
色彩在粉紅色舞者的裙子上面顫動,這種真實感甚至讓我們誤以為它是用粉蠟筆畫出來的。
畫的最右邊是雷諾阿的好朋友利維耶爾。雷諾阿使用工筆去描繪,他輪廓完整,連細小的胡茬都清晰可見。
多種類型的筆觸構成了如此完美的一幅畫,更加體現了雷諾阿繪畫技巧的高超。
四處飛散的光
穩重的藍色、明快的黃色和粉色,光似乎在和這些顏色一起流動、舞蹈,在看到深色夾克前,我們甚至忘記還有黑這種顏色。
這幅畫中最引人注目的是反射光線的物體,斑駁的光影從樹的空隙中散落下來,樹林遮住天空,可我們能想像它萬里無雲,今天是一個好天氣。
光落在跳舞的人身上,裙子忽然變得有了質地;盛葡萄酒的杯子上反射著光芒;地面上斑駁的光影明暗交替,光打在角落裡小姑娘的頭上,她的頭髮變成了金色的雲朵。這些破碎的光飛散著,彷彿要和人們一起舞動起來。
畫里的人物好像不需要做太多的移動,光會把他們吸引到歡愉的氣氛中,也會將我們吸引到光的舞蹈中去,此刻在跳舞的不是人物,是光,是繪畫本身。
雷諾阿想和光玩遊戲,他想抓住它,同時又很高興抓不住它。
從未丟失的純真
畫兩邊的人並不是完整的,左邊的少女和右邊的利維耶爾都被畫的邊緣「切斷了」,這是雷諾阿有意而為之,這看上去能夠使整幅畫變得隨意一些,緩和了畫面的結構感,增加空間感,讓一切看上去都更加輕鬆。
最引人注目的是左側長椅與長椅之間的縫隙,這條縫隙引導我們的目光望向舞池中央,進入這歡快的氛圍之中。
綠色長椅是斜的,而樹是垂直的,最明亮的稻草帽重疊在上面,消失在遠處的人群構成某種地平線。
在日常的外表下,雷諾阿創造了一個小小的奇蹟,就是當下這個最幸福的時刻,這奇蹟說服我們:最初的純真從未丟失,未來不再有任何意義,當下就是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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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煎餅磨坊的舞會》有兩幅,兩幅所畫內容一模一樣,只有尺寸不一,較大的一幅收藏與奧賽博物館,較小的一幅最後亮相是在1990年,此後再也沒有它的消息。
2.這幅畫最中間站著的女孩兒是一名裁縫,叫作珍,她是坐著的女孩兒的姐姐,在雷諾阿的另一幅作品《鞦韆》中,珍也充當了模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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